第一百一十章 心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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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兩地城隍的比武大賽如期舉行。這次大賽酆都非常重視,特地派來一個裁判,同時還聯係了兩縣的土地公前來做個見證。
大賽的地點選在了兩縣之間的孟公山上,兩縣之間的比試原本無需放到陽間,但隔壁縣城隍王金堂執意要在此地進行,否則就寧願不比賽,也要和賈懷仁雙雙下崗。
賈懷仁作為一個野心勃勃的新任城隍,自然是選擇積極解決矛盾。
是夜,太陽剛剛西沉,孟公山上就已經擠滿了各式鬼魂。謝必安忙活著布置結界,防止普通人進入。
現在的孟公山上,以比武擂台為中心,周邊的鬼魂數以百計,冷不丁抬頭,就會發現在樹枝上還掛著幾個鬼魂。
不一會兒,擂台周邊方圓一裏的範圍內騰起一陣隱隱黑光,結界已成。凡人如果入內,就會不停地在原地打轉,也就是傳說中的鬼打牆。
頂著爆炸頭,臉上烏黑的賈懷仁和王金堂上台簡單地講了幾句。
我在台下就聽到隔壁縣的一個鬼魂輕聲對身邊的同伴說:“他們縣的城隍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好像很不好惹的樣子。”
同伴點頭:“據說他還要和我們的城隍單挑呢!一定是個狠茬子。”
“對啊對啊!聽說我們城隍很強的,一個人幹掉了三十個惡魔。”
“不是說是五十個嗎?”
“都差不多,你看他們縣的城隍竟然敢與我們王城隍單打獨鬥,恐怕也是個高人啊。”
我我在一旁聽得哭笑不得,賈懷仁要是聽到這樣的話,估計得抓狂了。我們之前仔細調查過王金堂的底細,知道這人生前還是個武林高手,所以別看賈懷仁現在在台上站得筆挺,其實他心裏指不定有多虛。
擂台上,賈懷仁側過頭去,輕聲道:“老王啊,你還是趕緊把徐子豪交給我,然後你走……額我走我的陽光道,你過你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要不然,哼!”
王金堂身子往邊上挪了挪,將臉轉向另一邊。
賈懷仁冷哼一聲,放大聲音道:“王城隍,還請將打人的幾個拘魂使叫上台來,他們幾個小的恩怨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如何?”
王金堂猛地轉過頭,強壓怒火道:“賈懷仁,你可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幾個拘魂使,哪個不是讓你的人打成重傷了?”
“哎!是嗎?哦吼吼吼。”賈懷仁聞言先是一驚,繼而喜出望外。
王金堂臉色陰沉,甩手拂袖下台。賈懷仁心中竊喜,臉上卻不露聲色地從另外一邊下了台。
“待會兒動手的時候,給我狠一點。”賈懷仁下台後對著邊上的黑白無常耳語道。
謝必安微笑點頭,然後上台,輕輕鬆鬆地解決掉對方派出的一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書生。
謝必安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塵土,下台與黑無常範無救一擊掌,將擂台交給了範無救,自己坐到一邊。
擂台上,王金堂派出的人已經到位。賈懷仁定睛一看大驚,上前一把抓住正欲上台的範無救,咬牙切齒道:“老範,殺了他。”
範無救瞟了一眼遠遠坐在擂台一側的酆都裁判:“這個不太好吧。”
“管不了這麽多了,出了事我擔著。殺掉他,為老祖宗報仇。”
話到這份上,範無救麵無表情點點頭上台了。
雙方見禮,哨聲一響,範無救不待徐子豪有任何動作,就祭出那把漆黑的鐮刀,渾身鬼氣暴長,大喝一聲,撲向徐子豪。
徐子豪自上台以來,麵色淒苦,神情恍惚,範無救已經衝到近前,仍然沒有任何動作。
範無救的鐮刀已經快要砍中徐子豪的脖頸,台下眾人驚呼:“不好!”
呼聲未落,鐮刀已經砍下,眾人眼睜睜地看著徐子豪的頭顱被鐮刀削過。而台上的範無救卻麵露驚色,因為手感不對。
“我無心與你爭鬥,我認輸吧!”台上一個聲音響起。
範無救感覺身後有異動頓時汗毛炸起,反手又是一刀,無奈劈中的又是一個殘影。
啪啪,砰!
三聲過後,眾人不見台上徐子豪的身影,範無救的身體突然淩空橫飛出去,落在擂台下,表情因為疼痛而扭曲,身上鬼氣頓時消弭,隻見範無救喉嚨呼嚕兩聲,暈死過去。
而徐子豪重新立於台上,表情淒苦。他瞥了落在台下的範無救一眼,向著裁判一拱手,悄然下台。事後據範無救說,他不過是中了徐子豪的兩掌一拳。
再之後,我險勝對手,如若不是有這一招火遁救急,估計我的下場比範無救好不了多少。
後麵的幾場比賽各有勝負,等到了賈懷仁對上王金堂時,雙方已經打成平局。
“賈懷仁,你我同為城隍,你武功不及我,我不願讓你在下屬麵前丟人,還是認輸吧!”王金堂上台後就直截了當地扔出話來。
“山野莽夫,也敢大放厥詞。你這個變態癡漢,工口白癡,沒事偷孟婆內褲的色~情~狂!”
雖然大多聽不懂是什麽意思,不過完全不妨礙王金堂知道對麵這孫子正在罵他,他頓時臉都青了:“你,你找死!”
王金堂是個武林高手不假,不過賈懷仁在範無救的調教之下,實力直線上升,一時之間竟分不出高下。
“之前罵你的,我猜你也聽不懂。你這個醃臟貨,平時多讀點書吧!”賈懷仁嘴上毫不留情。
氣得王金堂哇哇大叫,手上力道加重,而賈懷仁避重就輕,雖然有些吃力,卻依然招架住了。
王金堂見此仍不見效,氣急敗壞,身上黑色鬼氣彌漫開來。轉瞬之間便凝結成一個碩大的鬼臉,鬼口大張撲向賈懷仁,竟欲將其吞噬。
台下的謝必安想要上台營救,不料對麵的徐子豪身形一閃,攔在謝必安麵前,淡然道:“謝無常,還請不要插手!”
導致城隍爺遭劫的人實則是汪直和毛海峰等人,不過毛海峰等人已死,汪直逃跑,賈懷仁就將仇恨全部算在還留下的徐子豪頭上。
徐子豪現在的氣質大變,我有些不解,開口問道:“徐子豪,你這是怎麽了?”
“人世無常,我心已死,不願再爭了,還請幾位不要插手。”徐子豪拱拱手客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