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百貨大樓。”
    走在前麵的陸晏舟頭也不回的說道。
    “？”張和滿臉的不理解，“老大，你去百貨大樓幹什麽？”
    這年頭有幾個男人會逛百貨大樓啊！
    “給你大嫂買禮物。”
    說這話的時候，陸晏舟的表情十分嚴肅。
    因為他想到，他這都結婚一年多了，但他從來沒有送過他媳婦禮物。
    這是他不好。
    別人有的，他媳婦也要有。
    手表、漂亮衣服、漂亮裙子什麽的……
    “哦，給嫂子買禮物啊。”
    張和覺得他有些理解了。
    隻是——
    “怎麽突然要給嫂子買禮物啊？”
    陸晏舟瞥了自家不開竅的兄弟一眼，“給自己媳婦買禮物，還需要理由嗎？你這麽沒有覺悟，是會找不到媳婦的。”
    這個結論是陸晏舟有次不小心聽見護士站的護士們聊天，得出來的。
    張和：“……”
    “這麽嚴重嗎？”
    他撓了撓後腦勺，用求知的目光看向自家老大，“那老大我跟你去學習學習？”
    陸晏舟：“……好。”
    正好他沒有經驗，張和跟著也能勉強做個參考。
    就這樣，陸晏舟帶著他這陣子的獎金和票以及張和去了附近的百貨大樓。
    陸晏舟先選了一款女士手表，隨即又是去成衣櫃台選衣服。
    京都這邊的成衣櫃台很多，有不少的品種可供選擇。
    陸晏舟是看見好看的衣服，就想給自家媳婦買回去。
    一個小時後。
    張和手裏麵拎滿了各種東西。
    兩個小時後。
    張和的脖子上都被掛上了東西。
    他腳步虛浮，像極了一條已經失去夢想的鹹魚。
    眼見自家老大又買了東西堆在他身上，然後就是轉戰下一個櫃台。
    張和：“……”
    他發誓。
    沒有下次了。
    他下次再跟著老大逛百貨大樓，他就不姓張。
    又有東西放過來了。
    這短短兩三個小時間，他家老大已經花出去小七八百了吧？
    這是什麽家庭啊！
    “老大，還要買嗎？”
    眼見自己老大對自己的痛苦視而不見，繼續買東西，張和終究是沒忍住生無可戀的出聲了。
    他的發聲，換來的是自家老大一枚嫌棄的眼神。
    “這才逛多久你就不行了，回去拉練三十公裏。”
    張和：“……”
    他這是陪自家老大逛百貨大樓買東西，還逛出錯了？
    “老大，接下來你還要給嫂子買什麽？”
    張和暗戳戳轉移話題。
    陸晏舟將張和的小心思看在眼裏。
    但看在張和幫他拿了那麽多東西的份上，他決定不和張和計較。
    順勢就轉移了話題，“你嫂子喜歡吃上次寄的綠豆糕，我準備再買十盒給她寄回去。”
    “老大你對嫂子真好！”
    張和跟在陸晏舟身後拍馬屁。
    想著雖然自己老大看見什麽都想買的毛病把他累著了，但自家老大對嫂子好這一點，他要學習啊。
    他也想娶媳婦了。
    “老大，嫂子沒有流落在外的親生姐妹，那嫂子有未婚的好朋友嗎？我沒有別的目的，就是想結個婚！”
    張和滿臉渴望。
    陸晏舟：“……”
    這一點他也不知道。
    看來他對媳婦的了解還不夠。
    陸晏舟帶著張和去給周黎安買綠豆糕的時候，周黎安已經騎著自行車來到了黑市附近。
    距離黑市大門還有五十米遠的時候，她就注意到黑市大門口圍著一大群人了。
    女孩子比較多，也有零星幾個男子，想來是來退錢退衣服的。
    在原地觀察了一會兒後，周黎安原路返回，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將自行車收進空間。
    猶豫了一下，她又從空間裏拿了個小布袋出來，才步行到了黑市外麵。
    她剛走近，就聽見一個大嗓門且氣呼呼的男人吼道：“他們不退，我們就去告他們！”
    這男人剛吼完，就被另外的人吼了。
    “你是不是傻？你把他們告了，法院的人不就知道我們也投機倒把了嗎？”
    有人附和——
    “你說的對！”
    “這可不興告啊，雖然多花一兩塊錢買一件衣服不少，但為了一兩塊錢也不值得把我們送進去啊。”
    “對啊！”
    那個被吼了的男人不服，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你們沒聽說過法不責眾嗎？我們這麽多人呢，怕什麽！”
    “……有道理哈。”
    “我們都在這裏大半天了，這兒的人也沒說要給我們退錢，那我們……去告？”
    聽到這裏，周黎安看見明顯有人蠢蠢欲動了。
    她正想假裝‘熱心群眾’出來阻止呢，就聽見有人比她先站出來了。
    “倒也不到非要告的這一步哈。”
    這人說話後，當即有人不滿意了，“你是不是賣衣服的臥底？”
    “……”先前說話的人後退一步，滿臉正氣，“可別冤枉我！我隻是不想因為退個錢什麽的，就把這個地方給搞沒了！要知道這裏的東西可是不要票的，買起東西來多方便啊！”
    “你說的有道理。”
    “那還是要錢，不告了。”
    “退錢啊！”
    眼見形勢穩定下來，周黎安拎著自己的小布袋溜進了黑市。
    “您可算來了！”
    黑市大門內的黃虎見到周黎安後，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隨即以他最快的速度，帶著周黎安去見了謝荷。
    謝荷今天的表情也是難得的嚴肅。
    在周黎安進門的那一瞬，謝荷就跑到了周黎安跟前，“你了解情況了吧？我們現在要怎麽辦？”
    “要是開了退錢的頭，之前賣出去那麽多衣服，不得把我們退破產？”謝荷表情發愁。
    “這不退錢吧，看他們的樣子也是不會罷休的。”
    “我們要怎麽辦？”
    這事還真把謝荷難住了。
    她苦惱了一天，頭發都掉了一大把，都還沒有想出一個好辦法來。
    可外麵的人卻是需要他們快點解決的。
    再不把外麵那群人安撫好，謝荷擔心這麽大的陣仗，一不小心把某些人引來了，直接將她的黑市給端了。
    那他們可就虧大發了。
    要是放在黑市沒有名氣之前，她大不了換個地方重新開。
    現在有名氣了，每天來黑市的人流量都翻倍了，換個地方重頭開始，她還真的舍不得。
    而且，看現在這個架勢……
    之後的衣服生意怕是不好做了。
    沒有別人爭相購買的衣服，為新黑市帶人氣。
    新的黑市怕是需要費些時間和腦筋才能達到現在的規模了。
    想到這些，謝荷就沒忍住在心裏問候了縣裏服裝廠的那些人的祖宗八代。
    抄他們的衣服就抄嘛！
    這抄完了還要返回來砸他們的飯碗，這就可惡了。
    可他們現在還拿服裝廠的那些人沒有辦法。
    隻能暗自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