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離婚冷靜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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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月後,周南均總算是出院了。
    齊蕭接到周南均的電話,正準備抱著美人就寢。
    衣服都脫了,澡正洗到一半,要不是這人是周南均,他鐵定是不接的。
    “出來喝酒。”
    齊蕭關掉熱水,拿著毛巾一邊擦幹一邊接電話,“祖宗,我不去啊!咱兒正要提杆兒上場了。”
    周南均的聲音利落沉靜,“上次你說要投資電影的事”
    齊蕭提起褲子出門,“得嘞!我這就來,還是老地方是吧!”
    半小時後,齊蕭頂著還未完全幹的頭發跟周南均把合同簽了。
    烏泱泱的一群人退去,齊蕭翹著二郎腿漫不經心的靠在沙發上,一雙單鳳眼斜掃了他一眼,“嫂子可不讓你喝酒。”
    周南均搖晃著酒杯,語氣淡淡:“你說哪個”
    齊蕭吊兒郎當的語氣正了正,“那自然是正兒八經,明媒正娶的好嫂子。”
    周南均又添了一杯酒遞給他,“我要離婚了。”
    齊蕭提高嗓門,把酒往桌子上一擱,“啥你瘋啦!”
    周南均饒有興趣的看了他一眼,“我離婚,你反應這麽大”
    齊蕭盯著他,語氣十分遺憾:“沈檀是個好姑娘,想當初在酒會上,她為了給你擋酒,直接喝到了胃出血,你可長點心吧,老兄。”
    周南均垂眸,手指輕扣婚戒,“是啊,她真的很好”
    齊蕭恨鐵不成鋼,“你該不會是為了那個蘇青韻才要離婚的吧!我真是服了你了!都是結了婚的人了,還跟那女的牽扯來牽扯去的。”
    周南均無言反駁,隻是淡淡的說了句,“我和沈檀隻是雇傭關係,當初她嫁給我也隻是為了救她那即將沒落門派而已。她原本就是有未婚夫的,齊蕭。”他頓了頓,又重複了一遍,像是在寬慰自己,“是啊,她原本就是有未婚夫的。”
    齊蕭“切”了聲,“你倆在一起三年,要是沒發生什麽我是不信的!不過我真想知道,你是上輩子欠了那蘇青韻幾份恩情啊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她。”
    周南均苦笑,“這兩人,我這輩子都還不清。”
    齊蕭拍拍他的肩,歎了口氣:“要不你再爭取爭取我聽說她那個竹馬最近是不是回方市了”
    周南均有些詫異,“嗯,你倒是打聽得清楚。”
    齊蕭擺擺手,“倒不是我特意關注,主要是我家老爺子前些日子剛請過他。誰知道人家架子倒是擺挺大,一點不給麵子。就為此事,我家老爺子還千叮萬囑非要我去親自上門拜訪呢。”
    周南均挑眉,“你們家出了什麽事”
    齊蕭提到這事兒就一臉苦相,“還不是我哥,上次他帶回來的那女人難產,一屍兩命死在了祖宅。你說也真是邪了門了,自那以後,老爺子天天做噩夢,人都瘦了一圈。”
    他煩躁的將酒一口悶,“要不你讓嫂子來看看反正那勞什子沈遵,我是請不動。”
    他忽然眼睛一亮,“對呀!請嫂子來瞧瞧呀!我聽說嫂子最近是不是又做回老本行了我記得好像有誰在酒會上跟我說過,嫂子好像給誰把鬼請走了!說得忒牛!忒神乎!”
    自那天從民政局出來以後,他和沈檀就再沒聯係過。
    聽楊震匯報,沈遵住進了沈檀家裏,就睡在他原本住過的房間,吃著用過的碗筷。
    周南均一想到這,就忍不住給自己又添了一杯酒。
    齊蕭輕踹了他一腳,“祖宗,你剛出院。”
    周南均聽言長歎了一口氣,還是將酒一飲而盡。
    紅酒苦澀,淌過喉嚨,壓在心口,又悶又酸澀。
    齊蕭看不下去他這副頹敗樣,他撞了撞他,慫恿道:“走!咱們現在就去請嫂子!”
    周南均看了眼時間,“現在現在都九點多了。”
    齊蕭拽起他,“又不遠,再說我家老爺子再做兩天噩夢恐怕就撐不住了,你就當幫幫我行了吧!”
    周南均也有私心,他其實很想去見見沈檀,哪怕隻是看一眼,說一兩句話也好啊。
    於是半推半就的,他上了齊蕭的車。
    半小時後,車停在了沈檀家門口。
    臨到門口,周南均又有些後悔了。
    客廳還亮著一盞昏黃的燈,周南均的心中一動,想起沈檀沈檀常常點著那盞燈等他回家,這一等就等到了淩晨。
    來開門的是沈遵,他長發半披著,隻鬆垮的係了一根淺色發帶。
    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沈遵擋在門口,清冷的目光落在周南均身上,“有事”
    齊蕭厚著臉皮衝著裏邊喊了聲“嫂子”,沈遵略帶敵意的擰了他一眼。
    沈檀聽到動靜時,她正在修煉。
    這三年她雖然也有堅持修煉,但與沈遵相比,她實在是太過懈怠了。
    她赤著腳跑出來,想著看一眼就回去,但她沒想到站在門口的居然是周南均和齊蕭。
    沈遵給她拿了雙拖鞋,有些責怪的揉了揉她的頭,“怎麽鞋也不穿,著涼了怎麽辦”
    沈檀像個犯錯的小女孩一樣,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周南均和齊蕭對視一眼,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沈檀。
    在他們的印象裏,沈檀永遠都是獨立堅強的完美女性。
    她可以是酒會場上千杯不倒的嫵媚女郎,也可以是叢林戰場裏能吃苦受累的女戰士。
    周南均忽然發現,沈檀在他的腦海的形象變得有些模糊。
    他驚訝的發現,似乎沈檀唯一一次展現脆弱是在他提出離婚的時候,她哭了。
    她為什麽哭
    因為舍不得戰友嗎
    還是因為自由而激動落淚
    沈檀邀請他們進屋,“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齊蕭十分上道,張口絲毫不提周南均,隻道是自己有事找她。
    沈檀攏了攏頭發,驚訝道:“現在去你家老宅嗎”
    齊蕭點頭如搗蒜,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主要是我家老爺子,他實在是挺不住了呀!本來我家老爺子要請的是沈遵沈仙長,但沈仙長貴人事忙,實在抽不出時間,我這才拜托南均來求嫂子你的。”
    沈檀看了沈遵一眼,沈遵點頭表示確有其事,沈檀這才信了齊蕭特意來請她驅鬼的話。
    她起身,快步往臥室走去“等我換身衣服,我們就出發。”
    齊蕭得意的朝周南均揚了揚下巴,輕聲向他邀功,“你可欠我一個大人情,回頭記得請我吃飯。”
    沈遵的耳朵因為修行的緣故相當靈光,他冷著臉忽然朝沈檀的臥室走去。
    他敲了敲門,“我可以進來嗎檀兒。”
    得到可以進入的回複,他故意回頭望了眼周南均。
    眼神中充滿了挑釁與蔑視,讓周南均的心頓時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