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皇宮假千金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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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蘇景熙心裏再不爽,規則麵前也隻能咬著牙含恨離開了球場,走到外緣,目不轉睛的盯著場內。
你們黃字班三隊要是再敢撞然兒,我定要你們好看!
宗政昊麵色冷凝,與段均澤一左一右的站定在蘇悠然身邊,估計對方嚐到甜頭更會堅持剛才的路線了。
果然,比賽一重新開始,起碼四五個人都圍了過來,要想突破他們,對他來說其實很容易,但是身後人卻不行。
她的體力跟不上,就算剛開始能脫離,後麵還是會被圍上,他幹脆也不費那個勁了。
你們愛怎麽踢怎麽踢吧,反正他本來就對這個球賽沒有什麽勝負心。
若不是因為她在這,他根本都不會參加。
段均澤同樣如此,知道對於一個有潔癖的人來說,天天弄得一身汗、滿身泥土有多難受嗎
輸就輸唄,剛好下一場也不用比了,我謝謝你們。
於是壓力都給到了邵忻身上,他接連攔了好幾個球後,終於露出了空隙,被對方再進一球。
其實他的體力也不算很好,相比起會武的宗政昊和蘇景熙、經常鍛煉的段均澤,他更像個合格的“文弱書生”。
因此在分配成員的時候,他才主動爭取了守門員,就是不想在不擅長的地方暴露短板。
可等沒了三劍客做後盾,他立馬顯得捉襟見肘起來。
在被接連得分、眼看就要趕超他們後,蘇悠然急了:
“哎呀,不用管我啦,比賽就認真比賽,這樣像什麽樣嘛!”
如果她比賽中還需要兩個人特意保護她,那還不如下場直接當觀眾來得輕鬆自在。
“我就站著不動,他們愛圍著就圍唄,剛好就當給你們吸引火力了。”
在蘇悠然三催四請之下,這兩人才終於開始動了。他們心裏都憋著氣,隻想早點結束比賽,因此動作比上半場還要迅猛。
很快比分又再次被拉開,而且還是大比分差距。
蘇悠然果真站在一邊,悠哉悠哉的左邊跑兩步,再右邊跑兩步,純當消遣。
圍著她的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不該繼續,這個策略好像並不見效啊。
誰知就在這時,帶著球的楊昆被段均澤攔住,眼見球要被搶,他直接將球一踢。
外革、內填米糠的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徑直射向了蘇悠然。
“小然!”
“然兒!”
幾聲驚呼伴隨著破空之聲同時響起,蘇悠然下意識轉過頭,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身體驟然間就被撲倒在地。
這一幕,似曾相識,仿佛情景再現。
蘇悠然怔怔的望著身下近在咫尺的俊顏,有些回不過神。
那日在湖邊,她也是這樣被一個人緊緊的摟在懷裏,他以自身做了墊背將她護得牢牢的。
一如此時此刻。
環境變了,周圍不再是溫暖的泉水,而是堅硬的土地,但是那個人卻沒變。
依然不變的,還有他凝望著她的眼眸,仍是如初見時那般幽深安靜,堅定又強大。
不,也許還是變了的,那時候還有點冷,現在……更溫柔。
“有沒有傷到哪裏”
瞧,連說話都不一樣了。
蘇悠然驀地笑了,聲音輕輕的、細細的,宛如情人間的竊竊私語,瞬間讓宗政昊的心都跟著顫了顫。
“其實那天……我本來想罵你登徒子來著。”
擔心她睡在那裏會著涼、想叫醒她,完全可以發出點動靜,人卻不出現。
可是他偏偏出現了,還故意給她蓋衣服,打的什麽主意別以為她不知道。
至於後來為什麽沒罵
或許是因為他在摔下去時本能的那一翻,又或者是因為當時他摟著她的手在發抖。
是個抱著一顆真心的登徒子啊。
“謝謝。”
蘇悠然撐著他的胸膛想起身,動作間唇瓣似有似無的滑過喉結。
宗政昊喉嚨滾了滾,雙手按住她的後背又往下壓,嗓音低沉沙啞,透著莫名的意味:
“等會……”
什麽蘇悠然抬眸,他們這個姿勢再維持下去很怪異好嗎
宗政昊難得有些赧然,現在起來,他怕暴露了他的尷尬。
蘇悠然後知後覺一低頭,雖然什麽也沒看到,但她還是唰的紅了臉,不由的輕斥一聲:
“你……登徒子!”
本不想罵你,偏你非要上趕著找罵。
宗政昊忍不住低笑,胸腔處都跟著震顫。蘇悠然感受著手下的動靜,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兩人之間的互動說起來也隻是一瞬間的事,其他人這時才圍了上來:
“小然,沒事吧”
“然然,有沒有哪裏疼”
蘇景熙單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扶住蘇悠然的雙肩,想將她挪過來:
“讓我看看,傷到了嗎”
蘇悠然瞥了宗政昊一眼,他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意思就是還沒好。
她恨恨的一咬牙,隻得裝虛弱:“四哥,別動,腳腕好像有點疼。”
“是扭到腳了嗎”
蘇景熙頓時不敢動了,就怕一不小心弄巧成拙,反而傷上加傷:“那怎麽辦啊”
“你去叫大夫,我直接先帶著小然回。”
在蘇悠然的瞪視下,宗政昊終於半坐起身,再將她打橫抱起,見邵忻和段均澤要跟,連忙阻止:
“你們先把比賽比完。”
他看著段均澤,一字一頓,似有深意:“一、定好、好、比!”
替小然把這個仇討回來!
是啊,罪魁禍首還沒解決,如果不是那一球,小然根本不會有事,還有之前有意圍堵……
段均澤看向楊昆的視線冷得仿佛結了冰,比賽還有一刻鍾,我先跟你好好算算這筆帳!
蘇景熙沒有絲毫懷疑,趕緊去找大夫了,邵忻望著宗政昊的背影,微微蹙眉,總覺得有哪裏怪怪的。
“放我下來吧,我的腿沒事。”
剛剛遠離了人聲鼎沸的球場,走到僻靜處,蘇悠然就拍了拍宗政昊,示意可以放開她了。
宗政昊唇角微勾:“你見過哪個登徒子讓放開就放開的”
他穩穩的抱著她,刻意將步子邁得緩了些,擔心顛到她。
“喂!”
“不叫鄭兄了”
每日裏總是一副正經嚴肅的模樣叫他鄭兄,聽得他是好氣又好笑,女扮男裝還真扮得挺像那麽回事。
起碼連同住一個屋簷下的段均澤都沒懷疑她的身份,不過也沒妨礙他對她產生好感就是了。
“你要真是男子,斷袖的人肯定得增多。”
他就會是頭一個。
蘇悠然瞪眼:“那是因為你先知道我是女子,如果你第一次見我時,我就是男裝打扮,你還會……還會……”
喜歡她嗎
怎麽不會,宗政昊看著她精致的眉眼,不管你是男子還是女子,隻要我見到你,肯定還是會淪陷。
這就猶如一個逃脫不了的宿命,隻要遇見,就是沉淪。
蘇悠然白皙的麵頰變成了淡淡的粉紅,讓宗政昊不由的想起那場桃花雨。
那天之後他特意讓人在大梁的皇宮栽種了不少桃樹,比慈濟寺的桃林有過之而無不及。
隻是他現在還不確定,她會不會願意去那裏看一看,甚至永遠的留在那裏。
“去哪裏”
宗政昊一怔,原來他竟是不知不覺間問了出來。
去哪裏啊,去大梁,你願意嗎
他抿了抿唇,還是沒說出口,現在時機還不成熟,再等等吧,等她再在意他一些,等他再有把握一些。
他沒說話,打開寢室的門,小心的將她放在床上,好似她真的傷了腿一般。
隨後又去自己的書架前找了個什麽東西遞給她。
“什麽啊”
蘇悠然接過那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打開,不由的微愣,裏麵是一支被保存的很好的桃花。
花瓣依然嬌豔,仿佛剛從枝頭摘下,這是……
“桃林那次本要給你,最後還是沒好意思給,總感覺配不上你,卻又舍不得丟,就想法子保存了下來,時不時拿出來瞧一瞧。”
宗政昊俯下身,看著她笑:“猶豫好久還是想將它給你,這是我們那天相遇的見證,希望你看到它,也能想起我。”
蘇悠然捧著盒子抬起頭,他的眼裏有濃的化不開的深情,她微微咬住下唇,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
宗政昊伸出手輕輕的按在她的唇瓣上:“不要不開心。”
唇上有異物,蘇悠然下意識張開嘴,骨節分明的手指就那麽碰觸到了潔白的貝齒。
她立馬要合,卻正好將手指咬在了中間。
空氣仿佛都安靜了,宗政昊眼眸沉沉,深黑如墨,喉結上下滾動,脖間的青筋若隱若現,明顯透著隱忍之色。
蘇悠然羞躁的滿麵通紅,好似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往後仰了仰頭,想避開他的手,卻被他一把按住了後腦勺不讓動。
“你……”
不出聲還好,一出聲那種曖昧粘稠的氣息更加濃鬱。
宗政昊隻覺指頭處似有一條軟滑的小蛇嬉戲而過,耳邊又是她嬌嫩綿軟的聲音,讓他的呼吸都不禁粗重了幾分。
靜謐、旖旎,有什麽在蒸騰,有什麽在兩人心裏不停的壯大、再壯大。
宗政昊緩緩蹲下身,雙手捧著她的臉頰,慢慢越靠越近,直到鼻尖抵著鼻尖。
彼此的呼吸近若可聞,相互交織在一起,如同兩顆漸漸靠近的心。
他低垂著眼瞼,視線落在那張嫣紅的唇瓣上始終沒有挪開。
隻要他再湊近一點點,真的隻要一點點,他就可以……
倏地,好似院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緊跟著是兩道有些匆忙的腳步聲,還有蘇景熙焦急的催促:
“大夫,這邊,咱再走快些。”
蘇悠然一驚,正要轉頭,唇上突然傳來溫熱的觸感,她猛的睜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