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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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爾摩德:如你所想的那樣,朗姆將資料交給了他負責的實驗室,估計今明兩天就會出最後結果。】
    【貝爾摩德:你到底怎麽想的把功勞讓給卡慕酒。】
    鳴海光靠在沙發邊上,從懷裏摸出煙盒,回複道。
    【這事我有安排,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對了,安室也和你一起回來了嗎】
    距離他從晴空號回來已經過去了一整周,據說,東歐那邊的任務完成的出乎意料的順利,作為任務主負責人的貝爾摩德已於昨天下午返回了東京。
    【貝爾摩德:還沒,我讓他留在那邊善後了。他這次做得很好,回來說不定boss會給他代號。】
    鳴海光挑了挑眉。
    該說,不愧是ero麽,誤打誤撞居然讓他提前升職了。
    【嗯,我知道了,多謝。】
    【貝爾摩德:我聽卡慕酒說,你們從船上帶回來的那個警察是你的同事他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麽】
    【沒有。山本潤那次他是趕到現場調查的警察之一,誤打誤撞罷了。】
    【貝爾摩德:小心一點,如果被警方那邊懷疑了身份,boss會立刻下命令讓你回來的哦,畢竟,你對組織來說非常重要。】
    鳴海光看到這條消息嗤笑了一聲。
    【但莎朗你,應該不是這麽想的吧】
    發送完這句,門鈴聲突然間響起。
    鳴海光撐著地麵從地毯上站起身,走到玄關處打開門。
    “喲!”萩原研二提著兩個大大的購物袋站在門外,看到鳴海光露出笑臉。
    鳴海光微微睜大了眼睛,隨即十分熟練地從鞋櫃中給他們找了拖鞋:“怎麽今天突然說要來我家吃飯了,你們不用工作嗎”
    “最近不是很忙啦,而且小陣平他……”萩原研二欲言又止,側過身讓出道路露出站在他後麵的鬆田陣平。
    鳴海光看著眼前拄著拐杖,腿上綁著石膏的人,笑著道:“之前聽hgi說我還沒信,也是服了你了陣平君,遊輪旅行能把自己玩進醫院,史上第一人了。”
    鬆田陣平與鳴海光對視了一眼,撇了撇嘴:“囉嗦。”
    “我順路打包了新宿那家韓料店的菜。”萩原研二走進廚房,將袋子裏的東西一個接一個拿出來,取了碗筷,“有炸雞年糕和海帶湯,晚上我們在煮個火鍋,應該夠吃了吧。”
    沙發是不方便坐了,鳴海光扶著鬆田陣平坐到餐桌邊,朝著廚房的方向道:“可以!正好冰箱裏還有上次買了沒吃完的火鍋底料!”
    “那就這麽決定了!”
    萩原研二一邊說著一邊拆開食品包裝外的塑料薄膜,一不小心弄掉在了地上,他剛剛彎腰準備去撿,一支金屬鉗憑空伸了過來,帶走了東西。
    十一號圓圓的腦袋轉了一圈,後腦的蓋子打開,將塑料薄膜扔了進去,“垃圾回收完畢,研二客人您好十一號竭誠為您服務”
    萩原研二被這貼心的語音驚了一下,睜大了眼睛:“hikru,你居然改良了十一號嗎他認識我”
    明明在警校的時候,這小機器人還在看碟下菜!
    “啊。”鳴海光走過來幫忙洗菜,“我給他增加了人像掃描功能和新的語音識別係統,怎麽樣”
    萩原研二默默豎起大拇指。
    鳴海光加入之後,火鍋很快熱騰騰的在餐廳裏煮了起來。唯一的傷患老老實實坐在桌邊,萩原研二給每個人倒了可樂,問道:“好了,這下,小陣平你應該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為什麽受傷了的吧”
    鳴海光怔了怔:“什麽情況”
    “你是不知道啊小鳴海!”萩原研二一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就站了
    起來,有些激動地說:“小陣平他居然欺騙我們,晴空號出事那天,我在碼頭等了他一個晚上,還以為他被人忘在了遊輪上,差點就要開船去海上找人了!”
    “結果後來,我突然接到米花醫院的小護士打來的電話,這個家夥不知道被什麽人丟在了醫院門口,身上還帶了一堆數不清的傷。雖然傷的不重,但怎麽都叫不醒,差點把人嚇死!後來我打電話給負責海上救援的人,我等到的就是剛剛上岸回來的第一批遊客,所以我懷疑,小陣平他根本就沒有上船!”
    鳴海光撲哧一笑,看向鬆田陣平:“陣平君,你應該沒有背著我們從事什麽非法職業吧畢竟在警視廳的時候,就有很多警察背地裏說你像是來的的公子哥。”
    萩原研二因為這話笑了半天,敲了敲桌子咳了幾聲:“坦白從寬哦小陣平!你說了讓我載你來找小鳴海就會告訴我的。”
    鬆田陣平沉默了片刻,盯著鳴海光緩緩開口道:“萩,關於這件事,我能先和hikru單獨聊一聊麽,拜托你先去房間裏單獨呆一會兒。”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怎麽突然這麽嚴肅”他轉頭與幼馴染對視了片刻,表情也漸漸正色起來,歎了口氣站起身:“好吧,你們有秘密了,而且還把我排除在外,我很傷心。小鳴海,應該不介意我這個被拋棄的可憐人去你的臥室躲一會兒吧”
    鳴海光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
    等到萩原研二合上門走進臥室,鬆田陣平緩緩摘掉了臉上的墨鏡。
    “hikru,你是不是知道你父母的死因”
    ……
    畢竟他知道鬆田陣平就是這樣的人,雖然早有預感,但聽到好友如此直白的問出口時,鳴海光的心還是下意識咯噔了一下。
    他心想,終於來了。
    鳴海光將雙手交握放在桌麵上,明知故問道:“……什麽意思”
    “我就知道你不會承認。”鬆田陣平表情淡淡。
    他一邊說話,一邊目光下移,視線最後定格在鳴海光的手上。
    在警校時期,所有的警校生就上過這樣類似的課程,通常在審訊犯人時,警察都會結合對方的語言與表現去判斷這個人是否在說謊。一個人在緊張的時候,一些下意識的動作是無法掩飾的。
    他的這位同期,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的,非常散漫,好像做什麽工作都一副半吊子隨便糊弄糊弄的模樣,實際上是他們六個人裏最會藏心事的家夥,每次還自以為掩飾的很好。
    警校時期,他們幾個就學會心照不宣地不去問鳴海光那些事情了。
    但這一次,在見識到組織的恐怖之後,鬆田陣平認為,自己作為知情者,不能放任有可能了解部分事實的鳴海光一個人去麵對組織。
    這是他在【櫻空】酒吧與諸伏達成的共識。
    鬆田陣平冷哼一聲:“烏鴉、組織、山本製藥,還需要我說更多麽”
    室內安靜了半晌,鳴海光苦笑了一聲,做了一個投降的動作:“饒了我吧,陣平君。”
    鬆田陣平沒有去看鳴海光的表情,而是側身從一旁的包中抽出一份整理好的資料:“這是我從一個名叫山本潤的死者那裏發現的東西,對方是山本製藥千金的丈夫,十幾天前死於一場謀殺,這份資料被他藏在了一家酒吧的保險櫃裏,在警視廳也有備份,你自己看吧。”
    鳴海光將資料掀開。
    正如他所想的那樣,也不外乎組織會這麽快將這幾人全部滅口,山本潤雇傭的那幾個私家偵探確實調查到了一些不太尋常的東西。
    當初,無論是鳴海直人還是鳴海千穗裏的死,都並不是毫無線索的完美犯罪。
    鳴海光曾經猜想過,這兩件事情在當時能夠那麽順利且快速的平息下來,大
    概隻有可能是因為,警方這邊還有比他埋藏的更深的臥底。
    之前,鳴海光可以無所謂這件事,但現在,在知道諸伏景光和降穀零臥底進入組織之後,這件事情就變得非常重要了。
    boss和朗姆不可能告訴他臥底的身份,隻能靠他自己找出來。
    鬆田陣平完全不知道鳴海光已經透過這份情報聯想到了更深層次的東西上去,他看著鳴海光一點一點仔細翻看完了那份資料,察覺到好友的沉默,誤以為對方依舊不想告訴他更多,繼續添了一把火。
    “我在晴空號上與組織成員交了手,我被他們帶走中途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清醒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了。”鬆田陣平卷起襯衫的袖子,指著皮膚的某處說:“這裏,曾經有過一個針孔。”
    他盯著鳴海光:“就這樣,你還不準備說麽”
    “我並不是非常清楚,組織到底為什麽要殺害我的父母。”
    原諒他吧,陣平君。
    鳴海光睜著那雙通透的綠眸,頭頂溫暖的光線打在他蒼白的臉上。
    他似乎並不在意鬆田陣平的咄咄逼人,也並不為這份資料中所透露出來的一些堪稱驚人的調查結果感到震驚或者激動。
    “我已經放棄了,陣平君。”鳴海光坦然道:“如果真的像這份資料中所寫的那樣,那麽那個組織並不是我們這樣的人可以輕易對付的,你不要再為了我去查這件事情了。”
    鬆田陣平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不是為了調查真相才努力留在東京的麽,那些警察就這樣潦草的結了兩樁命案,你說你就這樣放棄了”
    “沒錯。”
    鳴海光點了點頭。
    “對現在的我而言,你們幾個人和我自己更加重要。”
    “別放屁了,hikru你這家夥明明就是在敷衍——”
    鬆田陣平太了解眼前這個混蛋了,這種說辭他根本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他冷著臉猛然站了起來,身後的椅子倒在了地上,聽見了聲音的萩原研二立刻推門走了出來:“好好說話,不要打架……”
    “陣平君沒有和我打架,hgi。”鳴海光避開鬆田陣平的視線,掃過桌麵,“我有點累了,剩下這些,你們打包一些回去吃吧。”
    “陣平君,你回去冷靜冷靜,下次我們有機會再談。”
    “該清醒一點的人是你吧。”鬆田陣平握緊了拳,他麵無表情地看了眼鳴海光,轉身拎起拐杖就往外走。
    萩原研二:“哎——小陣平——”
    鳴海光抿了抿唇:“抱歉hgi,你去吧,今天真的抱歉。”
    “別這樣,小鳴海。”萩原研二有些無奈地回過頭:“我先去勸一勸小陣平。”
    他和鳴海光告別追了出去,鬆田陣平提前拿走了他放在鞋櫃上的車鑰匙,萩原研二下樓時,鬆田陣平已經一個人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萩原研二這才放緩了腳步,打開另一邊的門。
    鬆田陣平點了支煙:“怎麽樣”
    萩原研二盯著前方的路燈沉默了片刻:“雖然我不知道小陣平你究竟在想什麽。但是,沒有。”
    “hikru的房間裏沒有你說的那些東西。”
    鬆田陣平碾滅了煙蒂:“那怎麽解釋,晴空號出事當天,他一整天都不在家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