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無人區戀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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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吻住槍i口
    遊野對的交易內容很感興趣。
    他想知道這位汙染物變異體想從他身上獲得什麽,所以沒理由不答應。
    「哢噠」一聲響,原本扣在手腕上的鐐銬,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自行脫落在地。
    遊野瞬間明白,係統為什麽一直強調【您並沒有將「綠色晚禮服」捕獲】
    因為人類的手銬根本困不住眼前的「變異體」。
    將沾了口紅的煙遞到遊野唇邊,遊野很配合地咬住。
    就好像當時在燈塔,咬住沾了他鮮血的煙。
    與此同時,抽出手i槍,赤著腳朝宴會廳走去。
    遊野掐滅煙塞回兜裏,也迅速給槍上了膛,走向宴會廳。
    四周的危險警報聲響個不停,刺得人頭皮發麻。
    在高層人員和主要研究員從安全通道被送離後,為了防止病毒擴散導致更大麵積的感染,宴會廳四周的出口已經拉下鐵閘門,將剩下所有人封死在狂歡舞會現場。
    宴會廳裏頓時亂作一團,驚叫四起。
    感染喪屍嗜血病毒的人類會出現外觀上的明顯變化。
    他們的皮膚會在症狀出現後迅速枯萎,呈現一種死氣沉沉的灰白色,青灰色的血管爬滿幹涸的皮膚組織。
    感染者的眼白會在短時間內布滿血絲、眼珠也變成毫無生氣的渾濁狀態。
    通常情況下通過肉眼就能確定變異者,可今晚出席化裝舞會的賓客都塗了很濃的妝,讓變異者的分辨難度加大;
    好在現場有不少和遊野一樣的「變異者獵人」,他們都經過最嚴格的訓練,能在最短時間內分辨出嗜血病毒變異者。
    感染從來都是不可逆的,「變異者獵人」的工作準則是,一旦確認對方被感染,必須在第一時間暴力清除,對嗜血病毒變異者最有效的擊殺辦法就是射穿他們的頭。
    為了提高擊殺變異者的效率,一般情況下「變異者獵人」會使用霰i彈i槍掃射。
    但現場人員密集,霰i彈i槍會傷及無辜,獵人們隻能退而求次,用精準射擊,這讓整個清除過程難度變大。
    感染者要比遊野預想的多得多,而且感染人員幾乎都是中心年輕研究員的家屬,根據變異者呈現的狀態,他們是在進入舞會現場前接觸的汙染源。
    可舞會前例行的檢查竟然沒有發現他們體內潛伏著病毒……看來病毒又進化得更狡猾了。
    就在這時,宴會廳裏的燈再次熄滅,整個會場瞬間陷入黑暗。
    刹那間,令所有人戰栗的沉寂在黑暗中蔓延。
    眼睛無法視物,意味著人類完全處於被動狀態,失去了射擊的目標。
    突如其來的漆黑仿佛葬送他們的墓穴。
    死寂隻維持了半秒,一位男士崩潰的哭聲從宴會桌下方傳來,死亡近在咫尺,他甚至能感覺到變異者的牙齒已經碰到他的皮膚,在疼痛降臨前的瞬間,槍聲響起。
    滾燙的子彈擦過臉頰,緊接著,腦漿爆裂的沉悶聲音響在耳畔。
    搭在他脖子上的喪屍停止了啃咬動作,直挺挺向後倒去。
    腥臭的腦漿瞬間噴灑而出,滲進昂貴的白色地毯。
    男士渾身抽搐了幾下,最後臉色蒼白地倒在地上,直接嚇暈了過去。
    接著,密集的槍聲不斷在黑暗中響起。
    異化者也接二連三倒地。
    人們發現,槍聲來自兩個不同方向,黑暗中有兩個人可以精準地辨別喪屍的位置,他們配合默契,不斷爆頭,在無法視物的情況下控製住了現場。
    遊野在這個世界隻是個人類,雖然經過專業且嚴苛的獵人訓練,但他也隻是擁有正常人類的視力。
    但有個類似於紅點瞄準器的綠色光點,在黑暗中不停給他指出喪屍所在位置,隻要對著綠點瞄準,就能精準爆頭喪屍。
    並且他發現,隻有他一個人能看到這個光點。
    毫無疑問,光點是發出的,畢竟那家夥的角色不是人類。
    或許因為時渡和角色間的某種聯係,讓他們間可以達成「目標位置共享」。
    半分鍾後,照明再次恢複。
    現場的喪屍幾乎被掃射幹淨,隻剩下最後一個女性喪屍。
    她是中心高級研究員的新婚妻子,她的丈夫是核心人員,本可以在最初的撤離中走掉,但他拒絕了這個權利,打算留下來陪他的妻子。
    的槍口正對著這位高級研究員妻子的頭。
    高級研究員跪在地上擋在漸漸失控的妻子麵前:“求求不要傷害她,我會想辦法把她治好,我會……”
    「砰」的一聲槍響打斷了研究員的話。
    子彈洞穿妻子的頭顱,異化者灰色的腦漿濺在研究員錯愕又絕望的臉上。
    要是再晚秒,這位研究員就會被異化者咬傷感染。
    而感染從來都是不可逆的,研究員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
    “很抱歉,可我答應過別人不會讓異化蔓延。”
    收回槍,用隻有自己能聽得到的聲音說。
    研究員臉上空白了半秒,而後他幾乎下意識地拿起摔在不遠處的手i槍,槍口對準。
    他的手在抖,可他望向的眼神裏充斥著絕望的恨意。
    他恨的不是眼前這個開槍的人,而是已經發生的現實。
    他沒辦法宣泄這樣強烈的絕望,隻能拿起槍指向某個並沒有做錯的人,以此給自己的情緒找個出口。
    不動聲色地站在研究員對麵,無所謂的表情仿佛對著他的是一把玩具槍。
    身旁的人想要上前阻止神誌不清的研究員,那位連上膛都不會的研究員嘶聲大喊:“別過來!”
    最後他抖著手,調轉槍頭麵向自己。
    轉身離開後,研究員的槍從手中滑落,最後他伏在被血漬汙染的地毯上痛哭不止。
    遊野剛要追上去,混入過來善後的人群,徹底消失在了他的視野裏。
    之後整個宴會廳都不見他蹤影。
    消失了。
    不僅從這個宴會廳,還從除遊野以外所有人的記憶裏被抹去了。
    而那晚的宴會廳監控攝像也好巧不巧發生了故障,關於「綠色晚禮服」的痕跡消失得幹幹淨淨。
    除了遊野口袋裏燒了一半的煙、還有殘留在他指尖的口紅外。
    ……
    包括提前被護送離開的幾個高層在內,所有宴會人員都被安排進行了血樣檢測,直到天色將明,確認剩餘人員血樣安全後,封鎖的鐵閘門才拉開。
    他們被送往隔離觀察區。
    很快,這次汙染事故的報告出來了。
    這次的汙染源是所幼兒園,屬於毫無緣由的突發感染。
    剛好在這所幼兒園上學的孩子父母大多是中心成員,孩子感染後短暫的潛伏期內,傳播給他們正要來參加舞會的父母,所以才會出現今晚這樣大規模集中感染。
    這所幼兒園裏出現異化現象的人員已經被全部擊斃,進行無害化處理。
    這座城市的狂歡夜晚注定不平靜,就好像是末日在嘲笑試圖掙紮的人類。
    持續小時的汙染隔離結束後,遊野見到了劉教授。
    “已經有好幾次事故證明,現在年紀小的孩子更容易感染,而感染後很容易傳染給和他們有血緣關係的父母,而且潛伏期也沒有任何喪屍化症狀……”劉教授麵色凝重,苦笑說,“這樣下去人類就真的要完蛋啦。”
    他已經預見上頭在這次事故後會不斷施壓,「血清計劃」迫在眉睫。
    “待會你是回公寓還是家裏”劉教授看向有些心不在焉的遊野,問道。
    遊野:“回公寓。”
    他有種預感,很快還會來找他的,畢竟他們的交易還沒兌現。
    劉教授點點頭,突然想到什麽說:“對了,我印象裏那天你好像有個舞伴但我實在想不起來那位女士,就好像做夢一樣…”
    很顯然,他的記憶被動了手腳。
    遊野心裏好笑,麵上滴水不漏:“我確實有個舞伴,但我們不熟。”
    劉教授愣了愣,嘖道:“那你不行啊。”
    遊野:“……”
    這個劉教授果然和劉醫生一樣喜歡調侃人。
    ……
    隔離中心的停車場內。
    初夏夜裏還是有些涼意的,遊野獨自坐在車裏,麵容有些疲憊。
    他從褲兜裏掏出幾天之前被他掐滅的煙,煙嘴上殘留的口紅印子依舊鮮紅。
    他望著口紅印出神片刻,唇角不自覺揚了起來。
    他幾乎下意識地咬住這支沒燒完的煙,點燃。
    他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煙,口紅和燃燒的味道充斥口腔。
    閉目養神了半分鍾,遊野有種預感。
    他睜開眼睛,密閉車廂裏煙霧繚繞,透過薄薄的煙,穿著綠色晚禮服的正坐在副駕駛上。
    兩人的視線透過煙霧撞在一起。
    和舞會那天一樣的打扮,而遊野放在手邊的槍已經上膛。
    “好幾天不見了。”說。
    “你來啦。”遊野的聲音裏毫無驚訝。
    說著他掐滅徹底燒盡的煙,用那隻沾染過對方口紅的手,拿起上膛的槍,“可以告訴我,你想要什麽了嗎”
    槍口抵著鮮紅的唇。
    就如遊野所說,角色的工作手冊明確提到過,獵人麵對任何疑似變異體,都有對疑似體進行暴力清除的決定權。
    而這個決定的標準,全憑借獵人自己的判斷。
    短暫的對峙。
    被槍弄花口紅的並不介意,比起被剛才那個研究員用槍指著,遊野的槍i口對他而言要有趣得多。
    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威脅味道,也要美味得多。
    微微仰頭,隔著薄薄的墨綠色chker,遊野注意到他的喉結似乎滑了滑。
    下一刻,探出舌頭,舔掉沾染在槍i口的口紅。
    他灰綠色的眼睛始終望著遊野,專注、深刻且充滿誘惑,像深淵裏彌漫著晨霧的沼澤,與其凝視的人輕易便會陷落其中。
    遊野握著槍的手明顯抖了抖。
    在這樣的情境下,他不可能保持絕對的冷靜。
    片刻後,遊野壓下槍口:“抱歉,這是個測試。”
    :“那我通過測試了嗎”
    遊野定定的看著他,短暫的沉默後說:“我的槍也無法殺死你。”
    遊野得出結論。
    因為在的眼睛裏,他看不到半點恐懼。
    :“或許,是我相信你不會開槍呢”
    這句話充滿危險的誘惑力。
    遊野看著他,他也看著遊野。
    最後兩人都笑了。
    “現在,我來拿我的獎勵了。”說。
    作者有話說:
    還是晚了一點。
    那就祝元宵節快樂吧。
    今天大概是顆綠色的湯圓吧。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