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紅白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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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意思”
    電話裏的童聲並未解釋,它就是笑嘻嘻地說這裏是七巧遊戲廳,將為所有的玩家帶來愉快的遊戲體驗。
    白僳捕捉到了玩家這一詞,正想追著發問,沒想到電話直接掛斷了。
    電話掛斷後連忙音都沒有,白僳翻進收銀台一看,電話線根本沒插,就不可能有電話撥進來。
    回撥不可能,白僳隻能把聽筒掛回去。
    找鑰匙
    白僳蹙著眉,轉身麵對偌大的火鍋店,從前往後算上大桌小桌,大概有數十張桌子。
    他不覺得門鑰匙會放在門前櫃台這麽顯眼的位置,但也姑且翻了一遍,果然沒有。
    在收銀台下方的抽屜裏,白僳摸到了一摞工作日誌,還是手寫的紙質版,大致看了下,似乎是某位員工每日記錄的心得。
    簡單翻閱,有對工作的抱怨也有對老板的抱怨,唯一有用的信息大概就是……她不小心把鑰匙掉到鍋中,希望顧客不會發現。
    先不說怎麽做到的,到底誰會把對工作的吐槽寫下來還放在工作的地方
    白僳覺得奇怪,但還是把紙擱回了櫃台上,繼續看其他東西。
    其餘翻找到的、有點價值的物品是一枚胸牌,上麵寫著小梅二字。
    沒有姓氏,隻有個名。
    手裏摩挲著胸牌表麵,忽然就餐區傳來了椅子腿與地麵摩擦的聲音,白僳第一時間站起身,朝聲音來源看過去。
    兩人小桌安安穩穩擺在那,中間一口紅白鴛鴦鍋冒著嫋嫋熱氣,桌邊椅子有些歪斜,應該是顧客慌亂離開時碰撞到的。
    沒發現異常,白僳的腦袋又低了下去。
    這間火鍋店被寫下了簡單的規則。
    應該不會太複雜,估計就是時間禁止和脫出必須要找到鑰匙這樣的規則,在破不開門、手機時間不走動時他發現的。
    或許還有其他的,但不會很彎彎繞繞,對身處在這片空間的人桎梏較少。
    規則啊……摸到櫃台上的簽字筆時,白僳捏住筆身,在工作日誌紙張空餘的地方畫了幾個圈。
    規則是個簡單又複雜的東西。
    簡單在於隻要探明了就隻需要遵守,複雜則在於如何在違規的基礎上去打破。
    白僳盯著大門看了又看,最終是放棄了一點危險的想法。
    找鑰匙就找鑰匙吧,犯不得大動幹戈。
    更何況他在洗手間運動過後還沒補充體力……早知道就不偷懶,躲開那些束縛人的卷紙了。
    食物也都不能吃了,不要讓他知道是誰把火鍋店變成這樣的。
    帶著一些幹飯人的執念,白僳繼續找鑰匙。
    從沒玩過密室逃脫的白僳什麽都沒從收銀台帶走,就這麽兩手空空走回了就餐區。
    數十張餐桌一張張找過去很費時間,特別是鍋中盛著的還是人類肢體,極為挑戰個人的理智。
    當然,這都是對於普通人而言,對白僳來說,鍋中全都能看成食物。
    雖然不怎麽好吃就是了……
    白僳想的是把鍋扣下,把裏麵的東西全倒出來,他握起手柄往上一提,鍋拎不起來,反倒是把整個桌子給拖動了。
    成,鍋子也被書寫規則焊死了。
    掀桌子帶來的動靜太大,再者整張桌子雜物多,尋物也困難。
    所以他用筷子伸進鍋中攪了攪,可由於東西太多,很難辨別碰到的到底是什麽,在尋了兩桌後,白僳決定直接上手。
    沸騰的鍋水有近百度,任誰觸碰到水的表麵都會被燙出皮膚水皰,而白僳就這麽麵不改色地摸進鍋底。
    指節、一點點尺骨和圓滑的蟲屍……沒有金屬部件。
    從沸水中抽出的手微微泛紅,發皺起皰的手背看著嚇人,給人一種很痛的感覺。
    “下麵是……”
    之後兩次、三次,白僳檢查的速度很快,摸一圈把鍋裏的東西撈出,沒有就換下一桌。
    他一路翻找,殊不知通過監控器看他行動的存在差點氣死。
    它的遊戲不是這麽玩的!
    這個人,這個人怎麽可以無視它的設計!!!
    眼看著監控器下黑發青年的活動範圍逐漸接近正確答案所在,幕後之“人”急了。
    在後方一陣打轉,轉了幾下,突然它想到了一個解決方法。
    ……
    白僳沒理由地一陣惡寒。
    像是有人在背後算計他,白僳聳了一下肩。
    他現在麵對的是個紅白湯的鴛鴦鍋,剛撈完辣鍋那一側,現在手浸在白湯裏。
    滾燙的沸水對白僳來說沒什麽影響,痛覺更不是他會受阻的點,在鍋裏摸了一圈,這次,他碰到了不一樣的物體。
    似乎也不是物體,就是在一片炙熱的環境中有一塊溫度急轉直下,幾近達到冰點。
    白僳以為自己感受錯了,回到那塊又摸了兩下,冰涼的觸感非常柔軟,甚至有了實體,他握到了一隻手。
    隨即,他耳畔響起一陣哭聲。
    抽泣的女性哭聲近在咫尺,冰涼柔弱的手一觸即離,白僳順著手離開的方向抬起頭,白湯所對的方向站了一名白裙子的黑發女子,她身形飄渺,有些半透的質感。
    “嗚嗚……嗚……嗚嗚。”
    她揚起手,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眼睛蒙著一層薄薄的水霧,視線若即若離地瞟向白僳,像在哭訴自己的冤屈。
    美人哭得漂亮哭得傷心,楚楚動人的模樣等人與她搭話,可眼淚水滴了半天,都沒人搭理她。
    仿佛所有的表演都是拋媚眼給瞎子看,是無用功。
    女鬼又嚎了兩聲,依舊沒有回應。
    接著她抬起眼,怨念地望向慢條斯理檢查鍋中有沒有藏東西的黑發青年:“你聽不見我在哭嗎!”
    白僳奇怪地瞥了她一眼:“聽到了。”
    說完他又低下頭,清點了一番鍋中撈出的人體器官,確定鑰匙沒在裏麵後,轉身就要走。
    “等等!”女鬼倏地往前一飄,瞬間出現在了白僳麵前,“那你為什麽不問我發生了什麽!”
    女鬼攔在那,目露怨恨與不滿,隨著她情緒變化,舉在胸前的纖纖玉手也在一同轉變,圓潤的指甲逐漸變長,猶如彎鉤狀的鷹爪弓起在那。
    她等著人的回答,一個不對就準備撲上去,進行一個鬼的恐嚇。
    白僳不躲不閃,隻是疑惑地問:“你是真實存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