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倀鬼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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倀鬼?什麽是倀鬼?
門外的白僳聽到了陌生的名詞,在陣陣呻吟聲中他原想搜索一下,不料靈異的影響猶在,手機拿出來就顯示信號在圈外。
哎,算了,什麽鬼都好。
白僳拋了拋手中捏著的小刀,紅褐色的刀身在空中倒懸而過,最後被修長的手指夾住了刀尖。
感謝沒有探頭的破舊旅館環境。
白僳長腿一伸,看似沒什麽力道的前踢卻將門與門框踹得分離,門板向後飛了一段,撞到床沿才沉重地落到地上。
整個過程僅兩秒,房間內的“人”,除了牆角的那一位,立刻原地起跳,紛紛拿起了武器。
對於靈異或者鬼來說,拿不需要有具體的動作,可能就是心意一動,刀與鋸子與斧頭就已經握在手中。
白僳頭一歪,躲過迎麵而來的銀光,刀擦著他的耳廓刺入走廊另一側的牆壁中。
接著他收回腿,穩住身子朝裏走。
空曠的門框逐漸被一道道白線填滿,就像蜘蛛織網一般,交錯的網堵住了門,繼而白色進一步向門內蔓延,天花板、牆壁、地板,全都被白色吞噬。
那些躍起的兩男一女也一樣,攻擊手段單一,朝白僳投擲的刀具都被白絮攔截住,黑發青年甚至放了一兩把到眼前,輕巧地用手接住。
食指與中指一夾,之後將刀柄朝向自己,用左手接住,徹底停住時,左手上已經捏了三把刀。
刀無一例外都帶著血槽,極易拔出,不至於卡在血肉中。
靈異的攻擊方式或許和它生前有關,但白僳並不關心。
他踹開門後以最快的速度製伏了床上的兩男一女,將房內整得像布滿蛛網的蜘蛛洞一般後,他對準吊懸在半空中的三“人”,思索著從哪裏下手比較好。
因為真的很不好吃,這間旅館怎麽沒住點好吃的靈異呢?
被捆起的兩男一女瘋狂扭動,但沒什麽用,嘴巴都被堵住的他們連話都說不出,隻能被束縛得更緊。
白僳揮了揮刀,然後以人類的動作砍太慢了,於是把刀往前一丟,從地麵升起的白絮卷住了刀柄。
“等……請等一下!”
一直蹲坐在牆角的男性忽然開了口,因為他一直沒有攻擊意圖,白僳就隨便捆了下,準備最後再解決他。
白僳轉過頭,他看到男性從地上爬了起來,兩條腿還在發抖,手更是緊握著刀刃,讓掌心的傷口加深。
“能不能……”
男性努力扯起笑容,但他失敗了,最後露出的是一個僵硬且扭曲的表情。
說笑不像笑,說哭也不像哭,五官皺在那。
大概是發現自己的表情不受控製,男性放棄了,轉而露出了憎恨的神情:“能不能……讓我親手……親手‘殺’了他們。”
白僳動作一頓:“哦?”
“這是……這是我的執念。”男性斷斷續續地說,“您……您的目標也是解決掉他們,然後再解決我吧?所以……所以由、由我來的話……您就不用動手了。”
男性話音剛落,白僳往後退了一步,那些被舉起的刀也轉了向。
他想起了剛被他幹掉的身著吊帶裙的女性,她似乎也是滿臉怨恨。
這一男一女的神情有點相似,於是白僳問道:“你,和他們有仇?”
“當然!”男性的聲音高亢了些許,他抹了把臉,用了受傷的那隻手。
他和床上的兩男一女怎麽會沒仇啊……
猩紅色的液體被擦在蒼白的麵孔上,男性目光炯炯,比之前坐在地上那麵若死灰的狀態好上不少。
甚至說,有些癲狂。
白僳盯著男性瞧了會,緩緩說:“也行。”
他對於怎麽解決靈異沒有偏好,反正都是要幹掉的。
黑發青年從善如流地把武器遞了出去,他看著男性激動地拿起了……斧頭和鋸子。
看起來他們之間的仇還不小,連武器的選擇都如此極端。
白色退開了不少,至少是把床鋪中央的區域空了出來。
白僳找了張椅子坐下,看著前方的男性站過去,舉起手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剁肉,不斷重複抬手再放下的動作。
邊砍,男性嘴裏還在念叨著一些隻有他才聽得懂的話語。
“終於要結束了”、“大家一起死”、“早就該劃上句號了”、“我要去陪她”……之類的話。
三分鍾,手機上顯示的時間跳了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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剁肉的動靜在某一刻戛然而止,白僳從手機上的單機遊戲中挪走注意力,抬頭時,看到了手持菜刀的男性身形變得透明單薄。
那被捆起的兩男一女已經消失不見,床鋪及地麵各處也灑落著各式各樣沾著血的刀具、刑具。
刀具也是靈異的一部分組成的部分,白僳能看到金屬的輪廓色彩也在變淡。
“謝謝。”完成了執念的男性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白僳沒有接受他的道謝,而是坐在陰影中,托著個下巴看向男性。
籠罩了整間屋子的白色也猶如搖曳的遊魚般爬過牆壁,一切都歸攏於黑發青年腳底的影子中。
男性消散在即,他似乎還有最後一個疑問:“婉清……我是說我的女朋友她——”
“死了哦。”黑發青年點了點下巴,“被我殺掉了。”
最後映在白僳眼中的是男性瞪大的雙眼,以及那句喃喃自語。
“也好……這就是倀鬼的結局。”
……
旅館前台內,成熟女性不分晝夜地補著劇。
從下午到晚上她沒有離開的時候,偶爾會停下來跟客人聊會天,又或者中間去吃個飯,其他時候都坐在那
沒有睡眠,沒有休息。
中途她幾次暫停視頻朝樓上打量,最後都搖了搖頭,繼續按了播放鍵。
直到淩晨兩點左右,她聽到了有人下樓的聲音。
是人的腳步聲,一級級往下走,走得不慌不忙,絲毫沒有被追逐的跡象。
於是成熟女性再一次暫停了視頻,微微側身,看向樓梯口的方向。
噠噠噠。
從樓梯的拐角處出現一名黑發青年,白色的襯衣沾著星星點點的紅,這在夜晚旅館昏黃的燈光下異常明顯。
他好像從某個凶殺案現場走出,一步步來到前台,敲了敲櫃麵。
“現在方便提供客房服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