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語言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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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掉了嗎?
安向文坐到了屋頂上,從高處眺望廣場上的發生的一切。
大概半小時前,先是解除了標記,再由他提議了一個瘋狂的嚐試,當時也沒其他選擇,祁竹月便應了下來。
安向文對自己催眠的手法非常自信。
現在看下來,這個什麽佛陀對信徒的檢測還真是很鬆散誒,他們這種明顯的異教徒……咦,實際上不信這寺廟的能叫異教徒嗎?
安向文摸著下巴,他不知道答案。
遠處高大的戴著麵具、身披紅色法衣的佛陀開始有所動作,隔了這麽遠看,安向文依舊覺得腦子生疼。
像有人拿著釘子和錘子在他腦子裏敲敲打打。
耳朵也疼,那佛陀到底發出了什麽聲音,卷毛青年默默堵住耳朵。
他和祁竹月分開了。
反正在確定召喚儀式正式開始後,他倆果斷解除腦子不清醒的狀態,還沒慶幸成功活了下來,白犬的追擊到了。
白色的影子從牆邊竄起,躍在牆頭看著他們,不斷吐露著舌頭。
白犬似乎有點生氣,衝著卷毛青年所在的方向犬吠了幾聲,叫聲從高昂到低吼,充分表達了它的不滿。
祁竹月:“這是被記恨上了吧……你把它擼得半睡半醒還把它丟在那。”
安向文:“我們都是同謀好吧,祁小姐不要說得你沒有提建議一樣!”
滿口謊言的人類說著幫白犬去找食物,把白犬放在了方丈的居所內,然後溜之大吉。
年齡還不足兩天的白犬就這麽輕信了把他摸得很舒服的人類,然後被本體訓了一頓。
生氣是肯定生氣的,人類好狡猾的一生物啊!
白犬站在院牆上,想著如何教訓人類。
祁竹月隱約覺得不妙,她被高處的白色犬隻盯得頭皮發麻、神經緊繃。
她猜……白犬是來找他們的。
黑發女生想了想,做出一個決定。
祁竹月站在安向文的背後,小聲地和人說了自己的打算:“我把這隻白色的犬隻引走,白先生你躲起來吧。”
“嗯?”完全沒想到會有這樣發展的安向文發出了疑惑的聲音,“祁小姐我不用伱保護……?”
“不,這是我的責任。”祁竹月俯著身子,“總不能讓身為普通人的你去麵對吧,我可是專業人士。”
“呃……雖然但是,祁小姐你體力好像有點差還不如我,而且還沒了武器……”
“……安先生,嘴巴是個好東西,你可以不講。”
話雖這麽說,祁竹月也知道自己的短處,但她仍舊是在簡短的交流過後,不等安向文回答,朝白犬所在的位置擲出了什麽。
細長的尖條擦著白犬的耳朵而過,沒有命中,卻成功地吸引了白犬的注意。
接著祁竹月把安向文一推,把人推到一邊,她自己則跑向另一個方向。
不怎麽聰明的白犬果然一聲尖嚎,追著祁竹月跑遠了。
對白犬來說先追誰都一樣,反正解決了再倒回來找就是了,它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
所以,安向文變成了一個人在夢境裏。
他散了會步,也不知道去哪裏。
說是要離開夢境,他暫時也沒什麽頭緒。
還不如指望他白哥。
不知不覺走到一座偏殿後,安向文努力找來踮腳物,爬上了屋頂。
爬屋頂比爬牆容易多了,至少屋子的外牆有摩擦力,腳底能蹬得住。
坐上屋頂後安向文才看到遠處廣場上的場景。
他遠遠地看一眼都覺得腦袋疼,可真的好怪啊,再看一眼。
數眼過後,頭疼的卷毛青年捂住腦袋,卻仍舊抬著頭,執著地看著遠處。
直到,他看見一陣白霧飄起。
……
白僳在想一件事。
眼前這尊木佛會不會逃掉?
他想起了自己上一次解決七巧遊戲廳的時候,那隻作為靈異本體的玩具熊就是想逃的。
那時候他好像隻要逃到休息室就行?可惜被他攔住了。
那麽木佛呢?這夢境嚴格來說好像都是它的地盤……?
是的,它。
白僳的用詞一直是它,他覺得麵前這佛還夠不上祂的稱呼。
隻是一個野……說神都是抬舉它了,不知道哪裏來的機遇占山為王,人類到底為什麽沒發現它,讓它一直成長到如此地步的啊?
不過他也是要感謝人類的疏忽,不然他也吃不到這麽美味的大餐。
白僳左手按著肩頸活動了兩下,右手拇指則抹著褐色碎屑送入口中。
舌尖舔過木頭碎屑,白僳品嚐了一下,他覺得是可可味。
這會兒他臉上的僧人皮囊的偽裝已經全部脫落,掉在掌心化作綿軟的一團。
接著白僳在佛陀的注視下將手一揚,團狀的一摞化作漫天飄絮,紛紛揚揚飄灑在空中。
木佛的目光穿過麵具落下,似乎在想白僳這個舉動在做什麽。
很快,它發現了眼前的黑發青年不是自己的信仰者。
沒有彼此之間的聯係……甚至氣息還有那麽一點點熟悉及嫌惡……嫌惡?
古怪的感官讓木佛調動了本來已經停滯的思緒,冗長的記憶一翻就到找到,是昨天的事。
昨天有一名香客上香,毫無尊敬的態度不說,邊上香還邊質疑它,於是理所當然的,香斷了。
隻是隔天的話,木佛是不至於忘掉。
木佛動了,有麵具阻擋也看不出它麵上的表情變化,隻能從空氣的震動中感知到,它似乎是在說話。
白僳還在指揮白絮飄散,就耐著性子聽了會。
很快黑發青年舉起手,比了個叉的手勢。
“稍等一下,我們語言不通,不用聊了。”
白僳用心去聽也隻能感受到嘰裏呱啦的聲響,聽是聽不懂,甚至還有點費耳朵。
大概是吵的吧,畢竟語言不通。
白僳流暢且不尊重的動作令木佛感到不悅,它發出了更響的嗡鳴聲,震得人鼓膜發麻。
黑發青年空著的手揉了揉耳朵,閉著單眼。
“到底在說什麽……都說了聽不懂,為什麽還要講?”
大家都實在一點,直接出手不就好了。
想歸想,白僳還是等了一會兒,等到木佛的手掌朝他拍下,他閑庭信步般朝右邊一避,站到了手掌的指縫間,隻有衣角被氣流波及到掀起。
木佛又舉起了另一隻手,白僳卻站在原地,豎了一根手指在唇前。
“噓,起霧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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