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待遇優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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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梯間內空空蕩蕩的,隻有頭頂亮著的燈光。
    白僳試著往前走了幾步,他從扶手間的縫隙中朝上望,能看到人的衣角向上飄去,看得出,對方在快速往上跑。
    白僳沒有任何追逐的意思,他隻是有點奇怪。
    奇怪那名給他當過司機的人類在跑什麽,他有什麽可怕的地方嗎?
    黑發青年不明所以地又朝上看了會,然後才收回了視線。
    並不是說他不想去研究人類去哪裏了,而是他的背後有人靠過來了。
    一轉身,一名身著病號服的男性朝前伸著手,正搖晃著往前走,看見了站在樓梯口的白僳,於是方向一轉,朝他而來。
    “你……你……醫生,你是醫生嗎?”人影晃動著靠近了,走進了光影照射的範圍內,能夠看清楚麵部輪廓了,“不,伱不是醫生!”
    小聲嚷嚷著的話傳了過來,可能是怕遠處的醫護人員發現他,那人並沒有將音量抬得很高。
    正是因為走近了,白僳才看清楚那張臉。
    這不是……上午在活動室裏,被醫護們按著拉走的那個,說自己丟了東西的男人嗎?
    他的神情看著是不怎麽正常,瘋瘋癲癲的樣子,手成爪狀不停向前撓抓,想要抓住什麽。
    忽然間,在走到某一刻時,他忽然像上了發條的人偶,噠噠噠的,加速朝白僳衝了過來。
    “你不是醫生……你不是醫生……你們都不是醫生!”
    “我才是、我才是醫生!”
    “把東西……把東西還給我!”
    男人的雙手瘋狂揮舞,眼看著就要抓到白僳的眼前。
    隻聽一聲“小心”從前方傳來,黑發青年淡然地眨了下眼。
    白僳往後跨了一步,剛好避開了男性病人略顯鋒利的指尖,接著一隻女性的手從男性病人背後伸出,緊緊攥住了病人肩膀上的衣服。
    “嘿——哈!”一聲氣沉丹田的悶喝。
    女性的手隨即將男性病人一按,把人按住不能往前動彈的同時,另一隻手也纏了上來,兩手一起圈到病人的胸前再滑到腰腹,最後狠狠往裏一勒。
    很出色漂亮的抱腰摔,男性病人的腦殼發出的聲音也很好聽。
    陳梓快準狠地把男性病人摔到地上後,將人砸得頭暈目眩卻不至於損傷對方的脖子。
    接著,陳梓習慣性脫身去摸腰間,摸了個空後她一頓,轉為掐住男性病人的雙手,把他人一翻,用膝蓋頂在了地麵上。
    “你沒事吧?”等做完這一切,陳梓才轉頭去看白僳,將後者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我看他要撲向你……說起來,你怎麽跑到這邊來了?”
    “我……”毫發無損的白僳剛想說話,他眼睛朝前一瞟,就把嘴巴閉了起來。
    護士站的護士也跟過來了,她後至,看著地上被壓住的病人皺了皺眉。
    “怎麽又是你?你上午在活動室鬧得還不夠嗎?”護士態度很凶,兩手一叉腰,“剛剛給你解開束縛帶是給你機會,看起來,你並不想要。”
    護士再一轉頭,看向白僳他們時,目光在掃過他們胸前的掛牌後麵色一鬆,她誇讚陳梓道:“沒想到你看著瘦弱,身手卻不錯。”
    緊接著,她向陳梓發出邀請,問她有沒有興趣來他們病院就職。
    “我們醫院待遇優渥,福利可以詳談。”
    “咳咳咳……不用了。”陳梓婉拒了護士。
    護士被拒絕了也不鬧,而是目光一轉,眼神凶狠地看向了地上那名病人。
    “把他交給我吧。”護士口中的話語是柔和的,與麵上的表情不符。
    陳梓手一鬆,她從心地往邊上一讓,把病人讓了出來。
    不是她不想管,而是她潛意識告訴她,最好不要去勸說。
    護士很快接手了有些想掙紮的男性病人,也不見她有什麽溫柔的動作,而是提溜起人的領子就把人往就近的一間病房裏拖。
    粗暴、不近人情,這是旁觀者的唯一印象。
    很快護士就把人拖進了門內,病房門在二人麵前重重地關上,走廊上變得靜悄悄的,隻有白僳他們的存在。
    門內反倒傳來了幾句哀嚎,接著聲響漸輕,直至消失不見。
    重新從門內走出的護士朝門口等候著的二人笑了笑,解釋道:“幫他睡過去了,還是在睡夢中……這些病人比較聽話。”
    “是……是嗎?”陳梓陪著笑了兩下,然後送走了護士。
    等人走遠後,短發女性微不可聞地垮下肩膀。
    而白僳盯著一旁關著的門看,他抬頭記下了房間號,有些疑惑。
    如果他沒有感受錯的話……這裏應該不是那名男性病人的房間吧?裏麵現在是有兩個人?
    感覺護士的操作多少有些草率,不過沒等他研究出什麽,一旁的短發女性已經表露出了離開的意思。
    陳梓先是丟了個眼神,沒得到回應後換成了手勢。
    這次白僳看懂了,跟著短發女性走入了一旁他剛剛站著的樓梯間。
    陳梓先發問了:“你前麵來這裏做什麽?是發現了什麽嗎?”
    短發女性將這幹幹淨淨的樓梯間掃視了一遍,除了牆上貼著代表著樓層號的數字……好像就往樓上走的方向有點水漬,像是濺出來的。
    “嗯……”白僳沉吟著,暫且放下了之前的發現,說道,“我前麵看見了一個認識的人。”
    “誰?”
    “之前載我去汽修廠的那一位。”黑發青年比劃道,“我記得,他也是隔壁小組的一員吧?”
    短發女性愣了下,緩緩點了點頭。
    ……
    “我說……”
    哼歌的聲音在前方唱起,聽在人耳朵裏有些煩躁。
    原因不明,隻是有這種感覺。
    明明黑發青年哼的都是些常見的流行曲調,卻讓陳梓感到有些陌生。
    走了一段路,她有些忍不住且聽不下去了,出聲打斷道:“我說,你前麵隻說了你見到了人,具體呢?”
    黑發青年停下腳步,在前方轉過身子。
    白僳半側著腦袋說:“沒有什麽具體的,就是我看見了他,他也看見了我,然後他掉頭就跑,等我趕過去時,隻有空空的樓梯間了。”
    陳梓蹙著眉,似乎從吃過午飯開始跟著這裏的醫生查房後,她的眉頭就沒鬆開過。
    短發女性說,精神病院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點。
    “嗯?”
    “就是……”陳梓的嘴張了張,陷入了一些回憶中,“你說的那個人,我記得他沒有來……不,好像來了。”
    準確地說,這個人是後來加入的。
    在陳梓的印象裏,那名隊員在汽修廠歸來後,度過了一段非常糟糕的經曆,具體表現為喝涼水都塞牙縫。
    黴運似乎與某位靈異事件的受害者相似,這讓人猜想,他是不是被什麽詛咒了。
    黴運持續了很久,直到這次出發來精神病院前夕才消散,還觀察了好一陣確定沒有反複後,才把人放到隊伍名單中。
    “我記得他……他……”陳梓努力回憶,“因為說怕他運氣反複,所以隻給他安排了比較簡單的身份,應聘的保潔人員。”
    說來也奇怪,這處精神病院是對外會招募一些員工,隻是條件極為苛刻,特殊部門給人造了一份勉強擦邊的簡曆,才把人給送了進來。
    白僳聽了,思考說:“那他好像是在幹掃除的工作吧,手裏拿著拖把正在拖地,隻是看到我就跑了。”
    所以,為什麽要跑呢?
    他們完全可以裝作不認識的樣子,有一些眼神交流也可以,明明是需要交流情報的前後兩個組。
    “還沒聯係上嗎?”白僳突兀地問道,轉變了話題,“那個誰……眯眯眼的人?”
    “他有名字……算了現在用眯眯眼來指代也挺好。”
    陳梓說她仍舊沒有聯係上隔壁小隊的領頭人眯眯眼,他仿佛在病院裏失蹤了一般。
    這個話題一起頭,短發女性自然地說到了她剛剛去找護士打聽的那一個病人。
    詳細的信息沒有透露,但陳梓仍舊憑借著她的口舌問到了她所在意的病人的入院時間——四天前。
    當時那位護士還稍稍說漏了嘴,她說本來那名病人不是在三樓的,而是前一天才從二樓給換上來。
    再想問其他的,護士的口風又嚴了起來,開始給陳梓扯其他事。
    再後來,陳梓發現白僳不在她身後,循著走廊找了過去,便是前麵發生的那幾幕。
    “這間精神病院是有問題。”
    進入才不到一天,便下了這樣的結論。
    陳梓一副思考的樣子,像在想他們接下來的行動方向。
    說是要進來探明這處精神病院究竟有什麽秘密,可不能還沒走多遠,就把自己人給陷了進去。
    雖然,現在已經有人出事了。
    短發女性正想著,一麵揉了揉自己的腹部。
    她的動作引起了白僳的注意,轉過身的黑發青年盯著陳梓的手看了會,在前者感受到之前,又把視線移開了。
    “接下來要做什麽?”白僳問道。
    陳梓揉腹部的動作一停,轉而按起了自己太陽穴。
    “先……先順其自然吧,我再努力一下。”
    現階段的話,陳梓隻能想辦法碰運氣去找一下應聘清潔工潛入的那一位同伴了。
    ……
    晚飯時分,白僳一個人走在食堂中。
    他和陳梓分了開來,後者早早解決了晚飯,說她再在精神病院裏逛一下,找找前人留下的線索。
    白僳沒什麽意見,他和陳梓走在一起,說實話會互相絆著對方。
    於是,他現在就一個人去窗口打了飯,站在那環視了一圈。
    食堂中零零散散坐了幾個人,感覺這些醫護人員也是岔開時間分批吃飯的,畢竟需要有人值班。
    白僳聽著遠處咚咚咚的剁肉聲,在食堂中尋了個位置,走了過去坐下。
    這並不是個空位,而是有人的,對座坐了個挺年輕的穿著白大褂的眼鏡青年。
    他似乎是發現了麵前陰影的變化,抬了下頭。
    看到白僳坐到了他對麵,眼鏡醫生困惑地瞟了圈周圍。
    他好像時候在疑惑周圍有這麽多空位,為什麽白僳偏偏要坐在他對麵,可食堂本來就是個隨便坐的地方,帶眼鏡的醫生看完也沒說什麽,繼續低下頭吃飯。
    白僳就在那坐下了,他吃飯不怎麽上心,視線一直朝前看,也就是看著眼鏡醫生,直把人看得渾身發毛。
    “喂……我說你!”眼鏡醫生猛地一抬頭,他對上了一雙黑色眼睛。
    黑色的眼睛裏好像帶著那麽點笑意,持續打量著人,那股背後的涼意便來源於此。
    眼鏡醫生多少知道他幹活的地方是精神病院,遇上不正常的人是一件正常的事,但能來這間食堂吃飯的……
    眼鏡醫生視線朝下一看,對方的胸前吊著胸牌。
    不嚴格算是醫院醫生的工作證明,但胸牌幫白僳排除了病患的身份。
    眼鏡醫生微微鬆了一口氣。
    白僳見了,撐著臉問:“有什麽好歎氣的嗎?”
    他的口吻非常熟稔自然,仿佛他和麵前這位陌生的眼鏡醫生是認識多年的好友。
    眼鏡醫生奇怪地抬了眼,竟也是應答了:“你是新來的?”
    白僳配合地點了點頭,眼鏡醫生表示難怪,他從來沒在這個精神病院裏見過他。
    “所以……你們病院裏的醫生都互相認識嗎?”
    “是啊,大家都會打照麵,一來二去的就熟了,像你這樣的新麵孔才是例外。”眼鏡醫生出乎意料,有一點健談,小聲自言自語補充了一句,“特別是這兩天新麵孔還有點多……”
    白僳當然是知道多是因為什麽,因為特殊部門派人混進來了。
    “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人嗎?”
    “有吧,最近新招了一批後勤人員。”
    白僳見自己找的目標確實能聊幾句的意思,便幹脆把筷子放回了餐盤上,身子朝前傾了傾。
    “那可以找你打聽一點事嗎?”
    戴眼鏡的醫生本想拒絕,可他眼睛又這麽一抬,黑色仍在注視他。
    話到了口邊話鋒一轉,眼鏡醫生問道:“你想知道什麽?”
    白僳也很隨意地托著臉,手指點了點不鏽鋼質地的餐盤:“大概想穩一點醫院裏的注意事項?”
    “注意事項?”眼鏡醫生小聲重複道。
    “是啊。”黑發青年一彎眼,“比如醫院裏有沒有什麽需要遵守的規則。”
    “又或者……有沒有什麽神秘的傳聞一類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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