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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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燒烤是沒吃到的,煙霧太大了,香味也會飄出去,容易驚動其他人。
    看著擺在自己麵前的兩碗綠豆湯,阿蕪頓時覺得這一幕十分眼熟。
    許苑又拿出兩個勺子,遞了一個給阿蕪,“燒烤是吃不了了,不過最近也上火,正好喝點綠豆湯消消氣。”
    這大小姐最近是挺上火的,不過有一個人此時怕是火更大吧。
    阿蕪喝著清涼香甜的綠豆湯,隻覺得今天的湯更甜了一些。
    不同於這邊的悠閑,封蕪躺在草地上,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裏透出些迷茫。
    他怎麽了?好像是睡著了。
    怎麽會在這裏睡著?他的頭也有些昏沉,抬手揉了揉。
    好一些後,他想起來了,他竟然著了許苑的道,她竟然敢給他下藥。
    真是膽大包天,封蕪的眼裏露出了些淩厲。
    他看向自己的衣裳,有些淩亂,都沒有穿戴整齊,像是被蹂躪了一般。
    封蕪的臉色更陰沉了,她竟然連衣裳都沒給他穿好。
    他的手指緊攥著衣裳,指尖因為用力都有些發白了。
    封蕪成了那個真正需要降火的人。
    正在喝綠豆湯的許苑,突然就打了個寒顫。
    她摸了摸手臂,難道降溫了?
    見她的動作,阿蕪道:“怎麽了?太涼了。”
    “沒事,可能要降溫了吧。”
    阿蕪看了眼大熱的天,沒再說話。
    吃完後,許苑懶懶地趴在桌子上,“好累啊,不想動了。”
    阿蕪道:“今天早點休息吧。”
    “好。”
    一旁吃灰的白鶴不甘寂寞地叫了聲,“我還沒吃飯呢,鶴好餓。”
    許苑這才想起來,還沒給它吃飯。
    它可是大功臣,今天多虧了這隻大白鶴。
    許苑蹲到它的麵前,摸了摸它的羽毛,白鶴也順勢蹭了蹭她的手。
    她笑了笑,拿出一些果子來。
    白鶴叫了一聲,就埋頭開始吃果子。
    時間還早,許苑將凳子搬到了院子裏,就坐在凳子上開始發呆。
    黃昏十分,氣溫沒那麽高了,吹過來的風也是涼爽的。
    許苑愜意地眯了眯眼,舒服。
    阿蕪也坐在她旁邊,和許苑同款姿勢地眯了眯眼。
    一大一小兩個人,旁邊還有一隻白鶴靜靜立著。
    ……
    翌日一早,許苑就起床洗漱,她整理著衣裳,想著今天可能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忍不住泄了氣。
    她一點都不喜歡打打殺殺的,不文明,這樣不好。
    推開門後,阿蕪也起了個早,將自己也收拾好了。
    見她出來,阿蕪笑著道:“早飯做好了,就等你起床了。”
    許苑被這笑容給暖到了,太可愛了吧,這樣的小阿蕪真是個小暖男。
    雖然她覺得有些反常,但她也沒多想,小孩子還是要多笑些才好。
    許苑洗了手,一邊擦手一邊往吃飯的地方走,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兩碗粥。
    她輕輕掐了掐阿蕪的小臉,“不錯呀,我家阿蕪真厲害。”
    阿蕪有些不好意思,“快吃。”
    兩人用過早餐後,許苑忍不住看了看阿蕪,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阿蕪很奇怪。
    這是怎麽了?許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阿蕪有些失神,連她頻頻投去的目光都沒發現。
    這可真是不大對勁了,這孩子敏感的很,五感可比許苑敏銳的多。
    就算是她平時偷瞄他,他一定會立馬把她揪出來。
    許苑有些擔心,她怕這孩子又把事憋在心裏,什麽都不說。
    她突然伸出手,在阿蕪的麵前晃了晃,但他還是沒反應。
    不會吧,已經這麽嚴重了嗎?
    等阿蕪回過神來時,就看到許苑瞪著她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他有些被嚇到了,身子微微向後仰。
    “怎,怎麽了?”
    許苑湊近他,“你還問我怎麽了,怎麽了的人不應該是你嗎?”
    說完,許苑退了回去,一個人就擺出了一副三堂會審的架勢。
    “老實交代,你怎麽回事?”
    聞言,阿蕪靜靜地坐在那裏,直視許苑的眼睛。
    許苑猝不及防地陷入了那雙深邃的眼睛,裏麵的情緒,她竟然看不懂。
    怎麽會?他是個小孩子,那雙眼裏怎麽有一種蒼涼的意味。
    見她有些呆住了,阿蕪緩緩道:“我做了個夢,不過這也不是夢,是那個人特意讓我想起來的。”
    “我隻是他的一魂而已,他為了飛升,將自己的痛苦和那些他不想麵對的記憶,全都給了我,將我生剝出來。”
    原來如此,將自己的一魂生剝出來,這已經不是狠人能夠做出來的事了,他簡直就不是個人呐。
    魂魄離體本就是件痛苦的事,更何況是自己將魂魄生生剝離出來,該是如何的痛苦,許苑想都不敢想。
    阿蕪接著道:“痛不痛我都忘了,我隻記得他將我分離出來之後,開拓了三千靈雲書。”
    他笑了笑,又道:“不過你的運氣還真是差的不行,其他靈雲裏都是秘境,隻有這一個才是幻境,就算你通過了,你也什麽都得不到。”
    白幹幾個月的許苑:“……”
    很好,不過是幾個月白幹而已,她早就料到了,她甚至不覺得有什麽。
    對吧?就是心口有點痛而已,不算什麽大事。
    “他將我放在了這個幻境裏,讓我重複他所有的痛苦,我會一直重複下去,直到有一天,我被這些痛苦給湮滅。”
    “在這個幻境裏,我會經曆父母雙亡,青神村被屠,師父去世,再被趕下玉靈觀,再後來,就是被修仙界裏的人嘲諷,譏笑,被人淩辱。”
    “一直持續到飛升的那一刻,這個幻境就會重來。每經曆一次這些痛苦,我就會更加虛弱,一直到我徹底消散的那刻,它才會消失。”
    這麽說來,這個幻境,就是在消耗他的命。
    許苑沒忍住,轉過身後,悄悄擦掉了想要跑出來的眼淚。
    怎麽就弄成這個樣子了?這算什麽事啊?
    她忍住眼淚後,清了清嗓子,才轉了過去。
    阿蕪看著她有些紅了的眼睛,知道她掉眼淚了。
    大小姐還挺愛哭的,不過哭的也太醜了。
    許苑這一轉過來,就被驚住了,阿蕪已經變成了一個青年的模樣,和封蕪簡直是一模一樣。
    嚇得她以為封蕪搞偷襲了。
    “你,怎麽,就變了?”
    她的話都要說不清了,這,這真是無時無刻不在驚嚇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