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中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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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獸獸們垂頭喪氣地跟在封晚林的身後,小尾巴和淳鳥不想飛了,直接搭了小白的順風車。
    沒看到主人,它們很不高興。
    察覺到自己鹿角上多了兩個家夥的小白,默默翻了一個白眼。至於嗎?這麽大的怨氣,又不是見不到了。
    它的主人還沒回來呢,你看它著急了嗎?
    想不明白,小白輕輕晃了晃腦袋,隨後優雅地邁著步子,走在封晚林的身後。
    流年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也要去?”
    封晚林頭也不回地道:“自然。”
    流年大步流星地趕到他的前麵,攔住了他,“我都多大的人了,還要聽你訓,不行。”
    封晚林淡淡道:“我說過,不守辭歸峰的規矩,那就要離開辭歸峰。”
    流年急了,“誒誒誒,你這人怎麽回事?怎麽越大越……”
    見封晚林的眸色暗了暗,流年立馬改口,“怎麽回事?怎麽越大越懂事了,就應該這樣。”
    封晚林道:“還有意見嗎?”
    流年一臉乖巧地搖頭,他沒有意見了,他最喜歡被訓了。
    半個時辰後,他們終於被封晚林從晚歸閣裏放了出來。
    流年甩了甩手,邊走邊抱怨,憤憤不平地道:“這完全就是在針對我,還這麽光明正大的針對,他憑什麽罰我們抄書?”
    就不能罰點其它的嗎?他就不能看看嗎?在座的各位裏,除了自己,誰還長手了,就他一個人在那裏抄。
    不行,等許苑醒了,他一定要狠狠告封停一狀。
    氣死他了,他的本體都快著火了。臨淵閣內的那棵流蘇,此時也微微搖了搖樹枝。
    旁邊的淳鳥見他這副氣鼓鼓的樣子,忍不住幸災樂禍,“唉,別生氣嘛,我們不也在那裏陪你抄嗎?”
    不說還好,一說他就更氣了,這幾個家夥,一直在一旁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他,活像是自己媳婦跑了似的。
    本來樹的葉子就是綠的,他現在感覺自己的葉子更綠了。
    流年雙手叉腰,“你們這些不講義氣的家夥,還好意思說。”
    淳鳥又落到了小白的鹿角上,他這麽些年都白活了,幾百年裏隻顧著長頭發,腦子是一點也不長。
    “你也不看看,在座的各位裏,除了你,還有誰是個人?”
    流年悟了,難怪剛剛他抄了那麽多的男女大防。
    想想,他就更生氣了。
    那個封停,真是一點都不可愛了。還不如他小時候,真是越大越古板。
    許苑醒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天邊淡粉色的雲霞悄悄落在了藹鳴閣裏。
    她揉了揉眼睛,睡太久了,有些犯迷糊。
    看到熟悉的房間,想起自己已經從秘境出來了。
    許苑洗漱了一番,就打開了房門。
    這一開不要緊,門外的人和獸就跟下餃子一樣湧了進來,許苑連忙跳到一邊。
    沒有一點準備,她差點沒被嚇死。
    等他們站穩後,她才抱著手,靠在門上,“你們鬼鬼祟祟地躲在門外麵幹什麽?”
    話音剛落,小尾巴和淳鳥就撲了上來。許苑一手接住一個,無奈地看著在兩隻手裏打滾的小東西。
    聞到熟悉的雪梨香,淳鳥才放下了了心。
    “你都去了一個月了,還一身是傷的被你師尊抱回來。”
    “看到你都要被雷劈糊了,差點沒把我們嚇死。”
    許苑道:“哪有那麽嚴重,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嗎?我好的很。”
    淳鳥“哼”了一聲,“廢話,你現在當然好得很,你師尊守了你五日,給你用了最好的藥材。”
    “不然你以為自己怎麽好的這麽快,金丹就是再厲害,也不能直接把你給治好。”
    原來是這樣,一想到師尊守了自己五日,許苑心道:以後一定要好好孝敬他老人家,明天就去給他泡茶。
    流年也擠到了許苑麵前,未語淚先流,那雙明淨清澈的眸子此時盈滿了淚水。
    許苑差點以為自己得絕症了,顫抖著聲音,磕磕巴巴地道:“其實,我還沒好是不是,我是不是治不好了?”
    流年嬌羞地看了她一眼,“阿苑,你說什麽呢?人家隻是太激動了而已。你那個師尊,自己守著你,還不讓我們來看你。”
    “我想來看你,還被他給罰了。”說完,眼淚又滴落了下來。
    說實話,長的好看的人,哭起來也是楚楚動人的,正如此時的流年。他的容貌本就精致靈秀,美目流轉,哭起來讓人心疼的不行。
    但是,心疼的人裏麵並不包括許苑。
    “你幹啥啊?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把你的眼淚給我收回去,才幾天不見,我怎麽就像重新認識了你一遍。”
    流年擦了擦眼淚,但眼睛鼻子還是紅紅的。他在臨淵閣時,聽那些女弟子說過,男人就喜歡這樣的女子。
    “我隻是太委屈了,忍不住而已。”
    見他一臉委屈的樣子,許苑問道:“師尊為什麽罰你?”
    流年委屈巴巴地道:“封停就是個老古板,我想進你房間,就被他帶走了。”
    “被他罰抄男女大防了。”
    許苑瞅了瞅他拉著自己的手,看來師尊還是罰輕了。
    她溫柔地對流年笑了笑,然後道:“活該,拿開你的狗爪。”
    流年更委屈了,還真像一隻小狗耷拉著腦袋。
    就是不肯放手。
    許苑懶得理他,看向了安靜站在一旁的九牧和小白。
    她抬手挨個地摸了摸它們的腦袋,九牧和小白也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癢癢的,還真可愛。
    “謝謝你們來看我。”
    九牧和小白都表示:阿苑,不客氣~
    許苑早就發現了一個陌生的獸獸,一隻仙氣飄飄的白鶴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角。
    它對這裏很陌生,自然有些不安。
    許苑走了過去,在它麵前蹲了下來,“你是誰呀?我還像沒見過你。”
    “你好呀,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許苑。”
    白鶴愣了愣,這一幕在玉靈觀裏發生過一次。
    那個時候,它找到了一顆好吃的靈果,享受之際,就聽見一個溫暖輕快的聲音,“你好呀,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許苑。”
    它很喜歡這個雪梨味的小姑娘,所以才答應她的請求,照顧阿蕪。
    但她現在不記得它了,就算用鶴的爪子想,也一定是封蕪那廝幹的。
    那個大壞蛋還威脅它,要是敢告訴她秘境裏的事,大壞蛋就把它抓回去。
    它是幻境的產物,本來應該跟著那個幻境一起消亡的,但不知道封蕪做了什麽,它發現自己可以出去了。
    但大壞蛋隻讓它陪著許苑,不許將他的事情告訴她。
    唉,鶴之前就做了一次間諜,現在又要做間諜了,鶴已經變成諜中諜了。
    它該怎麽跟她解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