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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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羞辱完初心之後,其實楚頤也並沒有很解氣的感覺,因為那個時候就覺得心裏的某個地方好像並不是覺得很開心。

    她真正要恨的隻是初心這個人嗎?難道隻要殺了初心,自己的人生就能夠好過起來嗎?

    不,不會的,不好過的終究還是不好過。

    “王後為何還不開心呢?如今讓那個賤人受了這麽大的委屈,王後應該覺得解氣才是隻是奴婢看著她那樣子多半是不會心服口服的。怕是以後還是有的鬧了,不過也沒關係,就看看她究竟有幾分的膽子,能敢鬧到什麽程度!”

    月香以為楚頤還是在為初心的事情而覺得煩惱,其實在她看來楚頤的那些所謂的情商根本就隻不過是無病呻吟。

    因為都已經是王後了,根本就不需要在乎這些,等以後年紀大些就會看開了的,現在隻不過還是年紀小不懂事罷了。

    “即使收拾了她有什麽用呢?難不成讓他她消失了我就能夠好過起來嗎?月香,你明明知道我真正不開心的是什麽原因。”

    楚頤停住了腳步,此刻走到宮道上漫長寬闊,真的是覺得極其的恍惚,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要做些什麽了,更是不知道要做什麽才會覺得開心一些。

    總覺得心裏空空的,將這個空洞的地方填滿,可是還是不知道究竟要如何,就是這種非常迷茫的感覺,。

    她隻覺得自己此刻好像很想見到什麽人一樣,但是具體想要見到誰,但是又說不出來這種滋味,真的是覺得好痛苦。

    “王後到底是怎麽了?方才不是還好好的嗎?現在又是想到什麽了?可否和奴婢說一說?”

    月香急得不得了,明明還是好好的,這到底又是怎麽了?才會鬧成這個樣子。

    “好了,你不用擔心去給陛下請恩吧,昨天他明明去了貴妃那裏,卻又是突然走了,我也是很好奇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才會讓他去了又走,難不成走到一半還能反悔了不成?”

    楚頤忽然又換了一幅麵容,微笑著她,也很好奇這個男人究竟是怎麽了?

    從前喜歡的時候是喜歡的不得了,現在不喜歡了,居然就能寫無情,到了這種地步都到人外麵了,卻又是不願意進去直接轉身走了,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人。

    “你來做什麽?貴妃昨日上的這般的重聽聞,你方才去看了她,她現在情況可還好?”

    看到是楚頤來了蕭止倒也不正經,畢竟這也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她傷得的確是很重,身上又紅又腫,即使塗了藥還是沒有什麽效果,估摸著還得養上大半個月才能好。聽聞你昨日去看了她,但是並沒有進去,倒是直接轉身走了,為什麽不進去呢?還是說你一點都不擔心她,現在成了什麽樣子嗎?”

    楚頤走上前來好奇的問著,有的時候她真正有怨氣的,好像並不是初心,而是眼前的這個人。

    明明他們才是夫妻,可為什麽總感覺自己從蕭止那裏好像什麽都得不到一樣。

    沒有得到愛,沒有得到那些溫柔的安慰,好像什麽都沒有。

    “看你這樣子便知道傷了重,但是也沒有重到哪裏去,昨夜我的確是去了,但是聽到她的那些哭聲便突然覺得很是厭煩。

    都這麽久了,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遇到事情便是隻會哭,聽她哭哭啼啼的聲音,我並不想進去了,讓她自己一個人好好的待一會兒也挺好的。”

    蕭止絲毫不放在心上,其實昨夜聽著那些慘叫聲,心裏麵確實也沒有什麽感覺,隻要沒有性命之憂,這一切又有什麽關係呢?

    “上一回你之所以願意從馬蹄之下救下她,是因為若是你不救她的話,他就會。死了,這一回是因為知道她死不了,所以才這般的不在意的嗎?

    有的時候我真是搞不懂你究竟是在想些什麽,她對於你來說究竟是重要還是不重要,重要到了什麽程度不重要,又到了什麽程度呢?”

    楚頤真的是覺得有些奇怪,覺得這些事情怎麽奇奇怪怪的。

    蕭止自己能夠弄清楚自己的心裏麵究竟是在想的嗎?怎麽總是會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呢?

    “上回救她那是因為她有性命之憂,這一回她不依舊還是好好的嗎?”

    蕭止理所當然的說道,他從來都不覺得這是什麽錯的,是,他的確是喜歡過初心,上回救她,也是不想讓人死了。

    畢竟一個弱女子怎麽能夠經受得了馬蹄的踐踏,可這一回是在宮裏是她自己愚蠢遭受的算計。

    蠢成這個樣子也是讓他覺得有些無語,既然人蠢遭受算計,那麽好好的吃一吃虧也是好的,能夠讓她長些記性也算是不錯。

    “原來如此,原來是因為這個緣故啊。那陛下覺得究竟是誰算計了她呢?還是說這一切真的碰巧隻是一個巧合,那陛下想要徹查嗎?”

    楚頤像是反應過來了一樣微微點頭,然後有些試探的問著其實他。

    現在和小池的關係說不上有多好,最多隻能說一句相敬如賓,但是這一回的事情的確是自己一手安排的。

    若是蕭止一定要徹查的話也不是查不出來,隻是若是查出來了,怕是自己和蕭止的關係,怕又是會重新變得比較尷尬,真是不知道究竟要如何才好。

    “有什麽好查的,要查,等貴妃自己身子好了讓她自己去查,總不至於到最後是誰害了她都不知道,若是實在查不出來,你也不必管,若還是這般愚蠢,隻會讓人算計下去的話,那也就是她的命了。”

    蕭止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這些話說的確實是有幾分難聽的,但事實不也是如此嗎?

    昨天過去的時候,站在門外就聽到了初心的哭聲,從前聽到這哭聲確實會有幾分的憐愛,可是現在呢聽著這哭聲隻會覺得很是煩躁,真的是覺得這個女人怎麽就這般的愚蠢,好像永遠都沒有什麽長進一樣呢?

    永遠都隻會哭哭啼啼的,若是不哭她就自己做不成事情了嗎?

    “是。”

    楚頤微微點頭心裏倒是多了幾分的歡喜,看來初心對於蕭止來說也並沒有這麽辦的重要,完完全全就是沾了這張臉的光。

    若是哪一日這張臉真的徹底毀了,怕是對於蕭止來說真的沒有了任何的意義吧。

    “身上傷的這般的重,可是她的臉卻是毫發無傷。昨日我隱約瞧見用手使勁的捂著自己的臉,想了也是害怕自己的臉受傷吧,所以她也是能夠明白自己的臉才是最吸引你的原因嗎?”楚頤裝作好奇的問著

    “這些話又何必說得這般的清楚,她不知道,難道你也不知道嗎?”

    蕭止眼裏有過一絲不自然,但還是盡量忽視,隻是這些事情終究還是在心裏麵留下了痕跡。

    “你與我說,就當做從前的那些事情都未曾發生過,都已經過去了,那麽從前那個消失的人也能夠在你心裏消失的無影無蹤。消失的幹幹淨淨嗎?還是說有這麽一個相似的人隨時陪在身邊,你永遠都不可能忘記呢?”

    楚頤的語氣有些沉重,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蕭止,就想看看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麽了。

    從前的那個人在他心裏麵究竟還有沒有位置,莫名的又是有了幾分嫉妒的感覺。

    “這些問題你沒有必要再過問,難道你是想說又是想像從前一樣吵的不可開交嗎?”

    蕭止皺了皺眉頭,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不知道楚頤今天又是怎麽了,莫名其妙的又提到了這件事,從前的事情他也不想去管,不想去計較。

    可為什麽楚頤還是要一次又一次的提起。

    “好,是我說錯話了,我不應該再提這些。”

    楚頤似乎反應過來覺得自己提這件事情確實是有些掃興,索性也就不再說話。

    這幾日宮中出了這樣的大事,氣氛又降到了冰點,每日請安的時候也沒人再敢多說些什麽,隻是楚頤注意到這個沈茗蕙似乎真的是很不安分。

    那雙眼睛轉來轉去的充滿了陰謀算計,這個賤人悄悄的動手害得初心的孩子,這口鍋可是落到了自己身上。

    雖說她自己也是有意為之,但是為這個賤人頂得罪心裏終究也是不太舒坦的。

    “貴妃受了傷身子不好,沈妃倒不如去為她抄抄佛經,好祈禱她能夠早日好起來,不如此刻你便去佛堂抄經抄上個百遍千遍,想來貴妃感受到你的誠心,應該會好的快一些的。”

    沈茗蕙本來正在無聊的坐著,天知道她有多麽的歡喜,可莫名的聽到這句話立刻就愣住了。

    什麽抄佛經!還要抄上上百遍上千遍?那自己的這雙手豈不是要廢了嗎?更何況還是為貴妃抄的,這怎麽可能?

    自己怎麽可能去為那個女人祈福呢?

    “難道沈妃不願意嗎?連陛下都這麽的關注貴妃的身子,難道你卻不關注嗎?”

    楚頤微微笑著,看著沈茗蕙那震驚的眼睛,心中不屑一顧,自己是王後,讓她們做什麽就做什麽。

    “是,王後,我知道了。”

    沈茗蕙隻得低下頭照做,即使心裏百般的不情願,可那又怎麽樣呢?還不是隻能老老實實的去抄那些無聊的佛經了。

    她既不是真心抄佛經的,也不是真心祝願貴妃能夠好起來的,甚至巴不得貴妃渾身潰爛再也好不起來,那才好呢

    隻是很可惜沒有傷到她的臉,若是她的臉也被蜜蜂叮咬的又紅又腫,那是多麽的滑稽可笑啊。

    “王後,貴妃娘娘雖說是受傷了,可是最重要的臉卻還是沒有傷到,還是覺得這一切都太可惜了。如若她那張臉也傷到了情況會不會好上許多。”

    請完安所有人都退下,雅妃自然是要像從前一般留下來陪著楚頤說話的,其實她也覺得很可惜,這麽好的機會沒想到就這樣過去了。

    身上傷了又怎麽樣呢?太醫開了最好的藥自然都是會好起來。可最重要的臉卻是毫發無傷,著實是可惜呀!

    “是啊,說不定她也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渾身上下一無是處,既不出身高貴又不會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那更是一竅不通,若是連就唯一能看的臉也沒有了,她以為自己這個貴妃又能算什麽呢?”

    楚頤不屑道,初心這個人本來就不該出現在自己的世界當中,她隻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奴婢。

    如果不是因為這張臉成了貴妃,早就已經讓人將人拉下去亂棍打死了,何至於還要這般的覺得麻煩呢?

    厭惡的人隻需要拉下去讓人處理就好,什麽時候變得這般的麻煩了?

    偏偏就是這張臉的緣故,才讓整件事情變得這般的煩。

    “王後說的是,貴妃終究還是自卑的,許多時候都覺得所有的這一切他都不配擁有,其實可不是嘛,她本來就不配擁有。”

    雅妃繼續附和,現在隻想跟隨王後一起將貴妃徹底的拉下來,然後好讓自己坐上貴妃的位置,這樣可就算是皆大歡喜了。

    “我讓月香去太醫院拿了藥,待會兒你便送給貴妃,好歹也讓陛下知道。這後宮裏的人也不全都是落井下石的,該做的表麵功夫終究還是要做的。”

    楚頤看著雅妃這張年輕貌美的臉,真是覺得有些恍惚,其實自己現在好像已經不年輕了,最起碼和雅妃這樣年輕姑娘相比起來感覺多了幾分的老氣。

    其實時間真的是過得很快。很快依稀記得當初來到北齊還是王妃的時候,那個時候什麽都不知道滿心歡喜。

    覺得嫁人之後的日子應該和做公主時的生活也差不了多少吧,王妃可不比公主更加的尊貴嗎?

    可沒想到經曆了這麽多才讓她知道還是做公主的時候最為歡喜呀,無憂無慮,無拘無束,根本就不用這麽多的事情。

    尤其是現在做了完後,很多事情都得一樣一樣的去處理,即使不喜歡的人,這表麵功夫終究還是要做到,無論是對初心還是對此刻麵前的雅妃,其實她通通都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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