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北寒自認理虧，手掌扣住女孩兒後頸。
    低沉的聲音在她耳根處響起，“我輕點兒。”
    “這次要多久。”
    男人嘴角掛著一抹玩味，“你想多久，就多久……”
    葉南依蹙眉，就知道這男人是想歪了，她是問他這次出差要多久。
    可下一句還沒問出口，就被厲北寒吻住。
    她被他撩撥的泛濫成災，每次試圖推開他，雙手都會被他控製住，隻能任他予取予求。
    ……
    窗外的雪花飄飄灑灑下了一夜。
    清晨，一縷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柔軟的大床上，葉南依的腰間被一隻大手緊緊地抱著。
    她已經習慣了被他當成囊中之物。
    她轉過身，報複似的死死抱住厲北寒。
    在他把她‘勒死’前，她也‘勒死’他。
    但厲北寒卻很喜歡被她這樣抱著，“舍不得我？嗯？”
    男人的手臂一收，把她帶進懷裏，貼著他胸口，手掌摩挲著女孩兒的後背，“這幾天不管去哪兒，身邊都帶著雷豹，注意安全。”
    “放心，我能保護好我自己。”
    “乖，我三五天就回，回來陪你過元旦。”
    “好。”
    厲北寒抱住她的肩膀，下巴抵在她發頂。
    海棠樹上掛著皚皚白雪，屋內很溫暖，屋外卻是一片冰雪。
    看著厲北寒套上一件黑色西裝大衣，葉南依轉身去衣帽間，將自己平時圍的卡其色格子圍巾取過來，圍在男人脖子上。
    厲北寒看著她，深邃的眸子像是漩渦，想把她一起吸入帶走，“跟我一起。”
    “算了吧，有我在，你沒法好好工作。況且，我又不夠賢良淑德。”
    每次都陪他一起淪陷，再被人當成禍國妖妃。
    厲北寒輕笑，在她額頭上輕吻一下，指腹劃過她白皙的臉頰，圍巾上還有獨屬於女孩兒的氣息。
    葉南依站在樓上，目送著厲北寒離開棠園後，她也收拾了一下，開車出去了。
    雷豹的車子就跟在她身後，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試鏡時間定在下午，她這個時間出來，是有其他事情要做。
    昨晚的雪下得很大，她想到了貧民窟那裏的孩子。
    想到自己小時候因為暴風雪，差點兒凍死街頭。
    她在商場裏買了很多保暖的衣物，像搞批發似的搬上車。
    兩個小時後，車子開到了貧民窟。
    一棟棟被扒的爛尾樓和一個個集裝箱搭建的房子，都被皚皚白雪覆蓋，有些破布木棍支撐的房子已經被壓塌了。
    她去查看，好在裏麵沒有住人。
    葉南依找到趙牛家，掀開棉布簾子，就看見他跟幾個人圍在火爐旁打撲克。
    之前被葉南依教訓過的少年，在看清來人後，瞬間扔掉手上的牌，往後縮了半米。
    趙牛回過頭，也頓時嚇了一跳，“南，南姐，你你，你怎麽來了？南姐，我這段時間可沒再收貧民窟的保護費，我出去工作了！但冬天工地都停工了，所以我才回來的。”
    趙牛趕緊跟她解釋，見到她像見到活閻王似的。
    “我有這麽嚇人嗎？”
    趙牛咽了口唾沫，急忙搖頭，臉上的笑比哭都難看。
    “出來幫我個忙。”葉南依。
    屋裏的四個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趙牛最先跟著出去，緊隨其後的還有三個小弟。
    葉南依打開後備箱，裏麵滿滿的衣物，還有她讓人搭配好的蔬菜食物包，和一些感冒消炎藥。
    “把這些都分給貧民窟的老人和孩子。如果有老人需要買其他什麽藥。登記好症狀告訴我，老人和孩子不收費，其他四肢健全的人，如果需要，得付錢。”
    “怎麽登記，我，我不認字啊。”趙牛撓了撓頭，寫字他就更不會了，勉強隻會寫自己的名字。
    “我，我會！”趙牛身後的一個幹瘦少年說道。
    葉南依看了少年一眼，左手的衣服袖子空了半截，上次她還沒注意。
    “我叫阿聰，左胳膊有點先天畸形，念過幾年書，後來我爸死了，母親改嫁不要我了，我才不念書的。我會寫字。”
    葉南依點了下頭，給阿聰留了電話，幫著他們把東西分發出去。
    “喂！阿牛，從哪兒弄到這麽多好東西啊？為什麽沒有我們的份兒？”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大吼道。
    葉南依蹙眉，順著方向看過去。
    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裏固然有貧窮的可憐人，可還有一部分人，越是窮，就越是貪婪。
    她就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怕這群人習慣了靠著別人的接濟生活，所以這段時間，她才從來拿錢接濟這群人的。
    隻是老人和孩子，他們沒有能力，這個季節沒法撿垃圾撿瓶子，他們隻能餓肚子。
    “這都是給老人和孩子的。”阿聰說道。
    “放屁！誰特麽說的？我們不是人啊？”中年男人一把搶過蔬菜包，還要伸手搶衣服的時候，手腕突然被一隻手捉住。
    “我買的東西，我想給誰就給誰！”葉南依手上的力氣稍微一用力，中年男人的手立刻鬆開。
    “啊啊……我錯了我錯了……”中年男人對上葉南依的眼睛，隻覺得有點兒眼熟，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但看她的穿著，不是貧民窟的人，他惹不起。
    他嚎叫著，想把手掙脫，卻掙脫不開，趕緊用腳把剛才搶來的菜包，從自家門口踢出去。
    阿聰趕緊從地上拿起來，繼續分發。
    等都差不多以後，還留出來幾份給他們。
    “辛苦你們了。”葉南依從車子後排拿出了幾件新衣服。
    趙牛看見皮夾克，眼睛都亮了，“這衣服，我看我們工地老板穿過。”
    “碼數不一樣，你們看著分。”她能做的隻有這麽多。
    趙牛拿過衣服，高興得像過年了一樣。
    臨走前，葉南依還給了趙牛一點錢，“幫我照顧好這裏的老人和孩子。”
    “你放心吧南姐。”
    一直在葉南依身後跟著的雷豹，對這女孩兒又有了不一樣的認知。
    善良，但不聖母。勇敢，但不魯莽。行事跟厲爺很配！
    果然是厲爺喜歡的女人。
    離開貧民窟，葉南依駕車回到市區，來到事先定好的試鏡酒店。
    剛到樓下就看到了霍弈和沐子晴坐著一輛保姆車一起來了。
    “小依依，我想死你了，你最近都不來找我。”沐子晴穿著一件寶藍色的羊絨大衣，臉上還是拍戲時的妝容，柳葉眉，狐狸眼。
    “葉老板。”霍弈衝葉南依微微頷首，透著幾分敬重。
    葉南依也沒太糾結他的稱呼：“你們兩個怎麽一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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