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樓上的會客廳內，顧首統侃侃而談外，其他人都不怎麽說話。
    厲景洲偶爾會與他探討幾句其他國家的軍.事發展情況等等。
    葉南依都聽不太懂，難怪她可以留在這，不怕她泄露什麽機密。
    討論完軍.事，顧瀟轉過頭看向厲北寒，想與他討論些經濟。
    “咳——北寒，華國的經濟主要是由厲氏財團牽動，你接手以來，將整個華國經濟都帶動了一個階梯，看來華國還是得掌握在你們年輕人手裏。”
    首統顧瀟的名字和他的性格一樣隨意瀟灑，說話語氣和性格，也與台前的發言大不相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張跟顧司睿有幾分相似的臉，葉南依居然覺得他很親切。
    倒是一旁的首統夫人，性子很冷，除了進門時，衝她微勾了一下唇角，全程都沒什麽表情，一副置身之外的模樣。
    而身旁的厲北寒，在聽到他的話以後，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始終垂眸，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戒指，仔細認真地看著她手指的每一處關節。
    大有一種，敷衍了事的架勢，根本沒打算與他交流。
    “北寒，你有時候也別隻忙著賺錢了，多到我首統府坐坐，很多問題，我還需要請教你們年輕人。”
    “你家裏不是有三個年輕人嗎？還需要請教我？”
    厲北寒的話瞬間讓整個屋子的氣氛降到冰點。
    顧首統一噎，但臉上沒有責怪的表情，“是，我差點兒忘了，你與我們家那三個孩子是朋友了。可惜啊，我家那三個孩子，都忙於各個領域。鮮少回來，說不上什麽話。”
    話落，一旁的顧冉站起身，“你們聊，失陪。”
    顧冉出去後，顧首統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無奈，繼續著其他話題。
    葉南依趴在厲北寒耳邊輕聲道：“我也出去透口氣。”
    隨著顧冉的離開，這屋中的氣氛也不知道怎麽了，忽然變得無比壓抑。
    厲北寒不放手，也跟隨葉南依一起起身。
    “抱歉顧首統，失陪。”厲北寒隻當對麵的厲景洲不存在，帶著身邊的小女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會客廳。
    房間裏隻剩下兩個年紀相仿的中年男人。
    “看來這些年，你與顧冉麵上的和諧也懶得維係了？”厲景洲掏出一根煙遞過去。
    顧瀟自嘲地輕笑一聲，接過他遞來的煙。
    “我這個首統，連自己家的關係都處理不好。是不是很失敗？”顧瀟捏了捏眉心。
    厲景洲點燃一根煙，“哪裏的話，我們這個位置上，有太多身不由己。”
    顧瀟原本想將煙點燃，不知想到了什麽，放到了一邊，起身出去了。
    天台上，一抹身影站在那，白皙的指尖夾著女士香煙。
    顧瀟緩緩走過去，每一步都顯得無比沉重。
    “對不起。”他站在女人身後。
    三個字輕飄飄的，隨著一陣夜晚的冷風吹走。
    顧冉沒有回頭，肩膀的抖動，似是在冷笑。
    指尖的香煙忽明忽暗，“顧瀟，你是不是忘了，你有幾個孩子了？”
    “沒忘。”
    他也不敢忘。
    “用我們女兒性命換來的首統之位，當得舒服嗎？”顧冉將煙蒂在掌心中碾滅，絲毫感受不到灼燒掌心的痛楚。
    顧瀟咬肌微微發顫，天台上的風很涼，吹著男人那滿頭的白發。
    顧冉轉過身，擦著她肩膀走過。“你上來給我道歉，不就是怕我現在離開嗎？怕我掃了首統大人您的麵子嗎？我不會的。顧瀟，你記住，這是最後一次。”
    ……
    宴會廳內，葉南依挽著厲北寒的手臂。
    剛才還不理解厲北寒為什麽那麽跟首統講話，聽了他說完緣由後，她才知道。
    18年前首統競選的時候，顧家年僅兩歲的女兒和顧冉被仇家綁架，隻要顧瀟放棄競選首統，就能救他的女兒和愛人。
    可是他沒有，毅然決然地參加了首統競選，讓他女兒丟了性命。
    等顧家人趕到時，隻救走了身負重傷的顧冉。
    這算是顧家的秘密，這件事也是曾經還有記憶的顧司睿告訴他的。
    原來如此。
    葉南依剛才對顧首統的所有濾鏡全都碎了。
    不知道說什麽好，可憐了首統夫人了。
    怪不得顧司睿提到顧家，會是那種表情。
    不遠處，封淮看到葉南依和厲北寒，上前打了個招呼。
    葉南依沒看到沈薇，好奇地問道：“您是自己來的？”
    “嗯，你姑姑有些不舒服。”
    “沒事吧？”
    “沒事，放心。剛才你跟北寒見過首統了？”
    “嗯。”葉南依點頭，又跟封淮聊了幾句家常，封淮就識趣地離開了。
    她的視線被遠處一抹淡雅的身影吸引，淩菲兒？
    她微微蹙眉，轉頭看向厲北寒。
    “淩家想在華國買個身份很容易，擠進華商會就更容易了。”
    還沒等她把想問的問題問出口。厲北寒就先回答了。
    “你怎麽知道我要問你什麽？”她剛才的確想問，淩家不是y國的嗎？也能參加華、商會？
    “因為，我眼裏隻有你。”
    即便她東張西望，他的視線也始終落在她身上，自然知道她的目光看向哪裏。
    像是感受到了旁邊的視線，淩菲兒轉過頭，朝這邊看過來。
    見到厲北寒，她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幾分。
    而厲北寒卻沒有看她，目光一直在他身邊的女孩兒身上。
    為什麽，他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她嗎？即便他為他心愛的女人擋了一槍，他也仍舊對她沒有半分改觀。
    為什麽？
    她心中頓時被那份強烈的不甘所填滿。
    ……
    葉南依的目光又看向那一排排琳琅滿目的甜品。
    “想吃？”厲北寒側眸。
    “嗯。”
    之前老管家帶他們過來時，她眼睛就一直盯在那些甜品上，光看那奶黃色的奶油就知道，這甜品一定很好吃。
    厲北寒陪著她，拿著托盤和架子，聽她的指揮，夾了幾塊精致的蛋糕。
    兩人舉動親密，羨煞旁人。
    可宴會廳的人礙於這男人身上的氣場，都不敢上前打招呼。
    不過這會兒看到他削弱的氣場，和臉上那溫柔的表情，很多人都忍不住上趕著巴結。
    “滾，別打擾我女人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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