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偏幫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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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淮其實並不知道公冶驍會這麽快回來,她隻是準備了一手,到時好跟苪娘對簿公堂。
    苪娘太會做作妖生事,不能再留。
    阿南繞道後院,拖出了一個被五花大綁,抹布堵嘴的人。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珊瑚姑姑。
    公冶驍一愣,似也沒想到珊瑚姑姑竟會出現在這。
    姬淮將男人的錯愕看在眼裏,哼笑。
    珊瑚姑姑是公冶驍的乳娘,放眼整個王府,除了公冶驍身邊的幾個心腹外,他最相信的,便就是珊瑚姑姑了。
    之前姬淮讓阿南蟄伏在暗處時,發現苪娘也在附近帶著一群人伺機而動。
    她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姬淮打定主意要讓苪娘承認當初是她殺害的珊瑚姑姑,讓珊瑚姑姑藏在暗處聽著,給她作證。
    姬淮猜測,珊瑚姑姑清醒這麽長時間,按道理應該供出謀殺的主謀是誰才對,但王府很安靜,珊瑚清醒後事情好像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姬淮想,可能珊瑚姑姑並不知曉謀殺她的人是誰,而珊瑚姑姑肯定也不相信她的話,姬淮便想讓她在暗處聽著這一切。
    可她跟珊瑚提出這個想法時,珊瑚拒絕了,無奈之下,姬淮就隻能把她五花大綁帶來了婁薔院。
    公冶驍怒不可遏:“姬淮,你好大的膽子,連本王的人你都敢碰。”
    姬淮示意阿南給珊瑚鬆綁,解釋說:“王爺稍安勿躁,你不是想要真相嗎但是我說出口的話你又不相信,那些個侍衛嘍囉的話你也不信,那珊瑚姑姑所說的話,你總應該信了吧。”
    魏邕安摸著下巴思索道:“訣王,你這王妃可有點意思啊。”
    公冶驍心裏莫名煩躁:“世子殿下你除了說這句話,還會說別的嗎到底還是女人見得少了。”
    魏邕安有些尷尬,但卻也不知哪裏惹了他。
    姬淮懶得搭理二人,對珊瑚說:“珊瑚姑姑,多有得罪,請見諒。
    為了證明我跟阿南的清白隻能出此下策,說來阿南也是因為你的事才差點失了性命。而對於你當時的病情你過後應該也是有聽說一二的,
    當時太醫已經下了最後通牒,斷定你活不成,是我救了你的性命。
    你說我挾恩圖報也好,說我心機叵測也罷,但歸根究底,就是你欠了我跟阿南一份人情。我也不要求你太多,
    隻要你將方才所聽所聞道出,就算是還了我跟阿南的人情,這對你來說,不算難辦吧。”
    姬淮很直接地說出自己的需求。
    珊瑚姑姑看著姬淮,沒有生氣,但目光卻極為複雜。
    苪娘看著珊瑚姑姑,心裏七上八下,汗流浹背。
    她哪裏想到珊瑚竟躲在暗處偷聽,那就是說珊瑚都知道了
    苪娘渾身冰涼,差點沒暈過去。
    公冶驍凝目看著珊瑚:“你說,事情到底是怎麽樣的。”
    珊瑚姑姑沉默許久,看了看姬淮,又看了看公冶驍,最後才緩緩開口:“奴婢什麽都沒聽到。”
    姬淮猛地一僵,不可置信地看著珊瑚姑姑。,
    事情發展到後期,公冶驍來了,苪娘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姬淮信誓旦旦,因為說出真相對珊瑚而言不算難事,她更沒有理由包庇苪娘。
    她覺得珊瑚為人正直,在自己對她有人情的前提下,她堅信珊瑚姑姑一定會說的。
    誰曾想,最後珊瑚卻來了一句什麽都沒聽到。
    阿南也懂得珊瑚的為人,也是始料未及,她著急說:“珊瑚姑姑你怎麽能這樣說
    公主也算是您看著長大的呀,公主救了你,你明明方才在暗處聽到了事情經過,你就複述苪娘所說的話,就這麽難嗎。”
    珊瑚姑姑低著頭說:“阿南姑娘,我是真的什麽都沒聽到、我知道你跟王妃綁架我是沒有惡意的,也能體諒你為證清白的著急,
    但你忘了,我年紀大了,耳朵手腳都不好使了,你把我放到後院,我怎麽能聽到你們在說什麽。”
    阿南急得都想哭了。
    姬淮瞥了眼低頭的珊瑚,又看著神色平靜,眸底不起波瀾的公冶驍。
    一切的一切,都已經很明顯了。
    她忽然拿過阿南手中的金錯刀,尖銳出直指公冶驍,眸底陰沉如水。
    眾人嚇了一跳。
    “王妃幹什麽,快把刀放下來。”
    珊瑚姑姑著急地大喊。
    “公主不要,阿南其實怎樣都好,至少還活著能繼續保護公主,公主您不要激動,快把刀放下。”
    阿南也連忙勸道。
    雖她也恨極了公冶驍,但對方可是手執重權的訣王啊。
    阿南不希望公主出事。
    “什麽公平公正,你壓根兒就沒想過給我公平,你隻是一味維護著你的小妾,即便你知道真相。”
    姬淮算是看透了。
    珊瑚姑姑的確是年紀大了,但耳朵還沒老到這種程度。
    後院距離這裏不算遠,苪娘的聲音那麽大聲,她怎麽可能聽不到。
    隻能是珊瑚不敢說,或者公冶驍授意她不能說,所以珊瑚才會低著頭。
    因為珊瑚愧疚。
    姬淮的確是打算道德綁架珊瑚,但她卻忘了。
    公冶驍、珊瑚的上司,這渾蛋玩意兒可沒道德。
    或許,珊瑚是知道誰傷了她,早在清醒後便跟公冶驍說,隻是公冶驍裝糊塗不想追究罷了。
    公冶驍冷冷瞥了一眼姬淮的刀:“放下。”
    姬淮怒目而視,紋絲不動。
    阿南知曉自家主子什麽性格,這兩個多月相處下來,她覺得公主變了很多。
    從從前的息事寧人,再到現在的敢愛敢恨,她一點也不懷疑,公主若是真上火,是真的會一刀過去。
    “公主不要這樣。”
    阿南上前相勸:“您也要為了小殿下想一想呀。”
    姬淮被戳中了痛點,隻能放下刀。
    她閉眸,深呼吸,再睜眼時眸底一片清明:“公冶驍,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你就是個蠢到家的廢物。”
    “放肆。”公冶驍冷下臉,“你就這麽對你丈夫說話的”
    姬淮也學著他的口吻,反諷道:“你都沒有做到一個為人夫的職責,憑什麽要求我對你百依百順。”
    姬淮將金錯刀還給阿南,一字一頓:“世子殿下,訣王殿下,恕不遠送。”
    她轉身回了院子。
    公冶驍冷著臉,但他心裏並沒有真的生氣,可看著眼前的女人,他反倒是不認識她了。
    從從前怯懦隻會迷戀討好他的女人,現在不僅對他並無半點愛戀,甚至言行舉止,都同之前判若兩人。
    看來之前的事情,是真刺激到了她。
    “你說你也是的。”
    魏邕安無奈,對於方才公冶驍跟珊瑚之間的小九九,他怎會看不出來。
    這顯然就是偏幫著那小妾。
    “我們還有事未說萬,世子,請隨本王移步到書房。”
    公冶驍冷淡的丟下一句話,轉身離去。
    魏邕安緊隨其後。
    侍衛跟在他們身後兩三米外的地方,魏邕安用著僅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訣王,你可是我們之中最聰明的,方才你那小妾的手段,本世子不相信你沒看出來。”
    那小妾漏洞百出,柔柔弱弱的模樣騙騙旁人還行,但他們在官場上、戰場上經曆頗多,怎會看不穿那妾室的把戲。
    “苪娘是我訣王府的人。”
    男人開口,言下之意,是魏邕安僭越了。
    魏邕安解釋說:“我這也不是多事兒,就是單純的覺得你那王妃可憐,當公主、當王妃當到她這個份上,除了你的訣王妃,怕也是沒誰了。
    我知道你們的婚姻是一個錯誤,但既已成定局,訣王妃也給你生了個孩子,你何不好好待人家,就算是為了小修,你也不應該這樣寵妾滅妻。”
    公冶驍挑眉,頓住聲音:“記得你平時是最不愛惹事的,怎這會兒對本王的王妃如此關心。”
    魏邕安汗顏,尷尬笑笑:“我也不是關心,就是單純的多管閑事,那大不了以後本王就不說了。”
    他聳聳肩,但目光卻有些隱晦。
    公冶驍看破不說破,但就在前往書房時,一道俏麗的身影卻忽然追了過來。
    “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