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 十號甘蔗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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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大被指殺人,還是被一向疼愛的親弟弟甩鍋,內心別提多崩潰了,拔涼拔涼的。
    他媳婦懵了片刻後瘋狂尖叫著磕頭喊冤,一雙發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屈富:“三弟,紅口白牙的,你怎麽能亂說,你大哥什麽樣的人你不知道,老實巴交笨嘴拙舌的,在家跟個老黃牛似的,天天幹不完的活,哪有時間來鎮上,家裏的銀子全握在爹娘手裏,他身上沒一個子兒,來做什麽!你張口就說他殺了人,倒是把證據拿出來啊,就不怕以後死了要下拔舌地獄?”
    男人愚孝。
    他們大房一家都過得不好。
    活幹得最多,得的最少。
    可男人要是死了,她跟幾個女兒可咋辦啊!
    比天塌下來還慘。
    “老大媳婦,閉嘴!”什麽拔舌什麽地獄的,那是能說的?
    好的不靈壞的靈!
    鬼神之事更得敬畏!
    萬一真被聽到了怎麽辦!
    屈滿田氣得眼睛通紅,恨恨的瞪著小兒子,“你也閉嘴!”
    屈富那是誰?
    小兒子小孫子,老太太的寶貝疙瘩心尖寵,打小就沒怕的,更何況在這關乎自身性命的時刻,能聽他的?
    做夢!
    當即反駁,一臉無辜,並承諾道,“幾個侄女都還小,若是大哥不在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們,把她們當做親生,送她們出嫁,我這個當叔叔的,我的兒子,都會成為她們的依靠。”
    而你們.
    嗬,大嫂你可沒兒子啊!
    你沒有辦法給你三個女兒撐腰的,就問你怕不怕!
    屈大嫂眼淚連成串,“不是我男人殺的,不是他,不是他!”
    朝著公堂上的縣太爺哐哐磕頭,“大人,求大人明察,求大人明察啊!”
    額頭都磕青了。
    用力拽了一把還處於不敢相信狀態的屈大,“你傻了嗎?你楞著做什麽?你沒聽見你三弟說的?他要把殺人的事摁在你腦袋上啊!屈大,我嫁給你這麽多年,生了三個孩子,日子再難過我也沒有怨言,可我不能讓我三個閨女攤上一個殺人犯親爹,我不能!”
    不能讓女兒們這一輩子都被人戳脊梁骨啊!
    要是背上這樣的名聲,這輩子還有什麽好日子過,還怎麽嫁人!
    屈大眼神茫然,看向屈富,“三弟,我沒有殺人啊”
    你為什麽要這麽說.
    屈富麵容悲苦,“大哥,你就認罪吧,你是錯手殺人,大人明察秋毫一定會從輕發落的,你放心,我會勸說爹娘好好對三個侄女的。”
    都沒有了後顧之憂,你還在猶豫什麽!
    趕緊認罪啊。
    轉頭看著屈滿田,“爹,你勸勸大哥啊!”
    屈滿田內心滿是掙紮。
    手心手背都是肉,端看,哪個肉厚了。
    屈二心頭冷笑。
    又透著幾分悲涼。
    大哥是屈家長子長孫都這樣的下場,他要是沒兒子,今天就是他倒黴了。
    果不其然,屈滿田垂下眼眸,“老大,你、你就認罪吧”
    “爹!”
    屈大啞著聲音,“我沒有!”
    “你有!”
    屈滿田像一尊木頭似的,麵色麻木,“我記得很清楚,那天下午,你匆匆趕回來,慌裏慌張的,說在鎮上看到屈哲殺人了,不知道該怎麽辦,說來也是我的錯,我太相信你了,眼裏又容不得沙子,我們老屈家斷不可出這種不負責任的子孫的,就去做了證,誰成想.”
    那鍋穩當當的甩掉了,打了個轉兒竟又飛了回來。
    特麽!
    “大人,事到如今,草民也無法隱瞞,確實是我那大兒子做下錯事.”
    屈大一臉絕望。
    公堂之上。
    縣太爺按著額角,隻感覺那裏在瘋狂跳動。
    “全部收押,擇日再審。”
    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傷口痛得狠,氣血缺失,誰願意聽你們一家唱大戲。
    屈家一大家子都懵了。
    全、全部?
    “大人!大人哪!冤枉”
    哭天搶地。
    明明當初屈哲判得很果斷的。
    屈滿田被拽起來,衝過去狠狠踹了一腳屈大,“都怪你!是不是要害死全家你才高興!”
    屈大:“.”
    還沉浸在‘爹不愛我娘不愛我全家不愛我’的悲痛當中無法自拔。
    屈大嫂被推著走了兩步,“爹,你這話虧不虧心!是我男人害的全家嗎?那罪魁禍首屁事沒有,無辜的人卻要挨罵!三弟,你要是有種,就承認了!”
    她淒厲喊道。
    屈富回頭看了她一眼,“大嫂,我沒做過,你要我承認什麽。”
    他沒什麽可認的。
    也不會認。
    認就得死,沒人想死。
    一行人被帶走。
    因為上一次的錯判,這回縣太爺格外認真。
    他派人走訪,各種調查。
    卻因時間隔得太遠並沒有多少進展。
    之後又轉變查案方式,根據死者的死亡時間地點,通過各嫌疑人的不在場證據來進行排出。
    死者死在縣城。
    時間正好是五月中,農忙時刻。
    很容易就差到那天屈滿田、屈大、屈二以及屈哲等人在村子裏鋤地。
    有屈家的鄰居可以證明。
    說來也是巧。
    那家的兒子那天相看,是隔壁村的姑娘,長得倒是好,眼界子奇高,對家裏各種挑剔。
    屈二遊手好閑的說了幾句不好聽的。
    兩家差點沒吵起來。
    本就不怎麽好的關係更差了。
    至於屈富,“沒看到,要問就去問他那群狐朋狗友。”
    自古以來,就沒有不怕官的。
    那群人再怎麽天不怕地不怕,見了握著佩刀板著臉的衙役腿都軟了。
    聽見對方不帶一丁點兒感情的問,幾人很茫然。
    回想,回想,各種絞盡腦汁的去想.
    “我忘了,好像去過.”
    “沒有吧,我不記得了,應該沒有.”
    “我記不清了,平時經常去鎮上,哪裏記得清哪次啊.”
    “喝酒啊,一般喝了會回去,實在沒辦法就住在賴子家”
    “官爺你可不能告訴他說是我說的,我怕他報複”
    衙役又去找賴子。
    賴子很容易就想起了。
    “大家家裏都不太好,他們很少留宿的,有時實在太晚,就拿幾個銅板,我這裏很便宜的,總不能給他們白住,我記得那天他們走了,沒多久就聽說在槐花巷裏頭看到有人被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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