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伯爵的宴會】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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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爻是在一間裝飾華美的大房床上醒來的。
醒了,但是沒起床。他把自己悶在被子裏,一整個身體也隨之團成一個蟲寶寶繭。
【,我有點搞不懂了】
:【什麽】
祝爻有些難為情地翻了個身,昨晚怎麽睡過去的他都不記得了,但是今天一醒來,覺得自己左i胸i上的點點有點疼,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如實地告訴自己的副本助手:【我這裏好像破皮了,可是昨天晚上他們隻咬了我的腳和耳朵……】
他伸手摸在傷口處又確定了一下,猶豫了一瞬又補充道:【還有巴蒂斯特,但他好像隻咬了我的嘴】
:……【要不還是梳理一下昨晚走過的劇情吧,看看有沒有線索,一般來說存在劇情謎團的話,副本不會一整天都不給線索的,昨晚一定也出現了新線索,你要不要理一理】
祝爻昨天經過那些場麵,到現在還有些發怵,不過被這麽提醒一下,他雖然確實有點不太想麵對昨晚那些事情,也還是從被子裏鑽出來,慢吞吞走到更遠一點的書桌前。
【這裏就是城堡頂樓嗎】
祝爻掃視了一圈,隻不過他視力不好,能看到的隻有一片暗金色,好像是故意被主人裝修成了這種風格。但是好奇怪,別的地方好像都做了暗色處理,隻有床上,雪白的被子和雪白的紗帳,和房間裏其他內景布置顯得格格不入。
冷靜的電子音在為祝爻描述房間的大致布局,口中應道:【是的,昨晚你被巴蒂斯特親i暈過去了,他抱你上來的。】
【哦,原來是這樣。】祝爻抿唇,上麵微微的刺痛感到現在都沒有消失,他心想巴蒂斯特也太會咬人了,跟小狗一樣把他的嘴當骨頭啃。
潔白圓潤的腳趾踩在暗金色的地毯上,上麵已經沒有了昨夜水光晶瑩的色澤,而且細小的擦傷口經過身體一夜的自愈,現在也完全看不出有過受傷的痕跡,連痛感都遲鈍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那些吸血鬼好像從來都沒有喝過人血一樣,連一滴血都不放過。祝爻有些懨懨地想。
臉色紅潤的少年人蜷坐在書桌椅子上,一低頭就能看見自己的腳尖。他現在有些氣惱,那麽多人捉住他不讓動,就是為了喝一滴血,這也太離譜了。
他覺得這群吸血鬼好像有內什麽大病。
不過也就走神這一會兒,祝爻突然想起來當時萊斯特伯爵和巴蒂斯特說的“他”,眼睛驀然亮了一瞬,問:【萊斯特伯爵也會有怕的人嗎】
陳述副本背景細節:【伯爵是副本至高無上的存在。】
祝爻歪了歪頭:【好奇怪,可是我覺得萊斯特伯爵很怕那個“他”誒。而且,萊斯特伯爵為什麽要討厭我呢他不是很喜歡我的血嗎他還說我的血很完美很香很高貴……】
:【嗯,你可以想一下,如果一個人對你身上某種特質很喜歡,但是卻不喜歡你這個人的話,或許就不是單純的討厭了……】
祝爻:【那是什麽。】
:【……嫉妒吧你可以自己體會一下。】
祝爻體會了幾秒,皺眉:【好複雜。但是我可以算一卦。】
不過等他就要用占卜技能的時候,他又有點猶豫了,【要不,還是算我的隊友還有沒有活著吧。】
其實他覺得其他的以後再了解都不遲,但是隊友晚一天找到的話……對方還存活的概率就會越小吧。
——占卜結果是隊友仍然存活。
“太好了,他還活著。”祝爻緩緩吐出一口氣,但是還沒高興幾秒,他又有點發愁了,【可是活著的話,我也還是找不到他啊】
問:【找他是想他能給你出出主意嗎覺得他可能掌握比你多的線索】
祝爻看自己的小心思被係統一下戳穿,臉都漲紅了,這怎麽可以承認承認了不是自己說自己笨嘛……要是回頭告訴惡魔,惡魔那個混蛋肯定會嘲笑死他的!
他一想到惡魔就氣得不行,一雙小腿翹在桌子上,故意擺出一副大佬的姿態,語氣也頗為高傲,說:“才不是呢,我是覺得他一個人過副本太可憐了,所以才決定帶一帶他的。才不是因為我笨不能解密想要抱別人大腿呢……,你可不要亂說,我可是會生氣的。”
:……還說不笨呢,昨天晚上胸i上的小尖尖被巴蒂斯特咬腫了還說人家隻咬過嘴。
祝爻看還是一副不怎麽相信的樣子,有點著急,像是為了證明自己其實真的不是那麽惡魔口中那麽笨,神秘說道:“昨天我們不是去過馬棚了嘛我覺得巴蒂斯特就是每天用馬車拉人來城堡的,,我要去找巴蒂斯特,偷偷跟他出去,出去了我就能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你是不是把伯納德的線索複述了一遍……】
祝爻嘟嘴:【沒有哦,這是我自己想出來的】
:【好吧,那決定現在去找巴蒂斯特了嗎】
祝爻從凳子上跳下來,“當然!我現在就去找巴蒂斯特。”
[哈哈哈我寶好興奮的亞子,果然巴蒂斯特是寵妃呢]
[啊啊啊老婆笨笨!真是記吃不記打我都要為我老婆急死了!!那狗比有啥好啊嗚嗚嗚老婆跟我吧]
[去吧去吧,昨晚舔ru我還沒看夠呢嗚嗚嗚我老婆好粉一個]
[伯納德罵罵咧咧走來:我果然是沒人在意是吧]
[燕尾服帥哥:原是我不配]
祝爻這次可沒有被彈幕羞紅了臉,一本正經道:“不是你們想得那樣,我這次是要去找線索的。我要去城堡外麵。”
怕新來的觀眾摸不著頭腦,他還特意解釋了一句:“因為伯納德說宴會上的客人都是巴蒂斯特從外麵運來的,我也很可能是巴蒂斯特從外麵運來的,所以我要出去看看,說不定會知道萊斯特伯爵為什麽要每天舉辦這個宴會。”
說到這個,祝爻忍不住皺了下眉。第一天晚上他就在偏門外不遠處聽到了很淒慘的哀嚎,那些被運來舞會的客人們,下場其實都比較慘吧……
一想到這個,他對巴蒂斯特的印象就更差了。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住到城堡頂層,意味著擁有和城堡主人一樣尊貴的身份,有這樣一個身份在,祝爻吩咐家裏的仆人給帶個路還是很方便的。
【唔……這裏的傭人真是好奇怪】
祝爻跟在一個年輕女仆後麵,兩人除了一開始祝爻詢問巴蒂斯特的簡短幾句對話以外,全程幾乎沒有任何交流。女仆甚至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好像“安靜”就是萊斯特伯爵家必須遵守的一項規則一樣。
是的,今天白天和昨天白天一樣——死寂。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下,從琉璃窗裏漏進來的白日光也像是凍上了一層薄冰。
祝爻霎時間想到昨晚係統播報的【伯爵的宴會第一條規則】——所有玩家不能擅自離開宴會大廳!
“!!”祝爻忽地頓住腳步,一下子也受到這條播報的提醒,立即反應過來,腦內激動朝道:【……我好像知道怎麽找到我的隊友了!】
:【】
【第一條規則,,係統說所有玩家不能擅自離開宴會大廳。昨天我要跑出去的時候,係統就警告了——對的沒錯,當時另一個玩家一定也和我一樣沒有離開宴會大廳!他和我一樣,受到副本第一條規則的限製了!!】
邏輯的瞬間連接讓祝爻非常激動,他一張小臉上漲出綺麗的紅色,心髒砰砰跳動著,傳達出前所未有的興奮和歡喜。
靈感驟然迸發,祝爻一邊快速跟上女仆一邊又和梳理道:【我今天占卜,他還活著,而且他也在宴會大廳,係統說所有玩家都不能擅自離開宴會大廳……,那每天晚上的話,那些男孩子們是不是也沒有死掉啊】
頓了一下,接著提醒一句:【所有玩家都不能擅自離開宴會大廳,瑤,你兩天晚上都離開了。你想一想不能擅自離開宴會大廳的這個“擅自”,是什麽意思,怎麽離開才算不是擅自離開】
祝爻被問得愣了一下,這麽說,他剛剛的那些推理也是很大程度上站不住腳的——也許另一個玩家和他一樣,其實兩天都離開了宴會大廳呢
才覺得燃起來的自信心就這麽一下被打擊沒了,祝爻一對眉毛鬱悶得有些豎起,一整條路上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親愛的客人,巴蒂斯特少爺就在那裏了。”女仆停下來,給祝爻指了個方向。
巴蒂斯特原本還在玫瑰花園裏澆花,聽到動靜瞬時往祝爻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他就穿著那件原先住小閣樓時穿的粗布衣裳出來,眉頭不自覺皺了一下,他嗓音摸不清楚情緒,問女仆:“你就是這麽服侍我們伯爵家的小客人的”
女仆“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根本也不管祝爻其實並不是她所服侍的主人,隻是在血統壓製下出於本能地害怕說話的那個男人,全身開始發抖,她甚至不為自己辯解一句,隻等著男人對她降下懲罰。
巴蒂斯特疾步走到祝爻身邊,雙手按住他清瘦的肩膀,目光卻十分陰冷地俯視腳邊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的女仆,像在看死人一樣看她道:“知道該怎麽做吧”
祝爻還沒反應過來巴蒂斯特這是什麽意思,眼前一黑——正是巴蒂斯特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但是耳邊卻傳來一聲不是那麽明晰的,像是切水管的動靜。“鏗鏘——!”金屬重重落在鵝卵石鋪開的地麵上,祝爻有些膽顫地聳了聳鼻子,一時覺得血腥味濃重。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腦海裏大概猜出了一個畫麵,瞬時連呼吸都不記得了,緊憋著氣不敢動彈。
“滾。”
耳邊是巴蒂斯特非常嫌惡的低嗬,緊接著祝爻身子一輕,整個人被男人公主抱進臂彎裏,眼睛仍然是被嚴密遮住,隻感覺到男人是抱著他往一個相反的方向走去。
【,剛剛……】
巴蒂斯特的手掌終於從祝爻臉上撤下,隻見他尊貴的小客人惶恐茫然地睜著一雙琉璃珠似的眼睛,睫毛正在不住顫動。
“你是在發抖嗎”巴蒂斯特垂眸,一雙眼睛蓄滿了壞心思。
祝爻被他的手指弄得有些癢,一口氣憋不住就大口大口地往外喘,然而他一張紅透的臉蛋此刻卻無比鮮活起來。
巴蒂斯特好像有點興奮的樣子,手指忍不住撥弄了幾下祝爻濃密的睫毛,然後親吻上去,“別害怕,這是對她的懲罰。”
但這種安慰對向來膽小的祝爻來說簡直和恐嚇沒什麽不一樣,他努力搖頭,但因為口中依舊在換氣而無法用語言表達出什麽,眼裏幾乎被逼出一片水光。
對,就是這樣。隻有在他懷裏才能這樣大口地享受新鮮空氣,用這種可憐又可愛的眼神看他。那些下等賤民腐臭的血液根本不配沾上他親愛的小客人哪怕一片衣角。
巴蒂斯特對祝爻這個無意的舉動感到非常滿意,一邊往頂層的方向走,一邊口中沉吟:“我的親愛的準養弟弟這麽乖,我今天該獎你什麽好呢”
鞋跟落在階梯上的平穩聲音在空曠而安靜的空間中響起,掛壁時鍾早上十一點鍾的鈴聲敲響,巴蒂斯特勾了勾唇角,笑道:“不如,下午帶你乘馬車出去玩吧,你想不想去呢”
“!”乘馬車是他想的那個乘馬車嗎!
:【應該是的。這是一個去城堡外麵的好機會】
激動和期待瞬間壓倒剛剛的恐懼,祝爻眨了眨眼睛,問:“可以嗎我想出去看看。”
“那要看你是不是真的很乖了。”
男人皮鞋尖抵開頂層屬於祝爻的那扇暗金色房門。沒開燈的臥室隻剩下冷白色的太陽光線,折射出稍顯刺骨的涼意,巴蒂斯特把懷裏的小客人往裏攏了攏,徑直走向裏間唯一溫暖的大床。
祝爻被放倒進潔白的天鵝絨錦被裏,黑發如散落的鴉羽,臉上一點紅潤色澤在黑白分明之間顯得格外醒目也格外誘人。
“要先換一身衣服才行。”巴蒂斯特靠近,掀起他破落的粗布服,眯眼,拇指在祝爻左邊那處粉點點上輕揉,皺眉:“這裏怎麽受傷了”
[狗咬的]
[啊啊啊啊啊終於又要來了嘛!!我最愛的舔ru環節!!]
[嘶……他好狗嗚嗚嗚老婆笨笨,這波屬於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哭了]
祝爻都被他弄得有些難受了,冰涼的觸感凍得他渾身都在打顫,隻是還不等他做出任何反應,巴蒂斯特就撫上另一邊的紅,狎促道:“如果不對稱的話,會有點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