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伯爵的宴會】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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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蒂斯特明知道祝爻並不喜歡宴會,還故意說這樣的話,問他開不開心……這不是存心氣他麽。他有這個可能會覺得開心嗎
    對於這個問題,祝爻沒有回答,隻沉默地跟在巴蒂斯特旁邊,順便和交流道:【他這是什麽意思我一點也不開心啊……】
    :……
    【瑤,有沒有一種可能,他不是問你,是問你扮演的這個遊戲角色開不開心】
    還是頭一次見玩副本玩得像祝爻這麽沉浸式的玩家。不過相處幾天,它也發現這個玩家是真的笨,所以語氣也不像第一天那樣大驚小怪,幾乎讓人聽不出任何無語的感覺。
    祝爻被提醒,這時候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巴蒂斯特剛剛是問原主開不開心……但是代入到原主,他看到自己一個孤兒院出來的小夥伴進入到城堡那樣危險的地方,他應該開心嗎
    【原主是和孤兒院有仇嗎】祝爻隨口嘟囔了句。他是真覺得城堡裏每天傍晚的宴會很恐怖。
    :【……也不是沒有可能】
    “!!”冷不丁的一句話炸得祝爻整個愣住,他就是再反應慢也知道說得其實並非誇張……在無限副本世界,有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萊斯特伯爵的城堡可不是什麽可以進去享福的地方,這從邦尼女士的反應就可以看出來了。甚至邦尼女士給巴蒂斯特長期送孤兒院的少年們去城堡已經不止一次了。
    因為隻有在這種情況下,她才會說出“我一定會下地獄的”那種話,還對巴蒂斯特很害怕的樣子。
    祝爻有些不可置信地咬了咬下唇,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被雷猛擊了一瞬。下一秒,他整個人都被抱起來,熟悉的淩冽氣息再次充斥鼻間。
    剛剛的猜測讓他還處於極大的驚詫之中,驟然被巴蒂斯特抱起來的時候,更是短促地叫了聲,問:“去哪裏”
    男人對祝爻的排斥視若無睹,反倒勾頭貪婪嗅聞懷中人的香味,眸色暗沉道:“帶你去馬車上坐會兒。”
    祝爻悶悶哼了聲,這下他更想趕緊對自己使用清潔技能了。
    巴蒂斯特把祝爻放到馬車上就離開了,估計是去接他說的另外那一批少年。不過車上還有馬夫看守,祝爻也不能隨意走動,更別說向福利院的其他人打聽打聽線索。
    於是他便安靜地坐在車廂裏,從車窗裏麵往外看,腦中繼續和分析道:【可是為什麽伯爵會和福利院有仇呢】
    :【你覺得我們看到的萊斯特伯爵正常嗎你看昨晚宴會上巴蒂斯特對他的態度,你就沒有想到什麽嗎】
    副本助手幾乎是頂著泄露情報的風險在提示祝爻,雖然是冰冷無機質的電子音,但也聽出來多少有點焦急。在它看來這些都是很好聯想到一起的事情,偏偏他的小笨蛋玩家想半天也想不明白。
    祝爻遲疑了一會兒,一隻手咬在齒間,皺眉:【昨晚,巴蒂斯特違背了萊斯特伯爵,可是吸血鬼不是有血統壓製的嗎為什麽,巴蒂斯特還敢違背萊斯特伯爵呢……】
    再次引誘:【是啊,為什麽呢副本背景就說萊斯特伯爵是整個副本至高無上的存在】
    祝爻那一對小眉毛就差擰在一起了,他有些止不住地心髒狂跳,好像越是分析就越覺得這個副本十分可怕,一張臉憋得有些紅,問:【為什麽呢……,這到底是為什麽啊我真是想得腦袋都要燒起來了】
    :【……笨】
    祝爻:【你又罵我】
    祝爻撇撇嘴,他不打算繼續在這個一時想不通的問題上糾結了。撐著手到車窗上,臉上被風吹一吹,剛剛憋出來的滾燙熱度也降下去不少,好像腦子也從過度緊繃中緩過來一點。
    因為出身玄學世家,祝爻習慣性地喜歡觀察自己周圍的地形。他發現福利院所在的地方,應該是一個幾座小山丘的山穀地帶——剛剛進來的那條路就是人為鑿開一座矮丘連通的。
    山上還可能有天然的活山泉,會往路上淌水,所以馬車停在福利院門口的時候,那裏一塊泥巴地是濕的,很泥濘。就在之前巴蒂斯特抱著他下馬車的時候,他還覺得地上太髒可能不小心就會滑倒或者弄髒衣服。
    【怎麽會有福利院建在這裏啊,如果要采購或者搬運物資的話,不是很不方便嗎而且……這個地方風水不好】
    像是一座……陰宅。
    “!!”
    祝爻被自己這個恐怖的想法嚇得立馬縮回車窗裏!
    本來還紅潤的小臉上頓時慘白一片,胸脯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時間整個車廂內都是他呼出來的甜香的味道。
    【巴蒂斯特來了。】好心提醒道。
    祝爻聞言也調整了下呼吸,然後就坐在窗邊一動不動。他現在腦子裏亂得厲害,還想等晚上宴會結束,再和好好梳理一遍今天的線索。
    巴蒂斯特進來的時候看見他氣息淩亂,頭發和衣服也像是慌忙中被人弄亂過一樣,偏偏他雙腿並攏地坐在窗邊,見自己掀開簾子進來,還會小心翼翼地再讓出一點位置,皺著張臉好像一副被人欺負慘了的小表情。
    男人原本還算平穩的呼吸一滯,喉嚨霎時間有些發緊地咽了口口水。車廂內獨屬於祝爻的氣味激得他更是有些興奮起來。
    “你剛剛做什麽了”巴蒂斯特眯眼打量眼前的白嫩少年。
    熟悉的淩冽氣息靠近,剛剛腦子裏對巴蒂斯特各種奇怪的想法全部湧現,祝爻一時間有些不適應,輕輕甩了下腦袋:“沒什麽,我隻是在等你。”
    末了,他又遵從的指示,添了句:“巴蒂斯特哥哥。”
    這是在撒嬌麽
    巴蒂斯特的頭骨仿佛淌過一陣酥麻電流。
    原本還紳士溫和的男人這時候已經完全進入了馬車車廂,大馬金刀地坐在另一邊——背靠後方軟墊微微傾斜,抬手便鬆了鬆他一向嚴謹的紳士領結,兩條裹著深藍色西服褲的腿支開,中間留有足以容納一個少年坐下的空間。
    然後骨節清勻的手指象征性地朝祝爻勾了兩下,聲音沙啞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