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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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緣一臉懵逼,她是出來尋找大哥的,並不知道他們在這裏說些什麽。她回道:“藍霧哥哥說什麽就是什麽。”
藍霧盯著她笑,心道:真能裝,真假。
郗獻雲瞠目結舌,他這妹妹什麽時候這麽聽這個小子的話了
該不會是這小子用美色迷惑她了吧
那天他穿女裝拉她上祭祀台的時候,就把她迷得神魂顛倒的,這小子那雙桃花眼,姑娘一看了就能跌進去,真是個禍害。
郗獻雲把曳緣拉回到了自己身邊,好生勸告道:“妹妹,離他遠一些,去找你的姬宴哥哥玩。”
曳緣往其他地方觀望,在院子裏尋找郗雁停的身影:“我還要去找大哥。”
郗獻雲很肯定的說:“你找大哥大哥現在肯定在府門外。”
“在外麵幹嘛啊”曳緣不解,賓客都來得差不多了,就等著開宴了,他一個壽星怎麽還在外麵啊
郗獻雲星目亮了亮,沉聲解釋:“等一份賀禮。”
“”
郗獻雲帶著她一起走到了府門口,果然見到郗雁停玄色的背影立在烈陽下,他站得筆直,如一棵蒼老的鬆樹,垂於身後的手不安地抖動著,那樣子似乎是在緊張。
緊張
像他這樣的人,在戰場上殺敵萬千,在家裏不怒自威,竟然也會緊張
曳緣很好奇能讓他緊張的究竟是何人何物
“他的賀禮,每年都會在午時一刻準時送達。”郗獻雲解釋道,言語中充滿了羨慕之情。
不多時,他的賀禮就真的來了。但是卻沒有人,隻有一匹馬。
那馬……
“狐狸的馬!”有人替她說出了心中所慮。
她回頭一看,才發現藍霧和忘憂也跟了出來,而剛剛說話的正是藍霧。
“那怎麽會是狐仙大人的馬”她見過那匹馬兩次,不可能認錯,那馬兒尾巴上的毛顏色要比頭上的深得多,已然成了金黃色,在陽光下泛著金色的光粒,像一把金色的掃帚。
這時隻有馬兒單獨而來,身後沒有拉著馬車,它的背上係著一塊紅色的綢布,上麵裹著一個木箱子,看體型,應該不大,是個小禮物。
郗雁停輕柔地拍了拍那馬兒的背,然後取下了那個禮物,曳緣和郗獻雲都好奇地湊過去看。郗雁停卻將紅布包裹的箱子捂得嚴實,曳緣好奇心作祟,拉著他問:“哥哥,這裏麵的是什麽呀這誰給你送的”
他眸光含笑,簡短地回答了一句:“一個朋友。”
“什麽朋友每年都給你送生辰賀禮呀他人呢怎麽不親自來”
郗雁停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他也想知道為什麽那人不親自前來,呢喃道:“或許,是因為太遠了吧。”
曳緣眉頭攢起:“遠可是這匹馬是那位狐仙大人的馬啊不就在祁蒙山嗎”
郗雁停第一回知道這件事,每年狐仙下山他都沒有遇上,是以並沒有發現這馬之間的關係,他當下一疑,卻聽到一聲馬兒的嘶叫聲。
原來是那馬兒正要轉身離開時,一邊的藍霧卻突然點足一躍,跳上了馬背,馬兒受到了來自外人的驚嚇,前腳高抬,向空中撲打,蹄子不住地劃圈,瘋狂嘶鳴著,要將藍霧甩下去。
藍霧被狠狠甩了一下,倒掛在馬背上,他眼疾手快地握住韁繩,翻身一躍又坐了回來,但是馬兒依舊不聽使喚。這馬是狐仙大人的馬,普通凡人又怎麽能駕馭得了,可是藍霧卻不是輕易言敗的人,他越挫越勇,收緊韁繩,欲想用蠻力來馴服馬兒。
白馬發出的動靜太大,在府門口不停繞圈,大家都驚得後退,忘憂大喊:“二殿下,你快下來!”
少年心高氣傲,怎麽會願意在忘憂麵前失了麵子,他不馴服它就不會下來。
馬兒原地打轉,晃得厲害,晃到了曳緣麵前,兩蹄就要踢到她的臉上來。眾人驚駭,郗雁停和郗獻雲急急來拉她,而馬上的藍霧也用力拉住韁繩,就在大家都以為她會受傷的時候,那馬兒竟然停止了攻擊,兩隻黑蹄就停止在她的臉龐前,沒有落下。
曳緣雙目圓睜,嘴巴張大,魂都要嚇飛了。
馬蹄往地上輕輕一落,突然間就溫順了下來,曳緣魂都還沒歸回來,就被一隻手拉上了馬。
“啊!!”她坐在了雪白馬背上,驚魂未定。
藍霧將她圈禁在懷中,極有興致地說:“癡曳緣,長這麽大沒騎過馬吧要不要我帶你去溜一轉”
他話音未落,就一踢馬肚,如離弦的箭衝了出去,根本不給她說不的機會。
這馬兒自從她上去之後就變得異常聽話,藍霧讓它往左它就往左,讓它往右它就往右,溫順得就像是他的馬一樣。
後麵的哥哥們跑來追他們,但是藍霧玩脫了,在城裏麵玩起了貓逗老鼠的遊戲。
“癡小姐,你有沒有覺得這馬兒它喜歡你”他的聲調含笑,宛如嚼了一罐子的蜜,尾聲吊著,莫名好聽,“像喜歡狐狸一樣。”
曳緣腦中一道靈光乍現,是不是因為這馬是狐仙大人的馬,所以它會自動把一切狐狸當成它的主人,所以才不傷害她,就像那天她一爬上那馬車,它就主動往前行了。
一定是這個原因,所以藍霧現在才能夠如此平穩地駕馭住它。
她鎮定道:“是呀,它喜歡狐狸,不喜歡你。”
他聞言低低笑著,兩人離得近,他雙臂環繞著瘦小的她,手指攥緊韁繩,低頭應她:“我也喜歡狐狸。”
“哈”她嘴唇微張,驚訝出聲,眼皮因為這句話不安的跳了跳。
他接著把話說完,“不喜歡你。”
“……哦。”她眼裏跳動的光滅了。
“怎麽樣騎馬的感覺怎麽樣”他突然間心情大好,揚鞭將郗雁停他們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曳緣從來沒有騎過馬,以前她出門頂多就飛兩下,卻不知道人間的馬騎著竟然比飛的感覺還要妙,坐在上麵有種肆意江湖的感覺。
隻不過他們卻是在城中疾行,驚擾得下麵的人群紛紛讓道,這樣橫衝直撞蠻橫不講理的行為也隻有藍霧幹得出來。
她道:“挺好的,就是再騎下去恐怕會誤了開宴的時辰。”
藍霧騎得歡暢,“我就知道你會喜歡,改天帶你去草原上騎馬,那才叫暢快。”
……誰要跟你去草原啊。
“好啊,叫上姬宴哥哥。”她道。
但是藍霧卻陰了臉,收緊韁繩,停下了馬,將她往地上一扔,轉而調轉馬頭,往將軍府行去了,揚手揮別道:“叫你的姬宴哥哥來接你回去吧!”
“……!!”
啊啊啊啊啊!
她要發狂了!
怎麽會有這麽可惡的人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這裏離將軍府還有幾條大街的距離,他竟然將她扔在這裏讓她自己走回去。
過分死了。
她走了好一會兒,幸虧是遇見了郗雁停他們,找了一個免費勞動力來背自己,不然靠她自己慢吞吞走回去,就隻有喝洗碗水的份了吧。
而那個充當免費苦力的自然也就是郗獻雲了,他們回到將軍府時,時間正好不差,剛好午時三刻,壽星出現,準時開席。
曳緣看見藍霧正坐在席間,笑吟吟地看著他們,狀似驚訝道:“呀,你們可終於回來了呀,再不回來,皇兄可要派人來找你們了。”
死蝴蝶,花心腸。
她瞧見他旁邊剛好有個座位,便走過去大大咧咧的坐下。
郗雁停作為壽星自然要坐前麵去,而郗獻雲則跟著她坐在旁邊。忘憂一進來就被姬宴叫了去,原來他早就貼心地為她留好了位置,就在他的身側。
席間皇後娘娘眼尾藏著薄怒掃過忘憂,她先前還以為那是姬宴給曳緣留的位置,卻沒想到竟是給這個東盛國公主留的。但她卻沒有顯露出來,轉頭與郗老將軍和夫人交談甚歡。
曳緣低頭自己吃自己的,偶爾抬頭瞧一瞧對麵的官家小姐,與旁邊的郗獻雲交頭接耳,“二哥,你覺得哪位姑娘不錯”
郗獻雲眼光在對麵掃了一圈,歎了一口氣,“我都不喜歡。”
“……誰要你喜歡啊是給大哥選,又不是給你選。”
她又轉頭看旁邊的藍霧,見他正低頭嘬了一口酒,姿態竟然十分的優雅,頗有皇族皇子的氣質,感受到她的目光,轉過來疑惑地盯著她,曳緣本想問問他的看法,但是想著他的眼裏肯定隻有忘憂,問了也是白問,於是作罷。
藍霧看著她欲言又止的表情,更加困惑了:“你偷看我做什麽”
“”
花蝴蝶,自戀狂。
她將桌子上一鍋黨參烏雞補湯端到他桌上去,惡趣味地道:“藍霧哥哥,身子骨虛就要多喝點補藥補補。”
他嘴角抽得厲害,像是一隻即將要噴火的巨龍。
她的碗裏也剛剛舀了半碗的烏雞湯,她舀了一勺來喝,衝他道:“很好喝的。你嚐一口嘛。”
後麵的郎金靈瞧見曳緣給他遞了補湯,以為他喜歡喝湯,也蠢蠢欲動,端了一盅蓮子豬腰湯過來:“二殿下,我的湯也給你喝。”
“……”藍霧盯著那盅裏的腰子,臉刷刷刷黑了一個度。
“滾!”他拳頭握緊,在桌上一敲,冰冷的聲音嚇得郎金靈全身抖擻。
郎金靈嚇得又回去了,但是卻沒把她的湯帶走。
“哈哈哈哈哈哈。”郗獻雲拍案大笑,“二殿下,要不要,我再送你一副拐杖”
曳緣也憋著笑,瞟見藍霧的臉陰測測的,她都不敢笑出聲來。
他一記冷眼掃過來,曳緣努力咬住下唇,表示她沒笑。
都是因為她這個傻子,現在全皇城的人都知道他身子虛了。
他為了證明自己身子骨不虛,桌上的那些補湯楞是一口沒喝。
花蝴蝶,霸道王,身嬌體弱還不讓講。
上麵的皇後娘娘見到他們幾個在下麵嘻嘻哈哈,而熱鬧的源頭卻是那個她極度厭惡的野種藍霧。七年不見,他生得越發驚豔了,倒是越來越像他那個狐狸精娘了。那雙桃花眼泛著秋波,跟他那個娘一模一樣,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的目光都忍不住被他勾走。
她提高了音量,轉而看向旁邊的郗雁停:“雁停啊,你們剛剛出去了那麽久,拿的是什麽禮物啊可否讓大家也瞧上一瞧”
家裏的其他人也很好奇,他們隻知道他每年都會收到一份奇怪的禮物,但卻不知道那禮物究竟是什麽,其他的官家公子與小姐們就更加好奇了,紛紛起哄道:“是呀,我們也想看看。”
郗雁停解釋道:“回皇後娘娘的話,這隻是一件很普通的禮物而已……”
“你這樣說,我們就更想看了,大家說是不是啊”說話的人是藍霧,專來瞎湊熱鬧的。
“是!”四周一群人起哄,郗雁停無奈,不想掃了大家的興,最終還是將那放在他身旁的盒子拿了起來。
曳緣興奮地朝著那邊探頭,見他解開了盒子上的紅綢,然後正要打開盒子,卻被一旁隔得最近的姬宴阻止住了,“等等,有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