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被埋
字數:7632 加入書籤
曳緣氣極,簡直要發狂,她咬牙衝了過去,將他按住,對著他的身子一頓搜刮,搜了一堆的瓶瓶罐罐出來,藍霧擒住她的手,笑道:“別找了,我身上可沒有什麽情蠱的解藥。”
“解藥在哪裏”曳緣怒吼道。她已經受不了被這個反派的情蠱控製了,她覺得自己隨時隨地都要爆體而亡。
藍霧卻隻是笑,笑得神秘莫測,問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啊聽不懂情蠱二字嗎既為情蠱,你說要怎麽解”
“怎麽解”曳緣實在是聽不懂他們這些人間的東西,以前她沒在書上看見過這個東西。
他湊到她的耳邊來,小聲道:“知道怎麽生孩子嗎就那樣解。”
“!!”曳緣瞳孔地震,嚇得摔到了地上去。
“係統,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她在心中哀嚎道。
她臉上五光十色,一會兒吃驚,一會兒無奈,一會兒羞赧,一會兒絕望,最後就這樣失魂地打開門,敗興而出。
她覺得她這輩子恐怕都要被這情蠱纏身了。
“要走就走,門給我帶上。”屋內的藍霧說到。
!!!
她走出門外,將那門又給他關上了。自己不知道去哪兒,離開他遠了情蠱就會發作,她索性就在門外的走廊上蹲下了。
她背靠在牆壁上,心想自己這是做了什麽孽呀,穿書穿成一個惡毒女配就不說了,被男主虐完還要被男二虐,她以前想大不了自己就去逼藍霧給解藥,隻要解了蠱那她就沒事了,卻沒想到情蠱的解藥竟然是這樣的,這要她如何去解
她的心口好痛好痛啊,那是情蠱在撕扯她,在聽到藍霧對自己說出那些諷刺的話之後,在他無情地推開自己後,每一次,她都心痛得要裂開了一樣。
本以為虐文隻是虐男女主,可沒想到卻是全員虐。
她剝開那個隨身帶來的紅石榴,坐在這夜下,一顆一顆吃了起來,石榴的汁水本是很甜的,可是她的心太苦了,竟然沒感覺到一絲的甜味。
藍霧在屋裏聽著外麵那窸窸窣窣的聲音,擾得他很是煩悶,他起身走到門口,雙手拉開門,正欲發作,就看到她一張笑臉盈盈的臉抬起來,伸出一瓣石榴到他的麵前,問道:“藍霧哥哥,吃石榴嗎”
“”藍霧怔住,什麽情況
沒哭
還在笑
心這麽大
果然是傻的。
曳緣早已擦幹了眼淚,她頑強地告訴自己別哭,要努力地做一個走劇情沒感情的工具人呀,縱使反派這樣待她,她也要笑著過下去。
等她完成了拯救任務,她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她就不會再傷心了。
到時候她一定要忘了他,一定要忘了他,一定要忘了他!
藍霧見她笑嗬嗬的,罵了句“沒心肝的傻子。”
他剛轉身曳緣就站起來撲到他麵前,掰出一顆石榴喂到他的嘴邊:“藍霧哥哥,你吃一個嘛。”
他張開嘴吃了。
曳緣連忙用意識問係統:“怎麽樣反派的拯救值漲了嗎”
【還是零。】
曳緣就不信了,再掰了一顆石榴送到他唇邊:“藍霧哥哥,再來一顆。”
“……郗曳……”他才甫一開口說話,就被她塞了一顆石榴進嘴裏。
“甜嗎”她笑臉問到。
藍霧抿了一下,石榴的汁液沁入舌尖,滿滿的甜味兒滑入心間,他道:“還行。”
【宿主,反派拯救值上升了!】
“哈竟然真的可以!”
曳緣登時喜不勝收,她拿著那一瓣石榴抵在他麵前,“藍霧哥哥,你把它全吃完好不好”
一顆石榴漲,那這一瓣石榴吃完豈不是就漲滿了
“本殿困了,不想吃了。”他推開她的手。
“再吃點嘛!!”曳緣使出了撒嬌的勁頭來。
藍霧眼眸半眯,懷疑道:“你該不會是給我抹毒了吧”
“沒有!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呢。”她自己吃了一顆石榴來證明它沒毒。
“走走走,出去!”他將她往屋外趕。
“你把石榴吃了我就出去。”曳緣後腳跟抵在門檻上,就是死活賴著不出去。
“你想要我吃呀那我就不吃。”他將她用力推到了外麵去,大門一閉,然後回去睡覺了。
曳緣倒在牆壁上,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拯救任務好難啊。她要何時才能完成這倒黴催的拯救任務
哎……
後半夜,在她睡著後,那扇門又從裏麵打開了。藍霧從裏麵悄聲走了出來,蹲在她的身邊。
他盯著她的手腕看了一瞬,下午的時候他因為她罵自己所有生氣過頭了,就沒控製住手上的力道,藍電就那樣打了出去,打在了她的手上。
應該……很疼。
哥哥已經給她上過藥了,可是傷痕還是那樣的紅,他拿出自己身上的藥膏來,小心的又給她抹了一遍。
他的動作極輕柔,害怕弄醒了她。
“藍霧哥哥……我好生氣……”
她突然嘟囔了一聲,嚇得藍霧手指一抖。他抬臉去瞧她,發現她並沒有醒,而隻是在夢囈。
許久後,他才道:“對不起……”
他不是想要傷害她的,可是,一生起氣來,一吃起醋來就會控製不住心裏的變態和扭曲。
真的對不起。
他不是成心想給她下蝴蝶蠱的,全是因為那天腦子一亂,太過憤怒,所以才下的。
以後他該怎麽辦他自己也不知道。
“藍霧哥哥……我和宴哥哥……沒有……沒有……”
“沒有什麽”藍霧好奇的問。
“沒有……”可是她卻隻是說這兩個字。
藍霧最終還是不忍心,怕她睡在這裏著涼,將她抱了起來,抱進了隔壁的房間裏,最後看著她睡覺,看了許久才離開。
這一切都是他癡心妄想造成的結果。
他很痛苦。
曳緣在這裏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清晨,村子裏的公雞在昂頭咕咕叫的時候,她醒了過來,卻發現自己在隔壁的屋子裏。她爬下了床,去到藍霧那邊,輕輕敲了一下藍霧的門,然後又進去了。
藍霧看見是她時,眉心一疼,心道這蝴蝶蠱的作用真的太強了,真的趕都趕不走。
曳緣這次不是來完成任務的,是來找鑰匙的,昨晚天太黑了,不太好找,現在天邊已出現魚肚白,屋內漸明,視野也清晰了。
“你怎麽又來了”
曳緣沒理他,不完成攻略任務的時候,她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工具人。她麵無表情,沒有給他任何臉色,進去屋子裏後就開始四處翻找東西,找完屋內的柚木書櫃,又找緊臨的圓箱子,但是都沒有。
“你在找什麽呢”
曳緣仍在生氣,一聲不吭,掃視了一眼這屋子,該找的地方她都找了,唯一還沒找的就隻有這架鋪著大紅色被褥的床了。
她冷漠地推開藍霧,然後爬上了床,進行地毯式搜索,將被褥拎起來抖了抖,被褥極寬大又厚重,她拎得有點吃力,差點摔下來。
藍霧立在一旁打量她,這人真的是傻的嗎昨晚還對著自己笑,現在就又變成這麽冰冷的模樣了。
她是如何做到來回切換的
他抱著臂,指節在手臂上有節奏地敲打,目光在她的身上遊離,道:“你……不請我吃石榴了”
“早被我吃完了。”曳緣沒有波瀾地說。
她又拎起那兩個鴛鴦枕頭摸了摸,還是沒有,這屋裏該找的都找了,那鑰匙到底在哪兒啊
會不會是那個婦女說錯了地方,實際是左邊的那間屋子
“你是在找這個嗎”藍霧手指上吊著一把深黑色的長鑰匙,鑰匙尾部刻著鳳凰的尾巴。
“在你這裏”曳緣驚道。
她的怒火又蹭蹭蹭的從胸中一直竄到了咽喉管子上來:“在你這裏你怎麽不早說啊!”
害她找了這麽久。
“我問你幾遍了,是你自己不說。”
“……”曳緣快討厭死他了,她伸手去奪那把鑰匙,但是他卻將手收回去了。
“給我!”
藍霧退後一步,拿著那鑰匙在光下打量,“這東西昨晚在枕頭裏硌得我腦袋疼,該不會是你偷偷藏在這裏想暗殺我吧”
“……”
她壓根不想理他,他這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她跳下床奪過他手裏的鑰匙,然後就奪門而出,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願意說。
藍霧跟在她後頭,見她竟然沒走樓梯,而是翻上旁邊的矮牆,上了隔壁屋子的屋頂,然後從屋頂上跳了下去。他見狀,立即跟在她身後,本想伸手去接住她,卻沒想到她竟然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地麵上,沒摔倒。
這傻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輕巧靈活了連房子都敢跳了。
“郗曳緣,你該不會中了我的蝴蝶蠱之後,就真的變蝴蝶了吧”
曳緣見他一直跟在身後,怕他壞自己的事,怕他又去殺無辜的人,冷臉轉過頭來,道:“二殿下,宴哥哥在前麵接我呢,你要同我一起去嗎”
果然藍霧一聽後,麵色就變了,本來還是晴空萬裏,立馬就變成了陰雲密布。
“昨晚宴哥哥沒見到我,一定著急慌了,我得趕緊去找到他,莫讓我夫君等久了。”她又故意矯情的道。
藍霧的腳步停在原地,不再往前了。
她這才轉身,朝祭祀台的方向跑去了。一直跑到祭祀台前,她轉頭看了看,確保藍霧沒有跟來,才開始去到那位婦女說的那棵柳樹下。樹下的土質疏鬆,應該比較好挖,她在旁邊找了一個寬一點的幹木頭,然後開始挖土。
她一邊的手昨日被藍霧的藍電所傷,不敢去刨土,隻能用另外一隻手去刨,所以就慢了許多,而這東西埋得又深,她挖了半天,都沒見到一丁點木盒的影子。
她整個人幾乎是趴在這裏了,倒垂著身子在那兒刨土,突然有一股大力在背後推了她一把,將她按進下麵的土坑裏。
那人在她後腦勺貼了一張符紙,然後她感覺自己就動不了了。那人死死按住她的頭,她的整個臉都撲進了泥土裏,她呼吸不到空氣,嘴裏也吃進了土。
那人按住她,開始將土回填,沒過一會兒,她就被活埋在這棵樹下了。
這人,是誰
如此置她於死地,手中還有定身符的人,大概也沒有幾個人了。
是他嗎
好像想來想去也就隻有他了。
除了他,誰還會如此狠毒地對她
“係統,救命啊!!”
【宿主,別慌,會有人來救你的。】
吃了一嘴的土,她很是難受,沒想到這做一回人,把別人一生都經曆不了的事全給經曆了,被活埋……這樣的手法也虧他能想得出來,這究竟是得有多厭惡她呀
裏麵都是泥土的芬芳味道,她呼吸不到新鮮空氣,很快就會窒息而死的。
藍霧,他真的就這麽狠心嗎
現在的他,和那時求她不要嫁給姬宴的時候,完全判若兩人。以前的他,至少還算待她不錯,而現在,給她下蠱,用藍電抽她,將她活埋,每一樣都不留半分情感。看來他從來都沒有真正喜歡過她吧。
以前的事,都是一場幻夢。
藍霧走在夢仙村的巷道上,迎著朝陽見到一個高大的身軀站在陽光中,他走過去詫異道:“皇兄,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一個人嗎”他看了眼他身旁,沒有曳緣的身影,而且剛剛她明明不是朝這個方向走的。
“是啊,你看見忘憂了嗎我找了她一夜了。”
藍霧卻隻是問:“那個癡呆傻子呢”
“曳緣哎,我找人找昏頭了都把她給忘記了,我昨晚讓她在橋頭右側第二個人家裏等我。”姬宴又想到什麽,又說:“昨日曳緣身上的傷,是你打的”
藍霧聽到這話一冷,道了一句“不知道”就轉身走了。
他朝著剛剛曳緣離開的方向走去,那邊是祭祀台的方向,放眼望去一個人影都沒有,怪了,她難道又跑走了
他走上圓形祭祀台,站在高處,向四麵看了一轉。這裏地勢較高,基本上能夠看到村落裏的大致景貌,環顧一圈,並沒有看到她的身影,跑哪兒去呢
他走下台階,正要離去,卻突然掉頭,看向那邊的一棵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