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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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狐狸拯救了可憐的花蝴蝶,最終,係統送給了她一份超級大獎勵,又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雖然小蝴蝶飛走了,可是她又變成小狐狸奔回來啦!”
    “哇哦!!!”下麵歡聲雷動,鼓掌聲不停。
    “好!!講得真棒!!”
    下麵的人都是來聽這場皮影戲的,南楹國之前沒有專門講皮影戲的師傅,每回也隻有碰巧東盛國的人來這邊表演,大家才有機會能看到一次。
    而最近,這皇城內呀,突然間開了一家皮影戲小店,就在熱鬧的街市中。
    每到晚上就會有人來開店營業,那表演皮影戲的還是兩位年輕的少年少女,他們都戴著麵具,身上穿著苗服,像是兩個苗疆人。
    他們每晚都會給大家講新鮮好聽的故事,其中不乏有一些甜蜜的愛情故事,感人的人妖戀,還有穿越時空的相遇等等,這些新奇的故事一下子就抓住了百姓的耳朵,不過短短半月功夫,這城裏的人呀,一到傍晚時分,就會早早的來這裏占座位,等著聽皮影故事。
    剛剛正講到一個化蝶的故事,坐中人都潸然淚下,泣不成聲,還好聽到最後結局他們又重逢了,大家這才激動的鼓起了掌來。
    白色幕布後麵,正蹲著兩個年輕的男子和女子。女子伸手戳了戳男子的臉蛋,“咋啦,氣鼓鼓的”
    “你把那隻狐狸招來了!”
    曳緣早看見了,今夜的坐下迎來了一位非同尋常的客人,他一身亮白光華太過顯眼了,身上還抱著一隻白色的小狐狸,這就更加引人注目了。
    戚九傾是因為懷裏的這隻小白狐想要聽故事,所以才來的,結果來了之後,才知道那表演皮影戲的兩位神秘人竟然就是曳緣和藍霧。
    曳緣繼續哄身邊的人,“咋人家隻是來聽故事的,又不是來看我的,你吃個什麽玩意兒的醋”
    “我就吃!不管是陳年老醋還是新鮮的醋,我都吃!”
    “那……怪我咯”
    “郗曳緣!別逼我待會兒回去對你不客氣!”藍霧咬牙道。
    “你敢!”曳緣昂首道。
    藍霧立刻嬉笑道:“不敢不敢,為夫不敢,你現在可是有身孕的人呢。”
    “知道就好!哼!”
    皮影戲表演結束後,那隻小白狐就衝了過來,要往曳緣的懷裏撲,藍霧趕緊擋在前麵,怕它驚了曳緣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他截住了小白狐,雖然他不樂意,但還是將那狐狸抱了起來。
    小白狐似乎更想要曳緣抱,想從他懷裏跑出來,但是他卻摁住它,對戚九傾不耐煩的道:“快把你的狐狸抱走,別驚擾了我娘子,她現在可驚不得嚇。”
    “幹嘛呢!”曳緣拍拍他的手,“好好說話。”
    戚九傾衣袖翻轉,白袍如夏花湧動,再抬袖間,就提了一盒精致的木箱子起來,“安胎靈藥。”
    “謝謝狐仙大人。”曳緣連忙接過道謝。
    藍霧卻剜了她一眼,仿佛在說:本殿下府中的安胎藥還不夠你吃的嗎還能缺了你的不成
    戚九傾接過小白狐,在轉身之際又道:“對了,拾溪說過段時間要帶個姑娘來見你們。”
    “姑娘拾溪大人他哪來的什麽姑娘”
    戚九傾搖了搖頭,“等著吧。”
    藍霧輕輕一笑,“為夫知道是誰,娘子你為何不問我”
    曳緣驚異的轉身看他,“咦你知道”
    藍霧攬上她的腰,“跟我回家,我就告訴你。”
    曳緣被迫跟著他前行,走時還不忘跟戚九傾揮手道別,“狐仙大人,下次見啊。”
    藍霧將她的臉擺正過來,“唔,娘子,你還敢跟他下次見”
    “唔,你好凶啊!”曳緣埋怨道。
    “娘子,你忘記叫相公了。”
    “相公,你好凶啊!”
    “娘子乖哈。”
    “不乖。”
    “乖嘛。”
    “不乖。”
    “親親。”
    “走開。”
    “那回家親親。”
    “討厭。”
    馬蹄陣陣,白馬踏過比馬半身高的野草,一隊穿著鎧甲軍裝的人在原上疾行,臉上風塵仆仆,郗獻雲嘴裏飛進了一根野草,他吐了一聲,大聲問道:“大哥,我們要去哪裏呀”
    郗雁停駕馬在前方狂奔,已經甩他十幾米遠了,馬兒尾巴長甩高揚,他的聲音也高調的傳了回來,“去見故人。”
    “故人大哥你哪有什麽故人在這鳥不拉屎的偏遠之地啊”
    郗獻雲瞅著四周的環境,光禿禿的高山,無邊無際的狂草,連路邊的樹都枯黃老敗,冷冽的大風一揚,枯葉凋落,黃沙撲麵,他趕緊又閉上了眼和嘴。
    郗雁停卻心急如焚,駕著馬不顧風沙阻攔,一身紅色披風招揚著他內心的急切。
    他要去見的那個人,不會是……
    感覺到腰上的長劍有異動,他輕輕撫摸了劍把一下,細語道:“等等,再等會兒。”他的後麵還跟著五六個士兵隨行。
    長劍這才消停了,穩住不動了。
    大概又行了一個時辰,前麵才終見一條小溪,溪水清澈透明,能清晰的看到底下的碎石頭和水草。
    郗獻雲蹲在這裏用水袋接水,他拔出流雲劍來,將水袋裏剛接的水順著長劍淋在了上麵,劍身水光透亮,冰藍無暇,泛著亮麗的光澤。
    冰落像一隻離岸許久的魚,終於等到了水,貪婪暢快的吸取著,郗獻雲看著劍身上麵的光花流動,那是她在歡騰,他也跟著笑了。
    “走吧,我們快些跟上大哥。”郗獻雲站起來同她說著。
    冰落有點抗拒,遲疑道:“可不可以不去呀”
    郗獻雲本想重新翻身上馬,但是聽得這話後,停止了動作,握著腰間的劍,安撫道:“若你不想去,那我們便不去吧。那我們就在這裏看看風景。”
    過了一會兒,冰落又道:“要不,還是跟上吧,別掉隊。”
    “好。”他溫言一笑,然後一個縱躍翻身上馬,縱馬踏了出去。
    快要暮色四合的時候,他們終於來到了郗雁停停留的位置。那是一處靜立於大山之下的小村落,一片荒涼,屋舍破舊,好多都傾倒了,不知是人為還是自然災害的原因,看這樣子,應該好多年不住人了。
    村落中雜草瘋長,沿著一條不是很明顯的道路往裏走,沿路經過很多倒塌垂危的房屋,最後停在了一處奇特的建築旁。
    說那是建築,其實根本算不上,那就是一個巨大的方形石堡。
    為什麽這村子裏會修一個這樣奇特的石堡呢
    石堡縫隙裏長出了雜草和鮮花,黃色的野菊盛開起來,明明如此鮮黃亮眼的顏色,卻徒徒生出一種悲涼感來。
    前麵的郗雁停突然跪倒在了地上,留給他們一個蕭索又孤寂的背影。
    “他怎麽了”流雲劍中的冰落問到。
    郗獻雲搖了搖頭,其實他也不知道大哥為什麽會來這偏僻的小山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對著那石堡下跪。
    “你們先離開吧,我想一個人在這待會兒。”郗雁停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
    “好吧,大哥,晚點時候我們再來叫你。”郗獻雲拿著流雲劍轉身走了。
    等他們走後,郗雁停在這裏跪了許久,這個村落,他那次入山楂幻境的時候和十夕來過。
    她說她被困在這裏了,出不去了。
    原來是真的。
    當年,他在返程的前一夜與她分別,他以為她是回老家了,他以為她後來過得很幸福,可是卻沒想到,她為了救他,竟然被困在這石頭陣裏了。
    一困就是那麽多年,一困就是一生。
    是他欠了她的。
    可是他卻還不了了。
    麵前的一塊石頭突然動了,它化作了一個年輕男子的模樣。
    那是許久不見的拾溪。
    “你怎麽會在這裏”郗雁停驚道。
    拾溪的手腕上趴著一隻細小的紅色蠱蟲,那是他去藍霧那裏要來的。
    拾溪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郗將軍,以後我不會再給你送生辰賀禮了,十夕也不會再送了,倒是你,應該給我們準備新婚賀禮才對。”
    “嗯”郗雁停詫異的抬頭。
    他的眼裏倏地亮起一絲光,“你是說……你是說……”
    拾溪立在石頭堡前,手指放在一塊石頭上摩挲,當年,他將她的屍體做成了一塊石頭,就一直留存在這裏。
    多年也未腐,沒想到現在竟然還能有機會複活!
    一切都感謝於藍霧的那隻獨活蠱。
    他靜然一笑,“十夕,她要回來了。”
    郗雁停終於也釋懷的一笑,回來就好,回來就夠了。
    他站了起來,與拾溪告別,“請你轉達十夕,以後,江湖再見。”
    “江湖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