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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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阮宴為什麽突然來找阮念念。
    事情還得從前麵講起,阮宴從萬劍宗回程,這還沒到玄天門,就見到他疼愛的大女兒阮卿卿,早在十裏之外等著他。
    他心生感動:“天氣冷,不必出來迎。”
    阮卿卿親昵挽起阮宴的手,彎起甜甜的笑容:“作為爹的女兒呀,冒著大雪我也要出門,接您回家。”
    旁邊的侍從順勢誇讚,女兒就是小棉襖。
    這話讓阮宴想起阮念念了。
    他輕咳兩聲,板著臉問了兩句念念的事。
    阮卿卿麵露難色,道:“我本想叫念念一起來接爹,這麽久沒見,她定是十分想念爹。沒想到去找她的時候她不在,似乎是出去了……”
    阮宴聽到,眉頭一皺,臉色低沉:“去哪了”
    阮卿卿原本支吾不說。最後在阮宴的嚴聲逼問下,才答見到她往煉藥閣方向走了。
    “也、也許是我看錯了。”她還補上了這句。
    阮宴大怒,早前他就下了命令,不準阮念念私下前往煉藥閣,結果阮念念非但不乖乖禁足,還違抗了他的命令
    阮宴本就是個嚴苛守矩之人,最忍不了別人不收規矩,這下怒上心頭,就往阮念念這趕。
    接下來就是阮念念見到的這樣了。
    幾個人來到內室,阮宴坐在中間。
    阮念念不習慣跪,就道:“爹、爹……”
    阮宴板著臉站了起來。
    啪地一聲巨響。
    一巴掌拍到阮念念臉上。
    阮宴非常生氣:“誰允許你喊我爹的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爹!”
    “給我跪下!”
    阮念念隻好無奈地跪下。
    她覺得臉火辣辣地疼,內心是莫名其妙,道:“我……”
    “你這些日子到底去搞什麽鬼了違反禁足的規定,你的膽子真是愈發大膽了啊……”
    阮念念捂著臉,一聲不吭地聽訓。雖然她一邊耳朵進一邊耳朵出,但是疼的呀,她的眼圈就慢慢泛紅了。
    等阮宴訓得差不多,阮念念也神遊回來。
    她雖然都沒聽進他訓了什麽內容,但道歉總歸沒錯。
    “我、我知道錯了。”
    阮宴看到平日倔強的阮念念如今乖乖聽訓,捂著泛紅的臉,默默流淚。這副委屈巴巴的模樣,他破天荒地產生了些動搖。
    ……是不是過分了
    他依舊板著臉,但聲音軟了些:“你就是不讓我省心!不過你這次認錯態度尚可……”
    阮卿卿見事態有變,笑著上前,道:“爹,你也別發這麽大的火了,念念知錯就改是好事。”
    想了想,她幽幽補了句:“爹仁慈,要不先讓念念起來,她前些日子落水,現下身子還虛呢。”
    阮念念不解抬頭:!為什麽要提這件事
    阮宴:“落水”
    “好像是和秦公子遊玩時,兩人一起不小心落了水,生了好幾天的病呢,對吧,念念”
    阮念念:=口=她怎麽聽出火上澆油的味道。
    果然,阮宴原本稍許平息的氣焰騰地燃起:“我去之前不是警告過你,不準再去騷擾無風!你怎麽就是不聽!”
    阮念念弱弱解釋:“我沒有騷擾……真是不小心……”
    小說中,阮宴對秦無風特別看重,對阮念念以前做的荒唐事也是深惡痛絕。
    在書中算是正麵角色。
    “剛誇過你你就開始老毛病狡辯了是吧!我今天非查個明白不可。”阮宴開始扯舊賬,“你今天去哪了是不是去煉藥閣了!”
    阮念念不想暴露溫跡:“沒去。”
    “都有人看到了,你還狡辯。不打你是不會說”
    阮宴冷哼一聲:“來人!”
    下一秒,她發現自己被摁住了。而身邊的侍衛舉起板子,正要狠狠砸落。
    而阮卿卿口中說著爹爹不要,眼中卻沒有感情。
    阮念念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預想的疼痛並沒到來,阮念念緊閉的眼睛慢慢睜開,發現身邊站了位男子。
    秦無風單手抓著侍衛的手腕,讓他動彈不得。
    “阮門主,剛才念念是與我在一起。”
    輕昂的少年音帶著些許著急,似乎是敢來。
    阮念念:qq!救場英雄啊!
    阮宴對秦無風態度很好:“無風,你怎麽來了”
    隨後給侍衛使了眼色,侍衛散開。
    秦無風這才繼續道:“請門主務必不要誤會阮姑娘。前幾次,包括今日,她都是在我的請求下陪我出去,今日確實往煉藥閣方向去了,但並非去了煉藥閣。”
    所有人皆為一愣。
    “不知道阮姑娘身上有禁令在身,是無風擅作主張了。”
    秦無風聲音略有歉意,說得跟真的似的。
    他說的有理有據,很難不讓人信服。
    而阮宴本就對秦無風青睞有加,這下更不好一巴掌打在貴客身上。
    他臉色緩和了些,微微笑道:“那是什麽擅作主張,無風是貴客,自該好好招待,反倒是我一時衝動,誤會了念念。”
    事態赫然反轉。
    阮念念被下人放開。
    而一邊的阮卿卿臉色大變。
    為什麽秦無風會出現,還幫她這完全不合理啊。
    阮宴咳嗽兩聲,為自己挽尊道:“既是受別人所托,也不必倔著脾氣不說。”
    阮念念自然接下,她抿起唇,臉上紅印未消,小聲道:“是,對不起,阮門主。”
    門主這詞一下子把父女二人拉遠了。
    阮宴知道阮念念有氣,也知道自己理虧,最後隻能神情尷尬地轉移話題道:“無風,我這次出行得了不少玩意兒,不如跟我去藏寶閣一賞”
    秦無風一直皺著眉盯著阮念念被打腫的臉,皺著眉,這才回過神,道:“自當從命。”
    阮宴深吸了口氣,語氣比剛才軟了許多:“你這些天好好待在這反省反省。”
    阮念念:“是。”
    阮宴:“走吧。”
    一群人烏烏泱泱地離開。
    阮念念感到心生疲憊,沉沉地歎了口氣。
    秋菊連忙跑了過來,遞上一塊冰毛巾,擔憂地說:“念念,你沒事吧,都被紅腫了。”
    “沒事,都是皮外傷,敷敷就好。”
    阮念念搖搖頭,“我隻是在納悶,一個對你漠不關心的人,會在回家的第一時間就來找你嗎”
    這個問題很快就有了眉目。
    到了晚上,秦無風來找她了。
    阮念念敷著麵膜就過去了,男子怔在庭中等待:“秦公子,晚上好”
    秦無風帥氣地回頭,明顯地表情僵硬幾秒,臉上寫滿了這什麽鬼。
    但他終究保持良好教養,道:“請問這是什麽奇裝裝扮……”
    阮念念說:“噢,醫美麵膜,修複敏感脆弱的肌膚,修複效果絕佳!”
    秦無風雖然沒聽懂,但想起今天下午阮念念的慘狀,皺起了眉,眼中隱約有心疼的情緒。
    “話說回來,秦公子,今天真是太感謝你了,簡直是我的救命恩人。”
    阮念念感激地說:“若是沒有你,我大概就完蛋了。”
    秦無風一噎,語氣微微僵硬道:“我也隻是路過,不是特意……”
    阮念念習慣了秦無風的傲嬌,心意了然:“好。”
    秦無風從袖口取出一根藥管,遞過去:“偶然得到的,這創藥對緩和傷勢十分有效。”
    阮念念:“你是特意來給我的嗎”
    秦無風加重語氣,一副我再強調一遍的表情:“不是特意,是路過。”
    “好,我明白了,是路過。”
    阮念念接過,對他彎唇一笑:“謝謝你。”
    敷著麵膜的阮念念,在月光下實在有些視覺衝擊。
    但秦無風似乎絲毫不在意,聽到道謝,他抿了抿唇角,撇過臉去:“不必,既然如此,我先走了。”
    “秦公子慢走。”
    秦無風走了幾步,停住了,側過臉,語氣突然低沉許多。
    “阮姑娘,今日之事或許並非巧合,陌生或親近的人都可能會下手。”
    阮念念怔了怔,“你的意思是……”
    秦無風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他的好感界麵悄悄地發生變化。
    【一句話介紹:他不能說得透徹,但是他想讓你上點心。畢竟,保護得了一次,但不能保護每一次。】
    阮念念回到房內,心細地排查每個人,她其實也有了某種預感。
    今日這場混亂中,在其中一直攪亂局勢的,是阮卿卿。
    但她仍不願相信。
    阮念念喚來了秋菊:“秋菊,你覺得梅雪是不是喜歡大小姐”
    秋菊:“誰不喜歡大小姐呀,噢我的意思是,除了我之外,大家都很喜歡大小姐,哎,不對……”
    她越說越亂。
    “沒事,我懂這個萬人迷設定。”
    所以,梅雪的幕後也是阮卿卿
    ……但是,阮卿卿怎麽會做出這種事!她在原文裏不是這樣啊!
    難道是作者又把人設寫崩了
    不、還不能確定。
    她采取一個老土的方式進行實驗。
    阮卿卿作為知心姐姐,第二日就來找阮念念,言語切切地關心她的傷勢。
    “爹也是為你好,臉上塗藥了嗎。”
    阮念念一副不服氣的表情,流著淚:“為我好他都把我這打紅了,我這兩天天留的淚,比依萍借錢的那晚雨下得還要大!”
    阮卿卿用手帕幫她擦淚:“他是一下子氣上心頭罷了,別傷心。”
    秋菊突然大聲道:“念念,你的東西我都給收拾……”
    阮念念一驚,連忙給秋菊使了個誇張地眼色。
    秋菊呲溜一下就縮了回去。
    阮卿卿卻是明白了,嚴聲道:“念念,你要去哪裏”
    阮念念瘋狂搖頭:“沒、沒去哪裏,你聽錯了。”
    阮卿卿見撬不開她的嘴,道:“你可別再惹出是非了。”
    阮卿卿不一會就走了,阮念念拍了拍胸口,道:“秋菊,你也太不小心了,好險沒被卿卿聽到,不然我的逃跑計劃敗露,絕對會被打斷腿。”
    秋菊:“是我太大意了,那需要改計劃嗎”
    “不改了,帶好所有錢財午時出發,這個破爹誰愛認認,破門派誰愛呆誰呆,我反正再也不回來了。”
    第二日清晨,阮卿卿就急急忙忙地找到阮宴,著急得不行:“爹,大事不好了,念念要離家出走。”
    阮宴一怔:“怎麽回事”
    阮卿卿哭喪著臉:“我也不知道,昨日我去看她的時候,一直寬慰她說爹是打在兒身痛在心。但是她似乎聽不進去,還說……”
    “說什麽”
    “這破門派誰愛呆誰呆,破爹誰愛認誰認。”
    阮卿卿知道阮宴十分注重家風和規矩。因為阮念念脾氣倔,和阮宴的關係非常差。
    剛才那句話簡直瘋狂踩踏阮宴的底線。
    阮宴一聽,果真炸了,立刻派人去攔。
    但去到約定的地方等了很久,都沒見到人影。
    阮宴已經略有不耐煩:“這是怎麽回事”
    “也、也許她還沒來。”
    別說阮念念的人影了,連約定好的馬車都沒見到。
    阮宴覺得不對,“去她住的地方看看。”
    沒想到,他們遠遠就看到本應離家出走的阮念念正在院中掃地。
    阮卿卿臉色一變。
    阮宴示意了大家都別出聲,靜靜地在外邊聽。
    是阮念念和秋菊在對話。
    秋菊皺眉道:“小姐,你臉這麽腫,真是氣死我了。”
    阮念念歎了口氣,強顏歡笑道:“爹他脾氣就是這樣。但是我知道他也是疼惜我,是我以前做得過火,總惹他生氣,挨打也是應該的。”
    阮卿卿震驚了,這、這雙麵人啊
    阮宴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聽了這番話,表情有些許動容。
    拿著阮念念突然看到了阮宴,嚇了嚇,瑟縮道:“爹……不,門主,姐姐,你們怎麽來了。”
    門主。
    阮宴看到阮念念一副被嚇壞的模樣,又聽到門主這詞,內心瞬間不太好受,他問:“這兩天,你可一直安心在這”
    阮念念垂眸,道:“當然,門主命令,我不敢違背。”
    阮宴的視線落在她破舊的衣服上,兩人的家居擺設仍整整齊齊,不像要離開的模樣。
    他看了眼阮卿卿:“怎麽回事”
    阮卿卿一下慌了,努力維持笑容:“念念不、不是說今天要出門的嗎”
    “沒有啊。”
    阮念念十分震驚:“姐姐可別開這麽嚴重的玩笑,我哪還敢出門。”
    看看,嚴重的玩笑,這個尺度把握得很好,又埋怨了阮卿卿,但說得也不算過分。
    阮卿卿又急又氣:“可我昨晚明明聽到你,難道是我聽錯……”
    阮念念抿起唇,搶先一句:“姐姐你大概太擔心我,所以聽錯了吧,誤以為我又要偷溜。我知道姐姐疼我,但我現在真的不敢不聽話,你放心吧。”
    阮宴心下有了判斷,自己兩個女兒從小就不大對付。
    現在看來是阮卿卿誤會了她。
    他擺手道:“行吧,沒什麽大事你就繼續休息吧。”
    末了,他頓了頓,“臉上的傷還好嗎”
    阮念念敷了醫美修複麵膜,早都不知道好到哪裏去了,但是還是裝出被打蔫的白菜,露出淒涼的笑意。
    “好多了。”
    阮宴內心也有些抱歉,回頭跟下人吩咐:“給二小姐拿些上好的傷藥。”
    “我走了。”
    “慢走,門主。”
    阮宴駐步,回頭說了聲:“叫什麽門主,沒大沒小。”
    阮卿卿神情複雜地看了阮念念一言,也離開了。
    “爹!我……”阮卿卿喊住阮宴。
    阮宴歎了口氣,“你們年紀相仿,無風一表人才,你們同時看上是正常的,你們畢竟是姐妹,不要做得太過分,我自然看得出來。”
    阮卿卿臉色難看,還想說什麽,“我沒有……”
    “卿卿。別說了,我都看出來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阮宴難得凶了一句,隨後背著手離去:“爹是疼你的,但念念也是我的女兒啊。”
    阮卿卿不說話了,但袖中的手慢慢蜷起,為什麽什麽都漸漸失控了。
    阮念念看著人漸漸離去,聳了聳肩。
    裝白蓮綠茶,誰不會呀。
    她昨晚可是臨時加購了《綠茶白蓮速成大全》和《人生不得不學會的五個溝通技巧》,還有《一百句與人交好的語錄》,熬夜學了一晚呢。
    這不,係統馬上發來了好感度提示。
    【叮——你有新的好感度變化。】
    【阮宴對您產生內疚:好感度+。】
    【可別叫門主了,紮心得很,話說,打得疼不疼】
    但是,阮卿卿為什麽要針對她呢……
    阮念念回到房中,開始拉開抽屜尋找真話藥丸。
    雖說幸運發帶效果雞肋,但死馬當活馬醫吧。
    可以一試,問問她的目的是什麽……
    但是她翻來覆去,都沒找到真話藥丸。
    阮念念納悶極了:“咦,秋菊,你有沒有見到這裏有個瓷瓶,上麵寫著叫什麽藥丸的。”
    秋菊想了想,說:“有印象,昨天你不是整理了個大箱子嗎好像你給丟裏麵了。”
    什、什麽!!
    阮念念臉色一變,這意思是,混在給溫跡的安全防護大禮包裏麵了!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最危險的時刻就是最安全的時刻。
    於是,阮念念馬上偷溜到偷溜到了煉藥閣。
    溫跡正看著一本書,燭火珊珊,襯得他容貌俊美得柔和,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阮念念首先關切安全問題:“溫公子,這兩天沒人找你麻煩吧”
    溫跡搖搖頭,衝她一笑:“沒有,年姑娘放心。”
    “那我的大禮包都有在用吧”
    溫跡沉默了一會:……
    烏照對食品安全提醒尖叫雞特別感興趣,每天都跟它玩。這些天,他的腦海中一直瘋狂循環著謹慎入口,小心有毒。
    最後尖叫雞跟烏照一起被他丟了出去。
    溫跡露出尷尬不失禮貌的笑容:“十分好用。”
    “噢。”
    阮念念猶豫了會,才小聲道:“其實我前幾天把一瓶藥混到禮包裏麵去了。那、那個是我自己吃的藥,現在我想取回來。”
    “這樣。”
    溫跡皺眉,擔憂地說:“那年姑娘快快取回才是。”
    “嗯!”
    “姑娘贈我的東西都在那邊的櫃中。”溫跡挽著唇角,道:“因為贈予的物件太多,在下還沒來得及一個個翻看。若是看到,必定會早早還給姑娘了。”
    萬幸啊!還沒看到!這不比幸運發帶幸運嗎
    阮念念擺擺手,說完開始翻找起來:“沒關係沒關係,本來就是我粗心大意。”
    溫跡柔和關切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需要我幫你嗎。”
    “不用,你忙你的就好,我自己找,很快的。”
    阮念念迅速翻找,果然在最底層找到了真話藥丸。
    瓷瓶嚴嚴整整地放在盒中,是沒被動過。
    她大大鬆了一口氣,笑道:“我找到了。”
    溫跡報以溫和的笑容:“那就好。”
    阮念念哪裏知道,真話藥丸早被溫跡換了去。
    現在裏頭的,隻是一顆普通無害的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