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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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葉雲聽著直往耳朵裏竄的話,驚訝不已,她麵上有些憂愁,蹙眉看著辛倩,支支吾吾開口,話裏頗有些為難,“這我也不太好去啊”
    “小雲,你就幫我這個忙吧,我去辦這事兒不是容易被人看見嗎你就在衛生所順道給我帶回來就成呀,誰也發現不了。”辛倩抓著她的手,隻一個勁兒求她,撒嬌般地求,“我的好雲雲,你就幫幫忙吧,我也沒管過這種事兒,我想著這事兒都不敢往你們衛生所裏走。”
    見陳葉雲麵上有些鬆動了,她乘勝追擊又接著道,“我就是擔心被人發現給鬧大了,到時候下了麵子,我們臉也沒地兒擱,要是我在衛生所上班就方便了。我真是沒辦法了才來找你的,你就行行好成不成”
    見辛倩焦急又心酸的模樣,陳葉雲也是心軟,她腦子裏過了幾遍衛生所的布置,合計一番最後點了點頭,“那我就幫你這一回啊,可別有下回了。”
    辛倩臉上瞬間有了光彩,她攥著陳葉雲胳膊晃了晃,“謝謝你,小雲,肯定沒下回!以後你有啥要幫忙的都跟我說,我肯定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事情談妥了,辛倩鬆了口氣準備離開,想了想,她又特意叮囑一句,“小雲,這事兒千萬你別跟旁人說了,就是你家郝連長也別說,你也知道,這種事兒說出去總是不好聽嘛。”
    陳葉雲點點頭,她想了想也是這個理,“你放心,我肯定保密,誰也不說。”
    送走了辛倩,陳葉雲還是有些焦慮,這事兒怎麽辦呢她提前計劃著,最好得挑個周醫生不在的時候,動作快點兒把事兒給辦了。
    “怎麽一個人站著呢”郝少東從屋裏一出來,就看到媳婦兒一人站在門口發呆,眉間攏著愁雲,小臉都快皺到一塊兒去了。
    “啊!”陳葉雲被突然出現的男人嚇了一跳,捂著心口麵上有些驚慌,“你怎麽走路沒聲兒啊”
    “我還沒聲兒啊是你想事情太專心了,壓根沒注意到我。”郝少東笑著走過去,自己倒是沒見過她這麽恍恍惚惚的,“想什麽呢瞧你魂不守舍的。”
    “沒”陳葉雲頓時警覺起來,忙岔開話題,“沒什麽,我準備叫大軍和玲玲回屋呢,這都幾點了,還瘋呢。”
    說罷,還去看看時間,再朝樓下喊人。
    郝少東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哎,你幫我燒壺水唄,我想洗頭。”陳葉雲忙使喚他去做別的事兒,“正好用用你今天贏回來的洗發膏,聞著挺香的。”
    “行,一會兒我給你打扇子吹幹。”
    郝少東把燒水壺灌滿水,提到煤爐上燒著,陳葉雲已經解散了辮子,拿著那鐵皮盒研究,蓋子一掀開,鼻子湊近一聞,洗發膏的香味若隱若現。
    郝少東提著燒好的開水往搪瓷盆裏倒水,陳葉雲拿著瓜瓤往裏加涼水,她時不時用手探探水溫。“行了,差不多了。”
    裝了滿滿一盆熱水的搪瓷盆被放在地上,陳葉雲坐在小凳子上低著頭把一頭黑發往水裏浸。
    夏天頭發太多太長,洗起來費時費力,陳葉雲把頭發裏外全打濕了,再沾著洗發膏往頭頂抹,洗發膏遇著水生出了泡沫,順著她揉搓的手不斷膨脹變多,隨之而來的便是香味彌漫,濃鬱的茉莉花香。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陳葉雲覺得今天洗的頭發又幹淨又好聞,就是用了洗發膏之後清洗起來太廢水了,總覺得黏乎,得在清水裏過好幾遍。
    郝少東給她遞過去毛巾把長發裹起來,人就彎著腰低著頭用毛巾搓著頭發,把水給吸了,發尾的水一滴兩滴落到地上,打濕出幾個深色的圈。
    為了早點晾幹頭發,陳葉雲搬了張凳子坐到走廊去,今晚有風,吹著涼快。
    一手捏著發尾晃晃,一手打著蒲扇,陳葉雲難得悠閑地感受著夏日夜晚的舒適。
    過了沒多久,手裏蒲扇被人拿走,她沒回頭也知道是誰,身後傳來更大的風力。
    “你這頭發也太好了,我娘上回還說許多人都沒有你這麽又黑又亮的頭發,她可羨慕。”
    “我娘頭發就這樣,烏黑烏黑的,還特別多,梳回頭那梳子能直接落下去。”陳葉雲很喜歡自己頭發,每回洗頭梳頭都得好好對它。
    身前微風吹著,身後蒲扇風打著,陳葉雲的頭發被吹著帶了起來,有幾縷飄到了後頭,拂過了郝少東胳膊。
    夏天天亮得早,七點多外頭就晃著陽光,金黃光亮從窗戶一直照到木床上,不過床上沒人,人早就起了。
    郝少東在廚房煮麵,灶台上依次放著四個碗,兩大兩小,裏頭的料是陳葉雲拌的,拌完料她就梳頭發去了。
    她頭發又黑又亮,披散著像一片黑色瀑布,垂流而下,昨晚洗頭用上了郝少東套圈贏回來的海鷗牌洗發膏,一頭黑發更是帶著若有似無的香氣。
    陳葉雲把頭發均分成兩半,挽到耳朵後別著,再把左邊的一半頭發分了三股開始編辮子。
    “這頭發是真熱,我感覺捂著全是汗,洗起來也費勁。”
    “昨晚還最寶貝你頭發呢,這會兒又嫌上了”郝少東拿筷子攪著鍋裏的麵條,轉身看看了一眼在客廳對著黃銅鏡編辮子的女人。
    “喜歡是喜歡,可熱起來熱得心發慌!我都想給剪了。”陳葉雲這會兒後頸全是汗,嘴上發著牢騷。
    郝少東端著麵碗從廚房出來,看著她為難的模樣笑笑,“想剪短就剪,這天熱你也是遭罪。”
    他頭發就冒了寸,隨意衝洗幾下就行了,可陳葉雲洗回頭發是真累。
    “算了,留了這麽些年呢,我可舍不得。”陳葉雲坐到桌前,“吃飯吧。”
    郝少東看她一會兒寶貝頭發,一會兒嫌棄頭發,壓根摸不著頭腦。
    飯後,陳葉雲郝少東分別離開去上班,大軍和玲玲跟院裏孩子一起去上學。
    陳葉雲騎著自行車出發,在衛生所上班越久,她在農場認識的人就越多,一路上跟不少人打招呼。
    所裏不少人來拿藥,她忙活一陣,還剩下個嗓子疼的知青,給來看病的知青包了藥,她叮囑一句,“記得吃了飯再吃啊。”
    “行,謝謝陳醫生。”知青同誌接過藥,四處看了看,隨口問了句,“哎,周醫生怎麽不在呢”
    “周醫生上門看病去了,有人把腿摔了,走不動道,家裏人請周醫生上家裏治。”
    “哦哦,周醫生也是不容易啊,那我走了啊,陳醫生。”
    “好嘞。”陳葉雲目送那人離去,直到完全消失在視線裏。
    此刻的衛生所隻有陳葉雲一人,她左右看了看,躡手躡腳往藥櫃子右下角的抽屜走去,藥櫃裏放藥是有講究的,最常用的藥放在中間位置,最方便取用,主要是些治療頭疼腦熱的常見病,不那麽常用的藥就放最上頭或者最下頭,而最下頭的邊角抽屜裏是少有人買也不大好拿出來的藥。
    她看著中醫手冊上寫的方子,嘴裏小聲嘀咕著,“肉蓯蓉,巴戟天,蛇床子”因為不大認得清那些中草藥,她一個拿出來比對看了看,放進膝蓋上窩著的一塊白布裏。
    “你幹什麽呢”
    陳葉雲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頭看去,外出就診的周醫生此刻站在自己身側,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她本就有些心虛,立馬站了起來,結果忘了自己腿上還擱著塊白布,裏頭裹著的藥材當下就掉了一半出去。
    “周周醫生,你回來啦今兒還挺快呢。”陳葉雲慌忙撿起藥材,看著站在藥櫃前的周醫生。
    “你拿什麽藥呢”周醫生少有見她這般神色,鬼鬼祟祟的不成樣子,於是踱步上前看著慌亂中沒有掩緊的藥櫃抽屜,再看一眼那布裏露出的藥材一角。
    “沒什麽,我先回去看書。”陳葉雲繞過周醫生往外走。
    周醫生看著她的背影,淡淡開口,“郝連長身子有問題啊”
    陳葉雲腳步一頓,回身看著她,搖搖頭急忙開口,“不是,周醫生,你誤會了。”
    “這有什麽不能說的,他是身子太虛了還是那兒壓根起不來”周醫生走到剛才陳葉雲拉開的幾個抽屜前,一一打開拿起藥材,“巴戟天,蛇床子,仙茅也不能補太狠了。不過郝連長瞧著倒不像這樣的人,就是委屈你了。”
    “周醫生,真不是!”陳葉雲眼見這是說不清了,急忙解釋,“郝連長沒問題,我我這是幫別人拿的藥。”
    陳葉雲出生到現在哪裏接觸過給男人補腎壯陽的藥,昨晚辛倩神秘兮兮跟她說了一通,說她男人半個月前磕石頭上傷到了,得養一養,補一補,可去衛生所拿這種藥總歸容易被人瞧見,到時候難免傳出去,隻好拜托本就在衛生所上班的陳葉雲幫忙,畢竟醫生自己拿藥,最安全能保密。
    “周醫生,就是那人臉皮薄怕來拿藥被外頭人知道了,所以讓我幫忙來著。”陳葉雲把白布裏裝著的藥材攤開給她,“我這剛拿了三樣你就回來了。”
    “你還怪我回來得早了”
    “那倒沒有!”
    周醫生行醫幾十年,什麽疑難雜症沒見過,大方拉開抽屜給她裝藥,“她臉皮薄,我瞧著你臉皮也挺薄的,還趁我不在一個人偷摸拿藥呢。”
    “我不是偷,我給錢了,就記在賬上呢,就是想著你應該也瞧不見。”陳葉雲這會兒說開了,心裏倒是輕鬆不少,看著周醫生又拿出幾樣藥材,放到櫃麵上。
    “既然說是傷著了,那還有得治,問題不是太大的話就泡個藥酒喝喝,慢慢養回來。”周醫生往紙上刷刷寫字,上頭寫著怎麽泡藥酒用量多少,寫得清清楚楚的,一起遞給陳葉雲。“真不是郝連長你也別逞強啊,受了啥委屈別憋著,日子是自己過得總不能自己騙自己一輩子啊。”
    “真不是!”陳葉雲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接過藥方,又道,“周醫生,謝謝你了。”
    她看著冊子拿這方麵藥本來也是一知半解,有周醫生把關自然是好的。她把藥材和藥方包好,放進了自己拎的包裏,想了想,她又把那藥往裏藏了藏,用兩本書給壓著。
    下午下班,陳葉雲拎著包回家屬院,剛想上樓找辛倩,就被黃麗珍和趙月給攔下了。今天要領著院裏的小孩兒排練呢。
    “我先上樓找一下辛倩。”
    “她這會兒不在。”黃麗珍拿著給孩子們做的衣裳反複欣賞起來,“她老鄉來找,剛出去了。”
    “哦。那我回屋放個包喝口水再下去,就兩分鍾,很快的。”陳葉雲蹬蹬蹬跑上樓,把包塞進長櫃子裏,灌了一杯水才又下樓。
    家屬院裏七個孩子,高矮胖瘦各有不同。年齡最大的曾兆華歲,人也最高,陳葉雲讓他當小隊長管著大夥兒。
    別說大人了,就是小孩兒能當個“官”也能開心起來,曾兆華當下就把其他六人招呼著,一排站好還學著當兵的報數,看起來有模有樣的。
    “瞧你那嘚瑟樣兒。”黃麗珍看兒子一眼,笑得見牙不見眼。
    趙月把衣裳發給他們,裏頭有山的,樹的,花草的,全是拿小塊廢棄布料縫起來的,第一回拿著這樣的衣裳,這群小娃一個個都樂得不行。
    “我要樹。”
    “我才能演大樹!我高!”
    一群男孩兒爭著要演樹,原因無他,高高大大的,穿身上好看。
    “陳葉軍,你去演山吧。”
    “王義正,你怎麽不去演,我要演樹。”
    見二人說著話,孫新傑自顧自拿衣裳開始穿,結果剛穿了半個胳膊就被大軍和王義正拿下了。
    “你還想偷偷穿啊!”
    “哎,我就試試嘛!”孫新傑雙手重獲自由,對著幾人開口,“那這樹誰演”
    曾兆華身為小隊長出來主持大局,他看幾人一眼,“你們都想演樹,可這就一件大樹衣裳沒法分啊,不然我來演吧這樣就不用爭了!”
    “憑啥!”大軍、王義正、孫新傑三人朝他吼過去。“我們不同意!”
    曾兆華捂著耳朵退後兩步,“你們小點兒聲!那怎麽辦”他看看剩下的三人,陳葉玲,孟婉和白鬆林都選好了自己想演的。
    他腦瓜子一靈光,“不然你們三選一個人來演樹吧。”
    “行!”其他三人一聽,也公平。
    突然擁有了大權的三人圍在一起商量,那手指從曾兆華身上移到陳葉軍身上,一會兒又飄過王義正和孫新傑。
    四人屏氣凝神等他們選個人出來。
    “那就我”由於玲玲的裙帶關係,幾人商量讓她哥大軍演,玲玲高高興興看著自己哥哥開口。
    “選我,我給你們一人兩顆糖!”孫新傑朝著三人大聲開口。
    咦糖玲玲嘴比腦子快,“那就給你演!”
    大軍本來瞧著妹妹的眼神和嘴型也知道是自己了,結果半路被人給搶了
    “孫新傑,你怎麽還玩賴兒啊!”
    “你還拿糖來換,太無恥了!”
    幾個男孩兒紛紛譴責他,大軍又看著自己妹妹,數落她,“玲玲,你好啊你,為了兩顆糖就改口啦”
    玲玲理直氣壯回過去,“吃糖更重要!”說完和孟婉白鬆林高興起來,纏著孫新傑去拿糖。
    “哥,你別生氣呀,大不了我分你一顆。”
    最後,玲玲和孟婉一人分了一朵花,那花的衣裳做得別致,身子是花杆,臉上拿張紙是花朵。
    孫新傑靠六顆糖成功演上了大樹,大軍演山,白鬆林演太陽,曾兆華演湖泊,王義正演小草。
    幾人要在這個節目最開始就裝扮好上台,等一分鍾過後,再脫了外頭的衣裳演自己。
    “這次你們任務可重了,能不能完成啊”
    “能!”越是聽到任務重,回答得越是大聲。
    陳葉雲先給曾兆華說了一遍,讓他記牢了,再讓他幫著帶其他人。不過小孩子天性鬧騰,孫新傑和大軍一直竊竊私語,發出嘰嘰喳喳的聲音。
    “你們倆還不好好聽,要是練不好可不能上台哦。”
    “姐,我肯定練好!”大軍穿著衣裳,臉上淌著汗,手臂一展是一座山。
    郝少東回院裏時,就看到陳葉雲在空地上帶著一群孩子練習,一個個給人糾正動作,汗濕了頭發,她隨手擦擦正巧看見人。
    “你回來啦”
    “姐夫。”大軍和玲玲也見著人了,忙圍上去,“看我的新衣裳。”
    “喲,好看啊。”郝少東扯著大軍衣裳把人轉了個圈,看著陳葉雲道,“還挺有意思的。”
    “你回去歇著吧,我們得再練練。”陳葉雲知道他這陣子忙。
    “我也回,我想喝水。”大軍渴得口幹舌燥,要跟著姐夫一起上樓。
    趙月見狀提溜出自己家水瓶,“我這兒有水,別來回跑了,過來喝吧。”
    陳葉雲笑了笑,毫不留情戳穿弟弟,“他是想喝家裏的番茄糖水,饞著呢。”
    “呀,原來不是要白水啊,那快回屋喝去。”趙月把水瓶蓋子打開,給其他人添水。
    郝少東和大軍一同回了屋,因為明天得在機務排培訓拖拉機駕駛和維修,他找出以前的書,準備照著上麵理論知識再結合實際操作講講。
    大軍坐在凳子上吃著番茄糖水,探頭看姐夫麵前的書,他今天出了一身的汗,頭發根兒都打濕了。
    “姐夫,你看啥書呢”
    “認字兒不”郝少東把書翻回封麵,順便考考他。
    “《東方紅拖拉機結構圖解》,這是啥看不懂。”大軍沒了興趣,專心喝完糖水,最後把碗裏的番茄都吃幹淨了。
    “還不下去他們可等你練節目呢。”
    “嘿嘿。”大軍露出個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姐夫,我吃根江米條再走。”
    桌前長櫃子裏放著家裏買的零食,大軍嘴饞得很,邊從裏掏東西邊問郝少東,“姐夫,你吃不”
    “我不吃,你自個兒吃你的。”
    大軍嘴裏叼著一根,手裏拿了三四根準備往褲兜裏揣,等把東西放好了,他才把零食袋子塞回去,結果放袋子的時候手不小心帶著旁邊的包帶,把陳葉雲的包給帶到了地上。
    聽到東西落地的聲音,郝少東分心看了一眼,原來是包掉了,他收回視線繼續看書。
    包裏東西掉了一大半出來,多是些書籍,大軍忙拍拍灰再放進去,放書的時候,他覺得被什麽咯著,伸手一掏,是根樹根似的玩意兒。
    “這啥啊”大軍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看,“吃的嗎”
    “估摸是你姐衛生所的中藥藥材,給放回去就是。”
    “哦。”大軍往裏看了一眼,“還挺多呢。”
    地上散著些小物什,陳葉雲的黑皮筋,鋼筆,還有一張紙,大軍眼睛尖直接看到上麵寫的字。
    “補腎補陽藥酒”他費解地嘀咕一聲,準備把紙放回包裏。
    “你剛說什麽”郝少東疑心自己聽岔了,看著他和他手裏捏的紙,“拿來我看看。”
    大軍起身把紙遞過去,“給。”
    郝少東展開那頁紙,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四個字,這是張補腎補陽的方子,上頭寫了泡藥酒的方法和服用藥酒的時間。
    大軍跟著看過來,那些藥材名他都看不懂,“姐夫,啥是補腎補陽啊我姐泡藥酒給誰的啊家裏沒人生病啊。”
    郝少東想著昨晚陳葉雲的支支吾吾,一時哽住,她這是給自己討方子去了
    郝少東少有的懷疑了人生。
    晚上陳葉雲收拾好回屋裏,今天把正事兒給辦了,排練完演出節目她把那藥材和方子都給了辛倩,人千恩萬謝地又送了她三顆蘋果,五個雞蛋。
    無事一身輕,此刻卸下包袱的陳葉雲步子輕鬆,上床準備躺下。
    誰知道她以為床上睡著的男人突然翻身過來看著自己,神情還有些嚴肅。
    “陳葉雲同誌。”郝少東開口十分正式,就像當初第一回見麵那樣。
    “怎麽了”陳葉雲少有見他這副模樣,心裏直打鼓,難道家裏出什麽事兒
    郝少東想著那張方子,艱難開口,“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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