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下了邪門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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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姬葉把藥瓶從懷裏掏出來丟給那個硬骨頭的一瞬間,李觀棋就意識到了如今的這個火,八成是點不著了。
    而這讓根本就沒有打算留活口的李觀棋很是怔愣,但即便如此,作為一個靠譜的隊友,她仍舊不忘在怔愣的時候,盯著那些手裏有槍但不知道有沒有放暗槍打算的劫匪們,從而預防一下老六們那些陰險的萬一。
    老姬她留手了……為什麽
    下不去手
    不,顯然不是。
    罪不至死
    啊,是了……大概率應該就是因為這個了。
    畢竟隻是搶劫,即便是手持凶器也罪不至死。
    更何況老姬之前也跟她提過,說自己是軍人世家,就算是不包括她這一代,三代裏九個都是當兵的。而她自己雖然目前還是高二的學生,但也早就因為多次獲得全國青少年信息學,呃……啥子的一堆獎,可以在高三畢業後直接被保送進國防。
    總之就目前來看的話,她這人完全稱得上一句武德充沛。
    啊,那這麽想來,老姬她之所以會留手應該不僅僅是罪不至死,實力的強弱大概也是一個主要因素。
    畢竟眾所周知“得饒人處且饒人”的前一句是“自出洞來無敵手”。
    李觀棋回想著姬葉方才與劫匪們的小巷之戰,越發越覺得自己之前在賭場時的那局博弈贏得實在是太過於潰敗,要不是有“讀檔”這一外掛能夠給她托底的話,她那一戰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全軍覆沒。
    所以,老姬那家夥買毒藥究竟花了多少錢
    李觀棋握著酒瓶子有點文不對題地想。
    四個五個或許是更多
    畢竟鑒於毒藥這東西的性質要麽是當場暴斃,要麽是分療程服用,前者不如放火,而後者肯定不會便宜。
    想到這,缺錢缺得要命的李觀棋就很是心痛。即便是作為一個過來人,她很是理解姬葉的做法,但作為一個死過來的人,她對此不能說是十分的抗拒,隻能說是十分的反對。
    但奈何畢竟木已成舟,改變不了的事情,就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畢竟老姬跟她一樣,甚至說年齡更小,也才歲,還是個高中沒有畢業的小孩子,沒經曆過成年人的險惡,人太過實誠,所以打架講武德也實在是在正常不過。
    嗯,那就‘震嬸兒’注的吧。等解決完這檔子事後,回家再促膝長談。
    (‘震嬸兒’:東北方言,意思為——‘就這麽的吧’或‘就這樣吧’。)
    (以上思考時間約為秒)
    顛了顛酒瓶子,已經頭腦風暴完了的李觀棋盯著那幾個手裏還有槍的劫匪,瘋狂修改著腦子裏計劃的同時,心想著怎麽樣才能夠利益最大化地榨幹他們身上的可用價值。
    要麽九九六,要麽零零七,至少無論如何,也得把本賺回來才行啊。
    嗯,老資本家了。
    從會議室出來,多弗朗明哥在奢華的酒架上挑了一瓶上好的紅酒後,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暗紅的太陽與遠處的海岸線焦灼著,夕陽的餘暉透過了明亮的玻璃灑進了房間,將一切都染上火焰的顏色,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燃燒殆盡。
    因為沒有開燈的關係,整個房間都昏昏沉沉的。
    多弗朗明哥將手中的紅酒隨手放到桌邊,然後伸手推開巨大的窗戶,從而讓濕鹹的海風吹進房間,刮去了空氣中些許悶熱的煩躁。
    而此時,多弗朗明哥的臉上也早已沒有了之前那戲謔的笑容,麵無表情不說,甚至還一反常態地下拉著嘴角,已然是變成了另一種模樣。
    像是表麵平靜的大海,但暗地卻洶湧著無盡的漩渦。
    屏幕上的視頻仍舊在繼續地播放著,劫匪們還在與到底要不要吃下毒藥這一選項,做著毫無意義的思想鬥爭。
    多弗朗明哥將紅酒倒進杯子。
    搖晃,把玩,然後沉默地喝完。
    真令人不爽。
    他靠在椅背上,眯著眼,麵無表情地盯著眼前的屏幕,雖然上麵的鏡頭給到的是劫匪,但他腦海中回想著的,卻是那個年輕人在賭場對男人開槍時的神情,以及那令人感到徹骨的寒意。
    妥協……真不像樣啊。
    多弗朗明哥本就下拉的嘴角,更不悅地變本加厲了起來。
    這可不是我想要看到著的東西…………
    酒瓶傾斜,暗紅色的液體沿著冰涼的瓶身緩緩地流淌進男人口中,消匿於豔紅的唇齒之間。
    一時間,在這間安靜的房間裏,隻能聽得到紅酒劃過喉嚨所發出的吞咽聲,即便那聲音就像是什麽野獸在吞噬著它的獵物。
    直到一瓶上好的紅酒被男人徹底飲盡,他才心滿意足地鬆開手裏已經空掉了的酒瓶,任其滾落到陰暗的牆角裏。
    許久後,寂靜的房間裏傳來了電話蟲撥打時所發出的那特有的聲音。
    “卟嚕、卟嚕。卟嚕……”
    “喂,維爾戈,是我,明哥,有件事希望你可以去查一下……”
    姬葉與劫匪們之間的談判進行得還算順利,即便是劫匪們吃下毒藥的樣子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但麵對手拿火苗並幾欲鬆手的姬葉,他們還是更寧願心不甘情不願地吃下手中毒藥。
    早知道就不該帶兄弟們來找這倆人的麻煩!
    硬骨頭捧著手中的漆黑小藥丸,那是一個欲哭無淚。
    他們本是鄰國來的混混,平日裏幹得最多的事情,不是勒索敲詐勒索老百姓,就是偷雞摸狗不當人。
    而且這次之所以會搶劫到弗雷凡斯,也是因為臨近這裏臨近節日慶典,來往的遊客逐漸增多,所以也就導致了國家經濟上漲的同時,國內的牛鬼蛇神也穩步提升,導致當地治安上存在了一定的隱患不說,甚至還有變本加厲的趨勢。
    而硬骨頭也就趁這個時候帶著他的幾個兄弟渾水摸魚地溜進了弗雷凡斯,打算趁著搞慶典的這段日子借亂發上一筆橫財。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在他們才在賭場附近晃悠時,盯上了李觀棋這隻年齡不大還身懷著巨款的肥羊。
    即便是後來這隻肥羊身邊又一個姬葉跟其作伴,但因其年齡麵貌相仿,再加上對其性別上的輕視,不僅沒將兩人當做是一回事,甚至還產生了‘又來了一隻肥羊這下賺了!’的貪婪心思。
    結果沒成想,十拿九穩的事卻陰溝裏翻了船,一腳就踢到了鐵板不說,還直接皮斷了腿。
    不過也正好驗實了那句老話,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所以現在,他們很顯然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了。
    藥入口的一瞬間,便由固體的形態軟化成了黏糊糊的爛泥,還來不及等人自行吞咽,就宛如活著的蟲蛇一樣,帶著一股濃烈且難以言說的酸澀與腥苦,自發地順著喉嚨往肚子裏麵爬去。
    “唔……唔!”
    所有吃了藥的劫匪先是懵逼,再然後便是震驚,一個個突然變了臉色的同時也紛紛把手指懟進喉嚨裏麵,本能的就想要把嘴裏麵那惡心而又詭異的東西給嘔吐出來。
    “你……嘔……你給我們吃了什麽!”
    “救……救命!我感覺那東西好像在我的肚子裏麵爬!”
    “嘔!活,活的!這個藥丸是活的……嘔!!”
    硬骨頭等人吐的膽汁嘔了出來,也沒能把那見鬼的東西從自己的肚子裏麵吐出來。
    恐懼漸漸地攀上了他們的脊梁,他們橫七豎八地癱倒在了一地,劇烈顫動著身子的同時,好似不要命一般蜷縮著幹嘔著,宛如中邪了一樣。
    姬葉:“…………”
    李觀棋:“…………”
    “草!”兩人齊刷刷的出聲。
    小劇場——
    姬葉: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我懷疑他們這是在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