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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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嗞——嗞——”
放在手邊的手機震動起來, 新海空打開手機,手機接通頁麵上寫著大大的gin。
琴酒?
對啊,既然他一直不肯相信是金田元二綁架的他, 那為什麽不直接找處理這個人的琴酒問個清楚呢?
就是不知道琴酒為什麽打給他,是又有新的任務了嗎?
新海空修長的手指放在接通鍵上, 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
他沒有主動出聲, 對麵也沒有說任何話,兩邊就這樣靜靜沉默著,隻聽到兩頭的呼吸聲彼此交錯。
倒不是新海空不想說話,而是他接通電話之後, 才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該怎麽稱呼琴酒。
是像伏特加那樣直接叫大哥?還是不講禮貌的直呼其名?
像琴酒這種對一切都極為敏銳的人,他如果在稱呼上犯點小錯, 難保不會被發現。
上一次見麵的時候, 他就是以全程沉默混過去的, 這一次大概得采取同樣的策略了。所以說啊,短信交流不就夠了嗎,幹嘛還要有電話這種東西啊!
他們沉默了不知道多久, 時間在等待中被一點點拉長。
大哥,快說話啊!他社恐知不知道!
“你被綁架了。”
短短幾個字幹澀的像是從喉嚨口裏擠出來的。
新海空心裏懸著的氣鬆了下來。
終於等到對麵先開口, 卻是用篤定的語氣點明他的現狀。
琴酒的消息果然靈通, 他才被救出來多久, 就知道了。
說不定三年前在醫院的時候也是對方通知的赤井秀一, 這家夥是在他身上插眼了嗎?情報靈通成這個樣子。
但是他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檢查過自己周圍了,明明沒有任何監聽設備。而且之前新幹線的時候琴酒那麽緊張的跑過來, 明顯就是不知道他的具體情況。
那他三年前是怎麽知道要安排人救自己的?
還是說, 問題出在赤井秀一身上?
也對, 赤井秀一是目前紅方陣營裏唯一一個確知他身份的人,也許在他還沒有經曆過的時間線上,他們真的有某些交集也說不定。
“嗯,已經被救出來了。”新海空小心地回複,猶豫地說,“但是綁架我的人就是之前拜托你抓的金田元二”
對麵原本平緩的呼吸聲急促了一小段,而後又平複下來。
“不可能。他還被關著。”
冷淡的嗓音說出極為肯定的話,帶著幾分不假思索的意味。
果然。
琴酒不會、也沒必要對他說假話。
幾乎可以肯定,金田元二確實還被關在組織的實驗室裏。
“你對他還感興趣?要來見他嗎?”
“不、不用了!”
新海空嚇得連忙拒絕,組織實驗室一日遊就大可不必了,太嚇人了未免。
那麽究竟是誰,這樣處心積慮假裝成金田元二來綁架他?
“最近不會再有任務,那個老頭發的信息你就當沒看見。”
?
對麵飛快的說完這最後一句話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還是那樣風風火火不近人情的樣子。
徒留滿腦子疑惑的新海空愣愣的看著恢複成初始界麵的手機屏幕。
這句話的意思,是組織暫時不會排任務給他,讓他好好休息嗎?明明是關心的話卻說的這麽僵硬
但是老頭指的是誰?總歸指的不是boss。
很久以前,他就懷疑組織裏不止有一個派係。
新幹線上安裝炸彈的任務,發過來的信息並沒有署名。他原本以為是組織謹慎的本性使然,但事實上,在東京塔事件中,替琴酒打掩護的任務,琴酒卻大大方方的在郵件末尾留下自己的大名。
完全,不一樣的行事作風。
兩次任務的難度、意義也截然不同。
新幹線事件中明明有無數種方法可以殺死石田榮一,組織卻偏偏要用牛刀殺雞,一定要讓他一個情報人員動手殺人,而且除了人物彩照之外,沒有再給他任何信息。
就像是提前給他規劃好一條狹窄的小路,讓他不得不蹣跚其間。
而東京塔事件中的任務,附錄一份完整交代前因後果的文件,在完成任務的方案上也給予他極大的自由度,後備箱中炸彈槍械一應俱全。
這兩個任務出自兩個不同的派係之手。
他很明顯歸屬於琴酒那邊,琴酒給了他極高的信任和自由。
而另一個派係對他不太信任,曾經派任務試探過他,最開始讓他在新幹線上裝炸彈,應該就是另一邊讓他做的。
那麽現在他是不是可以肯定點說,琴酒口中的“老頭”就是一直以來針對他的另一派,也是赤井秀一口中對他疑心很重卻又管不了他的人。
琴酒和“老頭”一度處於分庭抗禮的狀態,所以可以保下新海空,卻無法阻止“老頭”給新海空各種派任務、添堵。
事實上在新海空執行完“老頭”安排的任務之後,琴酒也第一時間趕到新海空的公寓查看他的情況。
而這一次,琴酒收編了柱間組的東京的全部勢力,一舉占據了東京都近三分之一的地下市場,立下如此大的功勞,足以壓下“老頭”,所以新海空可以不再理會老頭安排的任務。
這樣看來,他在酒廠的情況其實還好,有琴酒這樣一個靠譜的上司護著,不說橫著走,最起碼安然無恙是可以做到的。
琴酒已經幫他徹底排除了金田元二綁架他的可能性,唯一的懷疑人選就隻剩下——
·
京廣酒店。
“這就是全部的監控了嗎?”新海空一身便服,目光冷凝的注視著酒店的警衛。
大概是因為之前給他們留下的印象過於深刻,雖然新海空並沒有出示搜捕令之類的東西,酒店的警衛還是非常主動的把人帶到了監控室。
“是的,警官,我們酒店的監控隻會保存一周,一周之後就會自動覆蓋。當天晚上的全部監控資料全部都在這裏了。”
新海空直接借用了酒店的監控室,把錄像快進到當晚他把事情交給村上,離開十八層之後發生的事情。
當時漫畫上隻有這一小段被屏蔽,他此次出來隻有一個目的,就是搞清楚太宰治那天晚上在最後到底說了什麽。
像素本就不高的監控攝像,在畫麵放到最大之後呈現出一個個微小色塊。
有無數個色塊組成的人來來往往,屏幕顯得紛亂複雜。
監控室裏一片死寂。
青年皺著眉看著監控,琥珀色的眼睛忽然聚焦。
屏幕上,咖啡色的風衣被扭曲得活像是一塊袈裟,身披咖啡色袈裟的太宰治湊近滿頭銀色色塊的廣津柳浪,低聲說了些什麽。
該死!
新海空猛然醒悟,攥緊拳頭。
能夠拍攝到這一角度的監控攝像,全部都是無聲的,他根本不可能聽見對方在說些什麽。
如果有會唇語的人在場,也許能夠看出些什麽。
但是他還沒有搞清楚太宰治到底為什麽針對自己,如果涉及到身份信息,這件事就不可以被任何人知道。
安全起見,他不能夠尋求任何人的幫助。
新海空反複看這一小段視頻,把關注的重心放到太宰治的嘴上。
他沒有學過唇語,所以試圖通過模仿對方嘴部動作,猜出對方到底在說些什麽。
一開始張成橢圓,接著嘴唇微微閉起,唇角展開。
再然後唇角提起的幅度更大,接著稍稍收回,唇形圓展,最後再次展開。
青年仰頭看著監控屏幕,琥珀色的眼睛緊緊盯著屏幕中那位的嘴唇,薄唇一絲不苟學著對方,反複幾個回合之後,試著自己發音。
但是這一步顯然太難了。
同一種唇形有許多種與之對應的發音,更不要說有這麽多個發音連貫在一起。
對於沒有學過唇語的人來說,模仿對方的唇形或許很簡單,但是從模仿唇形到下一步猜出意思之間,還有太長太長的路要走。
新海空失望的關掉屏幕,離開了監控室。
“大阪的市民目前人人自危,所有人都在擔心那個一直流竄的犯人不知道大阪警方還需要多久才能夠偵破這一起案子。現在,讓我們聯係現場記者,反映民眾真實的聲音。”
新海空途徑一個vip休息室,裏頭的電視機音量調的極高,隔著一條走廊他都聽到清清楚楚。
不過,大阪出事了嗎?
他推開原本就半掩著的休息室的門,裏頭坐了兩個閑談的中年男人,兩個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電視機上,不曉得調那麽高的音量是為了什麽。
新海空側對著門,站在門外看裏頭的電視機。
此時的畫麵一轉,背景變成了尋常的街頭,但如果仔細看,還是可以看見畫麵左上角通天閣的一角。
鏡頭對著一個年輕的男人,平頭,脖子上掛著大金鏈子,他身邊的女朋友一頭紫發,出鏡了半個腦袋。
“照我說,還是大阪警察太笨了,都殺三個人了還找不到,這都過去多久了!”
頤指氣使的姿態隔著電視機依舊讓人生厭。
他身邊的女朋友扯了扯他的袖子,站在鏡頭前尷尬的扯出笑容,聲音柔柔地說,“我們當然還是相信警察能夠偵破這一起案子的,但是現在情況太嚴重了,大家都很害怕,最近都不怎麽敢在晚上出去玩了。這個犯人——”
畫麵突然消失了。
新海空疑惑的扭頭朝著裏麵看了一眼,才看到那兩個中年男人齊刷刷地瞪著自己,兩雙瞳孔著實有點嚇人。
估計是嫌自己打擾到他們了。
可惜看到正精彩的地方,不知道後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新海空禮貌的道了歉,幫那兩個人帶上了門。
“您還需要酒店這邊提供別的證明資料嗎?”上次見到的那位經理在得知他的警察身份之後,態度絲毫沒有下降,反而更加抬高了幾分,愈發顯得諂媚。
在大廳碰到新海空之後一路跟著他跑出來。
“不用了,謝謝你們這次的配合。”新海空強撐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走出了酒店。
就像他之前的直覺告訴他,綁架犯不是金田元二一樣,此時此刻,新海空的直覺依舊告訴他,這件事和太宰治脫不了幹係。
在那天晚上結束之後,太宰治確實找上了港口黑手黨的廣津柳浪,但是他到底說了些什麽,和自己被綁架這件事又有什麽關係呢?
新海空失落的沿著人行道往家走。
一邊走,嘴上還在不斷重複著剛剛學到的那一套唇形,腦海中排算著有沒有對應的發音。
如果這樣發音的話,意思會很奇怪,也許可以換成另一種。
工作日的大街上行人寥寥,秋日溫暖的陽光曬得人頭腦昏昏沉沉。
不遠處火車軌道上的紅色指示燈亮了,慢吞吞的城市火車一點點逼近。
新海空順勢停下腳步,一邊重複著那套唇形,一邊抬起頭往旁邊看。
秋日四處是亂飛的法國梧桐的樹葉,地上也積攢起厚厚的一層,人們踩在上麵時往往能夠發出類似“哢擦”的清脆響聲。
列車駛過的巨大轟鳴聲遮蓋了所有嘈雜,天地在一片喧囂中回歸靜謐。
青年琥珀色的眼睛慢慢睜大,不遠處,金色頭發的青年正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他,看見他似乎在呢喃著什麽之後,更是邁著大步踏著落葉朝他走來。
——安室透。
·
安室透原本沒打算在處理好事情之前再次見到新海空。
主要是太難解釋了,他之前當著對方的麵跳反,現在無論怎麽解釋都像是在狡辯。最好的辦法還是讓風見去聯係新海空,由風見出麵講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風見那邊一直聯係不上,而他好端端走在大街上,都能碰到新海空失魂落魄的低著頭。明明前不久剛剛被綁架,好不容易被救了回來,結果又這樣毫無戒心的走在大街上。
安室透難免有些生氣。
組織那邊到底是為什麽會盯上新海空,他還沒有查清楚,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對方肯定不會輕易放棄,下一步計劃隨時有可能出現。
新海空現在還處在危險之中,平時呆在警局自然不用擔心,下班之後回家也有他在隔壁守著,上下班的路上也有認識的朋友陪著,本來還以為是安全的。
結果現在他看到了什麽?
工作日的下午!
大街上統共就沒幾個人,還這樣一直低著頭走路,隨便來一輛車都能把這家夥綁走!
實在沒辦法放心的安室透所幸直接跟上新海空,反正對方都是要回家,他這也算是順路。
但是沒想到新海空等火車的時候,竟然回頭看過來,來不及躲藏的安室透正好被抓包。
剛剛才跳過反,現在又疑似“跟蹤”被抓包,這些可真的洗不清了。
·
新海空怔愣的看著不遠處的安室透踏著落葉大步朝他走來,伴隨著火車漸漸遠去的轟鳴聲。
金發青年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揚著一抹熱情的微笑,“新海警官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嗎?”
?
青年琥珀色的眼睛裏流露出疑問的情緒,微偏著頭注視著安室透。
為什麽突然這麽說話啊,是不想要解釋之前的事情,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嗎?
安室透看著青年露出的疑惑神情,也跟著有些疑惑。
“新海警官剛剛不是說,有事情需要幫助嗎?”
“什麽啊?”他剛剛明明沒有說話啊?
“我沒有——”,新海空睜大眼睛,吞下了還沒有說出口的話。
他回想起剛剛的巧合,火車巨大的轟鳴聲壓倒一切,而他剛好正在重複著太宰治當時的唇形,在能夠讀懂唇語的人看來,他確實說話了。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新海空微笑起來,發出一聲將疑惑和敬佩拿捏的恰到好處的感歎。
“剛剛火車的聲音那麽大,安室先生也能聽見我說的話嗎?”
青年琥珀色的眼睛閃爍著微光,似乎僅僅因為自己的話被聽到了這麽一件小事就開心得不行,一改之前一個人走在街上時的失魂落魄。
“啊,之前學過一點點唇語。”安室透有點心虛的笑了一下。
唇語是他臥底之前突擊過的專業課,之後臥底組織培訓期間又重新學了一遍,現在掌握的不可謂不熟練。剛剛他看見新海空時,不自覺讀出了對方的唇語。
因為擔心對方的狀況,他一時間忘記掩飾,直接走上前了。
得快點轉移新海空的注意力才行。
“嗞——嗞——”
“你的電話響了,不接嗎?”安室透指了指新海空右邊的褲子口袋,裏頭的手機不停地震動著。
“欸?”
新海空手忙腳亂的從褲子口袋裏掏出手機,是鬆田打過來的。
他有些心虛的接通了電話,將食指豎在嘴巴前麵,朝著安室透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最新的調查結果出來了!”鬆田的聲音極度興奮,“根據安室透提供的汽車型號和外觀特征,搜查課在郊外的廢棄車廠找到了一輛一模一樣的車子!”
新海空和安室透對視一眼,忙問道,“那能夠追蹤到車子的來源嗎?”
“警方根據車子上遺留的物件找到了車主,對方是柱間組的一位高級成員。”
柱間組?不應該啊。
鬆田喘了口氣,繼續說,“但是據對方供稱,這輛車子早在前一天晚上就被借走了,借走這輛車的正是,港口黑手黨。”
早已經浮出水麵的真相被撕下了最後一層遮掩的麵紗。
事情清晰地呈現在眼前。
太宰治拜托港口黑手黨幫忙,港口黑手黨轉頭向柱間組要來了綁架他的車子。
對方提前了解過他的情況,精心選擇了永遠不會再在世人麵前出現的金田元二作為背鍋的倒黴蛋。
而自己反而以救世主的形象現身,救下了安室透和新海空。
如果新海空沒有漫畫和論壇作為外援,沒有提前熟知柯南和文野主線的劇情,沒有酒廠琴酒的輔助,沒有遇到安室透這樣一個會唇語的bug,他永遠不可能知道真相。
也許會走進太宰治一手鋪好的圈套,將事情歸結為金田元二的報複。
也許會認為是惱羞成怒想要報複他的柱間組在賊喊捉賊,這件事和港|黑沒有半點幹係。
更或許會像鬆田這樣,把矛頭直接指向港口黑手黨。
“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港口黑手黨借用村上的名頭騙你出去,然後再用車子把你帶走我們的人在和港口黑手黨交涉的過程中遇到了極大的困難,對方拒不承認曾經使用過這輛車,而我們這邊僅憑借車主的口供無法指證黑手黨”
電話那一頭,鬆田陣平還在傳達最新的情報。這些情報都是搜查課第一手的資料,鬆田陣平需要耗費額外的時間才能夠打聽到這些,第一時間傳達給他。
“就算是港口黑手黨,也不能夠在東京犯下這樣違法亂紀的事情,竟然還敢綁架警察!”帶著火氣的聲音從電話裏噴湧而出。
鬆田身上難得浮現出三年前的那股冒進火爆的青年氣質。
又或許像麵前的安室透一樣,在完完全全把這一次的綁架誤會成組織的陰謀之後,又聽到了震碎他三觀的事情。
新海空抬頭看向安室透。
對方自聽到電話裏“港口黑手黨”這幾個字之後,表情一直很深沉。
安室透確實很震驚。
他本以為這件事是組織一手策劃的結果,至於最後為什麽沒有真的殺了新海空他們,安室透將之理解為臥底m還有別的打算。
但是現在情況顯然不是這樣。
警方那邊似乎並沒有立即逮捕村上,反而把矛頭指向了港口黑手黨。
怎麽會這樣?村上他暴露出的問題還不夠大嗎?他又是怎麽把矛頭引到柱間組和港口黑手黨上麵的?
明明當時在喇叭裏,那個人都已經承認自己也是組織的成員。
m就是村上,村上就是組織的臥底,這是不會有錯的推論。
“新海警官,警察那邊沒有逮捕那個叫村上的警察嗎?不是他騙新海警官你出來的嗎?”安室透斟酌著問出口。
新海空一時間倒也忘了還在和鬆田打電話,順嘴解釋著。
“我接到電話是下午一點鍾,但事實上村上在那段時間,一直在大版的警署裏開會,當地有近兩百名警察共同給他作證,所以那通電話可能是偽造的。”
比金剛石還要硬的不在場證明。
安室透沉默下去。這和他原本的推論產生了矛盾。等等,不對,電話可以提前錄音,犯人以喇叭的形式出現,這也可以遠程操控,村上依舊不能擺脫嫌疑。
難道是村上利用了港口黑手黨,組織和港口黑手黨還有聯係嗎?
他這個情報專家,最近真的遇到太多盲點。
他們在這邊解釋著,電話那頭反而沉默了一會。
“嗚——”
這一次火車間隔的時間格外的短。
火車的轟鳴聲透過電話傳了過去,新海空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還沒有掛斷電話。
他慌張的想要調低電話的聲音,但是顯然已經太遲了。
“新、海、空!”鬆田的聲音從電話對麵傳過來,格外平靜,卻把每一個字都咬的斬釘截鐵。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一個小時以前,我才剛剛把你送回去,你最好說清楚你現在,人在哪裏!”
糟糕了!鬆田前腳才把他送回公寓,後腳他又跑到大街上。
“你先別擔心,我和安室先生在一起呢!”新海空朝著安室透舉起手機,示意對方說話。
安室透配合的彎下腰,衝著手機說:“是的,鬆田警官,我現在和新海警官待在一起,我們馬上就回去。”
電話那頭的鬆田冷笑一聲,陰陽怪氣的反問:
“你還記得你和他是怎麽一起、被綁架的嗎?”
電話這頭的兩個人陷入尷尬的沉默。
安室透臉上的微笑差點沒繃住,下齒抵著唇肉,艱難維持著表情。
這大概是他公安生涯中最大的滑鐵盧。
追蹤綁架犯,不僅沒能夠把人抓到,結果自己也被綁走了,現在還被自己的同期嘲諷。
“給我保持通話,快點回去!”
還有班要上的鬆田顯然不可能再次請假回來送他,最終還是妥協性的用電話遠程送他們回去。
新海空和安室透除了還差兩個書包之外,如同兩個剛剛放學的男高中生,並排朝公寓走去。
兩個人走在一起的時候,總是需要有一個人來找話題。在他們兩個之間,按照性格來說,找話題的應該是相對而言更加溫和的新海空。
但是介於安室透前不久剛剛才自爆了酒廠馬甲,而且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解釋,新海空並沒有主動挑起話題的打算。
他在腦海中盤算著這一次的綁架案。幕後真凶就是太宰治無疑,但是他到底哪裏得罪過太宰治,這家夥為什麽要把他綁架過去之後,狠狠戲弄恐嚇一番,接著又把人送回去?
這是什麽樣的騷操作他暫時還沒有弄明白,拿著劇本的男人腦子和正常人的腦回路不同是可以理解的,但這並不影響他想要報複太宰治的心。
是的,報複。
他都做好原地去世的打算了,還那麽矯情的和鬆田、安室那些人道別,結果到最後跟他說,隻是跟你開個玩笑啦。
那個火從腳底板一直燃到天靈蓋,燒得他全身上下充盈著搞事情的力氣。先不管對方弄這一出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他必須先搞點事情出來給太宰治添添堵。
新海空的沉默讓安室透絞盡腦汁的尋找著話題。
他紫灰色的眼睛輕悄悄的瞥了一眼走在旁邊的人,青年頭微微低著,嘴唇緊抿,蒼白的鼻頭上泛起一絲紅色,琥珀色的眼睛大而無神,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該怎麽開口比較好,現在情況很緊急,新海空已經被組織盯上了,隨時有可能出現危險,那些情況越早告訴對方越好。但問題是他現在還沒能聯係上風見,對方未必會相信他的一麵之詞。
“走到哪了?”
大概是他們沉默的時間太久,電話那頭的鬆田一邊寫報告,一邊插嘴問了一句。
“快到了,還有兩條街就到公寓樓下了。”新海空把手機放到嘴邊,安撫到。
安室透的目光順勢凝在了新海空高高舉起的手機上。或許,除了風見之外,還有一個人可以幫他取得新海空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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