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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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而又充滿科技感的手機店裏,  亮堂堂的燈光映照下,一排排手機被整整齊齊的擺在展示櫃裏。
    “先生您好,要看一下我們最新出的機型嗎?”
    銷售員第一時間從展示櫃裏拿出一個黑色的觸屏手機。
    不得不提,  柯南大概是因為連載時間過長,  明明主線時間線隻有半年,在手機、計算機甚至是火車高鐵等等科技設備上的更新迭代卻努力做到和現實世界保持一致。這也使得這個世界充滿了割裂感。
    比如說新海空過去用的一直是老式的翻蓋手機,再去買手機時整個櫃台除了老人機外,  全部都是最新款的觸屏手機。
    “這款是目前賣得最好的機型,銷量在全店排名第一哦!”售貨員一整張臉都要笑開花了。
    最新出的機型,  銷量怎麽可能排到第一?難道靠的是預售嗎?
    不過銷售員的話術麽,  也沒必要糾結這麽多。
    新海空對於手機的要求向來沒有那麽高,他接過售貨員提供的智能手機,隨便擺弄了幾下,  感覺用著還算順手,  就決定去買單。
    鬆田也是個懶得耽誤的人,  絲毫沒有勸新海空再多看看的心思。
    兩個直男買東西要不了十分鍾,比新海空在店裏挑鴨舌帽還要來得快一點。
    售貨員一臉笑意的幫這兩個長得帥氣、可惜沒什麽生活常識的冤大頭把手機包裝好。
    這款手機確實是所有手機裏配置最高的一款,  但同時也是價格虛高、性價比最低的一款,賣到就是賺到啊。
    她看著那個年輕一點的黑發男人眼都不眨一下的刷了銀行卡,恍惚中聽到了提成落入自己口袋裏的聲音。
    “接下來幹嘛?去吃飯嗎?”
    鬆田掏出手機擺弄著,  搜尋著附近的餐廳。
    “先等等,我電話卡也得補辦一張。”
    新海空直接把手機從包裝裏拿出來,握在手上,  把剩下的充電線、保修書之類的裝了回去,塞在羽絨服寬大的口袋裏。
    “先生,  正對麵就有一家doo哦。”
    售貨員很是滿意這兩位顧客送錢的行為,  聽到他們的談話之後為他們指明了路線。
    新海空抬頭看了一眼,  隔著手機店透明的玻璃牆,確實看到了正對麵doo巨大的紅色招牌。
    他賬戶裏的錢多到花不完的程度,很快就給自己換上了流量和通話時間都極其充沛的電話卡。號碼當然用的還是原來那個。
    裝上手機卡的手機剛一開機,叮咚叮咚的提示音就響個不停。
    手機和短信那兩個圖標都冒出很多個逼死強迫症的小紅點。
    新海空有預感到琴酒很有可能通過短信聯係他,所以沒敢當著鬆田的麵點開短信的圖標,隻點開手機的圖標看了一眼。
    最上麵一連串的未接來電,全部都是鬆田陣平打過來的。
    他有點心虛的抬頭偷偷瞄了鬆田一眼,對方正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眼睛黑洞洞的。
    “手機丟掉了麽,你也知道的”
    新海空一邊弱聲弱氣的解釋,一邊飛快地把亮起的手機屏幕暗滅。
    他剛剛眼角的餘光瞥到了屏幕上最底下的一條未接來電,號碼是琴酒的。
    新海空的心裏一顫。
    沒想到琴酒竟然也會給他打電話了,不知道鬆田看到沒有。
    就算是看到了應該也沒什麽關係,萬幸他沒有備注琴酒的名字,隻是一串普通的號碼罷了。
    “等等”,鬆田製止了他,捏著他的手臂,目光黑沉沉的望著他。
    新海空嚇得整個人一激靈,背後流著冷汗,但他很快把這種緊張轉變成被鬆田突然的舉動嚇到了的樣子,反過來氣勢洶洶的指責對方:
    “幹什麽嘛,這麽冒失。”
    鬆田看到新海空的反應,皺了皺眉,倒也沒說什麽,隻是要求到:
    “把我的號碼設為第一聯係人。”
    新海空迷惑的抬起頭,眼睛瞪得圓滾滾的。
    “哈?為什麽啊?”
    “因為某些人三天兩頭把自己卷進案子裏,成天不是拆炸彈、就是被挾持、被綁架,最好還是把緊急報警鍵設成我的電話比較好。免得到時候又一個人衝上去逞英雄。”
    鬆田陰陽怪氣的吐槽到,臉色依舊是那麽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
    “好哦。”
    新海空乖乖的低下頭,下意識把手機豎起來操作。設定完了以後又當著鬆田陣平的麵重飛快的重複按了五次電源鍵,沒過幾秒,鬆田口袋裏的手機也跟著響了起來。
    鬆田的眉頭舒展了一點,“還有,記得把警視廳搜查課的電話存下來。”
    “知道了知道了。”新海空一邊操作,一邊低著頭問:“我們晚上吃什麽啊,大方的鬆田警官會請他的後輩吃晚飯嗎?後輩想要吃好吃的料理。”
    “大方的鬆田警官會請後輩吃砂鍋大的拳頭,要不要嚐嚐?”
    鬆田陣平的臉上露出一絲獰笑,伸手捏住新海空的後脖頸。
    ·
    砂鍋大的拳頭新海空沒有吃到,鬆田最後還是自掏腰包,帶著他去了附近的一家懷石料理的店子。
    說實話味道不怎麽樣,還不如街邊的一碗拉麵來的實在。但是礙於鬆田陣平的拳頭和錢包,新海空還是乖乖待在那裏吃完了飯。
    飯後,鬆田如同帶崽的老母雞一般兢兢業業的把他送回了公寓,目光如炬眼含威脅的凝視著新海空進了房門。
    “從明天早上開始,每天我都會過來接你上班,如果讓我看見你一個人在外麵的大街上晃蕩”
    鬆田的嗓音沒有半點起伏,讓新海空聽著就心底發毛。
    “要這麽麻煩嗎?”
    綁架的事情已經可以確定是太宰治做的,這家夥現在人在橫濱,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來騷擾他。
    但是鬆田還有安室透好像認為新海空已經被某個可怕的組織盯上了,很快就會再次遭遇危險。現在每天盯著他就像老母親盯著自己不省心的孩子一樣,成天擔心自己的孩子被拐賣。
    “希望新海警官還記得,某人之前是怎麽被綁架的。”
    鬆田黑色的眼睛在起居室昏暗的燈光下讓人心慌。語氣裏暗含的威脅讓新海空迅速理解鬆田的意思。
    “好好好,我絕對不會私自跑出去的”,新海空無奈妥協。
    “咳”,鬆田看到青年低落的神色,不太自然的開口,“周末要去遊樂場嗎?之前聽到女同事說那邊有聖誕節特別活動。”
    欸?
    新海空挑了挑眉。
    鬆田的主動邀約?
    “去吧”,新海空眼底發亮,“好久沒有出去玩過了。”
    自從上一次溫泉旅館的不幸事件之後,他就一直連軸轉,真的是太久沒有好好放鬆一下了。
    “那就行了,我走了。”鬆田擺擺手,大踏步走出門,順便還幫新海空把門哐的一聲關上。
    鬆田陣平離開的下一秒,新海空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他走到防盜門旁邊,伸出手摩挲著房門背麵的門把手。
    自從接到要去大阪出差的消息之後,他並不是毫無準備的離開。
    他的身上有太多秘密,自然也就很害怕房間裏麵留有哪些他還沒有來得及發現的蛛絲馬跡。
    他並不清楚安室透是否真的完全信任自己,也不確定之前的赤井秀一對他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這兩個人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隨時有可能會潛進他的家裏搜查。
    尤其是安室透,新海空之所以會去大阪,就是因為對方向公安部提的建議,誰知道這家夥會不會趁機進入他的房間,搜尋上一次當著他的麵沒有發現的東西。
    他所在的公寓樓層很高,所有窗戶都是朝外的,如果有人想要潛進來,隻有走門這一條路。
    為了安全起見,也為了自己能夠清楚到底有沒有人進來過,他給自己的房門設計了三重保險。
    第一重防護,是用從半透明且很容易斷裂的絲線連接門的鎖芯和外側的一根釘子,如果有人從外麵推門又或是撬門進來,這根絲線就會斷裂。
    如果是普通的人進入,他們不會太過在意門外麵的絲線,結果就是絲線會斷裂。
    相反,如果是有心的人,他們會對這個絲線非常敏感。
    足夠細心、有心的人站在門外時能夠發現這根絲線,他們會想盡辦法確保絲線維持原狀。
    這樣的防護出現在新海空的家門口也不會顯得突兀。他現在是一個被“黑惡勢力”盯上的警察,想要自保而采取一些舉措也完全可以理解。
    第二重防護同樣在門上。新海空在鎖芯裏插了一小根筆芯。如果想要撬門進來,對方一定會發現插在鎖芯裏的筆芯。
    有心人不僅會複原那一根細線,當然也會複原那一根鉛筆筆芯。
    剛剛,鬆田陣平送新海空回來的時候,他注意到那根細線依舊維持著原本的樣子,鎖芯裏也確實插著一根筆芯。
    他當著鬆田陣平的麵把那根筆芯拔下來,收攏在手心,並且裝出一副自然的、洋洋自得的模樣,對著鬆田炫耀到他給自己設置的防盜設施。並且成功得到了對方的一對白眼。
    實際上他在偷偷摩挲手裏的那根筆芯。
    那並不是一根普通的鉛筆筆芯,新海空在三分之二的位置用指甲劃了一道杠。
    而現在,那根筆芯三分之二的位置依舊如原本那樣有一條小杠。
    應該沒有人來過。
    新海空當時是鬆了一口氣的。
    但是這一口氣在他進入房門,回過頭去確認門把手的位置是,又一次提了起來。
    他的心一路提到了嗓子眼。
    防盜門背後的把手,是他所設置的第三道防線。
    利用了他家老舊的防盜門房門裏側的把手反應遲緩,無法自動回到原本的弧度,所以他每次出門前都會把、把手多下壓四十五度,然後直接帶上門。
    而現在,房門的把手非常合適的、完美的偏離了新海空原本預設的弧度。
    有人進入過他的房間。
    這個問題很嚴重。
    這個進來的人,在進入之前注意到了那根絲線,很小心的複原了房門外側的那根透明的、一般人都會草草忽略過去的細線。
    不僅如此,對方在撬鎖使還很小心的提前取出卡在門鎖裏麵的筆芯,並在離開時又小心的把筆芯又一次插了回去。
    這說明這個人有著極高的反偵察能力和觀察力,並且有意識的不想讓新海空知道自己的房子曾經被人侵入過。
    入侵者唯一的敗筆,就在於他不了解這個老舊的防盜門的習性,沒有注意到新海空提前預設的、門後麵把手的弧度。
    所以房門後麵的把手並沒有被複原。
    這是一個非常、非常棘手的侵入對象。
    是誰來過?
    安室透?赤井秀一?還是哪個他沒注意到的人?
    對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來過,又對新海空的房間很感興趣。是誰,懷疑到他了?
    那個人進來之後又做了些什麽?
    新海空刻意裝作嫌髒的樣子,皺著眉打量了一眼屋內。所有東西都擺在原來的地方。
    要麽是對方沒有翻找過,要麽是翻找之後又一次複原了。
    來的人很小心,但是再小心也會留下蛛絲馬跡。
    新海空從儲物間拿出來打掃用具,打掃了一遍有段時間沒有清理過的房間。
    他拿著掃帚、拖把和抹布,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邊房間裏的所有設施,連浴室和衛生間都沒有放過。
    果然讓他在餐廳中間的桌子下麵找到一個竊聽器,在客廳壁櫥上方擺著的花瓶口上找到一個監視器。
    裝這些小玩意的那個人還算良心,沒有染指他的臥室、浴室和廁所。
    這也就說明對方的行動還留有餘地,不想和新海空完全撕破臉。
    新海空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在結束了打掃工作之後,如釋重負般長長歎了一口氣,歪倒在沙發上。
    好像之前的出差和新幹線上的炸彈已經耗費了他全部的心神
    他掙紮著脫掉自己厚重的羽絨服搭在沙發上,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開了暖氣的客廳暖和的很,地板都是溫熱的。
    新海空所幸也蹬掉了鞋子,隻穿襪子,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青年橫躺在沙發上,琥珀色的眼睛緊緊閉著,黑色的頭發散亂的搭在沙發上,一臉疲憊的神情,呼吸聲似乎也漸漸變得綿長。
    窗外的天色已經很暗了。
    沙發上的青年像是突然醒來了,迷茫的搓了搓臉,起身光著腳往臥室裏走。
    剛一進去,沒過多久又拿著一條浴巾走了出來,進了浴室。
    新海空進入浴室以後,打開花灑把水放到最大,氤氳的水蒸氣很快蔓延了整個浴室,新海空脫掉衣服坐進浴缸裏,這才敢打開手機。
    他先是點開了電話的圖標。
    琴酒的那一通電話就夾雜在新海空和鬆田的電話之間,當時手機應該是剛剛掉下火車不久,所以新海空沒有接到。
    新海空猶豫了一下,他的理智告訴他沒有接到大哥的電話,肯定要馬上打回去,但是他的感情瘋狂動搖著,這個可是琴酒啊!打過去又不知道怎麽說話了。
    最終他還是很慫的退出界麵,點進了短信的圖標。
    裏頭除了一貫的垃圾短信之外,多了一條新的短信,裏麵的內容是:
    以後用信箱裏的那個——gin
    ???
    那個是哪個?
    琴酒往他信箱裏丟了東西嗎?
    等等,琴酒也來過他家嗎?
    不對,琴酒未必進來過。
    入侵他家裏的這個人會特地還原門口的透明細線,目的很明確,就是不讓新海空知道他來過。
    琴酒完全沒有理由這麽做,琴酒就是拿著迫擊炮轟他的房門,都不會有事情。雖然對方應該也不會做這種奇葩的事情。
    所以琴酒來過,但沒進房間,隻是把東西放在了門口的信箱裏?
    新海空之前就推測過,琴酒手上很有可能有新海空自己的行蹤,那麽琴酒來的時候應該很清楚新海空人不在家,所以所幸連門都不用進,直接把東西給他放在信箱裏。
    什麽東西啊?
    琴酒膽子這麽大的嗎?組織的東西都敢隨便放在信箱這樣的地方
    不對啊,說不定來的都不是琴酒。
    既然隻是送個東西這麽簡單的話,估計是讓伏特加給他放進來了。
    會是什麽呢?
    新海空本來進浴室的原因就是想要自然的避開客廳的監控,此時更是完全無心洗澡,草草的衝了一下就起身披上浴巾。
    這棟公寓的信箱使用起來非常方便,因為一般都帶有兩個開口,一個在門外,一個在門內。
    新海空披著浴巾直接走了出來,猶豫了一下,還是佯裝自在的從客廳壁櫥上擺著的花瓶前晃過去,回臥室套上了有寬大口袋的浴袍。
    他攏了攏身上的浴袍,走到玄關處,打開牆壁上的信箱門,裏麵是一個黑色的盒子。
    新海空的心驚了一下。
    他現在對黑色的東西有點ptsd,但是轉念一想,琴酒應該不會害自己。
    他把那個盒子裝到了睡袍的口袋裏,然後從鞋櫃裏抽出一雙毛茸茸的白色拖鞋,彎腰套在腳上,假裝自己跑到玄關這邊隻是為了穿一雙鞋。
    隨後又姿態自然的往臥室的方向走,走的路上還不忘象征性的打一個哈欠,邊順手關上了客廳的燈。
    讓你監視,監視去吧,真正的宅男一向隻待在臥室裏。
    ·
    新海空撲到在軟乎乎的大床上,口袋裏的盒子有點膈人。
    他把盒子拿出來,盤腿坐直了身體,慢慢的打開這個黑色的盒子。
    在打開之前,他的腦海裏其實有很多種猜測。
    是琴酒新派的任務嗎?
    是他之前完成任務的獎勵嗎?
    是組織的什麽奇怪武器嗎?
    但是打開之後,所有幻想都落空了,新海空的臉色一片空白。
    他在裏麵隻看到一個極其熟悉的黑色手機——和鬆田、新海空在商場新買的手機長得不能說毫無關係,隻能說一模一樣。
    好家夥,琴酒這是給他買了個新手機?
    還和他極其省事、哪個貴買哪個的購物方式一模一樣?
    這可真是巧到家了。
    新海空有些無語的給這個新手機開機。右上角的圖標顯示這個手機裏同樣裝著一張新的手機卡。
    新海空其實並不喜歡同時使用兩部手機。
    手機是現代人離不開的東西,無論怎麽刪除、怎麽小心,隻要使用過,就一定會留有痕跡。
    有多少明星的黑料是通過修手機傳出去的。
    之前存放在車子裏的那一部帶有變聲設備的手機,在他炸完東京塔之後,就一並銷毀了。
    光是保管和清理一個手機,就已經夠讓新海空費心了,更不要說用兩個手機。
    但是這又是琴酒的要求。
    不過其實不照做也可以的吧,就算把這個新手機放在櫃子裏吃灰,琴酒也不可能趴在他家門口看他有沒有用自己送的手機。
    新海空往床頭櫃那邊坐了一點,伸手把抽屜拉開,正準備把這個手機連著殼子一起丟進床頭櫃裏時,他突然頓住了。
    等等,琴酒他,為什麽要專門給他送一張電話卡?
    老大哥不像是會做無意義操作的人。
    琴酒既然已經把短信發到了新海空原來的手機號上,很明顯就是清楚自己會補辦電話卡,那又是為什麽給他送了一張新卡。
    腦海中所有的線索連成一串。
    永遠知道他的行蹤,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出事,知道他的手機壞了並且如此及時的送來了新的,所有的這一切都隻有一個答案——
    琴酒在他的手機裏安裝了定位器。
    這樣就完全解釋的通,為什麽琴酒可以實時掌握他的行蹤,可以知道他什麽時候、在哪裏出了事,在舊手機被碾碎之後又能夠及時送來新的。
    因為定位器就裝在手機裏,更準確的說,是裝在他手機的電話卡裏。
    他換過很多次手機,但一直用的都是同一張卡。
    定位器在過往不知道多久的年歲裏一直如影隨形的跟著他。
    而現在,新的定位器就裝在新的手機裏。
    外觀充滿科技感的黑色手機就靜靜地躺在新海空的手掌心,卻好似炙熱的火舌,舔舐著他的手掌,侵吞著他的恐懼。
    手機裏有定位器,他就一定要按照琴酒的指示,將之隨身攜帶。
    緊緊攥著手機的手指愈發蒼白,指甲蓋上從下到上一點點由粉變白,最終還是妥協似的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和另一個一模一樣的黑色手機並排。
    新海空躺回床上,砰的一聲把那個礙眼的黑色盒子打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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