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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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些年來電競圈越來越趨向娛樂化,每一位王牌選手背後都有大把的團隊包裝,選手負責好好訓練,團隊負責給他艸人設固粉絲談合作。
    這三年來找夏星辰談代言的公司也不是沒有,他甚至到現在身上還有一個鍵盤代言——隻不過回國前聽戰隊經理人意思是對方現在可能正在做評估判斷他還適不適合再代言。
    夏星辰沒什麽要緊的,不過是少收一年幾十萬的代言費,說到底他是電競選手,本職是打職業的,而不是跟娛樂圈那些明星一樣,掉一個代言跟掉腦袋一樣會被掛出去群嘲幾個月。
    大多數職業選手都這心態,有人追名有人逐利,更多的卻還是想在世界級的賽場上一舉奪冠,所以他們其實沒那麽在乎公眾的口碑。
    就連夏星辰這次在芬蘭那事,到現在網上輿論也還是停在要他給個解釋並道歉的範疇——那些嚷嚷著要他退役的,多半都是對家戰隊的粉絲,不足為懼。
    那就注定了他不可能像娛樂圈的明星那樣,動輒發出去一個律師函說要告誰誰,既不可能真的實施,又沒多少人會信。
    但江朔甚至直接跳過了律師函這一步。
    “起訴”這兩個字著實太重了一些,就算夏星辰因為那些黑粉言論和行為感到生氣煩悶,也斷不會就用起訴解決問題。
    多少有點趕盡殺絕不知變通的意思。
    而他聽江朔這話,這惡人還不是讓他做。
    以俱樂部的名義起訴,再由他自己決定要不要出諒解書,ven在這整件事的始末中隻需要扮演一個剛打完勝仗回國卻被人劃傷了臉又不忍心聲張,不得不要公司幫忙出麵討一點公道,最後再大度地接受別人道歉賠償的受害者形象。
    甚至諒不諒解都隨他的意。
    受害者有罪論公眾早就聽煩了。
    他的身份又是那麽具有影響力的bet,bet這麽些年受到的不公正待遇過多,多到他們根本不應當有理由做大度和善的理智者,沒有人會怪罪受了委屈的ven不願意原諒別人。
    就算有人要怪,也多的是人會給他堵回去。
    無論怎麽分析,江朔做的這個決定都不會讓夏星辰受到一丁點兒損失,他甚至有點殺雞儆猴的意思在裏麵。
    一旦這一波人被告了,後麵的那些黑子和媒體說話做事寫稿子之前總會三思而後行。
    夏星辰隻是在困惑他何時變得這麽有良心的同時思索他這句話可是一時氣話。
    但他說了兩遍。
    在樓下眾人麵前就已經吩咐過賀助,上了樓在他跟前還要再裝模作樣地加上闡述以及後續安排多少有些不現實。
    所以夏星辰覺得這大抵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夏星辰收拾東西的時候忍了兩三次,終究還是沒忍住,偏過頭望了一眼窗戶外的太陽。
    也沒從西邊升起來啊。
    而在江朔的視角裏,他穿的就不多,外套還脫了隻穿一件毛衣長褲更顯得稚嫩,像是還在上學的學生,也像那一年辦公室裏抱著書包乖乖做筆記的小男生。
    不是沒人撞見過,江朔聽人調侃過好幾次“三年起步”,沒一例外地都給堵了回去。
    他跟夏星辰這三年來雖關係單純,但每周一次的見麵,每季三天的同居,總會讓江朔在偶爾夢醒看見懷裏乖巧容顏的瞬間產生一點類似心動的心悸感覺。
    特別是這小孩剛剛還在下麵受了委屈,見到他的一瞬間眼睛裏就噙了一汪淚……
    ——江總當然不知道那是星星熬夜訓練困頓加傷口疼出來的。
    他心都有點化,跟早上看見白安頸側傷口的感覺完全不同。
    看見白安傷口的那一瞬間,他第一反應是震驚,緊接著想的是還能不能挽回,接近憐惜的那點微妙情緒都要排在這倆之後,除此之外再沒其他的了。
    而在車上聽見簡子越說完的那一瞬間,江朔從心底湧上來的是一種難以抑製的怒氣與難以言喻的一點慌張,這種慌張太淺淡了,淺得他懷疑根本不曾出現過,而在一樓看見他額上實實在在的傷口和紅色藥劑突兀又難看地趴在夏星辰那張無害的仿佛小兔子一般的臉上,那一點慌張變成了後怕。
    慶幸傷不重,害怕他受委屈。
    直到確認他安好之後,江朔那壓不住的怒氣才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口子,他鐵了心要讓那群人付出代價,不可能再收回這句話。
    而就算這樣受了委屈挨了疼的小孩在他道歉的時候還要壓著性子,又軟又糯地悶在他胸口說“不怪你呀”。
    聲音悶在兩人中間,帶出點鼻音,說什麽都像是撒嬌,實在是乖得不像話。
    老宅後院那一窩兔子尚且還有餓極了亂咬菜地的行為,夏星辰在他麵前卻像是完全不會抱怨不會生氣不會委屈的樣子。
    就連現在,江朔看出他明明有幾分疑惑,仍舊又乖又聽話地收拾衣物,心裏壓著小問號也不打擾他,而是側過頭看窗外的太陽。
    小……迷信。
    江朔笑了一聲,剛用手機給助理發過去一些特別要注意的事項就放在一邊,輕屈食指敲了敲桌麵:“星星。”
    “嗯”他叫的散漫又輕緩,夏星辰卻無端聽出來幾分危險,快速轉過頭應他。
    江朔給他這動作弄得失笑,倒也不說話,雙臂微微張開看著他。
    夏星辰一雙眉頭越蹙越深,越深越納悶。
    江朔這是……要抱抱的意思
    被人劃了臉的是自己呀,他要抱抱什麽
    難不成因為那兩句道歉後知後覺終於察出一點不應當,丟了他江總的麵子
    夏星辰揪著一件奶白色羊絨毛衣,糾結了幾秒鍾,鬆開衣服走了過去,靠在江朔懷裏伸手環上了他的背,還極其輕柔緩慢地拍了拍,就差在嘴裏說“沒事沒事,媽媽抱抱”了。
    江朔感受懷裏重量和溫度的時候,那一點微不足道的慌張後怕全都沒了,賀助是個很有職業素養和能力的助理,他交代的事不需要再想,他讓夏星辰過來抱抱本是想安慰他,讓他知道這都是真實的。
    他不是沒人撐腰的小孩,自己會給他兜底。
    可是背上輕微的觸感傳過來的一瞬間,江朔還是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小孩怎麽……這麽乖啊。
    要是個og多好,那他現在應該都進江家族譜了,說不定肚子裏都有寶寶了。
    江朔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是第幾次想這個問題了,他伸手把夏星辰整個人摟進懷裏,下巴在他頭頂蹭了蹭:“哥哥錯了。”
    夏星辰的動作驀然頓住,手指不自覺拽住江朔衣服。
    江朔察覺到他的僵硬,心道小孩果然是受委屈了。
    夏星辰特別喜歡喊他“哥哥”,但一般當著麵不喊,而這個稱呼出口,多半都是夏星辰有意無意地撩撥他。
    床上、電話裏、微信上,一聲一聲“哥哥”喊的是個男人骨頭都會酥了。
    所以江朔用這個稱呼自稱道今天的第三個歉的時候,他絲毫不意外夏星辰的反應。
    他也不單純是個道歉。
    剛剛夏星辰在樓下的樣子差點沒給他看硬。
    頸側想他長腺體的地方不長,倒是紋了一朵金色玫瑰,紋就算了,玫瑰旁邊還爬了密密麻麻的吻痕,就這麽一點也不收斂地露在外麵。
    要不是知道那吻痕是自己留的,江朔怕是會瘋。
    他低下頭,感受著懷裏小身子的僵硬,唇從他額頭順著臉頰移到耳側,每到一個地方都是溫熱的呼吸激起一陣顫栗。
    最終停在頸側,lh輕輕嗅著那一處皮膚下的溫度,企圖透過血管找到令人發狂又令他安定的信息素,卻一無所獲,隻有一點小孩用慣的橘子沐浴乳的香味,甜甜的,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至於他前天注入的那些信息素,從裏到外包裹浸染的味道,過了兩天兩夜,早就什麽都不剩了。
    lh骨子裏的燥鬱因子在蠢蠢欲動,懷裏的小孩不知道是感受到了危險還是依舊沉浸在剛剛那兩個字的稱呼裏沒緩過來神,一動不動地好擺布的很。
    江朔壓著眼底那些不能讓人看見的暗潮,危險地在他頸側廝磨,如同啄一根冰棒一樣慢慢地在他的bet身上點火:“讓哥哥咬一口好不好”
    懷裏長久沒有回應,江朔難掩暴躁地加重了吮吸的力度,手從青年衣擺伸進去,憑著經驗在他身上敏感地帶遊移,鼻音裏帶上最後一點偽裝紳士的禮貌:“嗯”
    樓下是轎車發動的聲音,應該是警察了解完情況走了,夏星辰沒有回答,而江朔本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犬齒從lh口腔增生,停在那朵遍布吻痕的玫瑰之上,如獵人挑選獵物最脆弱的動脈一般,對準雪白皮膚下青色的血管狠狠咬了下去。
    lh嚐到那點血液裏的甘甜,滿足地喟歎。
    夏星辰在懷裏因刺痛渾身劇烈地一抖,又被直接注入血管的信息素麻痹。
    可他始終沒有應一聲好,他在快要窒息的錯覺中找到最後一點清醒的神誌。
    這個人……不是哥哥。
    他想要哥哥標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