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哪兒受傷嗎”楚然問他。
    “沒…還有背上。”
    楚然：“背上上藥了嗎”
    淩顏：“上了。”
    楚然：“那就好。”“今天就不講數學了，講語文吧。待會兒我把資料留給你，你就不用動筆了”
    “你不怕不怕我會打架！”淩顏問道。
    “嗯，不怕。”
    ……
    當天下午楚然再次造訪了淩家——“楊阿姨，你下班啦。”
    楊靜淑正準備去廚房做飯：“嗯，楚然過來有什麽事嗎”
    楚然：“早上淩顏幫我搬東西，把手扭傷了，我給他買了藥送過來。”
    “啊是嗎，顏顏都沒跟我說呀。”
    淩顏在客廳聽見楚然這麽說，詫異了一下，楚然竟然幫自己撒謊了。
    淩顏快步走到楚然身邊，楚然將藥遞給他。他悄聲問道：“你怎麽這樣說”
    “不找個理由的話，你晚上吃飯時怎麽說。”
    “哦。”淩顏昨天晚上確實沒有想好理由，於是說沒有胃口，沒有吃晚飯的。
    “謝謝。”
    “那我就先走了，拜拜。”說完，楚然就側過身朝門口走去，在經過廚房門口的時候也對楊靜淑說到：“楊阿姨，拜拜。”
    ……
    晚上，並不如何自如地吃完晚飯後，淩顏才又想起楚然送過來的藥。
    他回到臥室打開裝藥的白色袋子，裏麵是外敷的膏藥。
    一張一張的，有熏人的草藥味，顏色也是土黃色，要是貼在淩顏幹淨的手腕上肯定影響美觀。
    “真臭啊！”淩顏拿出一張，調整了下方向貼在手上。
    他又看了眼放在床頭的，當天下午自己買回來的祛痛噴霧，把它丟進了床頭櫃。
    ……
    ……
    “楚然”
    “”楚然和淩顏都愣了一下。
    “這好像是你第一次叫我名字。”楚然微微笑著把目光從書中抽離出來，抬起頭望向左手端著牛奶的淩顏。
    “要喝牛奶嗎”淩顏尷尬地避開楚然的眼神。
    “嗯。以後就這樣叫我吧。”
    淩顏不知道這句‘嗯’是在回答前一個問題還是在回應自己叫她的名字。
    淩顏隻好把牛奶放在楚然麵前的桌上，不知所措地回了一句：“哦。”
    楚然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
    溫度剛剛合適，很明顯是淩顏打熱後故意放涼了一會兒才端來的；喝起來甜甜的，不是酸奶的味道，更像是純牛奶，然後怕喝的人不喜歡喝於是加了一點白糖。
    “很好喝，謝謝。”楚然抬起頭看他，卻發現他已經轉過身往臥室走了。
    但淩顏的耳朵卻掛上了一絲不尋常的紅，“也很可愛。”楚然用確定淩顏聽不到的音量說道。
    大夏天熱得必須開空調才能度過，在這樣吹冷氣的室內還紅了耳朵，很可愛不是嗎
    ……
    ……
    在度過了將近兩個月的補課之後，迎來了開學。
    距離儒江大學報道還有一天，楚然上午教完淩顏，下午就該收拾行李準備第二天去報道了。
    “要回學校了嗎”淩顏問。
    “嗯，東西都已經收得差不多了。”
    “明天一起回去吧。”淩顏拉住楚然的手腕說道。
    “可是你們不是號才開學嗎”楚然任由淩顏扯著自己的一隻手，用另一隻手收拾著書桌上散亂的書和筆。
    “早兩天回去也沒事，我家在學校附近買了一套房子的，我住那兒就行了。”
    “那明天早上點，我在樓下等你，一起回去。”
    ……
    ……
    第二天早上——淩顏早早地等在楚然家那棟樓下。
    在看見楚然後，淩顏：“楚然，看微信。”
    楚然走到淩顏麵前停下，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於是就在屏幕上看到了———淩顏-【轉賬】的提示。
    楚然把手機揣回兜裏：“到了之後再確認收款吧，反正你也不可能少給我，不是嗎”
    “你不算算的話，就不怕我多給了”淩顏笑咪咪地接過楚然兩隻行李箱中的一隻粉色的行李箱拉在手裏。
    “那到確實有可能，看來之後得仔細算算。”
    就這樣，楚然和淩顏一路閑聊地走到了不遠的高鐵站。
    票是張母一起買的，所以是鄰座。
    ……
    兩人的學校都在市中心，需要先坐四十幾分鍾的高鐵，再經過兩次地鐵轉線才能到。
    一路下來開車都要兩個小時。
    因為來回挺麻煩又很耗時間，所以在楚然的強烈要求下，張曉就沒有陪女兒去報道。
    至於楚然的父親，楚父開了個公司，很忙。除了在市中心待著就是全國各地到處飛，隻有過年期間才能休假個十幾天。
    所以平常一個人在家的張曉跟同樣獨自一人的楊靜淑形成了很好的姐妹關係。
    這也就是當楚然暑假想掙點錢時，楊靜淑為什麽會知道的原因了。
    ……
    “你…還有打架嗎”
    “…………”
    “沒。那之後沒打了，他們打不過我。”淩顏朝楚然一笑，然後望向窗外。顯然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楚然自然也看出了淩顏的意思，隻接了一句：“是麽，打架不好哦。”就也沒再說話了。
    這將近兩個月的補習，很自然地就拉近了兩個人的關係。
    可能是兩個人的性格相合吧，一個人知道說什麽會讓人舒服，一個人知道做什麽會讓人舒心。
    就像現在這樣，兩個人都知道現在什麽都不用說，都安安靜靜地待著。
    ……
    ……
    之後的一個月，楚然在進行為期天的軍訓，淩顏在正常地上課。
    一切普普通通又似乎不普通。
    例如開學考試，淩顏竟考到了班級前三十名。
    ……
    要知道淩顏自父親那場車禍後、也就是初三開始就不認真學習了，平時上課不是睡覺就是玩手機。
    所以中考時，本應該不錯的成績，連省錄取分數線都沒有達到。
    楊靜淑自責地認為是自己沒有照顧好事故後孩子的情緒，費盡心力地為孩子托關係，然後進入了景一中學。
    進入景一中學的淩顏本在高一時想過好好學習，但無論怎麽學成績都進展不大。後來又與二中的人杠上了，於是也就再次荒廢了學業。
    要說在多年後，淩顏回想起自己因為楚然而好好學習的高三。他從背後抱住楚然，悄聲在楚然耳邊說到：“我的未來，多虧了你呀。”
    ……
    ……
    “淩顏，你這成績……”淩顏的班主任黃豔秋坐在辦公桌前問著。
    “請了補課老師，不信的話問我媽。”
    “好。保持這個勢頭，老師永遠都是相信你的潛力的。”黃豔秋把答題卡遞給他，便讓他回去了。
    之後黃豔秋又給楊母打了個電話，了解到真的是暑假認真補習了兩個月後，高興地告訴了楊母淩顏的進步有多大。
    淩顏的成績在班上自然也是引起大家的討論，但大多數同學是不敢直接去問有著“校霸”之稱的淩顏的。
    班上隻有容轍跟淩顏的關係不錯。
    容轍一隻手搭在剛進教室後門的淩顏肩上，邊走邊說：“厲害呀，咋回事你一向也不在乎成績的。”
    “考的！”淩顏把容轍的手從肩上揪下來，不耐煩地說。
    “真的我記得你媽不怎麽管你成績啊。不像我，排名掉一點就要遭打。”容轍歎著氣跟在淩顏後麵走著。
    “真的，我想認真學了，不行嗎”淩顏語氣不怎麽好地說著。
    “行啊。”容轍回了淩顏一句後，突然大著嗓門說道：“聽到沒，淩哥就是認真學了一下而已，誰再敢瞎說淩哥是抄的，校門口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