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藝術節的準備在順利進行中——
    “喂，這衣服好醜！”文藝委員指著在電子白板上顯示的某寶衣服頁麵申訴著。
    “別要衛衣了吧，西服襯衫不好嗎”姚安也接著文藝委員的話，發表出意見來。
    “你少說話。”文藝委員瞪了下姚安，“西服你撐得起嗎你。”
    “我怎麽就撐不起。”姚安不服輸地回道。
    ……
    然後，在姚安的帶領下、和女生們的迂回妥協之下，最後表演服以男生們建議的標準學院風服裝敲定。
    事關集體活動，淩顏自然是沒什麽意見的，但他還是對於‘在冬天穿薄襯衫’這件事充滿了不解。
    ……
    ……
    班級合唱節目是定在體育課和下午晚飯後的休息時間練習的。
    這大大的占據了男生們打籃球的時間，於是再次引起了他們的強烈抵製。
    這次在王欽陽這個大個子、籃球狂熱愛好者的帶領下，女生們又處於了窘迫的局麵。
    就在班長快要因為跟男生們協商而磨破嘴皮的時候，學委等人求助上了淩顏：“救命啊！淩顏你不打籃球對吧，那就等於跟我們一個陣線的。你跟那群男生說說吧！”
    淩顏看著比自己肩膀還要矮的學委，一副急得跺腳的樣子，著實想笑。
    他瞟了眼求助地望著自己的女生們，然後對著擁擠在教室後排的男生，輕吐出一句：“你們怎麽有臉欺負女生”
    容轍看著站在男生對立戰線的淩顏，臉上露出了‘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姚安：“淩哥你……”
    王欽陽：“淩哥，別讓我們為難啊。”
    這兩個人正皺著眉頭想著應付淩顏的話，而早先“要偷筆記本”的那五個人卻立馬倒戈站在淩顏那一邊去了。
    王欽陽瞅見他們五個牆頭草的行為，簡直想給他們一人一個大嘴巴子，但看著眼前的淩顏他可不敢動。
    “那啥…我們就想打個籃球……”黑壯的高個子磕磕巴巴地說著。
    ……
    要問最終結局啊，就是男生們如願得到了女生們施舍的分鍾籃球時間。至於他們到底滿不滿意，就無從知曉了。
    ……
    接下來練習合唱的半個月，淩顏不能說是態度積極，但至少沒容轍那麽漫不經心。
    他想著——半個月後的藝術節，家長可以進校。邀請她，應該也會來吧。
    ……
    ……
    晚上六點半——
    楊母看著打開門走進屋子的淩顏說：“顏顏，你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晚啊”
    “我在學校跟同學一起排練。”淩顏回頭把門關上後回答道。
    “排練是什麽排練”顯然，楊靜淑是十分驚訝淩顏能參與集體活動這件事的。
    在高一高二的時候，往往藝術節已經結束了，楊靜淑才從家長群裏知道有過藝術節這回事。
    而且，當楊靜淑仔細搜查、試圖從老師發的照片中找到淩顏時，也都是‘查無此人’的結果。
    淩顏：“我們藝術節…全班合唱。”
    楊靜淑似乎還想再問什麽，但隻是盯著淩顏的眼睛看了一會兒，便轉身、打算去廚房了……
    楚然這時走到了客廳裏，剛才她臥室的門沒關，這對母子的對話讓她聽得清清楚楚。
    她叫住了轉身的楊母：“楊阿姨，淩顏從一星期前開始排練的，您之前加班，所以不知道。”
    楚然拉著楊靜淑的手：“他跟同學一起在學校吃了飯回來的。今年藝術節您去看看嗎”
    淩顏聽見楚然提起藝術節，心裏咯噔了一下，他想邀請楚然去看自己的。
    他裝作不經意地瞄了楚然一眼，在視線掃到母親時，他又心虛了一秒。
    “媽，你來學校看嗎”
    楊靜淑一直盯著淩顏，自然知道淩顏的眼神看著誰。“嗯，我要去。楚然呢”
    突然被cue到的楚然，發出疑惑的“嗯”聲。
    楚然：“我，看看時間吧。”
    ……
    待楚然和楊母吃過晚飯後，就是照常的補課時間。
    楚然推開書房的門，淩顏已經坐在右邊的椅子上等著楚然了。
    楚然：“今天……”
    淩顏打斷了楚然的話：“你月號有空嗎”
    “看是星期幾吧，星期四有晚課的。”
    “你用手機查。”
    “現在”
    淩顏沒有回話，但嚴肅的臉像是不問清楚不罷休的樣子。
    “好吧。”楚然在淩顏的左邊坐下，手機上點出日曆的軟件，“星期五。”
    “可以來嗎”
    他們本來就是並肩坐著，但淩顏說這句話的時候顯然有些激動，他的臉瞬間逼近。楚然被他這突然的舉動，嚇得有些懵。
    但在反應過來後，她微微向後靠，拉開了兩人頭之間的距離，“你問我什麽”
    “我問你，可以來看……可以在那天來學校看藝術節表演嗎”
    “哦，可以。”兩人都有些尷尬，但當天淩顏的學習效率是真的很高。
    ……
    ……
    鬱望蘭已經一個月沒見到楚然了，她們不同專業，不同社團、學會，而且楚然連學校宿舍也不住。
    想當初，高中三年鬱望蘭可都是天天黏著楚然的。
    “小然然！”
    早七八點的太陽在晨霧中朦朦朧朧地掛著，鬱望蘭一個跨步撲到了楚然的背上。
    “早上好啊，去上課”楚然停下向前腳步，轉頭看她。
    “恩恩，我去六教（學樓）。”
    “是麽，我是去一教，不同路呢，你快去吧，六教挺遠的，快到點了。”
    “欸——我還想跟你……”說時，鬱望蘭看了眼手機屏幕的時間，“了！楚然我先走了！”
    但鬱望蘭向前跑了兩步後，又回頭朝楚然說：“周五我們一起出去吃飯！”
    “好。”邊說楚然邊點了下頭，似是為了讓她放心。
    ……
    ……
    “喂，那邊的男生，往裏靠！隊形都亂了。”……
    “王欽陽，你到時候要舉個牌子，往中間站。”
    班長和文藝委員給全班的同學們排著表演隊形。
    淩顏、容轍、姚安等高個子被安排站在了隊列正中間，整個隊形呈山峰狀。而淩顏這種長相標致的男生自然是被作為門麵排在了第一排。
    “唱到‘緊握在手上’這一句時，右手往上、握拳……‘邊走著邊哼著歌’這裏，把手搭在右邊人的肩膀上、然後踏步。”
    當班長講到這句話時，本就不夠安靜的隊列更加喧鬧了。
    “哇，我不要。”一個長得高高且有潔癖的女生首先開口說道，她的左邊是一個時常跟她鬥嘴的男生。
    “嘁，你還嫌棄我啊。”他擺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作勢就要把自己的手搭在那個女生的肩上。
    “你！滾蛋，別碰我……”他們倆吵了起來，周圍的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而淩顏的右邊也剛巧是位女生，他看了眼右邊紮著馬尾辮的女生，把手虛放在了那女生的左肩上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