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新友
字數:4811 加入書籤
短暫的小旅遊結束後,就是臨近期末的緊促。
兩人隻能忙裏偷閑,以增添一絲生活的小確幸。
“又在畫圖紙”淩顏湊到了楚然頸邊,左右瞧了兩眼後,將頭搭在她肩上。
雖然隻是輕靠沒有重量,但傳出的熱度還是讓楚然分了心。
“對呀,我在忙。”她抬手推了下淩顏的腦袋,在想揉一揉他頭發的前一刻,被淩顏輕巧地躲開。“你也去複習你的德法理論吧,別掛科了。”
“知道了,別催,掛不了。”然後他直起身挪去客廳坐著。
拿著手機擺弄了一陣兒,輕‘嗤’一聲,又隻好翻出那本叫《思想道德與法治》的書看了起來。
傲嬌的不讓人催,卻又乖巧的照辦。
安靜的屋內,有翻書的‘嘩嘩’聲,也有‘唰唰’的筆聲。
……
……
書房的燈亮了許久,燙得手一觸就應激地躲,熬夜的不止窗前的人還有發光的燈。
楚然習慣了在趕圖紙的時候聽耳機放的歌,這是一個班的人兒一起養成的習慣。
不同於平時專業課上,間或就有人拌拌嘴的時分,此時屋子內隻有楚然一個人還清醒著。
淩晨三點——
淩顏第二天還有早課,估計早已進入了夢鄉。她看看身前的圖,伸了個懶腰。估摸著早上要八點半起床,才能在下午五點之前交上完工的這兩張圖。
闔上眼皮,再緩緩睜開,感受到眼睛酸痛的同時站起身,把還粘著圖紙的畫板斜靠到桌角旁。
又打量了一圈地上的橡皮擦屑,深歎一口氣,打算還是起床之後再打掃吧。
‘拖’著不大靈活的身子走回臥室、倒在床上,一時半會兒又睡不著了。
“怎麽辦呢,明天還要早起,數綿羊吧……哦,已經不是明天了……”
……
也不知熬了多久才睡著,而一睜眼醒來‘不出所料’是被鬧鍾吵醒的。聽著鬧鍾默認鈴聲響了一輪以後,腦袋才算是徹底開機。
洗漱完畢後,把頭發往後腦勺一紮,‘擼起袖子’又開畫!
若說這費神費力地畫圖期間,有什麽令人心情愉悅的事情的話——‘餐桌上的包子豆漿’算一件;‘手機裏的一句“早安”’算一件;‘書房裏消失的橡皮擦屑’算第三件!
微信——
:
‘淩:吃午飯!
淩:一會兒肚子餓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
淩:回我一句啊!!!’
桌上的手機響了三次,次次都是綠色的微信消息。
楚然看到消息預覽的最後一句‘三個感歎號’,才放下了手中的尺子和針管筆。用紙仔細擦了下三角尺邊沾的墨水,拿起手機、按住麥克風,回了一聲“知道了。”
然後扭扭脖子,聽見‘咯咯’的響聲,不禁感歎——被人牽掛的感覺還是挺不錯的。
……
期末正式結束,楚然的大作業按時上交,淩顏的德法考試也考得不錯。
學校裏的同學各奔東西,一個月的寒假離別正式來臨。
但兩個人的家裏,‘分別’的意味卻沒有那麽濃,楚然自然是要回家過年的,可自從楊母搬回舊居之後,兩家人過年住得是那樣近,與其說是回家不如說是從‘同居’變成了隔一個單元樓。
情侶之間,隔窗相望,別一般的趣味。
兩人收拾好行李,一人一個行李箱,全由淩顏拖著,走在去乘地鐵的路上。
高鐵票早已買好,時間遠有富餘,這兩個小時的路程,像一場輕鬆的小旅行,但遠比元旦去海螺溝要近得多。
……
……
計劃趕不上變化!
楚然剛拖著行李箱回家,就被楚父安排著一家人‘打包’去了廣西。
三亞太熱,而同樣沿海的廣西就剛剛合適。
想法一敲定,楚父立馬就在那裏買下了一套房子。
而去廣西居住,享受舒適的溫度,仿佛就成了楚父的‘過年’第一方案。
這雖苦了被迫‘離遠’的一對情侶,但不得不承認這旅遊地的選擇確實是不錯。
走在路上完全不感燥熱,僅穿稍厚的長裙便也不覺冷,是個怕冷人群會喜歡的地方。
……
楚父拉著張母跑到海邊踩浪,海水沒過腳踝,便隻好將長褲卷起來,兩人左邊踩踩沙、右邊撿撿貝殼,夫妻倆倒是多年了還興趣相投。
反觀楚然,按張母的話說‘正處於最愛玩的年紀’,倒是沒顯示出太大興趣。第三次拒絕跟他們一起脫鞋、踩浪後,被安排在沙灘上為他們守包和鞋子。
楚然對浪不感興趣的主要原因,是沙子。
對,楚然討厭沙子黏在腳上的感覺,特別是今天這種突然出來玩沒準備拖鞋的時候。
隻要碰了浪,之後不管你再怎麽在海裏洗幹淨,到最後上岸穿鞋子之前都會粘滿腳的沙子。
這是去年在三亞得到的經驗,真是令人討厭的感受啊,楚然不禁瑟縮了一下。
浪和天空的風景照已經拍了很多,可自己的父母就是還沒玩夠,眼睜睜看著他們沿著海岸線越走越遠,楚然決定歸還‘正處於愛玩的年紀’的稱號。
……
用鞋邊在半濕半幹的沙灘上畫上一朵玫瑰,再加上一個玻璃罩,恩,楚然很滿意。
再畫一艘小船,又加上海浪,很好看,無愧於建築學專業的水平。
第三個畫什麽呢楚然還在想著,突然一隻鞋子踏在了玫瑰花上,花瓣‘散了架’!
“啊…”是個男生,身材很優越,此時因為背對著沒看到臉,但氣質很獨特,走路帶風。是的,這股風走到玫瑰花上。
他顯然也沒想到會這麽倒黴,結束那聲‘啊’後,回頭看了楚然這個畫手一眼,便蹲下用手指補救。
楚然倒是內心很平靜,盯著那人倔強地補救的背影,突然被他的頭發迷了眼。
是前短後長的狼尾發型,突然頭轉了過來,終於看清他正麵,整個麵容很硬朗,但同時又帶有一層清冷氣質,頭發跟五官很相配。
後腦勺的狼尾垂到肩上,甚至略長過肩,還有顏色也很……
“喂!”一聲呼喊,將楚然嚇回了神。
“剛才你盯著我看,是被我的臉吸引,還是……頭發”
這個人很敏銳,楚然瞪大著眼睛,像是被戳破心事一樣有點窘迫。
而他隨著楚然又偷瞟了自己一眼的視線,立馬鎖定了‘是頭發吸引了這位少女’。
“哈,想摸摸看嗎”
這話算是正中靶心,雖然楚然不知道為什麽麵前的男生會允許其他人碰自己的頭發,但不得不說這對楚然真的很有吸引力。
她猶豫再三還是抬了手,輕柔地撫上了那藍灰色的發。
在順著頭頂到發尾的弧線撫過兩遍後,楚然才後知後覺地低頭道:“抱歉,冒犯了…”
“沒事。”他笑得泰然,像被別人碰觸頭頂是一件不足以介意的事情一樣。
是的,楚然有輕微戀發情節,她喜歡摸柔順又毛茸茸的發。
而其實淩顏的頭發就很符合她的喜愛,但淩顏始終還是不願意被摸發頂,倒不是說在意發型,就是簡單地不願被觸犯頭頂。
他那樣的獅子座霸王是不會輕易低頭的。
在這一點上,麵前這個第一次見的男生倒是出奇地順了楚然的心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