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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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為情侶之後的生活倒也沒多大改變,畢竟在在一起之前他們就住在一個屋子裏了,每天照樣是一塊吃飯,偶爾下樓散散步,最大的差別大概就是兩個人的肢體接觸多了一些。
    原本林意七緊張思考了半天的“兩個人在一起之後彼此間的距離感如何保持”這樣的問題似乎並不存在。
    即使兩個人在一起了,扶槐對她也向來紳士又涵養,從沒有貿然進入她的臥室或書房過,即使拉手膩歪,也隻會局限於客廳的位置,從不會有更加過分的舉動。
    二月伊始,扶槐忙,林意七也沒閑著,除了要和落木言工作室的老師對接劇情,《勇者二》也在粉絲的瘋狂催促之下終於發布了第一話。
    新人物的加入給整體劇情注入新鮮血液,第一話的整體畫風也不像上一部結局那樣壓抑,拯救的故事主線之外偶爾穿插著一兩個冷笑話,整體基調便輕鬆了不少。
    新章節發布,不少粉絲來私信林意七很喜歡新故事的發展趨勢,並且基於第一部全員be的結局對林意七提前表態:“別把精靈公主再畫死了!做個人吧!咱不能這麽刀!”
    有人喜歡自然也會有人不那麽滿意,表示還是喜歡第一部的原班人馬。林意七將大家的反饋都看了一遍,不管是正麵的還是負麵的意見都有好好采納吸收。
    值得一提的是,新章節發布第一天,扶槐就用大號給她點讚轉發。
    因為之前林意七和他說過,暫時不想在網上公開兩個人的關係,免得大家的關注點偏移,所以扶槐並沒有說什麽曖昧的話,隻是附上了五十多字的誠摯點評。
    畫風和以前一發漫畫就冷嘲熱諷的場麵截然相反,惹得他的一眾粉絲大跌眼鏡,直呼fuhu要是被七哥威脅了就眨眨眼。
    ………
    完成第一話,短暫休息了兩天,就又要繼續打稿畫新章回了。
    可惜,天不遂人意,這日一早,林意七才拿起板子,“嗡嗡”電鑽聲就隔著牆鑽了過來,是對門的那套房子開始翻修了。
    同一樓層,電鑽聲打在堅硬板材上,連帶著林意七書房的牆麵好像都在顫抖,震得腦瓜子疼。
    以為這樣的電鑽一會兒就會結束,就捂著耳朵忍耐了一會,誰知道隔了一陣,鋪天蓋地的敲牆聲、錘釘子聲穿牆入耳,一同演奏起能吵死人的協奏曲。
    實在忍無可忍時,收拾了板子和便攜工具,換了套衣服準備下樓找個咖啡廳坐坐,誰想在電梯裏遇到了剛好回來取文件的扶槐。
    見了對屋那樣吵鬧,就問林意七要不要跟他去基地。
    林意七:“基地可是你們不是在那裏訓練嗎我去做什麽”
    扶槐拎著她的工具包從電梯裏走出,車就停在電梯口不遠,很快拉開後座,將東西放了上去。
    牽著林意七的手將她帶上副駕駛,弓下背幫她係安全帶,一邊說起,“基地很大,二樓空會議室不少,你可以在裏麵畫畫。”
    林意七自然地抬起胳膊配合他係安全帶,問道,“我去的話,會不會打擾到你們啊畢竟你們在比賽……應該會蠻緊張吧”
    扶槐回到駕駛座,低頭拉上車門,車燈亮了亮,將側麵棱線照得立體分明,“比賽還有半個月……緊張也是教練緊張,那些小鬼成天還想著玩,怎麽會緊張。”
    “這樣。”
    他這樣說了,林意七自然也不再有問題了,畢竟訓練基地長什麽樣她還蠻好奇的,也想去見見。
    不過二十分鍾左右,汽車就緩緩在一棟白色建築前停下,白天的基地外觀看起來簡潔,四方的現代化建築,嵌著【on電子競技俱樂部】一行字,很是低調。
    門口有一位保安,估計是認識扶槐,見他帶女孩子過來,很是意外,畢竟在他的認知中,整個基地最不近女色的,大概就是這個主了。
    領了林意七進門,隔著偌大一麵玻璃,能看到基地中心的訓練室裏,七八個男生正背對著大門坐在電腦後,海源和另一個男人站在背後指點什麽。
    基地裏的人不少,來來回回看到扶槐都會打聲招呼。
    看到林意七,好奇的目光也不少。
    扶槐帶著林意七和一旁辦公室裏的人打了個招呼,就帶著她徑直上二樓去了。
    走上二樓,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端著杯咖啡從茶水間裏走出來的花蝴蝶林烏宇,正捧著手機估計在給女孩子發語音,“不要嘛,我就想今晚看到你嘛”
    肉麻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扶槐眉心擰了起來,“收收味。”
    林烏宇臉皮厚著呢,“嘿嘿”笑了兩聲,正要溜回辦公室,注意到了扶槐身後的林意七。
    以及兩人牽在一起的手。
    頓時心裏明白得跟什麽似的。
    正要拐回辦公室的腳步停了下來,抬起手打了個招呼,“喲,妹妹來查崗啊”
    查崗
    林意七本來根本沒想到這個層麵來,聽他這麽一說,反而覺得有些好笑,“你們基地全是男的,有什麽可查崗的”
    林烏宇咋舌,“哎,非也非也。我們基地第一眼看上去確實跟和尚廟似的,但你也不能這麽快下結論,這叫什麽,這叫管中窺豹、叫一葉障目………”
    “不會用成語可以不要用。”扶槐拉著林意七離開。
    “拜拜”
    林意七回頭和林烏宇招了招手,扭回腦袋,再抬頭看扶槐時,目光中帶了幾分審視和端詳。
    扶槐斜下眼看她,“怎麽了”
    林意七:“在想林烏宇說的,查崗。”
    扶槐豁然勾起唇角:“想怎麽查”
    林意七:“沒想好。”
    扶槐捏了捏林意七手心,“嗯,那慢慢想,隨時奉陪。”
    基地一共兩層,訓練室在基地正中心,一二層中部打通,增加了采光,二層弧形建造,走廊圍繞著訓練場地展開。
    比起一層辦公室裏熙熙攘攘,二層就顯得寂靜了,一連路過幾間辦公室都沒聽到有響聲。
    林意七好奇,“二樓怎麽都沒人啊”
    “設備主要在一樓,方便討論,所以一般工作時間二樓沒什麽人,休息時才會上來。我帶你去會議室,盡頭有幾間采光很好,也比較安靜。”
    “哦……”林意七扭頭看看一旁的辦公室標牌,“那你的辦公室在哪兒啊”
    腳步倏然停下,林意七奇怪看他,“怎麽了”
    扶槐抬了抬下巴,示意左手邊標牌,【數據分析總室-扶槐】
    “這裏。”
    他的辦公室比其他間稍大些,整體色調冷白簡潔,一張玻璃辦公桌沿窗擺放,牆邊書架上擺了不少書。
    除了辦公桌上電腦屏幕比一般人大了些,好像和普通辦公室也沒什麽兩樣了。
    “參觀完了”扶槐站在門口,甚至懶得走進來。
    “嗯,參觀完了。”林意七點點頭。
    卻沒有要走出去的意思,雙眼明亮看向門口男人,“我可以待在這裏嗎”
    “這裏”扶槐愣了下,視線環視一周,好像沒有很讚同的樣子。
    “怎麽了”
    林意七看看桌上的文件袋,退開了一步,“是有機密文件數據什麽的,不方便嗎”
    “那倒不是。”扶槐指了指辦公桌後的窗戶,“外麵是一棵梧桐,有些擋光,這間辦公室可能采光不太好。”
    “不是可以開燈嗎”林意七意外地堅持,“而且光線太亮的話,眼睛會很累的。”
    扶槐抵在門口不說話,舌尖抵抵右頰,瞳孔定定看著屋子裏的人,好像在思考什麽。
    半天,忽然笑了。
    林意七:“你笑什麽”
    扶槐鬆散倚在門邊,下巴微仰,笑時喉結滾動,墨發邊耳釘銀光搖晃。
    “小寶,你是在查崗嗎”
    “………”
    林意七有些臉紅,“你還去不去工作了”
    好不容易壓住笑,將她的畫具拎了進來,“充電器在抽屜裏,有什麽事發微信或者下樓找我,或者覺得無聊了,去找林烏宇玩也行,他大閑人一個。”
    “知道了知道了。”林意七推他出去,“快去工作,別管我啦。”
    將人推出辦公室,剛坐下,又聽到門外低笑,“電腦密碼跟家裏的一樣,查崗記得查仔細點。”
    “………”
    “走開!”
    終於將人送走,整個二層也安靜了下來。
    林意七繞著他的辦公室打轉了一圈,實在是無聊,除了書就是數據資料,一眼望過去淨是黑白色調,唯一一點顏色,大概就是書架邊放著的幾根彩色發圈。
    還是她之前拿給扶槐的那盒發圈。
    沒意思。
    回到書桌後,將自己帶的畫具取出來,其實也就是很簡單一塊板,因為知道要出門,她也不可能將家裏畫畫的大家夥扛出來。
    扶槐的辦公椅比較高,坐著腳尖抵不到地,不太舒服,林意七索性坐到窗戶下的小沙發上去了。
    今天要畫的是《勇者二》第二話的分鏡打稿,用不上什麽工具,一個平板倒也足夠。
    他的辦公室很安靜,窗外偶有鳥叫,靜謐非凡。
    林意七進來到辦公室,除了去茶水間接了杯水就再沒出門,很自覺地不給別人添麻煩,倒是扶槐時不時就發消息來找林意七。
    【衛生間在走廊盡頭左拐。】
    -【我知道】
    【茶水間有奶茶和小餅幹】
    -【看到了呢】
    【二樓拐角有個小健身房】
    【畫累了可以去看看】
    【或者來找我】
    ……
    林意七盯著手機有點無語:【你很閑嗎】
    另一頭,訓練室裏幾個男生練了一早上,接近十一點半,終於可以歇息了。
    臨近午休點,海源拿了份文件去找扶槐,“資方經理,就那個趙小姐,早上又跟我打電話了,她和我說的很明白了,他們要找的是有發展潛力、有觀眾有流量的隊伍。這說的是什麽意思,就是要市場。”
    將文件遞給扶槐,苦口婆心地勸起來,“我知道你不喜歡露臉,但是咱這不是為了工作嘛你看,你之前也參加過那個綜藝吧,那個什麽訪談節目,也算是有經驗人士了,再去一次也不算什麽嘛。更何況,你的粉絲最多,喜歡你這張臉的也多,有曝光、有流量才有市場,有市場才有投資方嘛………”
    on的前任資方撤股,經過近期的努力,倒是有另一家公司拋來橄欖枝,隻是前來對接的業務經理話裏話外,意思是on的曝光度太差、流量市場低,招攬不來廣告商。
    所以海源才想起來要把扶槐推出去吸引曝光,畢竟有這麽一張臉,光是往外邊一站就能吸引不少關注了吧。
    主意雖好,隻是扶槐不同意。
    海源清楚這少爺脾氣,要他出去賣笑不如殺了他簡單,所以再三強調,“不會要你做什麽的,你就繼續保持這副臭臉就行了,你的粉絲就喜歡你這樣,這叫什麽,這叫高冷帥哥………”
    扶槐一直低著頭看手機,這時不知看到什麽,倏然牽起嘴角笑了聲。
    然後才抬起頭來,“你剛說什麽”
    “………”
    “合著我跟你說了半天是一句沒聽是吧”
    扶槐臉上看不到丁點愧疚,眼角眉梢飛揚著,慢條斯理地來了句,“不好意思,女朋友在查崗,分心了。”
    “………”
    分心就分心,特地來一句女朋友在查崗是什麽意思
    就你有女朋友
    就你會顯擺
    海源咬著後槽牙,冷臉瞪了他半天,最終憋了句,“有女朋友了不起”
    扶槐笑得招搖:“嗯,了不起。”
    “………”
    中午是基地統一訂盒飯,也一並訂了林意七的份。
    她下樓時,on的幾個選手正在空會議室裏吃飯,幾個男生都認得林意七,很熱情地打招呼:“七七姐要吃什麽喝果汁嗎”
    說著,小凡就起身起後頭泡沫箱子裏拿了兩杯果汁出來,“有西瓜汁和橙汁,都是剛榨的,七七姐要哪個”
    “橙汁吧。”
    扶槐剛去外麵給她拿盒飯了,會議室裏隻剩幾個年紀小的隊員,見隻有林意七在,早就按捺不住八卦的目光。
    靴靴最先忍不住,“七七姐,你和我們fu哥,真在一起啦”
    莫語:“你這不是廢話早上兩個人牽手進來你沒看到啊”
    林意七點頭,“是在一起了。”
    幾人頓時興奮得連筷子都放下了,咧著嘴角左右對過眼神,又八卦起來,“怎麽在一起的啊是fu哥追的你還是你追的fu哥”
    阿滑拍他手臂,“當然是fu哥追七七姐的啦,之前去露營,我女朋友回去就和我說,fu哥一路都在偷看七七姐,藏都不藏一下。”
    這事兒林意七還是頭一回聽,很是驚奇,“是嗎”
    露營時,扶槐偷看她了
    另一道聲音回答了她,“是。”
    扶槐和海源他們拿著幾份盒飯走進來,一進門就見海源咧著嘴笑,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站著幹嘛呀,快坐快坐。”
    扶槐將兩份盒飯放在桌上,順勢拉開椅子示意林意七坐。
    on隊裏幾個男生對扶槐又崇拜又有點害怕,他進來之後幾人就匆匆扒拉了幾口飯出去了。
    海源見屋子裏隻剩了自己和這麽一對情侶,更是一刻也不想呆著,叮囑扶槐:“下午記得去和人家經理對接一下,人等著你呢。”
    接著樂嗬嗬和林意七說了句,“玩得開心啊,有什麽事兒來找我。”
    就拿著盒飯去隔壁茶水間了。
    屋子裏就剩林意七和扶槐兩個人。
    林意七還在想剛剛的事,略帶幾分狡黠看他,“去露營時,你真的一路都在偷看我啊”
    “倒也不是一路都在。”扶槐掀開兩份盒飯蓋子,撕開一次性筷子遞給林意七,“不是在開車”
    “哦……”
    林意七接過筷子,藏不住好奇,翹著嘴角繼續刨根問底,“那你是怎麽偷看的啊我怎麽都沒發現”
    扶槐指尖頓了下,轉過頭,看她一副聽不到答案誓不罷休好好吃飯的樣子,無可奈何地放下筷子,“看後視鏡的時候,趁機看一眼。”
    “原來是這樣啊”林意七慢悠悠重複了一遍,雙眼亮晶晶地追問,“所以,你那個時候就喜歡我了嗎”
    “………”
    問到這個問題,向來表現得坦蕩又有點不要臉的扶槐竟然回避開了她的目光,流露出了一點不自然神色,視線偏移,筷子敲敲她的盒飯。
    “再不吃要涼了。”
    林意七好奇得不得了,“是嗎是嗎你回答我嘛!”
    扶槐低頭吃飯不理她。
    細看之下,耳根子竟然隱隱有些發紅。
    他這是…害羞了!!!!
    林意七可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樣子,自從兩人在一起後,都是扶槐在說一些直白又大膽的話故意逗她臉紅,她還從來沒見過扶槐害羞呢。
    風水輪流轉,好不容易見他害羞,林意七興奮極了,一頓飯都在不斷盤問這個問題,順利看他耳根子越來越紅,心滿意足。
    吃過飯才接近十二點,整個基地安靜了下來,各自回辦公室休息。
    扶槐從辦公室櫃子裏翻出了一張毯子拿給林意七,示意她去沙發上休息,林意七坐在辦公椅上晃了晃腳尖,表示自己不困,想玩會電腦。
    扶槐把毯子丟回沙發上,站在椅背後笑了句,“一早上還沒查崗完”
    “………”
    林意七回過頭,重申,“我沒有在查崗好嗎”
    扶槐配合她:“是,沒有查崗,隻是問了我幾個密碼而已。”
    “………”
    這會兒倒是不害羞了。
    林意七瞥了他一眼,耳根上還漫著點紅暈,淺淺的,襯著銀質耳釘,性感又勾人。
    又盯著他看了片刻,林意七壓下眼底狡黠,收回視線,指了指他的電腦,“我想打遊戲,你的電腦上怎麽一個遊戲都沒有”
    扶槐不疑有他,傾下身,一手搭著扶手,越過林意七去握鼠標,“你想打什麽遊戲”
    猝不及防,右頰落上一點柔軟。
    冰冰涼涼,輕輕軟軟,帶著女孩唇瓣獨有的香味。
    一個臉頰吻,像蜻蜓點水般退開。
    然後覆在他的耳邊,聲音狡黠。
    “打kiss。”
    馥鬱淺香的氣息,像一根羽毛,輕輕癢癢地撓了撓他的耳廓。
    傾瞬,男人的耳根紅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