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9點，老校長本應長篇大論的講話，可能考慮到下麵還有師尊他老人家，時間也並沒有很長。
    30分鍾後，長長的運兵車隊，載著一幫大一新生出發了。
    剛上大學，好多人第1次坐運兵車，對於接下來的軍訓，大多是滿含期待的。
    “臥槽，原來站在卡車上是這種感覺，怎麽跟遊街示眾一樣？”
    “聽說這次軍訓不僅可以碰到槍，最後還有對戰演習，。”
    比起有些女孩子，還要擔心自己皮膚曬黑這種煩惱，男孩們的熱情就要純粹許多。
    反正軍訓的苦還沒吃到，福利已經收獲一波。
    時至仲夏，軍訓服都是短袖短褲，男女同款，還是很短很短那種。
    這就導致運兵車在偶爾交錯時，男生們看到一卡車的大白腿，青春的荷爾蒙不知道有多亢奮了。
    葉凡嘴角含笑。
    餘議員給他說學校裏有人間，他或許，已經感受到了一些。
    卡車沒有駛向高速，而是行駛在鄉間的柏油馬路。
    路兩旁，有農家，有炊煙，有一眼望不到邊的青色瓜田。
    葉凡視線記錄著這一切。
    身後，有人扯了扯他衣角，然後傳來低不可聞的聲音。
    “葉，葉凡同學。”
    葉凡回過頭。
    “葉凡同學，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梁大低著頭，一句話說完，額頭已經緊張的冒汗。
    “可以。”葉凡點頭。
    梁大鬆了口氣，說第2句話時要流暢許多。
    “我能問你，要怎麽樣，才能變得和你一樣勇敢？”
    梁大低著頭，不敢去看葉凡，問出問題時，身體再次變得緊張。
    “害怕被拒絕嗎？”葉凡若有所思。
    視線轉向外麵，並沒有直接回答梁大的問題。
    沒有等來答複，梁大眼中閃過失落。
    剛想給葉凡道歉。
    “勇敢啊，要麽你本身變得強大，要麽，你的心變得強大。”
    葉凡沒有回頭，背對梁大，看著那無邊曠野。
    收到回答的梁大有些高興，但是看看自己雙手，神情又一次顯得低落。
    “強壯的身體需要鍛煉，至於強大的內心。”
    葉凡轉過身！
    “想想自己有什麽？要什麽？有什麽可以失去的？”
    梁大想抬起頭，可一對上葉凡的視線，又像受驚的兔子，趕緊低下頭去。
    葉凡搖搖頭，轉過身不再理會。
    梁大在背後說了聲謝謝，剩下的就是沉默。
    “我看到了看到了，這屆新生裏麵有好多漂亮妹子，一定要趁軍訓時把握機會。”
    “還好吧，我看到了好多女教官，英姿颯爽，身材又好，要是能被親手調教就好了。”
    葉凡聽著男生們討論。
    梁大就這麽站在他身邊，一聲不吭的，顯得極不合群。
    卡車很快進入軍營。
    荷槍實彈的哨兵，還有獨屬於這裏肅殺的氣氛，讓學生們不自覺收聲。
    葉凡把手插在褲兜，和隊伍躍下卡車。
    操場上有士兵正在操練。
    還沒掃描完周圍情況，就聽旁邊傳來山呼海嘯的驚呼。
    “哇呀呀，我看到了什麽？我的眼睛瞎了。”
    “女神，女神，想不到軍營中還會有如此絕色？”
    有男生的呼喊，女生的尖叫。
    葉凡尋聲看去。
    或許距離太遠，好多人都在蹦蹦跳，試圖張望。
    被遮擋住視線的葉凡什麽也沒有看到。
    梁大好奇的抬起頭，隻是因為葉凡看了一眼，又趕緊低下頭去。
    好像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被逮到，滿臉脹得通紅。
    等方隊集結，教官們也列隊站好。
    隨著一個美女軍官走上台，葉凡這才明白，先前為什麽那麽大動靜。
    女人齊耳短發，筆挺的軍裝加上筆挺的站姿，勾勒出驚心動魄的弧線。
    “大家好，我叫木蘭英，是本次軍訓的總教官。”
    精致的瓜子臉，五官不同於傳統東方女性的柔和，而是偏鋒利一些。
    美女軍官繼續說道。
    “希望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我和同學們都能在彼此心目中留下一段難忘的記憶。”
    她美則美矣，可那種鋒利的感覺，卻美的讓人有些刺眼了。
    當美女軍官說出難忘記憶，前排軍官們都不禁縮了縮脖子。
    “木長官手下留情，孩子們都是無辜的呀。”
    “我始終忘不了，那段被女兵王支配的日子。”
    當然，教官們也隻敢在心裏說說。
    上午集結，吃過午飯，下午開始正式訓練。
    軍營裏的食堂和學校還是有一些區別，沒有那麽多花裏胡哨，都是大鍋飯。
    葉凡咬著半塊土豆，扮演著一個觀察者的角色。
    “這軍營裏的飯居然這麽好吃。”有女同學撕下一塊肉。
    “你這是圖新鮮。”
    有人大快朵頤，當然也有女孩子為了保護形象，遇到大排骨也要小口小口吃。
    “下午要訓練，同學們最好少吃點。”有教官在門口好心提醒。
    食堂大師傅白了他一眼，揮舞勺子，嫌他多管閑事。
    梁大就坐在葉凡身邊，低著頭，安靜的吃著。
    “四眼田雞，來，把你的飯給我，我們的飯不夠了。”身旁粗暴的聲音傳來。
    是那個體育生。不過聽腳步，這次不止他一個。
    梁大不敢抬頭，假裝沒聽見，繼續吃著自己的。
    “老子跟你說話，你耳朵聾了是不是？”
    體育生看了眼裏麵的葉凡，視線又落回梁大身上。
    看梁大充耳不聞，頓時怒了。
    體育生把手放在梁大頭頂，往餐盤裏用力一按。
    “吃吃吃，老子讓你吃，吃屎去吧你。”
    今天煮菜是土豆燒排骨。
    瞬間，梁大和這道菜就來了個零距離接觸。
    等再抬起頭時，湯汁有水壺在臉上，鏡片上還有一坨被壓扁的土豆。
    一群體育生哈哈大笑。
    這邊的動靜有教官注意到，但卻隻是笑笑。
    葉凡能夠感受到，梁大身上肌肉有瞬間的緊繃，說明他還是有怒氣的，但也隻是瞬間而已。
    看清眼前圍滿高大的體育生，梁大眼中從憤怒變成畏懼。
    體育生們卻不打算放過他。
    早上打人那個，一指自己桌，那些剩下殘羹剩飯的盤子。
    “我們沒吃飽，去，給我們打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