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對電話裏的人有點好奇。
    上來就喊他名字，說明對方認識他。
    “自我介紹下，我是鯊魚直播平台的運營，”對方說道，“我們的主要職責，是負責尋找一些值得和咱們平台直接合作的直播人才……”
    聽到這裏，許墨明白了。
    對方是鯊魚平台的人，那知道自己名字正常。
    畢竟注冊成為主播的時候，需要實名認證。
    但這也讓他感到有幾分意外。
    他本以為，自己得保持一段時間的熱度，才有機會跟直播平台直接合作。
    現在看來，自己在他們眼中價值沒那麽低。
    “這麽說來，你們是看上我咯？”許墨明知故問。
    “原本我們並沒有注意到您，是有人向我們舉薦了您，”對方回答，“經過我們團隊評估，發現您的確是個值得合作的主播。”
    “多謝你們的認可，”許墨心中有些猜測，又問道，“舉薦我的人，不會是周淑詒吧？”
    “是。”
    果然。
    “那你們能給我開出什麽條件呢？”
    “首先，我們許諾給許先生每年50萬的簽約費，其次您的禮物分成比例將提升到百分之六十。”對麵說著，又補了一句，“很多一線主播都是這個分成比例。”
    許墨點點頭：“那要求呢？”
    “要求的話，您每天直播必須八小時以上，每月隻能請假一天，合同期限三年……”
    “謝謝，”許墨打斷了他的話，“我暫時得考慮一下。”
    “好的，那許先生您考慮好再聯係我。”對方似乎聽出了什麽，“具體細節我們還可以商量。”
    “好的，拜拜。”
    許墨說完便掛斷電話。
    老實說，對方給出的條件算是不錯了。
    每年五十萬的簽約費，這對絕大對多數主播來說，都是不菲的數目。
    但合同期限三年……
    許墨怎麽可能同意。
    三年後，許墨自信自己的價值絕對遠遠超過五十萬。
    看來，自己在對方的眼裏，還是沒有足夠的分量。
    所以，“峽穀之巔第一王者”的位置，就顯得極為重要。
    真能拿到那個稱號，剛剛的條件或許不止能翻一番。
    許墨沒有什麽偉大的理想。
    揚名立萬什麽的，他不感興趣。
    相較而言，他更喜歡庸俗的金錢。
    ……
    叮咚……
    聽到手機上響起的消息提示，許墨打開微信。
    發現是周淑詒發來的語音。
    他點開一聽：“氣人果，你好了沒……”
    語音剛聽到一半，對方微信通話就接著打過來了。
    對這個性急的女人，許墨也隻能無奈點擊接聽：“幹哈？”
    “氣人果，快開直播啊！”周淑詒上來就說道，“咱們倆上了峽穀之巔榜首，現在有不少人關注我們，這時候開播人氣肯定高。”
    許墨也覺得有理，於是來到電腦前按下開機鍵：“行，我馬上開播。”
    “嗯嗯，我等你上號。”周淑詒說完，掛斷了電話。
    許墨正想把手機放兜裏，誰料跟周淑詒的聊天框再次彈出消息。
    準確來說，彈出的是轉賬信息。
    “對方向您轉賬10000元……”
    許墨點開，選擇退還。
    如果是幾分鍾之前周淑詒轉過來，他肯定會選擇領取。
    畢竟這是周淑詒曾正式承諾過的事。
    但現在……
    從周淑詒向鯊魚官方舉薦他這事來看，許墨就不會收這錢。
    況且，周淑詒做了好事還不留名。
    要不是這運營打電話過來，他估計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事。
    對方都在為自己著想，自己要是還想著薅羊毛，那就有點過分了。
    許墨愛財，但有原則。
    他的做法自然讓周淑詒感到疑惑，對麵很快發來語音：“氣人果你幹嘛退了？”
    許墨按著語音說道：“之前我隻是跟你開玩笑。”
    叮咚……
    “對方向您轉賬10000元……”
    周淑詒又一次發起轉賬。
    隨後又發了一條語音：“不行，我可不是跟你開玩笑，這是你應得的。”
    這倔強的性格讓許墨有些無奈，再次點擊退回後，他發語音說道：
    “就當你欠我個人情，到時候請我吃大餐好吧？”
    “那好吧。”
    周淑詒終於不再推辭。
    不過她有些想不通。
    明明“氣人果”這貨平時一副嗜錢如命的樣子，為啥關鍵時刻卻這麽灑脫。
    一萬塊都不要！
    難道他舍棄這一萬，是為了找機會跟自己吃飯？
    不對……
    不久前他才拒絕過自己請吃飯的要求……
    周淑詒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但又想不到是哪裏不對。
    想不通，她幹脆就不想了。
    打開電腦後，她果斷開啟直播。
    剛一開播，周淑詒就瞪大了眼睛。
    因為直播間裏，短時間內湧現了大量彈幕。
    “終於開播了！”
    “這就是峽穀之巔第一？”
    “周姐你是不是開了？”
    “周姐牛逼！”
    “周姐你怎麽把我陪玩哥第一搶了啊？”
    “……”
    這種剛開播就這麽多彈幕的事，她還是第一次遇見。
    她曾想過自己上榜會吸到一波流量，但沒想到，居然有這麽多流量……
    這還沒開播，就有一堆人在直播間守著了。
    她是又驚訝又興奮。
    帶著燦爛的笑意，她開口說道：“兄弟們，真不是我要搶氣人果的第一，是官方排錯了呀！”
    接著她又補了一句，“對了，真正的第一馬上應該開播了，你們可以去他那裏看看。”
    …………
    而另一邊。
    鯊魚某個黑屏直播間裏，大量觀眾正怨聲載道。
    “嗎的，怎麽陪玩哥還不開播？”
    “這憨批是掛了嗎！”
    “狗東西是不是怕罵不過我們，所以不敢來了？”
    “或許他已經忘了自己是個主播了。”
    “陪玩哥你再不開播，我給你直播間拆了啊！”
    “……”
    …………
    “臥槽，這麽熱鬧！”
    …………
    “臥槽，這麽熱鬧！”
    同樣的台詞，在不同的地方響起。
    許墨剛還沒開播，就發現自己直播聊天的人賊多。
    對此他感到驚訝。
    跟他發出同樣驚歎的，是正在直播中的pdd。
    作為曾經的lol職業選手，當看到峽穀之巔24小時榜單的那一刻，pdd內心是絕望的。
    因為一眼望去，榜上幾乎都是棒子職業選手。
    lpl唯一一個上榜的，也是韓援rooke。
    那一刻，恥辱感堵滿了他的胸腔。
    但後麵，他注意到了第一二名……
    他意外，驚喜，撫掌大笑……
    因為，他知道那兩位，是龍國人。
    他來到那人直播間，準備用實際行動，表達自己對對方的感激和敬佩。
    但他沒想到，那貨還沒開播，可直播間卻熱鬧得過分。
    突然，原本黑屏的直播間有了畫麵，並傳來一道賤賤的聲音：
    “沒想到吧各位，哥哥我成了峽穀之巔第二，你們呢？”
    …………
    許墨的話具有一定的嘲諷性，還有一絲裝逼的味道。
    這是他收集情緒值的手段。
    但這次……
    他失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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