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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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太陽
陳嘉措掛完自己和周搖也的衣服,轉身要問她去不去簡單洗漱一下的時候,回過頭就看見周搖也站在自己書桌前。
出聲打斷了她:“要去洗澡嗎”
周搖也將書重新翻開到先看攤開擺放的那一頁,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公寓隻有一個衛生間,門鎖還壞了。
反正合租的是兩個大男人,催了房東幾次,房東還沒有來換掉之後,他們兩個人都不所謂了,反正作息時間也碰不到一起去。
陳嘉措給周搖也找了能當睡衣穿的長袖,從門縫裏把衣服遞給她之後,陳嘉措想了想還是守在了門口。
聽著裏麵洗澡的水聲,口袋裏手機一響。
是江承航問他們有沒有安全到家。
江承航下麵還有一條信息,是他室友。
室友當時看見了他跑去成人用品店買東西了,問他怎麽不在自己便利店買,他有員工價能給他打折。
先給江承航回了一條信息,室友那條信息被他假裝沒有看見劃掉了。
浴室裏麵的水聲也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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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措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周搖也穿著他的長袖坐在床上,被子就蓋著腿,上身就穿了一件單薄的長袖,即便是空調開著,洵川冬天的室內溫度還是讓人害怕。
不久前周搖也在浴室洗澡的時候,他站在門口等著都覺得有一些冷。
但是她好像天生不怕冷。
拿著手機給人回信息的手不出陳嘉措所料,冰冰涼。
被窩裏也沒有一點暖氣,她兩條腿蜷縮著,嫌冷不肯伸直。
陳嘉措開門進屋的時候,她從手機上短暫將視線移開,等他進被窩的時候,她還沒有放下手機,而是反扣放在被子上。
周搖也把腿朝著他那邊伸了伸:“陳嘉措你晚上睡覺不冷嗎”
他不覺得冷:“你冷嗎我記得好像有熱水袋,我幫你去找找。”
周搖也:“……”
無語了兩秒之後,她把手機從被子上拿下去,問:“燈的開關是哪個”
燈的開關在他這邊,陳嘉措把手從被窩裏伸出來:“你睡下來,我來關燈。”
躺進沒有熱度的被窩裏是一件很需要勇氣的事情,室內就留下一盞小夜燈,陳嘉措將燈關掉,重新在床上躺好的時候,看著和自己枕在一個枕頭上的人,陳嘉措還是有一種不真實感。
酒精給他帶來的感覺像是做夢一樣,他抬手摸了摸旁邊躺著的那個人的臉頰,手指上的觸感很真實。
周搖也感覺他指尖的力度和試探:“睡得著嗎”
陳嘉措搖了搖頭,但是嘴巴卻是嗯了一聲。
周搖也:“聊聊”
他回應自己這個問題的動作和話語一樣。
“我一開始是誤診,最早那個心理醫生診斷我隻是簡單的躁狂,就是高三那年我有一次和飯兜大晚上的繞著濱城走了,你一直跟著我走的那次。第二天我就去看了心理醫生,我吃了挺久的鎮定藥物,越吃越抑鬱。後來高考完,我有一次摔了一跤,手掌心破了,但是一點都不覺得疼,我媽又帶我去看了一次,換了一個醫生,那個醫生說我是躁鬱症。我就一邊吃鎮定藥物一邊吃治療抑鬱的藥物。我大學很忙,那是因為那時候自|殘的行為一直困擾著我,我不想死,我就隻能分散注意力。”
周搖也話說不快,她伸手握住那隻摸著自己臉頰的手:“我大學畢業之後,在首府實習了一年,後來回了洵川。我回來之後就去洵川大學了,但是沒有遇見你。關於那個強奸案子,其實沒有表麵那麽簡單,但是事關原告和被告雙方的和不選擇對外公開的原則,我沒有辦法告訴你那麽多。但是我沒有為了金錢就故意捏造莫須有的事實……”
握著自己手指的那隻手一點溫度都沒有,包括她身上。
陳嘉措伸手將她往自己懷裏抱了一些:“我以為你一直過得很好,對不起,當時沒去找你。”
周搖也臉埋在他胸口,鼻尖蹭到了他的衣服。她深吸了一口氣,嗅著他衣服上的味道,臉頰感受著紡織物下那軀體的溫度,胸膛裏心跳的震動和聲音。
她在尋找,尋找這麽多年,向陽生長的他,那身體裏從來沒有消亡的熱烈。
那和她截然相反的旺盛生命力。
陳嘉措察覺到懷裏的人一絲不一樣:“怎麽了”
她說擁抱是從對方身上汲取生命力。
他有些懵:“那我豈不是要折壽”
周搖也撇嘴:“我又不是妖怪。隻是一個比喻而已,比喻。”
陳嘉措手搭在她後腦勺將她抱得更緊一些,下巴抵著她額頭:“沒事,多汲取一些。”
兩個人隻是抱著,周搖也和他麵對麵的躺著,房間裏很安靜,隻有空調運作的聲音和彼此的呼吸聲。周搖也身上漸漸暖和起來,從他懷裏仰起頭看他:“陳嘉措你買的東西呢”
陳嘉措好幾秒後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半張臉埋在枕頭裏有些不好意思:“在枕頭下麵。”
說著他鬆開一條抱著周搖也的手臂,伸到枕頭下麵將東西拿了出來。
從小到大,沒有一個人不好奇自己是怎麽出生的。最早一個版本的答案,要麽是撿來的,要麽是買東西送的,也有少數一個版本是從媽媽咯吱窩出來的,答案五花八門。
也有靠譜一點的答案,是從媽媽肚子裏出來的。陳嘉措曾經在這個答案上哭過,問為什麽他是從傅沛肚子裏出來的,是因為傅沛吃掉他了嗎
後來上了學,從生物課本上知道,孩子是精|子和卵子的結合,因為精|子和卵子結合所以才有了孩子。
這個出自書本的標準答案並沒有讓當時的那群好奇孩子在這個問題的探究上止步。於是乎,大家又開始好奇別的,在已知精|子和卵子的結合會孕育出生命,怎麽樣才能讓精|子和卵子結合。
陳嘉措已經忘了自己是怎麽知道的了,是哪部電影女主角,名字三個字還是四個字還是五個字,他都不記得了。他現在也無暇回憶自己是怎麽在那條大路上探究的,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陳嘉措拆著東西,周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支起身子幫他把燈開了。
室內燈光亮了起來,陳嘉措有些不好意思。周搖也察覺到了,她坐了起來,從陳嘉措手裏拿過拆了半天也沒有向他投降的小盒子,動作比他看上去熟練了。
陳嘉措有些氣餒:“你看上去都不緊張。”
周搖也把東西拆開之後重新遞到陳嘉措手裏:“可能是因為等會兒你的技術會比較直觀的體現出來,而我在這方麵沒就沒有這麽壓力了。”
陳嘉措想了想還是伸手關掉了比較亮的那個燈:“周搖也從高三開始給我補課就從來不對我進行鼓勵式教育。”
周搖也和他麵對麵坐著,聽見他這麽說,伸手摟住了他脖子,第一個吻落在他下巴上,她慢慢移動,移到了他唇角,他將手裏的動作停了,東西往旁邊一放,抱著她坐到了自己腿上。
現在這種情況就算是對以前的陳嘉措說了,以前的他絕對不會相信的發展方向了。
別說以前了,就是現在陳嘉措都不敢相信他真的可以這麽近的觸碰周搖也,甚至現在在接吻。
他們兩個都沒有什麽技術可言,小心翼翼地試探著,琢磨著。閉著雙眼將注意力集中到最高點,全憑本能去做出回應。
他手掌很大,一隻手張開就有她腰寬了,另一隻手沒有那麽老實規矩。
都現在這種時候,就算陳嘉措平時是個有家教,規矩的人現在也架不住因子主控他行為時候那些揩油的小動作。
這裏摸一摸,那裏碰一下。
都這樣了,都臨門一腳了,君子有什麽用
比起周搖也的身體,他的手很暖和。
嘴角有些濕,周搖也抱著陳嘉措的脖子,和他親著,慢慢將主動權全部都移交給她。
這一刻,她將追逐太陽。
親吻的聲音不小,她哼唧了一聲,呼吸也有些不穩且沉重,兩個人福至心靈,慢慢放緩了接吻的動作,最後停了下來。
挺舒服的。
周搖也睜眼看著他:“兵法學得不錯啊。”
打趣他當時那句‘就像我知道怎麽打仗,但我不一定隻要怎麽打造戰爭武器’。
昏暗的室內,周搖也看不太清楚他泛紅的耳垂和臉頰,他鬆開抱著她的手臂,開始拆東西。
以前上學的時候,期末要考模擬手術,他當時無菌佩戴的動作可是很標準的,這會兒他比以前考無菌操作還緊張。
沒買對。
周搖也問:“會不會不舒服”
陳嘉措撚了撚手指,看著指腹:“沒關係。”
……
阿佛洛狄忒,那古希臘神話中誕生於海洋的女神。她司掌的那股力量,是那讓世人沉淪的能力,她是否已經從濱城的海洋中悄然上岸,不知是否來到了他們窗外。
他們無從知曉。
天花板長出了桃金娘的枝椏,它們攪亂著周搖也心裏那片沒有一隻飛鳥經過的死海。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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