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金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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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陸看著黑衣青年邪笑一聲,“那袁老哥覺得,我們聯手能不能宰了這家夥。”
    袁宗也是怪笑一聲,“嘿,修仙者嘛,我知道,平日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實力確實都挺厲害的,但總歸也像江湖中人一樣,有強有弱嘛。眼前這個鼻孔朝天的家夥,既然不是作為金庭洞天的主力去攻打流雲宗,就能知道在金庭洞天是什麽貨色了。而且,別看他口氣不小,但對付一個白龍幫,還要像地老鼠一樣鑽礦洞來算計我們這種礦奴,也就大概能知道他的實力是什麽樣的了。”
    這袁老哥不僅話有些密,說出來更是異常霸氣。
    劉陸向袁宗豎起個大拇指,“袁老哥你主攻,小弟我配合你。”
    黑衣青年雖然表麵上冷笑不止,但劉陸和袁宗兩人的話快把他的鼻子氣歪了,什麽時候他受過這種輕視,還是被兩人困在礦洞裏像老鼠一樣苟且偷生的礦奴蔑視,不殺兩人不足以泄憤,讓兩人痛快受死,也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
    “你們很好,希望你們的骨頭像你們的嘴一樣硬。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麽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金庭洞天修仙者黑衣青年的攻擊手段並沒有什麽神異的地方,隻有一對金銀刺在手,吞吐著劍氣,其手段,倒像是一個使雙手短劍的江湖高手。
    這種金銀刺,也不知道是不是修仙者的專用兵器,反正江湖中很少見,劉陸是第一次見識,隻有半臂之長,通體像是黃金和白銀鑄造而成一樣,一把通體金黃色,一把銀白色,又尖銳又鋒利,像一柄狹長鋒利的短劍,渾然一體,鋒刃和手柄都是同一種材質,如果沒有護手處一側那像雞距一樣的鉤刺,看成是一根大號的扁平縫衣針也不意外。
    做為一個修仙者,如果沒有學到法術和神異招式,體內的靈力也可以看作是一種江湖武夫一樣的內力了,隻不過比內力純粹,顯得威能更強大而已,並不能拉開和江湖武夫頂尖高手之間的距離,其實力也不會出現一麵倒的壓製。
    黑衣青年左右雙手各執一把金銀刺,一身靈力運轉,在金銀刺的鋒芒上吞吐不定著幾寸長的劍氣,以劉陸的實力,不敢磋其鋒芒,隻能避開金銀刺以拳法攻擊。
    但袁宗就不像劉陸這麽憋屈了,雖然沒有氣勁外發的修仙者手段,但在其雙拳之上,也有強橫內力在震蕩,使得袁宗隻用雙拳就能擋住金銀刺吞吐不定的劍氣,更是憑著其深厚內力,也能出其不意地用拳頭擊開黑衣青年刺向他的金銀刺。
    對袁宗和劉陸久攻不下,讓黑衣青年有些沉不住氣了,遂決定要用絕招了。
    黑衣青年長喝一聲,“禦劍術!”
    在劉陸的目瞪口呆下,黑衣青年手中金銀刺飛脫而出,像兩尾遊魚一樣在空中飛速遊走,其軌跡難以捉摸,由其在這昏暗的地下空間中,劉陸隻能看到金銀兩光閃過,就發現金銀刺已經近在了眼前,這樣的速度他就算是憑借著水風行步的身法,也不能盡數躲開,而這還是黑衣青年主攻袁宗,隻是順便照顧他的結果。
    好強!
    身上已經刺出幾道傷痕,一時難以接近黑衣青年的劉陸暗歎一聲,果然不愧是修仙者,這所謂的禦劍術著實厲害。
    高手果然是高手,遊離不定的金銀刺並不能給袁宗造成太大的障礙,袁宗一身強橫內力讓金銀刺的鋒芒也暗淡了幾分,黑衣青年就算能出其不意地刺到袁宗身上,總能被袁宗震開幾分,對劉陸無往不利的金銀刺,卻隻能刺傷袁宗的一點外皮肉,並不能傷其根本。
    袁宗做為宗師級別的高手,可不像劉陸那樣在武功上有偏頗局限,其除了拳法威猛,體魄強橫之外,身法也是詭譎難測,迅速無比,黑衣青年就算有著過人的靈巧身法,也不能盡數擺脫。
    劉陸雖然身中幾刺,受傷不輕,但不想放任袁宗一人對敵,所以絲毫不見退縮的棲身向黑衣青年,幹擾其馭使金銀刺,給袁宗減輕壓力。
    要論戰鬥經驗,現場就數袁宗豐富了,而戰鬥經驗豐富的人,總能找到對手招式的破綻和弱點,也能讓自己的攻擊以最小的代價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來,所以黑衣青年就算憑借著這手神異的手段,也不能完全壓倒袁宗。
    又因為浮躁心性的影響,在袁宗這種老辣江湖高手麵前,卻是慢慢開始露出頹勢。
    “啊!”一招不慎,黑衣青年被劉陸偷襲得手,一拳砸了個趔趄,頓時大怒,遂決定先解決了劉陸這個煩人的蒼蠅。
    “金光盾!”黑衣青年高喝一聲,金庭洞天傳承功法金光決化盾護在身前,阻擋住袁宗的攻擊,黑衣青年轉而馭使金銀刺殺向劉陸。
    劉陸沒想到把仇恨拉到他這邊了,看到金銀刺寒光凜凜地刺向他時,頓時驚魂失色,狼狽地後退躲避。
    如此時機袁宗自然不會錯過,沒有了金銀刺的襲殺幹擾,頓時沉喝一聲,傾盡全力雙拳砸在了那一層金芒芒的光盾上。
    劉陸躲開了金刺的一劍封喉,卻沒有躲過銀刺的穿胸,無比慶幸的是因為袁宗在關鍵時刻砸爛了金光盾,使得黑衣青年受到反噬之力體內靈力一時凝滯,影響了金銀刺的控製,這才讓劉陸躲開了原本要穿心而過的銀刺。
    金光盾被破,袁宗沒有給黑衣青年喘息之機,再一拳直接砸在了黑衣青年的胸口上。
    骨碎血崩,以袁宗這一拳的威力,直接將黑衣青年砸翻在地,口吐鮮紅,一時之間難以起身還擊。
    因為主人受製,金銀刺失去控製,金刺掉在地上,銀刺被劉陸從胸口拔了出來。
    受傷頗重的劉陸,看到黑衣青年受製,頓時放下心來,然後拿出一顆真氣丹服下,艱難後退到了邊上岩壁根角下後,便盤坐在地運氣療傷起來。
    此時袁宗一腳踩在黑衣青年胸口上,眼神冷漠,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有什麽話要說?”
    “我……好恨!居然被你們這兩個低賤的人傷到了,這裏不是隻有我一個人進來,金庭洞天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黑衣青年每說幾個字就要會口吐鮮紅,袁宗一拳直接砸爛了他的腹髒。
    “可憐的修仙者,這就是你的遺言嗎!”
    袁宗腳下一擰,直接踩爛了黑衣青年的胸膛,讓其瞬間斃命,免受了折磨。
    殺了黑衣青年後,袁宗看了看岩壁根角下閉目盤坐,臉色蒼白的劉陸,沒有說什麽,隻是回到大火爐附近,盤坐了下去。
    半個時辰後,劉陸煉化真氣丹療傷接盡尾聲的時候,突然感受到了一種莫名觸動,福至心靈,頓時明白了這便是他苦苦尋求不得的突破契機。
    劉陸強忍下心中的激動,害怕錯失時機,趕緊掏出珍藏了許多的那枚融合丹服下。
    沒有驚天動地的異象,沒有虹光霓霞,沒有體生清香,沒有脫皮變化,一切都很平常,很普通。
    非要說變化,那唯一的變化,就是隻有地下空間中間的那個大火爐中的火焰,輕微晃動了一下,一瞬間,火苗焰頭偏向了劉陸所在的方向,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劉陸的原因了,因為周邊的有些礦洞,不時會有冷風氣流吹過。
    一遍又一遍運行那套元大叔教授的吐納行氣功法後,就水到渠成的突破了,劉陸有一種身體上卸去無形枷鎖的脫困感覺,就像是一個被束縛住的人,斬去了束縛著的繩索後,瞬間獲得了自由的輕快感,與此同時,還有一種若有若無的饑餓感。
    雖然劉陸最近一直都吃不飽飯,但也分得出這不是肚子沒吃飽的餓了的原因,而是一種來自血液中,來自神魂深處的渴望感覺。
    突破到煉氣期初期的標誌就是開辟出下丹田,劉陸很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的下丹田成形,便明白自己突破成功,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這時仙乙的聲音在腦中響起,“小子,你知道世上最艱難的三件事是什麽嗎?”
    劉陸靜等著仙乙的下文。
    果然,仙乙繼續說,“一是頑石開竅,二是鐵樹開花,三是……是你小子突破!”
    劉陸翻了個白眼,就知道這家夥沒憋什麽好屁,但好在仙乙聲音中的欣喜之意劉陸還是能感受到的。
    就在劉陸準備睜眼起身時,仙乙打斷了他,“別著急,拿出一塊靈石放在手中,運行你那功法,感受著吸收靈氣,鞏固一下境界。”
    劉陸依照仙乙指示,從懷裏掏出一塊靈石握在手裏,然後運功行氣,頓時就感受到了不同,像一股微弱春風無視穿著的衣物輕輕拂過身體表麵。
    以前隻有在體內感受到氣機的流轉,而現在,體內和天地聯通,靈氣通過打通的周身竅穴進入經絡中,然後像一尾遊魚在經絡中遊走,最終起止下丹田。
    靈氣進入體內後,在經絡中周而複始的運行不怠,一部分過境丹田時存儲在丹田,一部分散去在血肉百骸,化作靈力,讓整個身體煥發出磅礴機能。
    這就像是雨潤天地,春雨落在地上,匯成溪流,一部分澆灌大地生發萬物,一部分匯集江海湖泊,江海湖泊中的水又升發成雨,回流滋養萬物,周行而不殆,是為長生。
    劉陸這一坐又是將近一個時辰,手中的靈石不複此前的光澤,變成灰白色的,輕輕一捏就會碎成沙土,就像是一個經過無數歲月風化的石頭一樣。
    劉陸長噓口氣,緩緩睜開的眼睛,是平靜,是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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