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慶南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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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劉陸自然不會放過搜刮嘉木的機會,可惜的是嘉木比他想像的要窮很多,身上連一個儲物袋都沒有,隻有隨身攜帶著的個小牛皮囊,裏麵是一些金銀和幾顆帶有好看花紋的寶石珠。
劉陸知道這種東西,是牧民鍾情的裝飾小樣,品相好的在風狐草原上要價格很高。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小盒中裝有幾顆黑乎乎的藥丸,聞著有一股怪異的聞道,他也不敢胡亂吃,隻能暫時先收起來了。
在小牛皮囊裏,讓人最重視的還是一尊手掌大小,造型奇異的古舊青玉神像。
此神像頭戴寶冠,怒目威嚴,麵容多少看起來有些凶惡猙獰,若不是看不出一絲邪氣,很容易讓人誤會成邪神類的。
劉陸看著青玉神像的時候,就感覺那個造型有點說不出來的奇怪意味,所以便打算好好收藏起來,等有機會了再研究。
除了小皮囊外,他也沒有忘記摸走嘉木身上那些看著頗為值錢的飾物。
與此同時,還在嘉木的懷裏找到了一本手冊,大概翻看了一下,字跡比較潦草,讓人看著頗有些費勁。對此劉陸對著嘉木的屍體埋怨了一句,表示他之前應該好好練字的!
手冊記載的內容,讓劉陸有些驚喜,居然是嘉木的修煉心得,這種東西在劉陸看來可是比嘉木身上的其他東西加起來還要珍貴。
因此劉陸又對著嘉木的屍體讚賞了一句,表示嘉木記錄自己修煉心得的事是一個很好的習慣!
之後再沒有其他收獲後,劉陸就起身上路了,對於嘉木的屍體他沒有去理會。
風狐草原上的人,沒有其他地方入土為安的習俗,講究個天生地養,死後也會把屍身供奉給草原上的生靈,也就是各種鳥獸。
騎在馬背上晃悠悠前行的劉陸,在嘉木的那本手冊裏,並沒有看到聖照之山的修煉功法,倒是知道了那個青玉神像的來曆。
青玉神像真正的名字為明王聖像,是風狐草原傳說中的護法神靈,主降妖除魔,斬業斷罪。
明王聖像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供奉神像,而是承載著一種秘術——琉璃法相!
這種秘術,沒有文字法決,需要從青玉明王聖像的奇異造型中去體悟,修煉至大成之後,會有三丈琉璃法相護體,似明王降臨,大有諸邪避退,妖魔伏首的威勢。
知道了明王聖像的意義後,劉陸有些激動,嘉木之前的那道護體光身,明顯就是還沒有修煉成功的琉璃法相,就算那種程度的法相,光身稀薄到身形都有些朦朧,也能有那麽大的威力,不僅防禦驚人,還能加持己身力量,不敢想像修煉到大成會是什麽樣的威勢了。
也是從修煉心得手冊中,劉陸知道了那一盒氣味怪異的黑乎乎藥丸是鍛煉體魄用的,是可以用來配合修煉琉璃法相的,也算是又一個小驚喜了,至少對他修煉琉璃法相很有幫助。
琉璃法相,算是劉陸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秘術了,所以一路頗為上心,每天會花很多的時間在體悟明王聖像上,同時為了快速入門,更是認真鑽研嘉木的那本修煉心得手冊。
就這樣,劉陸一路來到了慶南王係的中心地帶,慶南王城。
慶南王城按說也算是個都城了,但論規模,看著要比昭明國都城星城和金昌國都城武威城差遠了。
那些被視為一城根本的緊固城防工事,在慶南王城基本就看不到,明顯的城際線也沒有,至於城中建築的精巧和花樣繁多,慶南王城就更差遠了,都是隻講究實用的土房和石屋。
當然了,慶南王城畢竟有著近二十萬人常居,每日還有風狐草原各部族人馬的商貿來往,繁華和熱鬧自是少不了的。
劉陸進了慶南王城,城中幾條主幹道是粗石鋪就,其他的就是泥土路了,像他這樣有著明顯區別的異國人,落在廣袤的風狐草原上,或許比較少見,但在慶南王城這樣的大城池,是一點也不稀奇的,不說鄰近的金昌國了,就是昭明國,甚至更遠的衛國宋國等地,都有商人客旅往來。
閑逛在城中的時候,劉陸就發現,城中交易最多的還是各類生活必須品,什麽茶馬油鹽鐵,牛羊牲口之類的,玩樂的地方就比較少了。
逛了大半天,除了添補一些路上所需的食物和清水外,劉陸就沒什麽收獲了,街上稀奇古怪的東西不少,但能入得了他的眼,或者他有把握認識的,卻也沒有多少,所以也就沒有去浪費那個錢了。
劉陸打算在慶南王城多逗留上幾日,找了個住宿的客棧把自己的馬安頓好之後,就背著一大包用爛麻布包裹著的從金昌國帶出來的各類刀劍去街上售賣了。
劉陸想得很簡單,像東甌國這樣的龐然大物,怕是根本不缺少各類高品質的兵器的,既然風狐草原上比輕奇缺,也能賣出一個很好的價格,還不如就近直接先行處理了,免得後麵砸自己手裏了。
劉陸還是有些低估了慶南王城中人們的富有,他的那十幾把刀劍一擺出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就被搶購一空。
當然了,以他的蔫兒壞,在價錢上就沒有一點兒留手,整整三千兩銀子的進賬,都是以翻了四五倍的價錢賣出去的。
嚐到了甜頭後,劉陸又開始在慶南王城尋找風狐草原上的特色東西。
一兩天後,還真被他摸索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風狐草原最多的交易,當屬馬匹和牛羊了,因為這種東西販賣到任何東西都不愁銷路,但以他的情況,是根本做不了這種生意的。
此外,就是礦石和藥材了。
礦石這種東西,如果是比較奇異珍惜的,就像在金昌國一樣,劉陸不介意收藏一些,奈何在慶南王城除了找到幾塊隕鐵外,並沒有看到其他的價值比較高的,所以也就放棄了這方麵的打算。
至於藥材類,風狐草原確實有幾種珍貴獨有的,劉陸選取了其中的三樣。
一種是蟲草花,是比較奇異的藥草,根是蟲,莖是草,葉是花,據說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是大補之藥。
一種是雪絨花,是一種綻放著巨大潔白花朵的藥草,有解毒奇效。
還有一種是紅星石,是金石類藥物,大毒之物。
劉陸對藥材類研究不深,但不妨礙用反照術挑選出那種品質好的,要想用假貨糊弄他,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三千兩銀子全部購買了三種藥材,這種風狐草原獨有的藥物,想來到了東甌國,肯定又能賣出個好價錢。
畢竟二道販子的生意隻是順帶補貼點家用,劉陸的主要目的還是在修行上,在慶南王城也沒有忘記嚐試尋找遺寶和和修仙者有關的東西,隻是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不是用心就可以的。
劉陸是一點收獲也沒有,但讓人意外的是仙乙居然看中了一件東西,是一個藥材鋪院子裏的一盆盆栽,一截根部已經腐朽但上端又冒出一枝枝葉的虯結老木根。
這盆盆栽不要說在普通人眼裏,就是劉陸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但仙乙就是讓劉陸不管以多大代價都要弄回來。
劉陸自然相信仙乙的眼光,所以在藥材鋪掌櫃的奇怪的眼神中,以一個很友好的價錢賣給了他。
藥村鋪掌櫃也是個實誠人,看出了劉陸的決心,但還是沒有獅子大開口,狠狠宰劉陸一刀,為此劉陸投桃報李,從藥材鋪那裏買了不少的藥材。
拿到盆栽後,仙乙隻取走了那截虯結老樹根,其他的讓劉陸扔掉了。
在劉陸的好奇追問下,隻是告訴劉陸老樹根是一株上了年月的老樹逢春複發,其中有著一絲木精之氣,正是他需要的。
幾天後,劉陸牽著馬離開了慶南王城,還是一路向東,因為聖照之山不在沿途的路上,需要繞一大段路,再加上嘉木的事,他也就懶得再去聖照之山了。
大半個月後,劉陸出了慶南王係的地界,進入了白狼王係的範圍。
從進入風狐草原開始,沿途就一直能聽聞白狼王係的部族是如何的好戰。劉陸一開始還沒什麽概念,隻到一進入白狼王係的地盤,就看到了近兩千人的騎兵衝殺,那氣勢,不說嚇尿,反正是能退得多遠就有多遠,根本不敢太過靠近。
以他現在的境界修為,劉陸很清楚,不要說上千人的騎兵衝殺了,就是幾百人,卷入其中隻會被馬匹衝撞著踩成一堆肉泥,除非是他能有禦器飛行的修為。
那處衝殺戰場並不是和其他王係之間的戰爭,而是白狼王係幾個部族之間的紛爭。
這種場麵劉陸怕被殃及池魚,所以也不敢多停留著去看熱鬧,便很快繞道騎馬離開了。
就算劉陸低調謹慎,但還是被麻煩給纏上了,一個部族的十幾騎悍勇之士,一言不合就開始追殺他了。
對這十幾騎,劉陸不是真怕了他們,付出一點代價殺掉他們也不是一件難事,但這樣隻會激化和部族之間的仇恨,說不定會惹出更多的騎兵追殺,更甚者事情鬧大引得白狼王係的王庭力量追殺也不是沒有可能。
在白狼王係的地盤上,就算劉陸做好了一路逃竄的準備,人生地不熟的,一人一騎又能逃得了多久。
更何況一個稍大一點的部族中都供奉有聖照之山出來的靈修者,更不用說白狼王庭了,就算自己也是一個煉氣期初期的修仙者,他還沒有自負到認為已經天下無敵了,不把風狐草原放在眼裏了。
劉陸不想惹麻煩,奈何那十幾騎騎勇是越追越起勁,著實有點煩人,所以劉陸直接祭出金銀刺,兩道寒芒迅疾而出,刺傷了兩人之後,十幾騎終於明白了他的身份,心生忌憚下不敢再追了。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被人追殺剛消停了兩天,就又被白狼王庭賬下的巡狩遊卒給盯上了。
那些巡狩遊卒覺得劉陸這個異域麵孔的人很可疑,要劉陸協助調查。
這種屁話劉陸自然不信,知道是這些平時囂張跋扈慣了的兵痞們沒事找事呢,所以根本不給這幾人敲詐勒索自己的機會,這種人講道理也是講不通的,也就懶得和他們廢話了,直接騎馬溜了。
在白狼王係的地盤上,還沒有誰能忤逆白狼王庭的巡狩遊卒,所以幾人見劉陸不吭聲就跑,頓時是又驚又怒,驚的是開始懷疑劉陸是不是做賊心虛,確實是個心懷不軌之人,怒的當然是劉陸不當他們放在眼裏,把他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不當一回事。
到底是風狐草原上的白狼王係中的精英騎卒,不說胯下的那上等良馬,就是那騎射技藝,也不是之前遇到的那種部族騎勇所能比的。
而劉陸自己,不管是所騎的馬還是騎馬水平,相比起來就要差的遠了,所以被緊緊咬著屁股,單憑騎馬是根本沒有逃脫的希望。
白狼王庭的巡狩遊卒們雖然看出了劉陸身形靈巧,但也隻認為劉陸隻是一個有武功在身的武夫之流,在草原上的騎兵眼中,對武夫之流沒有那麽多的忌憚,因為隻要還在凡俗力量範圍內,武功再高,能高過天嗎,能擋得住滾滾鐵騎洪流嗎!
劉陸看得出來,這幾個巡狩遊卒並沒有第一時間把他截留下來,看來是把他當作獵物來圍獵戲耍了,既然他們找死,那他也就不介意借此機會送他們上路了。
逃到一個視線隱蔽的草坡下麵的時候,劉陸假裝失足從馬背上掉了下來,看起來一副頗為狼狽的樣子。
幾個巡狩遊卒鬼哭狼嚎式的叫囂著縱馬圍了上來,二話不說就甩過一個套馬用的索套套在了劉陸的身上,大有把劉陸拖在馬後麵狂奔的架勢。
劉陸冷眼看著這一切,他等得就是這幾個巡狩遊卒靠近,也好一招斃殺,不留任何隱患和麻煩。
“誒,瘦巴巴的小騾子,你……”
一個不管是形象還是說話,頗有些狂放的遊卒扯著套索的繩子,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尋問劉陸,隻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銀芒閃過,直接貫穿了他的咽喉。
從一開始劉陸就懶得跟幾個將死之人廢話,所以當幾個巡狩遊卒覺得勝券在握放鬆警惕的時候,就直接祭出了金銀雙刺,瞬間就收割了措手不及的幾人。
幾個巡狩遊卒從馬背上栽下來的時候,幾人胯下的馬匹也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想要逃跑,劉陸一不做二不休,為了不讓幾匹馬逃出去被人看到壞事,幹脆連幾匹馬一起給殺了。
風狐草原地廣人稀,別看上麵生活的部族不少,但這些部族都有自己固定的草場和遷徙路線,所以在有些偏僻的地方,十天半個月的也不一定會遇到一個人。
眼前的這個草坡,正是劉陸為幾個巡狩遊卒挑選的葬身之所。
讓幾人的屍體曝露荒野雖然風險很大,畢竟這幾人身份特殊,是白狼王庭的巡狩遊卒,可不是哪個部族中的騎勇,但劉陸還是沒有費勁去處理幾人的屍體,而是按著草原上的規矩,直接給他們來了個天葬。
相信用不了幾天,聞到血腥味的飛禽和野獸會把他們啃食個幹幹淨淨,到時候就算被白狼王庭的人發現了,隻剩一點白骨和衣飾,想要追查到他的身上也不是那麽容易了。
以劉陸地刮三層皮的根性,沒有忘記從幾個巡狩遊卒的身上搜刮一番,以幾人的品行,想來應該不會窮到哪裏去。
果然,隻要沾上官字,就沒有一個是“囊中羞澀”的。
劉陸從幾個巡狩遊卒的屍體上找到了幾塊還沒有煉化過的金塊,一看就知道是從哪裏順手揩來的。
巡狩遊卒劉陸不怕,但對白狼王庭還是頗為忌憚的,所以在確定沒有留下什麽隱患後,便騎馬快速離開了。
天高雲淡,迎著微風在草原上狂奔了半天後,劉陸才放慢了腳步,但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悠哉了。
因為之前的遭遇,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之後的路,劉陸都不會刻意去接近那些部族了。
對於白狼王庭的各種散兵遊卒,更是早早遠離,不想和他們有所接觸,所以這之後的幾天路程,倒也走得清靜悠閑。
草原上的風雲變化非常快,一會兒還是晴天萬裏的,可轉眼間就有一朵烏雲罩在了頭頂,然後雨說下就下。
更讓人無語的是,不是什麽雨露均沾,而是隻淋你一個人。
此時劉陸就隻能瞪著眼,看著遠處陽光明媚,而自己淋著大雨。
他有心加快速度逃離雨落的範圍,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和他在開玩笑,天上的雨雲像是跟著他走一樣,費了老大的勁還是隻能眼巴巴地看著遠處的陽光,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衣服淋濕後,劉陸索性直接脫掉身上的衣物,天高地闊的洗起澡來。
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雨停了之後,劉陸頂著明媚陽光,在草味清香的草原上,用劍挑著衣服掛在馬背上,隻穿著一件切身短褲,光腳前行。
這種場合下,就是以劉陸的沉悶,也想縱情高歌。
明知道四周無人,但劉陸還是扭頭看了看,再次確認沒有其他人的存在,從而影響他的發揮後,便徹底放開了起來。
“啊——,咳!啊妹喂……”
曲不成曲,調不是調!
劉陸沒有學過什麽唱歌,當下嚎出來的,也隻是印象中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一種熟悉的詞調,記得也不是很全,翻來覆去的就那兩三句。他自己是唱得挺痛快的,但就苦了身邊的大黑馬,在一驚一乍中煩躁地用前蹄刨著草地,要不是最近和劉陸相處的久了,比較熟悉親近了,不然這兩隻蹄子怕是直接刨在了劉陸的腦袋上。
就在劉陸放浪縱情高歌,越唱越起勁的時候,側邊一道山坡頂上出現了一個騎著大白馬的人影,一人一馬旁邊還有一隻半人高的大狼狗。
“別叫了!”
在一聲清脆的嗬斥聲中,劉陸頓時啞了下來。
倒不是懾於這聲嗬斥,而是聽到人聲後下意識的閉嘴,因為他自己也明白,不是知音的話是體會不到他歌聲傳遞出來的感情的,不然很容易招人打的。
劉陸尋著聲音看去,長長的頭發,黑黑的眼睛,好象在什麽地方見過她,就像山上的格桑花開的好美麗!
逆著陽光,馬背上的少女全身好像散發著一層光芒一樣,恍若神人天女,看得劉陸一瞬間有些失神。
劉陸如今畢竟是煉氣期初期的高人了,該有的自持還是有的,所以便很快回神了過來,開始細細打量起一人一馬一狗來。
人就不用去說了,就算對他冷著臉,他也是看一眼就心跳一下,根本不敢仔細打量,怕直接沉淪其中。
至於那匹大白馬,看著挺不錯的,但他對此沒什麽興趣。
倒是旁邊那隻大狼狗,他比較中意,黑白雜色皮毛,看著像隻狼王一樣,威風凜凜,不像一些狗一樣隻會呲牙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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