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這女人,似乎比他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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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一切都準備妥當,宋織跟在靳衍身後,隻覺此時的靳衍還未走出東宮,便如臨大敵一般,背脊僵硬得像是一塊冰雕。
    靳衍帶著一行人朝著德蘭宮前去,一路上氣氛都有些沉重,仿佛這不是去麵見皇後,而是去奔喪。
    宋織想起,書中似乎有提到過,現在的皇後並非靳衍的生母,而是靳衍母親死後過繼到皇後膝下的。
    本就不是親生母親,靳衍還這麽抗拒女人,那想必和皇後的關係也好不到哪去,隻是礙於身份在此,不得不喚她一聲母後。
    看著靳衍如此緊張的樣子,宋織不禁有些好奇,靳衍的心疾到底因何而起。
    小說中對此並沒有細說過,隻知是靳衍幼年的陰影,能讓人心理產生扭曲的陰影實在令人難以想象,但遭遇了這樣的痛苦,靳衍如今仍是成為了一個十分優秀的少年。
    光是這點,靳衍就比許多人強上不知多少。
    想到靳衍最終在小說中的結局,宋織的確有些惋惜,雖然和靳衍的相處並沒有想象中的順利,但宋織還是想著,既然劇情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如果能幫助靳衍治好心疾,那便是最好不過了。
    心下一陣胡思亂想著,一行人已然來到了德蘭宮前。
    門前一眾太監宮女站在兩側,見到來人立即跪下身來:“參見太子殿下。”
    靳衍的身子在聽到女聲後不自然地頓住了,下意識想要後退卻是硬生生將腳站穩在原地,緩了口氣才開口道:“免禮。”
    一名太監起身後上前向靳衍報道:“殿下,皇後娘娘在後院等候您多時了,奴才這就替您帶路。”
    說罷,太監又轉身對著靳衍身後的人擺手道:“娘娘喜靜,你們都先退下吧。”
    “是,公公。”跟著靳衍來的一行人垂頭應下,轉身就走。
    徒留宋織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怎就退下了,退下了還怎麽跟在靳衍身邊。
    正不知要怎麽辦才好,靳衍側頭朝她看來。
    靳衍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周圍宮女帶來的壓迫感在此時稍微得了些緩解,很快便道:“你跟著。”
    宋織這才鬆了口氣,連忙跟了上去:“是,殿下。”
    帶路的太監狐疑地看了眼宋織,隻覺這聲音聽起來怪怪的,像是沒見過這小太監,但瞥見靳衍有些陰沉的臉色,也不知是哪裏惹得靳衍不悅了,不敢多說,連忙轉身帶路。
    德蘭宮的後院很是僻靜,雖是冬季但仍是種滿了四季青,一片綠植映入眼簾,連帶著空氣都要清新幾分。
    小道盡頭的涼亭修得寬敞,坐落在一棵大榕樹下,亭側還落下些許碧綠點點,一副生機盎然的景象。
    宋織沒敢多瞧便已是跟著靳衍來到了涼亭前,隻見兩步台階上的涼亭內,一雙華貴的繡鞋映入眼中,僅看裙擺處用金線勾起的裙邊,就能知著此衣之人身份高貴。
    “兒臣見過母後。”
    宋織一愣,連忙彎下腰:“參見皇後娘娘。”
    皇後並未過多注意靳衍身後的太監,隻是淡淡地指了指身側的位置,開口的嗓音溫婉賢淑:“坐吧。”
    靳衍的腳步有些僵硬,步入涼亭內便離皇後過於近了,而皇後身側還站著兩名宮女,更是讓他頭大。
    但此時自是不可能不動的,靳衍隻得硬著頭皮踏上台階,剛一有動作,身後也傳來聲響,察覺到宋織緊跟著自己,心下不知怎的,倒是鬆了口氣。
    宋織雖然不怎麽知道現下是個什麽情況,但隨機應變還是難不倒她的。
    跟著靳衍踏入涼亭內,便見皇後身後的宮女就要上前來給靳衍斟茶,宋織連忙先一步接過宮女手中的茶壺諂媚道:“讓奴才來吧。”
    說話間,順勢就將宮女的身子擠開,與靳衍拉開了一段距離,斟上茶便就地站著,隔絕了宮女與靳衍之間的距離。
    靳衍看著茶杯中冒著熱氣的茶水怔愣片刻,這女人倒是挺會來事,心下放鬆了幾分但仍是坐得有些僵直,沒能有勇氣直視皇後,隻想著盡快結束談話離開此處:“母後近來身體可好,這幾日事務繁忙,聽聞母後喚兒臣前來便沒能第一時間過來。”
    宋織趁此偷偷抬眼瞄了一眼皇後,雍容華貴,氣質不凡,果然是母儀天下的女人,和電視劇中所看到的大多數皇後如出一轍,令人僅是看一眼,就覺得像是在仰望一般,明明皇後是坐著,她是站著的。
    皇後似乎對靳衍漠然的態度已是習慣了,淺嚐一口茶柔聲道:“興許是到了冬日,總是覺得有些疲乏,不過我也知曉你平日裏抽不出空來,這便不曾叨擾過你,但這次急著喚你來,是想問問,太子這是有了心儀女子嗎?”
    靳衍的眉頭在聽見女子二字後,微不可聞地輕皺了一下,薄唇緊抿並未第一時間答話。
    皇後瞧見靳衍這副模樣,眼眸中流露出幾分惋惜來,沒等靳衍說話又接著道:“聽聞你前幾日傳喚了一名女子去你宮中,也不是本宮想著管束你什麽,隻是這些年來任何女子你都瞧不上眼,就是見也不願意見,整個東宮連個宮女也不曾有,這便覺得好奇,若是真有了心儀的女子,盡管同本宮說,本宮自是要將此事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宋織站在一旁覺得有些奇怪,這皇後說話的態度怎麽這般卑微,明明貴為皇後,就算靳衍是太子,如今還未登基那也是小輩,怎麽也不該是這樣的態度吧。
    再反觀靳衍,似乎並沒把皇後的好言好語聽進去,整個人依舊緊繃著,像是時刻提防著周遭的任何一個女人一般,生怕這些女人突然有個什麽動作。
    這完全是雞同鴨講,宋織不禁有些同情皇後,但這其中肯定沒這麽簡單,靳衍都不是皇後親生的,這皇後如此在意靳衍做什麽。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靳衍察覺皇後說完了話,雖沒太聽進去,但還是開口敷衍道:“勞母後費心了,此事兒臣自有定奪。”
    皇後臉色僵了一瞬,麵對靳衍的淡漠似是有些傷神,張嘴欲再說什麽,對上靳衍的眼眸又硬生生將話止在了肚中,隻好抬手招來身後的宮女吩咐道:“太子難得來一次德蘭宮,去將今晨備好的糕點端上來讓太子品嚐品嚐。”
    靳衍下意識就要張嘴拒絕,卻在宮女應下聲邁開步伐後,又微張著嘴說不出話來了。
    周圍的女子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讓他驚心不已,哪還有心思去想什麽糕點,直到緩過神來,宮女已是快步前去取糕點了。
    宋織越發覺得不對勁,這皇後未免也太過在意靳衍了,如果是為了抱靳衍的大腿,那也大可不必。
    靳衍本就過繼到她膝下了,待靳衍登基,她就是皇太後了,放眼整個後宮都沒人能撼動她的位置,她就好生生地在這德蘭宮享清福不就行了。
    那不是為了抱大腿,又是為了什麽呢?
    正想著,方才的宮女很快將糕點取來,端著托盤朝著涼亭走來。
    宋織抬眼看向那托盤,一盤子各式各樣的糕點,顯然是精心準備的,這皇後可真是為了靳衍前來大費苦心,總感覺這之中有什麽支線劇情,但原書中可一點沒提到過。
    本著八卦的心,宋織打算日後找機會調查調查,要是靳衍自己願意告訴她,那就更好不過了。
    “哎喲!”忽的一聲驚叫,宋織頓時臉色一變。
    那端著托盤的宮女正走到涼亭前,因托盤太大未能看見腳下的台階,一個踉蹌就踢到了台階,身子不穩就要向前摔來。
    宋織心中警鈴大作,這個方向,豈不是直接就要撲到靳衍身上。
    說時遲那時快,宋織都佩服自己的反應力,電光火石間,她也“哎喲”一聲,順勢就朝著前麵倒去,直衝衝就朝著靳衍懷裏去。
    身子迅速栽進一個堅實的懷抱中,宋織整個人下意識就抱緊了靳衍的脖子,整個人將靳衍的身子擋得嚴嚴實實的,隨後便感覺到了一股從前方傳來的撞擊。
    靳衍下意識抓住了宋織身上的太監服,瞪大眼就看這宮女朝這邊撲來,最終卻隻是碰到了宋織的背部,並未碰到他分毫。
    但如此近距離,仍是讓靳衍心慌意亂,幾乎要暴走,卻在下一瞬,被宋織抱緊了脖子,脖頸後傳來的溫度讓他瞬間回了神,好似心境都平和了幾分。
    哐當——
    伴隨著托盤落地的聲音,精美的糕點落了一地。
    趁著混亂,宋織連忙鬆開手,微眯著眼攤開了身子,一副暈厥的模樣。
    方才的宮女失手打翻了糕點,還險些撞上了太子殿下,頓時臉色慘白,毫無血色,跪在地上幾乎快哭出來了:“娘娘饒命,殿下饒命,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知錯了……”
    宮女的聲音吵得靳衍渾身不適,皺著眉頭看向在自己身上放鬆了身體緩緩睜眼的宋織,倒是沒想到危急時刻宋織反應如此之快,但這等方式也太過離譜了,靳衍就等著看這女人這是要編出個什麽花來。
    宋織緩緩睜開眼,還不是為了讓靳衍不被女人碰到她才做出這麽離譜的舉動,好在宮女完全沒碰到靳衍,靳衍沒事了就行,這便立刻站起身來痛苦地皺起眉頭演戲:“殿下恕罪,娘娘恕罪,奴才頭暈眼花,奴才這身子……咳咳……”
    見宋織咳嗽,皇後連忙用帕子捂住口鼻,下意識就將身子後移了幾分。
    靳衍也是有些佩服宋織的膽量,這宮女一不小心摔倒嚇得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宋織倒好,故意摔倒還敢在他和皇後麵前演戲撒謊。
    不過多虧了宋織的機敏,靳衍自知此地不宜久留,再待下去皇後也會起疑,連忙作出神情不悅的模樣站起身來道:“看來今日不適宜享用母後的糕點,這奴才似是染上了風寒,兒臣這便將人帶走以免傳染了母後,待日後得了閑再來探望母後,兒臣告退。”
    說罷,皇後也隻能惋惜地看著靳衍點了點頭,不再多作挽留。
    靳衍瞥了眼還跪在涼亭前的宮女,就這麽走出去勢必要經過這宮女。
    咬了咬牙,正要說點什麽,方才還在一旁咳嗽的宋織立刻動了身子,三兩步站在那宮女麵前將她的身子擋去大半,直接在中間隔出一條不寬不窄的路來尖著嗓子道:“太子殿下啟程回宮!”
    靳衍眉梢輕挑看了眼有模有樣的宋織,這女人,似乎比他預想的還要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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