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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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豺狗麵色突變,撐開滔天巨口,一口咬下了雲清的銀槍及其持槍的手。
    黑紅粘稠鮮血如同膠水一般,從雲清的手腕緩緩流出。
    容不得雲清反應,那“門”所化的枷鎖已經快要束縛其身體了。
    雲清大怒,心念一動,豺狗七竅噴血,這是黃符的作用,可即便如此雲清依舊沒辦法感應到自己的銀槍。
    馮落一時間也看呆了,她的心中本來正忐忑不安,害怕雲清離開前殺人滅口,自己也不敢提前離開。
    “嘻,出門的時候就不用踏左腳了。”
    豺狗桀桀怪笑,嘴角的鮮血混著詭異的笑容,十分滲人。
    而這個聲音讓雲清不禁瞳孔微縮,豺狗的聲色發生了變化,居然與孫文博一模一樣。
    豺狗吐出一張黃符,正是困詭符!雲清的詭影能力消失,場域消失。
    看到這裏,雲清不禁心底一沉。黃符所化的門戶變成了一捆巨鎖,將他捆得結結實實。
    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這開門黃符是個局!
    雲清被束縛的同時,一雙手從豺狗的嘴裏探出,扒著豺狗的嘴吻,從它的口中緩緩鑽出。
    孫文博。
    而此時豺狗涕淚滿麵,渾身上下都是血跡,已然昏迷了過去。
    孫文博全身上下的衣衫都掛著黏糊糊的口水,黏噠噠地粘在身上臉上胡子上,不過他卻混不在意。
    而是得意地看著雲清,手裏拿著的,正是雲清的銀槍,不過此時卻被諸多種黃符包裹住。
    “果然是你,孫文博!”
    雲清咬牙切齒,在最關鍵的時候功虧一簣,著實讓他十分不爽。
    “嘻嘻嘻,多虧你了雲清。”
    孫文博的聲音忽地變得童稚起來,就好似剛才兜率宮中奴役金銀童子的老者。
    不過也隻有這一句,後來語氣就恢複了正常。
    “不枉費我早早地謀算,哈哈哈哈哈哈。”孫文博開懷大笑。
    可此時馮落整個人已經看傻了,她本來以為雲清就要離開了,可此時孫文博的出現卻讓兩極反轉。
    看到孫文博之後,解開了雲清先前的諸般疑惑。
    為什麽豺狗會說孫文博是不死的,為什麽明明豺狗懼怕孫文博複活,依舊啃食他的身體,且偷拿那控製符。
    也知道為什麽豺狗知曉自己有離去的辦法,且在他和馮落之間挑撥離間了,他害怕馮落直接用開門符幫助雲清,那他所做的一切幾乎就功虧一簣了。
    看到孫文博陡然出現,馮落也是驚了一下,不過旋即就平複了心情。
    至少現在她不用擔心被雲清殺死,可她也是冰雪聰明之輩,旋即就反應過來了。
    “為什麽你明明活著,還要放縱那些詭獸攻擊我們。”
    聽到這話,雲清雙目一凝,他知道此話一出馮落必定凶多吉少。
    而此時孫文博也是麵色冷淡,他不由得歎道。
    “馮落啊馮落,明明看起來很聰明的一個女孩子,怎麽會問出來這樣愚蠢的問題呢?”
    握緊的手心藏著一張黃符,不需要燃燒,慢慢變成了一寸寸飛灰,在孫文博的指縫間飛走。
    “快走!”
    雲清見馮落還傻呆呆地站在那裏,不禁怒喝出聲。
    “孫文博你作為道宗長老,殘殺弟子可是死罪!”
    聽到這話,孫文博的嘴角緩緩勾起,神色裏露出一抹癲狂。
    “對我來說,阻礙研究的發展才是死罪!”
    孫文博無聲無息的出手,幾根碩大的螳螂利爪出現,朝著傻呆呆的馮落立劈而下。
    馮落經過雲清的提醒後,心理多了幾分警惕,看到利爪出現,就趕忙側身翻滾。
    可是利爪數量過多,躲掉一個還有數個。
    一爪下去,馮落的臂膀齊根斷裂,連肩頭都被削去大半。
    鮮血肆意噴濺,她甚至來不及慘叫,孫文博就又是一爪,這一爪削去了她半個頭顱。
    馮落
    卒
    激射的鮮血噴了雲清半張臉,他閉上眼咬緊了牙關。
    直到咬肌被咬的酸痛異常,這才睜開眼緩緩地深吸了一口氣。
    “孫文博,你該死。”
    咬牙切齒的話卻沒讓孫文博的神色有一絲變化。
    “如果今天我做完了自己所有的研究,那麽我明天就可以去死。”
    孫文博淡淡開口,他慢慢走到馮落淩亂的屍塊旁,一腳踩碎了其隨身攜帶的傳訊符。
    此時馮落雖然已經死透了,但是由於殺的太快,身體本能還在。
    孫文博踩碎傳訊符時,不小心碰到了馮落較大塊的屍塊,那屍塊還抽搐了一下。
    “你跟她又沒什麽關係,作為詭屍,你的七情六欲早就淡漠的近乎於無了。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沒必要裝模作樣。”
    孫文博信手招出一張黃符,然後丟在了馮落的屍塊上,屍塊接觸黃符後,十分迅速的溶解了,而黃符也隨之融化不見。
    又拋出幾張黃符,馮落所有的屍塊全部溶解消失。
    自此這個世界上就像沒有來過馮落這個人一樣,現在其唯一留下的痕跡,就是地上那幾塊若有若無的水漬罷了。
    雲清有些失神,他不知道該怎麽向馮客交代,或許也不用交代了。
    孫文博會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然後用那個奇怪的機器操縱自己的情緒,研究自己的力量,後麵兒半輩子都會成為熊膽。
    真可惜啊才剛剛交了一個朋友。
    孫文博不知道雲清的想法,看著其呆愣的模樣,點出一張黃符,失去詭能的他就此沉沉睡去。
    再醒來,已經到一處石牢裏麵兒,不過身上的枷鎖卻是早已去除,他可以自由行動了。
    “這是哪兒?”
    雲清搖了搖渾渾噩噩的頭,看清了周圍的狀況,是一個灰土石牢。
    “孫文博,馮落,豺狗”
    繁雜的記憶湧進腦海,雲清慢慢梳理了一番,記起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看到自己解除了束縛,雲清第一想到的就是利用場域和詭影,不過很明顯,詭能是肯定不能動用的,雲清催動兩三次後就放棄了。
    就連銀槍,雲清也沒有一點兒感應,估計也是被孫文博用什麽手段限製住了。
    長歎一聲,這才打量起這個石牢,灰土簌簌,手一用勁甚至能掰下兩塊土沙,可就是這麽脆弱的一座石牢,限製了雲清的自由。
    可旋即,雲清就皺起眉頭,他感到一絲熟悉,這個石牢好像在哪兒見過。
    可雲清來不及細想,門口的道宗弟子看到雲清蘇醒,立馬利用傳訊符通知了孫文博。
    孫文博已經等待許久了,傳訊前腳發出,他後腳就到了。
    此時孫文博已經換上了一身新的道符,毛躁的胡子也梳理得一絲不苟。
    “別來無恙,雲清?休息的好嗎?”
    孫文博站在牢外,一副假惺惺的模樣。
    “托孫長老的福,還算舒適。”
    雲清冷言冷語,雖然身陷囹吾,但是仍舊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