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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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不用去咖啡廳工作,徐初忙著給自己找一份合適的工作,但卻收效甚微。剛畢業的大學生想找一份工作好難啊!
    徐初無精打采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此刻已是傍晚,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夕陽染紅了西邊的天,連帶著初顯的月亮也有些泛紅。
    徐初看著略微泛紅的月亮,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沒太在意,繼續向西走去。
    徐初住在西郊一處幽靜的院子裏,這院子的房價應該很貴,曾經有人出高價購買,但是因為老爺子,徐初拒絕了,雖然老爺子的精神出了問題,但卻非常眷戀這個地方,尤其是牆角的那棵樹。
    推開門回到家中,徐初便不出所料地看到龜縮在牆角的一位老人,仿佛隻有那堵厚重的牆才能給他帶來安全感。自從四年前老爺子無故發瘋開始就是這樣了。
    老人總是願意呆在那裏,不願離開,為此徐初還在那裏搭建了一個簡易的小屋,大概能住,反正老爺子一直住在那也沒事。
    老人看到徐初回來,趕忙向徐初招手,示意他過來。
    看到老人招手,徐初隻是笑了笑,也向他揮了揮手,但卻並沒有過去,因為他已經習慣,他知道老爺子要幹嘛,不過是對著他念叨一些奇怪的東西。
    徐初不再理睬老人,直接走進了屋裏。
    在他剛進屋的那一刻,熟悉的話語又在徐初的身後響起,傳到他的耳邊:
    “昔日主宰塵世的神明終將歸來,
    祂們會重新奪回屬於祂們的權柄,
    將混亂與瘋狂帶來世間。”
    又來了,也不知道老爺子到底是受了什麽刺激,成天叨叨這幾句,徐初都能背下來了。
    “好好好,那就讓神明大人把你的精神病治好。”徐初擺手,背對著老人說道。
    老人聽到後遲疑了一下,有些迷茫又有些驚恐,抱著頭深思起來。
    徐初也不再管他,直接關閉了屋門。
    …………
    夜幕漸漸降臨,吞噬著太陽的餘暉,隻剩下月亮柔和的光線。
    徐初看著電腦屏幕裏的一個個招聘信息,打了個哈欠。
    明天再說吧,反正咖啡廳也不用去了。
    徐初又打了個哈欠,走到床邊,直接躺了上去。
    …………
    夜深了,院中老人模糊的身影不斷顫抖,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不要……不要……”
    …………
    燈光下,書桌邊的一個與戚謝長相相近的中年男子坐在輪椅上,忽然抬起頭,皺緊了眉頭。
    “居然這麽快?”戚謝麵帶愁容地自言道。
    “哢、哢、哢”安靜的書房內忽然傳出齒輪轉動的聲音,似乎來自戚謝的體內。
    “又來了,真是麻煩。”戚謝緊緊地閉上了雙眼,有些痛苦地自言道,汗珠自戚謝的額頭不斷滲出。
    過了一陣,戚謝才睜開雙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但表情愈加凝重。
    “時間不多了啊。”
    …………
    一個幽暗的房間內,沒有開燈,傳出陣陣小提琴的聲音。
    “錚”樂聲戛然而止。
    “都斷了這麽多根琴弦了,怎麽還老是跑調啊,誒。”屋內傳出低沉的男聲。
    男人走到窗前,柔和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映在他的一藍一暗的異瞳中。
    “要開始了嗎?”男人露出微笑,自言自語道,“那就先交給你了,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秦笙。”
    …………
    徐初漸漸陷入夢鄉。
    夢中,又是那片遼闊的大地,陌生而又熟悉。
    無數弱小的生靈正向那偉大的生靈膜拜著,祈求著神明的賜福。
    轉眼之間,所有的平靜都被打碎了,世間又一次為鮮血所覆蓋。
    紅月當空,映照著猙獰的世界,天地之間盡是屍骸。
    忽然,詭異的世界開始模糊,徐初隱約看到一個金色的身影浮現,傲立於天地之間。
    似乎是察覺到徐初的目光,金色的身影緩緩轉身,向著徐初睜開那雙金色的眸子。
    頃刻間,徐初隻感覺大腦中“轟”的一聲,他沒有看到祂的模樣,隻看到那雙充滿威嚴的雙眼,便失去了意識,他的世界陷入徹底的黑暗之中。
    …………
    無盡的黑暗之中,死一般的寂靜,徐初失去了感知,就像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隻是一瞬,也可能很久很久,他不知道,畢竟夢中無法對時間有清晰的感知。
    忽然有一陣陣呼喊聲在他耳邊響起,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嘈雜,幾乎要將徐初的意識淹沒掉。那聲音似乎來自於極為遙遠的過去,好像是有無數的生靈在呼喊著什麽,膜拜著什麽,但他無法理解其中的含義,那是一種古老而且陌生的語言。
    呼喊聲不斷地湧入他的腦海,撕扯著他的精神,讓他也忍不住想加入那瘋狂的呼喊中去,隻是他無法發出真正的聲音。
    在那種瘋狂的呼喚聲中,他模糊的意識漸漸變得清晰起來,那聲音也隨之漸漸消散,直到他的意識徹底清醒,他的世界又重新歸於死寂……
    夢醒了。
    徐初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回憶著已經變得模糊的夢境,他已經記不清那是怎樣的一個夢了,隻是醒來後依舊感到怪異和恐懼。
    最近的睡眠質量好差啊,我是不是該去醫院看看啊?徐初摸著額頭,依舊有些餘悸。
    徐初長籲了一口氣,想要看向窗外,卻發現房間內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
    怎麽這麽黑啊?徐初感覺還是深夜,又閉上眼睛想要睡覺。
    但下一刻,徐初感到眼前猛地一亮。
    屋內的燈開了。
    怎麽回事?燈怎麽開了?徐初忽然感覺頭皮發麻。
    徐初有些恐懼地睜開雙眼,然後,他懵住了。
    這裏,是哪?
    徐初看著陌生的天花板,一時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徐初吞咽了下口水,緩緩地坐了起來,屋內的環境完全地映入他的眼中:
    一個不算大的房間,正中間有一張古樸的石桌和一張石凳,桌上有一場同樣充滿歲月氣息的油燈正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旁邊還有一張詭異的鬼臉麵具。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顯眼的裝飾。
    這裏,究竟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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