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你怎麽知道葛敏沒有交束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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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景殊練輕功練得很刻苦,每次練功都是一身的汗,衣服濕答答的粘在身上,特別的不舒服。
    回到家裏,都要擦洗一下。
    現在家裏地方狹小,想洗個澡可是費了勁了。等新房子蓋起來就好了,她可是給每個院子都設計了一個洗澡間呢。
    左景殊剛剛擦了身體換了衣服,就聽到院子裏,有孩子的聲音:
    “特特姐姐,在家嗎?”
    左景殊走出來一看,哎呀,還是個稀客:
    “小火啊,今天怎麽有空來姐姐家玩啊?族長爺爺沒給你留功課啊?”
    小火領著一個差不多大的男孩來了,那孩子一看就是個機靈的,甜甜地叫了聲:
    “特特姐姐好。”
    “哎哎,你也好。”
    小火走到近前,說道:
    “族長爺爺留功課了,我都做完了。我哥他們沒回來呀?”
    私塾下學以後,左景恭四兄弟(鍾遙自從住到左家來,已經把自己當成左家人了。)就會到房場或脫坯場幫一陣兒忙,再回來繼續做功課。說是已經在私塾坐了很久了,舒散一下筋骨。
    “三哥他們四個去幫忙脫坯了。你找他們有事兒啊?”
    小火猶猶豫豫地說道:
    “特特姐,我是來找你的。”
    “來,進屋裏說吧。”
    進了屋,小火指著小男孩,有些難為情地說道:
    “特特姐,他是我好朋友,他也想讀書,可是,他家裏沒錢。”
    左景殊逗小火:“那怎麽辦?”
    小火一推那小男孩,小男孩口齒清晰地說道:
    “你們家蓋大房子,我可以給你家做工,請你……幫我交束修。”
    左景殊很意外,六七歲的孩子,有這想法,不簡單啊。
    “你爹娘知道嗎?”
    “他們同意。”
    就是說,這孩子已經和家裏人說過了。
    來做工,也應該是大人來。既然他們家的大人沒來,說明大人有更重要的事兒做。
    “你叫什麽名字?”
    “鐵蛋。”
    左景殊帶著小火和鐵蛋來找左作鬆,左景殊指著站在院外的鐵蛋說道:
    “族長爺爺,那孩子找到我,說是給我家做工,讓我幫他交束修。我看這孩子挺機靈的,既然和小火是好朋友,品性應該也不差,就讓他來讀書吧,束修我來交。
    先讀兩年看看,如果確實是讀書的料子,到時候再說。如果讀得不好,兩年時間認的字估計也夠用了,就打發了他。”
    左作鬆笑了:“你這孩子,你家裏要蓋房子,也不寬裕啊。”
    “是不寬裕,可也不差這幾個錢,就當結個善緣了。”
    “行。”
    左景殊走出來,對鐵蛋說道:
    “族長爺爺同意讓你來讀書了,束修我先替你交,你隻管好好讀,長大了賺錢還我。”
    鐵蛋聽說能來讀書,很高興:
    “謝謝姐姐。要上學了,姐姐幫我取個大名吧。”
    左景殊笑了,小家夥的心眼可真多:
    “你可以讓先生幫你取。”
    “想讓姐姐取。”
    “你爹和你爺爺都叫啥名?”
    “我爺叫葛田,我爹叫葛栓子。”
    “鐵蛋,讀書是件很辛苦的事情,你既然要讀書,姐姐希望你能用功,堅持到底。”
    小家夥使勁地點著頭:
    “我會的。”
    左景殊想了想:“敏而好學,不恥下問。你就叫葛敏吧。”
    “葛敏謝謝姐姐。”
    “葛敏,既然是你來找我的,這事兒就和你爹娘沒關係,將來這束修的錢,必須你來還,懂了沒?”
    “我知道。”
    “好,你回去準備準備,明天就到私塾上學吧。”
    葛敏給左景殊鞠了一躬,和小火一起走了。
    過了幾天,一個上午,左景讓跑回來找左景殊:
    “特特,你快到私塾看看吧,族長爺爺和裏長吵起來了,葛敏都嚇哭了。”
    左景殊來到私塾,就看到左作鬆氣得胡子一翹一翹的,瞪著裏長林福來。小火也一副氣得不行的樣子,正在安慰他的好朋友葛敏。
    小火看到左景殊來了,立即有了主心骨:
    “特特姐姐,裏長爺爺要送親戚來讀書,還不給束修。他說,葛敏都沒交束修,他們為什麽要交。”
    左景殊似笑非笑地看著林福來:
    “我說裏長,你怎麽知道葛敏沒有交束修啊?”
    “我已經問過他父母了,說是沒交。”
    “他父母沒交,不代表別人沒交啊。”
    葛敏哭得一抽一抽的:
    “我說姐姐替我交了,裏長爺爺不信。”
    “是我替他交的,而且是按照我哥哥們的標準交的。”
    “葛敏,不哭了哈,你們進去讀書吧。”
    倆小家夥進屋了。
    林福來知道左作鬆開了私塾,就開始核計起來,他有兩個六七歲的小孫子,親家家裏也有一個,他準備都送到左作鬆的私塾。
    一打聽左景恭兄弟交的束修,比別的地方貴一些不說,秋天還要交一百斤玉米。
    一百斤啊,可不是小數目。
    他就猶豫了,想著是不是找找左作鬆,讓他少收點。
    昨天晚上,偶然聽葛敏的爹說起來,原來葛敏進私塾,他們家裏一文錢沒交。
    林福來大喜,就來給三個孩子報名。
    一聽左作鬆說起要交束修,他就怒了,感覺他這個裏長還不如個普通村民,人家免費,他卻要交錢,就和左作鬆吵起來。
    左作鬆一再強調,葛敏是交了束修的,林福來根本就不信。
    聽左景殊這麽說,他努力回想著,沒聽說葛家和左家有親戚啊,這丫頭為什麽要替他交束修?
    既然這個葛敏交了束修,自己也得交啊。
    唉,三個孩子,可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他看了看還在生氣的左作鬆:
    “左族長,你還生氣呢?我不是不知道情況嘛,我這三個孩子來你私塾,你看能不能給減免點?”
    左作鬆還沒開口,左景殊就說道:
    “為什麽要給你減免,你家缺這幾個錢嗎?”
    林福來心說,自然是不缺的,可是,能省點是點啊。
    “哎呀,誰家都不富裕啊。”林福來哭窮。
    左景殊笑了:“裏長,你嫌這裏貴,可以到別的私塾去啊。”
    “你……”
    林福來很生氣,覺得左景殊一點也不給他這個裏長麵子。哼,你家是要蓋大房子了,可有大房子就了不起嗎?就你家那窮樣,肯定是借了不少錢。現在擠兌我,你們怎麽就能保證,以後用不到我林福來了。
    我一個裏長,還怕你們不成?
    “去就去,離了你這裏,我們還不能讀書了!有錢哪裏不能讀書。”
    “對啊裏長爺爺,如果你的錢夠多,你可以把你家的孩子送到京城國子監讀書去,何必窩在這裏,受這個委屈。”
    林福來說的是氣話,他把孩子送來讀書,還不是因為私塾在本村方便嘛,鎮上縣上都有私塾,可那是莊戶人家能去的地兒嗎?
    “你們的收費太貴了。”
    林福來最後無奈地叫道。
    左景殊倒不是非要讓裏長家的孩子和哥哥們交一樣多的束修,能多來幾個學生,族長爺爺家還能多些收入,她隻是反感裏長盛氣淩人的態度。
    你就是個裏長唄,離了這一畝三分地兒,誰認識你是誰啊?
    左景殊覺得,這回絕不能讓他占了上風,要不,他會覺得自己高高在上,很有優越感。以後再和他打交道,他就會拿喬,不給錢估計都辦不成事兒,不慣他這臭毛病。
    “裏長,族長爺爺的這個私塾,確切點來說,就是我們左氏家族的族學,是我支持開起來的,我說收多少就收多少。
    現在我家的生意剛剛起步,這又要蓋房子,我手頭比較緊。再說,族長爺爺家也不寬裕,收點束修,他家也能貼補一下。
    等我的生意賺了大錢,咱們村裏的孩子再上學,一律免費,我還要多請幾個先生來教,讓我族長爺爺歇著,專門監督先生。”
    左作鬆聽到左景殊的話,想想那個情景,咧開了嘴。
    左景殊又說道:“裏長爺爺,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家三個孩子,兩個孩子正常交費,一個孩子隻交一百斤糧食。族長爺爺家缺糧。”
    左景殊的意思很明白,原則是原則,人情是人情。
    林福來再不答應,那就是不識好歹了。
    林福來走了,說是明天帶三個孩子來上學。
    左作鬆興奮地問左景殊:
    “特特啊,我這真的算是咱們左家的族學嗎?”
    “對,咱們左家的族學,你可以讓你的小孫子也來上學。看看咱們左家還有沒有要讀書的孩子,都可以來,秋天交點糧食就行。”
    “好,好,這事兒我去辦。”
    左家的適齡孩子可不少,哎呀,自己這地方不夠用啊。
    想到左景殊家在蓋房子:
    “特特啊,你看我這裏太小了,你家新蓋的房子……”
    “族長爺爺你放心,肯定有做私塾的地方。”
    “那就好,那就好。”
    ……
    雲台縣醫館。
    牧清廬激動地對老大夫說道:
    “師叔,我師父傳來消息,那個烈酒洗傷口很管用,幾十個傷兵隻有最嚴重的幾個發燒了,有兩個傷口紅腫,他們又洗了一次,目前還沒發現有潰爛化膿的。”
    老大夫也很激動:“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真是廣大將士的福音啊!”
    “是啊師叔,我師父說,正常情況下,這次有三個士兵恐怕性命不保,還有幾個就是不丟命,也不太容易恢複。可是現在,都沒事了。”
    “真是太好了。清廬啊,我總感覺,那丫頭應該還知道些醫藥方麵的事,可惜和她不是很熟。”
    “我說師叔,你怎麽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呢?她不是需要大量的藥材嘛,那些藥材很常見,又不值什麽錢,你多送她幾次,慢慢不就熟悉了。到時候你想問多少問題問不出來呀。”
    老大夫恍然大悟:
    “好,等她再來醫館買藥材,我多送她一些。”
    他們惦記的左景殊,此刻正趴在懸崖底,氣息奄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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