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我能見見這個曹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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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左聖開和左景良賣了鹵味兒回來,直接來找左景殊。
左景殊看到二人喜氣洋洋的樣子,就知道喇咕應該賣得不錯。
左景良是第一次賣東西,特別地興奮:
“特特啊,開伯真的是太厲害了,他站在那裏一吆喝,很快就來了一幫人,但是,都是看的,沒有買的。
開伯就說免費試吃,一個喇咕掰兩截,一人給一截。這些試吃的人都買了,五文十文的,有人買了回家去,不夠吃了又來買。
還有一個喝酒的男人,買回去喝酒,就兩隻喇咕,他愣是喝了一大杯。他還說,這是最好的最省錢的下酒菜了,味道好還抗吃。今天,那個喇咕比其他鹵味兒賣得快。”
左景殊笑了,“二哥,你就沒幫忙嗎?”
“我當然幫忙了。開伯給他們拿喇咕,我負責收錢,收錢的感覺真好,一會兒工夫我就收了一小堆。特特,我發現我還挺喜歡做生意的。”
左景殊:我當然知道你喜歡了,每次看到開伯都兩眼亮晶晶的,一臉的崇拜相。
“二哥,你平時在家裏,沒事的時候要和二嫂一起好好學習算術,多多認字,說不定哪天,我找到了別的買賣,就是你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左景良湊近左景殊,悄悄問道:
“特特啊,你真的還要做買賣?”
左景殊很肯定地說:“當然。如果你做不了,我隻能請別人了。”
“做得了,做得了。”
左景良說完,一邊加快腳步往家走一邊說道:
“特特啊,我回去了,我要去找族長爺爺學算術去。”
“去吧,去吧。”
左景殊很喜歡他這種上進的態度。
看著遠去的左景良,左聖開點頭:
“景良鍛煉鍛煉,做生意會是把好手。特特啊,我有兩個事兒和你說。
一個是藥鋪街附近有個店鋪要賣,是個兩小間,其實就是一大間。
因為做買賣的人沒地方住,就隔出來一個小房間住人,另外大些的房間當鋪子。
還有一個事兒,就是牙行裏有人捎信兒給我,說是他們那裏有繡娘了。”
左景殊一聽,這是好事兒啊,就隨同左聖開一起去縣城,先看鋪子。
鋪子位置不錯,房子也不算很舊,買下來把中間的牆壁打通,就是個很寬敞的鋪子,就是價格有些貴。
左景殊和賣主談了會兒,感覺這人有些固執,左景殊覺得,就算自己有錢,也不能當這個冤大頭,你既然不肯降價,那就算了。
左景殊讓左聖開先回去了,告訴他,自己明天早上還會送兩桶喇咕去。
她自己就到牙行去了。
那個牙人看到左景殊眉開眼笑的:
“哎呀,看來你運氣不錯啊,你這剛剛想要買個繡娘,我這就來了一個。不過嘛,有些麻煩。”
左景殊覺得,隻要人好,手藝好,有麻煩就解決麻煩好了。
“你說說看。”
牙人就講了這個繡娘的事情。
“繡娘叫曹秀,雲台縣是她的家鄉。她嫁在府城,因為她繡活兒做得極好,就一直在知府大人家做繡娘,掙了不少錢。
她男人是個買賣人,也能賺些小錢貼補家用。
曹秀成親十幾年,隻生了個丫頭叫真兒。
有一次曹秀回家,看到真兒一身的傷,就追問怎麽回事。真兒說,看到她爹和一個女人睡在一起,她爹打她,讓她不要告訴娘。
曹秀找她男人,她男人不承認有這事兒。
又過了些日子,就傳出曹秀和別人通奸的事情,她男人趁機休了她,把她們娘兩個攆出家門,淨身出戶。
傳出這樣的事情,知府家是呆不下去了,她隻得帶了孩子回來投奔親哥。哪裏知道,她嫂子因她名聲不好,怕她帶壞了家裏的女孩,說啥也不許她進門。
她流落街頭已經好多天了,白天就到處乞討要點吃的,晚上就找個經常有人出入的地方窩著。
後來她來到我這裏,說是要自賣自身養活女兒,但隻簽十年的契約。現在繡娘難求,聽說我這裏有繡娘,來了好幾個人要買,最後不知什麽原因都談崩了。
我記得你要找繡娘,就給你捎了信兒。”
左景殊想了想:“我能見見這個曹秀嗎?”
“可以。不過,我可提醒你,有人說,曹秀他男人有些混不吝,如果你買了曹秀,發生什麽糾紛,我是不管的。”
左景殊笑了:“我買了人,再麻煩也是我的事兒了,與你無關。”
牙人這才去帶了一個婦人進來,婦人領著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兒。
這婦人臉色蒼白,長相清秀,眼神卻很清明,人也沉穩,態度不卑不亢,就是那小女孩也很靈動的樣子,一點不怕生。
左景殊問道:“你是曹秀?你被趕出知府大人家,對這事,你有什麽要說的?”
曹秀低下了頭,又抬起了頭:
“那隻是要攆我們娘倆出門的借口罷了。”
左景殊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她攏在衣袖裏幹幹淨淨的手,又瞄了眼她髒汙的臉和小女孩紅潤的臉蛋,很隨意地問道:
“就是說,你原來的男人,貪了你的錢,勾上了別的女人,卻用不光彩的手段把你攆出來了?”
“是。”
左景殊又問道:“你不簽死契,我怎麽能相信你不會背主?”
“可我如果簽了死契,我女兒豈不是也成了奴籍?”
“我能看看你的繡品嗎?”
曹秀掏出一塊手帕,上麵繡的是鴛鴦戲水。手帕料子很普通,可這鴛鴦卻繡得活靈活現。
左景殊把手帕還給曹秀,問牙人:
“她來你這裏自賣自身,你收她多少費用?”
“二兩。”
左景殊掏出二兩銀子遞給牙人:
“我把人帶走了。”
看到曹秀沒有反對,牙人收下了錢,放曹秀母女離開。
來到一個背靜的地方,左景殊介紹了自己:
“我叫左景殊,住在溝塘村,家裏是種地的。我要開個作坊,做些手工活兒,想請你去。”
曹秀很平靜地問:“工錢怎麽算?”
左景殊說道:“你沒有工錢。你給我*幹十年,這十年你們母女二人我管吃管住。你每天隻要幹完我安排的活兒,其餘時間你可以自由安排,可以做繡活兒賣錢。十年後,我放你們母女自由。”
“你每天安排的活兒有多少?”
“如果你用心去做,我相信大半天就能做完。”
曹秀很痛快地答應了。
左景殊:“我這人喜歡醜話說在前頭,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可我也不是好惹的。咱們好好合作各自取利,各自安好。
如果你做出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兒,我會讓你知道我的手段。”
曹秀麵不改色:“我明白。”
左景殊又問她:“你說,做女人用的包包,如果要在上麵繡花,用什麽麵料好?”
曹秀開口就來:“自然是綢子啊。做包包需要的是結實的布料,雖然緞子更加絲滑有光澤,給人高貴華麗的感覺,但它有個致使的缺點就是容易抽絲,不抗刮也不耐磨,不適合做包包。”
左景殊點頭,“走吧,跟我回家。我的作坊可能會在秋後開工,開工前這段時間,你隨意。不過,你如果要出門,需要告知我或我娘一聲。”
“好。”
一路上,左景殊一直在和曹秀聊天,知道曹秀今年三十一歲,真兒七歲,雲台縣城還有一個哥哥,是個懼內的,已經和她斷了來往。她女兒兩歲時,她就到知府大人家做繡娘了,一直到被攆出來。
最後,左景殊問道:“你有什麽要求嗎?”
“我喜歡清靜,不喜歡被人打擾。”
“我有兩個嫂子,會繡活兒,隻是沒有你做得好,你可以指點她們一下嗎?”
“這沒問題。”
“好,我保證,如果得不到你的許可,任何人都見不到你。”
“謝謝。”
回到家裏,左景殊把曹秀母女,安排在作坊隔壁的一間屋子裏,給她們置辦了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還給了她五兩銀子,看看還需要些什麽東西就自己買。
“糧食我會按月給你,家裏的菜你隨便吃,柴火隨便用。有什麽事情隨時找我。”
曹秀:“我知道了。”
左景殊告訴兩個嫂子,師父來了,快來學手藝吧。
朱氏和秦氏的學習勁頭都很高,對曹秀也非常尊重,曹秀也盡心指點,因此二人進步神速。
讓左景殊沒想到的是,她娘楚氏和曹秀很談得來,二人見麵就有說不完的話,楚氏也跟著曹秀學繡技。
左景殊既然敢把曹秀領回家,自然就不怕她搞什麽事情。曹秀能和家裏人相處融洽,左景殊還是很高興的。
左景殊特意通知了家裏所有人:沒事兒的時候不要去後罩房,那裏現在住了人,以後開了作坊,更不能輕易去了。
過了兩天,左聖開又來找左景殊:
“那個鋪子他們同意賣了,說是你帶錢去就可以辦契。”
左景殊就和左聖開再一次去看了那個鋪子,這次,左景殊看得很認真,沒發現什麽問題,就去交了錢辦了契。
“開伯,這個鋪子以後就給你用了,你說怎麽收拾就怎麽收拾。你要住這裏嗎?”
“不用,二道街離這裏也不遠,到時候我去那裏住,這樣,鋪子還大些,還可以多賣些東西。”
“是啊,馬上天就涼了,可以賣的東西也多了,賣不完也不容易壞。對了開伯,你幫我打聽點,哪裏有賣豆子的,黃豆,我要做點吃食。”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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