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15年1月初
    京城，衍聖公府邸
    這座府邸是衍聖公到達京城之前，由孔府管家購買的一處豪宅，麵積有幾十畝，有山、有水，又沒有違反朝廷規定，衍聖公很是喜歡。
    大長老、二長老跟隨著一起來到了京城，連幾家的直係親人也都來到了京城。
    幸虧他們來得早，否則，如果建虜圍城，想來也來不了。
    如今，這個新年，讓他們過得又是惶恐，又覺得幸運，還有疑問，更有憧憬，總而言之，是各種滋味湧上心頭。
    廳堂裏，衍聖公問道：“這新的一年來了，老大、老二，你們是怎麽看京城局勢的？我們這入京城大半年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大長老說道：“國公，如果沒有當初周國舅的捐款事件，我們也入不了京城，沒有入京城就不會被圍困在京城。
    可是，如果沒有捐款事件，周國舅也就沒有責任、沒有必要去山東打建虜，濟南府、曲阜都會有危險，甚至曲阜有可能會出現像青州府一樣的災難結果。
    所以，總的看來，往好處看，我們是用多年積攢的銀兩買得了平安和前途，包括三個世襲伯爵、‘皇家孔聖人學院’，還有最近老三辦的‘四個孔家子弟得到遊擊將軍’的事情。
    當然，如果往壞處看，我們被周鉉勒索和欺騙了360萬兩銀子。”
    周鉉如果在現場，他肯定會讚揚道：大長老，你太會自動補腦了，竟然將我率領軍隊去山東打建虜自動補腦為我兌現當初的承諾。
    衍聖公心痛地說道：“是的啊！老大分析得很到位，每次想到260萬兩銀子，我就心痛啊！這得要積攢多少年啊！
    三天前，老三來信說又捐了100萬兩銀子給周鉉，我就氣打不過來。
    老三有點糊塗啊！這四個‘遊擊將軍’有那麽值錢嗎？周鉉真把我們當做‘善財童子’啊！”
    大長老和二長老聽到“善財童子”四個字，都笑起來了。
    二長老解釋道：“國公、老大，我是這樣看的，如果我們不捐款260萬兩銀子，會出現什麽？
    建虜肯定會再次攻破濟南府，也遲早會殺到曲阜搶劫，到時候我孔府幾千親人會有生命危險，還有200多年積攢下來的財物都會消失一空。”
    聽到這些，衍聖公連忙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是這樣啊！那你再說一說這新的一年，京城什麽時候解圍？老三幹的那些事情有用嗎？”
    二長老答道：“國公，這半年時間裏，我在京城勳貴裏轉了轉，也跟很多官員打過交道，還是覺得周鉉比較靠譜、能夠幹事情，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沒有啥能力。
    所以，京城什麽時候解圍，我認為得靠周鉉在外麵的活動，具體什麽情況，我不懂軍事，所以很難說。
    老三幹的那些事情，我認為基本是對的，凡事總要向前看，留著再多的銀兩，如果沒有自己人保護，豈不同‘小兒持金過鬧市’一樣嗎？”
    大長老補充道：“國公，現在看來，我們算是徹底從曲阜那個小地方走出來了。隻待建虜撤兵，周鉉回京，我們就大展宏圖，把京城‘皇家孔聖人學院’辦起來。”
    聽到這些話，衍聖公心情好了不少，他說道：“老二，後天，你代表我去嘉定伯府拜個年吧！我們還是要同周鉉搞好關係。”
    老二連忙應承下來。
    但大長老的話又讓大家心裏有點寒，他說道：“國公，我聽外麵人說，如今我大明好困難、好危險啊！兵部侍郎講了那麽多地方被建虜和流寇所攻陷，要花錢的地方太多，而收的稅又有限。”
    衍聖公答道：“這件事不是我們能夠操心的。現在困難，過段時間就好了。”
    大長老、二長老聽後，默不作聲。
    京城，德王府邸
    這座京城的德王府邸是德王5月份購買的，也有幾十畝，造得很不錯，也花了不少銀兩，不過德王喜歡。
    這戰戰兢兢的崇禎14年終於過去了，今日是新年第二天，德王同世子、親屬和管家坐在廳堂裏喝茶聊天。
    德王得意地說道：“終於過了一年，這過去的一年還真是幸運啊！否則，真要像衡王一樣，那就慘了。”
    世子道：“父親，可我們在京城，這建虜圍城要到什麽時候？如果破城了，那會怎麽樣？”
    聽到世子這話，德王心裏一囉嗦，嗬斥道：“大過年的，怎麽不說點好聽的！這京城是那麽容易攻破嗎？”
    一旁的管家看到氣氛不對，連忙調開話題道：“王爺，新的一年我們做什麽生意？京城什麽都好，就是開銷太大！”
    德王說道：“生意不好做啊！即使沒有建虜圍城，也沒有好的生意。”
    管家提醒道：“王爺，老奴記得當初周國舅不是說要在京城一起合夥做生意嗎？”
    德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道：“哎，我怎麽都忘了這件事呢！有了周鉉，做生意應該容易點。但是，他什麽時候回京城呢？他不是要打仗嗎？
    明日，你去嘉定伯府邸拜個年，順便問問周鉉什麽時候回京城。”
    管家答應下來了，又獻媚道：“還是王爺看得準啊，老奴聽說魯王現在都要捐60萬兩銀子。”
    德王得意地笑道：“當然啦！如果留在德州，那可是連性命都沒有。”
    眾親屬都讚歎德王的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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