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當中。
    “還有救？”
    黑袍人的話令楊凡的眼神瞬間眯起，“你到底是什麽人？”
    “嗬嗬……”
    黑袍人輕笑一聲，並未回答，隻是身形卻在開始變得斑駁透明，似乎下一秒就要從楊凡的眼前直接消失一般！
    “好一個藏頭露尾之輩！既然不肯說，那你就給我留下來吧！”
    楊凡眼神一冷。
    黑袍人作為除他以外的唯一在場者，他豈會任由對方這般離去！
    唰！
    說到這裏，楊凡的身形一閃，身軀直接被一個黑白太極挪轉，突兀出現在了黑袍人的麵前，手臂猶如巨龍張口悍然朝著對方的頭頂抓去！
    轟隆隆！
    一刹那間，皇極大道爆發出了一股恐怖駭然的力量，周圍虛空都是巨震，以黑袍人為中心形成了一個猶如黑洞般深邃黑暗的巨大塌陷！
    一擊貫穿時空！
    這駭人的一拳，隻怕不輸聖尊出手！
    可是，黑袍人似乎根本不受任何外力的影響，全然沒有在楊凡這恐怖一擊下受到半點兒傷害，隻是黑袍被這一拳掀起的力量波動卷起，隨即整個人徹底消失無蹤！
    “嗯？”
    楊凡眉頭一皺，身形懸立虛空。
    他放棄使用那已經修複了三分之一，能催動千條大道法則之力的造化玉碟，嚐試阻攔對方的腳步，而是選擇了讓對方離開。
    對方能在他剛剛那媲美聖尊的攻擊下，從容離去，絕非普通人物。
    再配合著對方出手助他殺死神霄王的舉動，他自不會在還未搞清楚對方的身份前提下，將自己的底牌給掏出來！
    所以，哪怕其他五大元神的力量，他也沒有動用。
    “不過，風絕淵當真還有救嗎？”
    楊凡並未繼續糾結黑袍人的身份，而是身形一閃，回到了風絕淵引爆大道，身形徹底崩碎化道的那一處所在。
    他以元神之力遍察四方。
    “嗯？”
    過了片刻後，楊凡的眼神上陡然顯出一絲驚詫，猛地抬手一抓，在虛空當中，一個殘破無比的元神念頭被他一把抓攝而出！
    嗡！
    元神念頭呈現出殘破的八角形，本來如鑽石般不可摧毀的聖人念頭，此刻卻布滿了裂痕，似乎風輕輕一吹，就要化為齏粉！
    可，它終究是存在的！
    “看樣子，這次恐怕要拚命了……”
    “可惜，不能為我兒掃平後患，保駕護航了……”
    殘餘的元神念頭裏，其中兩道幾乎不朽不滅的意誌充斥當中，外力幾乎無法磨滅，前者充斥著恐怖的戰意，後者則是充滿了不甘和遺憾。
    而楊凡一接觸到這顆殘破的元神念頭，就感受到了這兩句話，心微微一顫。
    雖然知道風絕淵是為了風九玄，可他夢入此身，在感受到這一切時，身軀近乎本能的雙眼一熱，有淚滴滑落臉頰。
    或許，正是因為這般熾烈的情緒意誌摻雜其中，才會讓它們哪怕在風絕淵引爆大道後，依舊殘留下來碎片吧！
    “可惜對方是引爆大道而死，不然的話，憑借華夏一族的手段，未必不能快速複原！”
    楊凡深深一歎。
    盡管隻是從這顆殘破的元神念頭上得到些許記憶，可是，他卻大體上還原了當時的情況。
    那就是——在風絕淵發現被圍攻之際，做出了死戰的決定，隻是實力不足，哪怕引爆大道殺死了一些人，卻並未殺死為首的神霄王。
    甚至，對方在臨死之際，還在遺憾並未殺光這些人，為風九玄掃除隱患……
    “父母之愛子啊……”
    楊凡輕聲一歎，翻掌將風絕淵的殘破元神念頭收起，隨後目光掠過這片戰場，在確定並未有任何遺漏後，便揚長而去。
    玉階城。
    霜月樓。
    楊凡的身影一閃就出現在了此地。
    冥月心立下七情道契，他自然能夠輕易的鎖定對方的位置，隻不過，聖靈族想必是準備回來，所以，冥月心依舊還在此地。
    唰！
    楊凡身形一閃，徑直沒入其中。
    不多時，他就找到了冥月心，此刻她被人以大道之力鎮壓，身上大道之力幾乎陷入沉寂，聖靈族的一位聖人則是負責看管她。
    “冥月心，勾結我族叛徒，暗算永黯王，你們冥靈族還真是膽大包天！這次回去，你們冥靈族的末日就要到了！”
    聖靈族聖人冷冷說道，“聖靈皇必然會揮動大軍，滅你冥靈一族！”
    冥月心聞言，臉色越發慘白。
    盡管與楊凡定下七情道契，將全部的忠誠獻給了楊凡，可是，這並不意味著她忘記自己的出身，一想到因為自己的緣故，導致冥靈族將有滅族大禍，她如何能夠心安？
    聖靈族聖人看到這一幕，心中越發冷笑，開口道：“當然，若你識趣的話，答應轉投我聖靈族，改血歸流，並且，好好交代出你冥靈族的一切情報，我想，以我族聖靈皇的大度，未必不會留你一命……”
    “住口！我是不會背叛冥靈族的！”
    冥月心聞言，臉上立馬浮現出怒容。
    “不會？”
    聖靈族聖人走到她的麵前，以一種勝利者的俯視態度說道，“冥月心，你要想好了，我這是在幫你！你冥靈族的命運已經注定，與你跟著冥靈族這艘破船一起沉沒，為何給自己一個機會？你活下來了，你才有機會保下一些冥靈族的族人，不是嗎？”
    “今後，隻要你立下足夠的功勞，聖靈皇未必不能準你重立冥靈一族！”
    他淡淡說道，“你這並非是背叛，而是審時度勢，是忍辱負重！死很簡單，活著，才是最難的！冥月心，你可要好好想清楚……”
    這話猶如一柄利刃狠狠的刺進冥月心的心裏。
    不過，冥月心卻清楚的明白，對方看上去是為她著想，實際上不過是想要將冥靈族徹底作為傀儡，是要將她冥靈族徹底敲骨吸髓，吞食幹淨！
    “不用再說了！我不會答應的！”
    “哼！”
    冥月心連續的拒絕，徹底激怒了聖靈族聖人。
    隻見他冷哼一聲，說道：“好一個不識抬舉的東西！等到神霄王和烈陽王辦完事回來，將你一起帶回聖靈族，到那時候，希望你還能像現在這般硬氣！”
    “他們回不來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淡漠的聲音突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