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她是啞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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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大海愣了一下,沒想到楊仕傑過來是為了租店鋪的事兒,他還以為對方是來砸場子的。
    前幾天,楊仕傑就跟他打聽過租店的事兒,那時候於大海已經答應了王慧兒,要給她侄媳婦兒留著,就在這一兩天,所以就婉拒了楊仕傑。
    沒想到楊仕傑還想著這事兒呢。
    知道自己誤會了,於大海的態度軟乎了幾分,不像最開始那般生硬,他如實說道,“那店應該不往外租了,你看看別家吧,附近有好幾家都往外出租呢。”
    楊仕傑臉上的笑容不減,不租了?
    嗬嗬……是不租給他了,而是打算把店租給這個女人吧?
    那店要是租給別人,楊仕傑或許還不會這麽死揪著不放,再怎麽說,他也是楊家的幺子,是有素質的人,身份地位在那兒擺著,不好幹死纏爛打的事兒,說出去不好聽,會讓人笑話的。
    可於大海偏偏把店租給了宋家人。
    就好像當著眾人的麵,一巴掌扇在了他臉上。
    這他要是還忍著,也太孫子了。
    不就是搶個店鋪嘛,多大點事兒,他分分鍾從這女人手裏搶回來。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天底下就沒有錢辦不到的事情,有的話就是錢給的不夠。
    楊仕傑整了整自己的花襯衫衣領子,自信滿滿地說道,“於老板,我說了,隻要你肯把店租給我,價錢隨便你開,多少錢我都能接受。
    你要是不放心,咱們可以簽合同,白紙黑字的我總不能反悔吧。
    我知道你不差錢,但錢這東西不是越多越好麽,誰會嫌自己錢多呢。
    又不要你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隻需要你點頭答應就行,這不比你賣炸醬麵簡單多了。”
    於大海搖了搖頭,“那家店租不租的,我說了不算。”
    楊仕傑臉上的笑容逐漸淡了下來,還真有人跟錢過不去?
    他身邊的大塊頭覺得於大海拎不清,晃了晃自己的拳頭,“於老板,我老板好好跟你說的時候,就是再給你麵子,你要是不配合,我們也有不好好說話的解決方式。
    價錢隨便你開,我老板已經拿出了足夠的誠意。
    你居然還拒絕,是不是腦袋裏裝了漿糊,要不要我幫你清醒清醒?”
    於大海覺得他有病。
    反問道,“那家店應該不往外租了,這話也不複雜啊。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不要威脅我,我也不是吃素的。
    我看你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敢在我店裏鬧事兒,我也不介意幫你鬆鬆筋骨。”
    “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大塊頭腦瓜子一熱,橫眉豎眼地就要衝上去揍人。
    關鍵時刻被楊仕傑嗬退了,“行了,你給我消停待著吧。”
    煩人的玩意兒,一點兒眼力介都沒有。
    他也不想想,於大海自己在京市開這麽大的麵館兒,能是個沒有實力跟背景的白丁嗎?
    肯定多少都有點關係。
    這要是把人惹急了,動起手來隻會兩敗俱傷,他們半點兒好處都占不到,最後白白便宜了宋家人。
    楊仕傑琢磨了一下於大海的話,才琢磨出重點來,“你說那家店往外租不租你說了不算,那是什麽意思?那家店不是你的嗎?”
    “上午之前是我的,現在是小林同誌的,我已經把店賣給了她,手續都辦清了,現在她才是那家店的老板。
    小林同誌要自己開店做服裝生意,所以不會往外租。”
    於大海都服了,好好說話聽不懂,非得逼著他把話說直白了。
    他最開始就是怕說話太直接,傷害到楊仕傑的自尊心,所以絞盡腦汁委婉著來。
    可說了半天,他們倆就跟腦袋裏有水泥似的,那真是糊得嚴嚴實實,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那個小跟班甚至還威脅他。
    幸好,楊仕傑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還知道攔著點他那個不靠譜的跟班。
    楊仕傑聽到這話,感覺火氣蹭地一下就上來了,牙疼得不行。
    原來於大海那店已經賣給了林知瑜,連手續都辦好了,那他媽不早說!
    害他浪費了半天時間。
    楊仕傑磨了磨後槽牙,“於老板,你也太不給麵子了,當初你那店往外租,我想租你左推右攔就是不租給我。
    如今轉手就把那店鋪賣掉。
    你是對我楊仕傑有意見,還是對楊家有意見?”
    於大海歎了口氣,“我對誰都沒意見,之前我就婉拒你了,說我已經跟別人約好了看房,建議你去看看附近其他家要出租的店鋪。”
    楊仕傑:……媽的,他還以為那是於大海對他提出來的租金不滿意,故意拿喬呢。
    他這人怎麽那麽負責?
    就不能把話說的簡單直白一些麽。
    楊仕傑十分鬱悶。
    今天被宋家人搶走了他看中的店鋪,又被於大海當著宋家人的麵戲耍了一番,裏子麵子都丟光了,好心情也被破壞殆盡。
    楊仕傑想打人!
    當然了,他不會做莽夫才做的事情。
    以後日子長著呢,這才哪兒到哪兒啊,走著瞧吧。
    楊仕傑板著的臉上又有了幾分笑容,看向林知瑜,“這位就是買店的小林同誌啊,你以後要在那兒開服裝店?”
    話題突然轉移到了林知瑜身上。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怎麽說呢,這人給她的感覺亦正亦邪,好像又有點兒傻,總之不像於大海那般敞亮。
    看著就蠻危險。
    這樣的人得離他遠一點兒。
    所以林知瑜也沒多說話。
    楊仕傑卻來了興致,“賣女裝嗎?”
    林知瑜警惕地看著對方,問那麽多幹嘛。
    楊仕傑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你別害怕,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單純地好奇而已。
    你要是賣女裝,我認識好多朋友,到時候可以去照顧照顧你的生意。”
    林知瑜依舊沒說話,她總覺得這個楊仕傑怪怪的。
    明明對她們很不滿意,臉上卻還要露出笑容來,那笑容僵硬的很,就差把‘心不甘情不願’六個字刻臉上了。
    還故意裝作很親近的模樣跟她說話。
    可他們明明連認識都不認識啊。
    真是奇怪。
    楊仕傑說了好一通話,卻換來林知瑜一個微不可見的點頭,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反應。
    楊仕傑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他看向王慧兒,問道,“三嬸兒,她是啞巴嗎?”
    宋家跟楊家不對付,處處較勁兒,但麵上的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楊仕傑剛進來的時候可以裝作沒看到王慧兒,但要問人家問題,高低得喊人家一聲。
    王慧兒早就見怪不怪。
    楊家從老到小,個個表裏不一,臉上笑嘻嘻心裏已經在罵街了吧。
    他們看不慣宋家,處處擠兌,搞得宋家看的慣他們似的。
    王慧兒倒也沒把情緒顯露出來,京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這個圈子大家經常碰到的概率很大,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會主動撕破臉。
    淡淡反問道,“於老板那麽委婉地提醒你那店已經不租了,你都聽不進去。
    按著這個道理,你是不是耳聾?”
    楊仕傑輕哼了一聲,“說話委婉是一回事兒,把話說明白又是另外一回事兒,很顯然,於老板不具備把話說明白的能力。
    她不是啞巴,那她怎麽不說話呢?”
    話題的最後又繞回到了林知瑜身上。
    林知瑜在楊仕傑地目光灼灼的注視下,不得不開口,“我不說話有沒有可能是單純不想回答你的問題?”
    她發現這人真的一點兒眼色都不看。
    楊仕傑挑了挑眉,這性子怎麽跟個小辣椒似的,還挺嗆人。
    楊仕傑笑著說了一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這性格倒是跟宋家相配,一看就是一家子。”
    都是一樣的讓人討厭。
    林知瑜抬頭迎上楊仕傑的目光,這是在陰陽她?
    正要問清楚,楊仕傑卻突然轉身走了,到門口的時候,還停下腳步,扭過頭來說了一句,“祝你服裝店開業的時候生意興隆,財源廣進,事業順心,人生如意。”
    林知瑜隻覺得莫名奇妙。
    因為他說的都是祝福的話,但那語氣可不是祝福的語氣。
    倒像是在說反話。
    王慧兒當著於大海的麵也沒解釋,等從炸醬麵館兒出來,回家的路上,她才跟林知瑜說關於楊家的事兒。
    “你一定很好奇,為啥楊仕傑那小子總是陰陽怪氣的吧?”
    林知瑜點了點頭,“他們家跟咱們家有世仇?”
    王慧兒噗地一聲笑了,她現在總算理解了為啥家裏的孩子們對林知瑜崇拜的不行,宋錦為跟宋然然是那樣,就連成熟穩重的宋錦城也同樣如此。
    她估摸著,怕是連宋嶼川也是一樣的心思。
    “你夠敏銳的,總結的很精準,咱們家跟楊家之間確實稱得上世仇。
    簡單來說,從楊老爺子開始,對咱們家老爺子各種不順眼,除了正常的競爭,年輕時也沒少擠兌。
    楊老爺子的大兒子跟嶼川他爸針鋒相對。
    二兒子跟你二叔二嬸兒不對付,都在機關單位上班,平日沒少給她們使絆子。
    至於這楊仕傑麽,他是楊老爺子的老來子,今年也就二十來歲吧,是楊家最沒正形的。
    按他們家的排行來說,他應該針對我們一家子才對。
    但可能是楊老爺子親手教出來的,這家夥對宋家人一視同仁的痛恨。
    無差別攻擊。
    不過,咱們宋家也不是吃素的,所以他們隻敢添添堵,使絆子,耍點兒小手段,真格的他們不敢來。
    反正,相互折騰了這麽多年,楊家也好宋家也罷,誰都沒能占了上風。
    下次見了楊仕傑繞著走,別跟他硬碰硬,這混蛋玩意兒雖然不敢做真格的事兒,但我看他骨子裏有那麽點兒缺心眼,誰知道他腦袋一發熱,會幹出什麽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當然了,你也不用怕,更不用把他說的那些無裏頭的話放在心裏。
    咱們宋家就是你的後盾,他真敢怎樣,咱們家也不會放過他。”
    林知瑜了然地點了點頭,原來她的預感沒錯,那楊仕傑跟宋家還真不對付啊。
    她沒想到的是,這裏麵還有這麽錯綜複雜的關係。
    林知瑜跟王慧兒到家的時候,宋嶼川還沒回來,想要搬家也得等人回來再說。
    宋老爺子平日早睡了,今天卻一點兒都不困。
    “你們吃過飯了嗎?鍋裏還熱著飯,店鋪看的咋樣啊?有合適的嗎?”
    王慧兒點頭,“我跟瑜瑜在於記炸醬麵館吃了炸醬麵,說來也巧,瑜瑜看中的那個店鋪正是於大海之前的店。
    瑜瑜覺得合適便直接將店買了下來,手續都辦清了。
    那店離老宅特別近,就在市場往北十來米。
    爸,你平時要是想小豆包了,早上跟王叔一塊兒溜達著過去,走路也就二十來分鍾吧。”
    宋老爺子直點頭,“好好好,這個店位置選的好。”
    離得近,有啥事兒他們多少也能幫上忙,關鍵,還方便他過去看望孩子。
    宋興國也笑而不語,離得近確實挺好。
    王慧兒話鋒一轉,“不過,今天碰見楊家那個幺子了,那混小子還是跟以前一樣陰陽怪氣的。
    他看中了瑜瑜買下的那個店鋪。
    瑜瑜買下了他沒得到,氣的他都說混話了。”
    宋老爺子臉色沉了沉,“姓楊的那個幺子確實夠混,不過也別怕他,他要是敢出幺蛾子,我找他老子說理去。”
    宋興國也跟著點頭,囑咐林知瑜,“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一定要和家裏說,我們都會幫你的。”
    “好的。”林知瑜連連點頭,答應下來。
    說話的空擋,宋嶼川跟梁上進回來了,兩人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風塵仆仆灰頭土臉的。
    宋興國微微皺眉,“怎麽弄成這幅模樣?”
    林知瑜也擔心地看過去,宋嶼川情緒內斂,從來不會在人前,把情緒擺在臉上,包括疲態。
    她還是第一次見他那麽疲倦。
    不是說,跟梁上進一塊兒出去,聯係代辦點兒的事情了嗎?
    怎麽搞得那麽狼狽?
    好像從煤坑裏撈出來的一樣。
    宋嶼川脫了外套,沒坐沙發,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來,這才說道,“沒什麽事兒,單位運輸車上的貨在京郊那,不知道為什麽都掉出來了,我跟上進接到消息,去那兒裝了半天車。”
    “那楊金跟楊樹也來了嗎?”林知瑜問道。
    宋嶼川點頭,“來了,他們是來京市送貨的,車子就停在收貨單位門口,因為到的太晚,那家單位都下班了,庫房也沒值班的。
    已經給那單位的負責人打過電話了,得等一個多小時吧,庫房的人才能過去。
    我們倆先回來吃點兒飯,一會兒再去找他們。”
    宋嶼川簡單地解釋了兩句,又看向宋老爺子,“爺爺,一會兒我們走的時候,得給我那兩個同事帶點兒熱乎的飯,家裏有保溫桶嗎?”
    “有有有,有好幾個呢,家裏飯也多,你們倆多吃點兒,也給他們多帶點兒。”
    宋老爺子一聽,連忙讓王剛去廚房把放在鍋裏溫著的飯菜拿來,自己則去找保溫桶。
    王慧兒看著累到不想說話的宋嶼川跟梁上進,“你們兩個也真是實誠,接到通知去幫忙裝貨,咋不知道多找幾個人過去,把自己累壞了咋整?”
    宋嶼川笑了笑,“沒事兒,三嬸兒,就是太著急了,沒想起來喊人。”
    林知瑜知道,他們運送的設備涉及到保密問題,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包括她,至今為止也不知道宋嶼川單位生產啥,隻知道是軍用的。
    她也沒多問,那是宋嶼川的工作,也是他熱愛的事情,她能做的就是在背後給他力所能及的支持。
    林知瑜來到廚房,王剛正把鍋裏溫著的飯菜端出來。
    有肘子,有紅燒豬蹄,涼拌豬耳朵,還有一個酸豆角炒五花肉,他們吃晚飯前提前撥出來的。
    下午的時候,宋興國特意出了一趟門,也沒幹別的,因為小豆包喜歡吃豬肉,所以去飯館裏專門買的肘子跟豬蹄還有豬耳朵。
    酸豆角炒五花肉是中午請的那位廚師離開前,宋興國讓他炒好了之後才離開的。
    原因無他,隻因為小豆包喜歡吃。
    宋興國甚至開始打聽,哪裏的豬肉更香更好吃。
    連宋老爺子都說,家裏接下來一個月裏,餐桌上肯定頓頓都離不開豬肉。
    這個年代的家長就是這樣,孩子要是表示某一種食物好吃,接下來一連好多天飯桌上都會出現這個食物。
    直到孩子們吃膩了為止。
    主食依舊是白米飯。
    林知瑜看了一眼王剛拿出來的飯菜,說道,“王叔,家裏有雞蛋嗎?有的話我給他們做個雞蛋湯。”
    “有。”王剛指了指櫃子裏,“在第二層的櫃子裏,不過家裏沒啥綠色菜當配菜,隻有一顆大白菜。”
    現在已經是深秋時節,蔬菜已經拉秧了,北方的蔬菜匱乏,最常見的蔬菜隻有大白菜跟白蘿卜,京市還好一些,起碼上午的時候還能買到青椒跟土豆茄子,西紅柿或者其他綠葉菜根本沒有。
    那青椒跟土豆茄子,就想多買一點兒都沒有,好多人都想買,菜少人多,根本輪不到買,那菜就被搶光了。
    而且從深秋時節開始,蔬菜的價格就開始上漲了,因為北方天氣寒冷,農田到了三九天會上凍,那土凍邦邦硬,就是種了也長不出來。
    所以想吃新鮮的蔬菜,隻能從南方運來。
    路途遙遠運費昂貴,菜販子們還想掙錢,就隻能從菜價上找補回來。
    除了北方耐寒耐凍的大白菜跟蘿卜,別的蔬菜價格到了冬天都會翻好幾倍,過年的時候更是跟肉價看齊。
    宋家因為宋興國做買賣的關係,家裏條件不差,所以甭管哪個時節,市場有什麽新鮮菜,每天都會買一些回來。
    起初,宋老爺子也舍不得,那一把青菜好幾毛錢一斤,還不如吃肉呢。
    但耐不住宋興國勸說,什麽營養均衡才不會生病,少生病就少去醫院,去一趟醫院吃藥打點滴也花不少錢,關鍵還受罪。
    而且宋興國也經常回老宅住,沒有蔬菜,他就有意見。
    時間一長,宋老爺子的觀念也就轉變過來了。
    而且宋家是現吃現買,反正離市場並不遠,買多了人吃的少,放到最後不新鮮了,做出來的菜味道不好,大家不動筷子,吃下去不是味兒扔了又可惜。
    都是從苦日子裏出來的人,對糧食有珍惜的心。
    林知瑜打開櫃子,裏麵二層有五六個雞蛋,還有一顆孤零零的大白菜。
    “這就行。”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要是啥都沒有就隻能喝溫水了,有白菜有雞蛋,她就能做出好吃的湯。
    這就是為啥她堅持在村裏蓋蔬菜大棚,等冬天大雪紛飛的時候,她大棚裏水靈靈的菜一出來,絕對受歡迎。
    林知瑜隻切了一小斷白菜葉,將白菜葉切成細細的絲,起鍋放油,油熱放蔥薑蒜爆香,香味兒撲鼻而來,把白菜絲放進去炒到變軟,然後放一壺開水。
    拿兩個雞蛋磕進碗裏,用筷子攪散,鍋裏咕嘟咕嘟開了之後,把攪合散開的雞蛋液放進裏麵,快速劃開,最後放鹽放香油調味兒,鹹香濃鬱的雞蛋湯便做好了。
    林知瑜盛了兩碗出來,一碗給宋嶼川,一碗給梁上進。
    “好香啊,謝謝嫂子。”梁上進端著碗,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他是真餓得不行了,一大碗米飯已經見了底,畢竟中午的時候,因為盧家人鬧事兒,他也沒吃飽,又幹了一下午的活兒,體力不支剛進門的時候,臉色都有點兒白。
    “不用謝,我做了一大鍋,你喝完再來一碗,剩下的用保溫桶帶上,給楊金楊樹兄弟兩個喝。”
    “好嘞。”一碗米飯,一大塊肘子,一個豬蹄,再加一碗熱乎的雞蛋湯下肚,梁上進覺得胃裏飽且身上暖和,自己好像又活過來了。
    宋老爺子從庫房裏把保溫桶給找了出來,一共三個,特別大,兩個用來盛飯菜,一份壓瓷實的米飯,上麵鋪一大塊兒肘子,再加上一個豬蹄,蓋子一蓋正合適。
    剩下的那個保溫桶用來盛熱乎乎的雞蛋湯,再拿上兩個碗,兩副筷子跟兩個湯勺。
    全放在買菜的籃子裏,板板正正的也不累贅。
    宋嶼川看著宋老爺子幫忙給裝飯菜,低聲跟林知瑜說道,“今天晚上,你跟媽還有小豆包在老宅住一宿吧。
    我估計我得明天早上才能回來。
    明天咱們再搬去你店鋪了住,行不行?”
    林知瑜點了點頭,“行,你安心去吧。”
    宋嶼川見她爽快的模樣,就有些愧疚,買下合適的店鋪就搬過去,這些都是提前說好的。
    她做到了,自己卻食言了。
    關鍵,她還這麽大度寬容,宋嶼川很難不動容。
    林知瑜卻覺得沒啥,夫妻之間本就應該相互理解,相互體諒,宋嶼川也曾不遺餘力地支持她的工作。
    就像最開始前,他敢把家裏賴以生存的口糧地拿出來讓她建魚塘,那是絕對信任,也是他能拿出來的最大的支持。
    所以,現在支持他也都是應該的。
    兩人隻有相互支持,婚姻的路才能長久地走下去。
    宋嶼川能主動跟她提這茬兒,就說明他心裏很在意她,也在意跟她有關的事情。
    這對林知瑜來說,已經足夠了。
    宋嶼川十分真誠道,“謝謝你,瑜瑜。”
    林知瑜笑了,也一臉真誠地回複,“不客氣。”
    宋嶼川跟梁上進沒多待,畢竟還有兩人饑腸轆轆還筋疲力盡地等著呢。
    出門前,宋興國問,“用我送你們一趟不?車子就停在院門口,開車很快的。”
    宋嶼川擺了擺手,“不用了。”
    連頭都沒回,便和梁上進快速走出了大門口。
    宋興國笑了笑,宋嶼川這個意氣風發的模樣像極了當年的自己。
    不過跟他不一樣的是,宋嶼川是個心思很細膩的人,繁忙中還不忘體恤寬慰妻子,這點兒隨了陸水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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