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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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土灶烙蔥油餅,燒火也是門技術活,火大容易糊,火小容易夾生、不脆。李桂蘭把燒火烙餅的活都攬過來了,二十幾分鍾不到,兩張餅烙好了。
金黃色的酥皮,淡黃色的內層,因為放了一點肉沫和蒜沫,幾種香味混在一起,直衝人的嗅覺和味蕾。
顧慢自從吃過第一次,就愛上了,每次都不爭氣地咽口水。
“媽,你烙蔥油餅的手藝,可以開店賣錢啦。”
李桂蘭笑道:“這個蔥油餅哪個不會烙?傻子才會買。”
生活越來越好,小年輕都懶得學和學不會,想吃了去大街上買一塊回家解解讒,不怕吃苦的手藝人的春天來了。
“媽,等我們掙錢了,就給媽開個店,你和爹就不用種地了,賺的比種地還要多。”
在薛俊義眼裏,顧慢是在哄婆婆開心,給婆婆畫大餅;在李桂蘭看來,這是兒媳婦孝順,心疼老兩口種地出大力。
不論哪一種,顧慢能和薛長河好好過日子,比啥都強。
“嗯,媽等著,種了一輩子地,我也嚐嚐能掙錢的滋味。”
小灶熬了鹹粥,用油鍋炒了一盤豬血,顧慢的午飯吃的很香,最後肚子飽了眼不飽,嚇的李桂蘭趕緊收起來了。不是不舍得給顧慢吃,而是怕她吃撐,身子不舒服。
下午薛俊義去給豬頭豬蹄褪毛,顧慢和李桂蘭也去幫忙了。太陽快下山的時侯,薛長河還沒有回來。
自從開始賣豬肉,薛長河很少到這個時侯,要麽是不好賣,要麽是被什麽絆住了。
大門“咣”的一聲被推開了,薛長民一身狼狽跑了進來。
“快去,快去勸勸我哥……他和我爹媽打起來了。”
薛俊義把圍裙往下一扯,團吧團吧扔在了一邊:“好好說,怎麽回事?”
“我就知道個大概,好像我爹媽也去鎮上賣豬肉了,讓牛閻王攆了。結果兩家都沒賣完,我媽就說是我哥使的壞,還動手撓。我哥拿著刀子就上去了,誰也不敢攔……”
顧慢聽見了“刀子”兩個字,腦袋就嗡的一聲響,不會出事吧?可千萬千萬別出事啊。
此時也顧不得別的了,先去現場看看再說。
薛名家的院牆外,兩個肉攤子滾在一旁,薛長河左腳踩著馬蘭花的一跎肉,右手執刀,左手食指在來回磨擦著刀刃。
隻聽見馬蘭花用力掙紮,殺豬般嚎:“殺人啦,親侄子殺親叔親嬸子啦……”
薛長河嫌吵,把馬蘭花的臭襪子脫了下來,十分嫌棄地堵住了馬蘭花的嘴。
薛名家趁著薛長河分神不注意,已經舉著一根鐵耙,悄悄轉到了他的身後。
鐵耙有十幾根長長的鐵鉤子,一耙子下去,還有腦袋嗎?薛長河必死無疑。
李桂蘭已經出聲提醒:“長河,小心背後……”
顧慢的動作更快,在沒有任何人發覺的時侯,鞭聲夾雜著風聲,朝薛名家的手腕狠狠抽去。毫不意外,鐵耙舉到半空掉了下去,擦著薛名家的腦袋,砸在他的腳麵上。
“媽呀,疼死我了。”薛名家抱著腳,像無頭蒼蠅一樣原地亂跳,貌似腳出血了。
顧念生氣他的狠毒,這可是親侄子啊。隨即又是一鞭子,把薛名家的大餅臉抽出了一朵花。
“妖精……”薛名家直覺跟薛家有關係,可惜他沒有證據。
“你們一家男人偷,女人出去賣b,男盜女娼不要臉。薛長河你記住,我咒你生個兒子是個賊,生個閨女被人強……”馬蘭花費勁吧啦的把臭襪子吐出來,真是個不怕死的,一番髒話瘋狂輸出。
要說薛長河是個男人,還是個晚輩,怎麽會對馬蘭花動手呢?就是因為馬蘭花的這張嘴。罵他可以,他皮糙肉厚不怕罵,可是要罵他爹媽,特別是媽和媳婦,那是他的逆鱗,誰碰誰死。
現在,居然連他未出生的孩子都咒上了,這樣的狗玩意留著幹嘛?糟蹋糧食、汙染空氣、破壞合諧,有百害而無一利。
薛長河的手腕動了,他準備把臭女人的嘴豁開,讓她繼續罵,讓她說不了話!
顧慢豈會看不透薛長河的心思,一刀子下去,恨是解了,薛長河的這輩子也完了,這難道就是她一直小心翼翼規避的劫數?
時間已經不允許顧慢想的太多,她再次掄起鞭子,對著薛長河的手腕抽去。
殺豬刀就落在馬蘭花觸手可及的地方,當她欣喜若狂,想抓在手上反殺的時候,又一鞭子到了,這次抽在了手指上,連骨頭帶肉疼。一連是六鞭子,落在不同的部位上,鞭鞭入肉。
”長河家的,你這個潑婦,為什麽打我?”馬蘭花真會裝逼,自己幹了什麽沒點逼數嗎?
”打的就是你,讓你滿嘴噴糞,你這是進茅房吃了多少屎啊?吃撐了連人話都不會說了?連肚子裏的孩子都罵,你還是人嗎?”李桂蘭一直在遷就二房,容忍著馬蘭花的破嘴,今天確實是觸碰到她的底線了,對個孩子口下無德。
”你們等著,我非要去告你們,讓你們全家都坐牢。”
“好啊,去告吧,誰是誰非自有公斷。”顧慢走到薛長河麵前,霸氣側漏:“走,咱們回家!別讓阿貓阿狗影響咱的心情。”
回到家,檢查薛長河的手腕,一道暗紅色的血溜子。為了阻止薛長河落刀,顧慢用的力道可不小。
家裏沒有什麽藥,顧慢給他上了一點紫藥水。
“我不是故意想抽你,你一刀下去氣是出了,我和孩子怎麽辦?爹媽怎麽辦?以後遇事千萬不要衝動了。”
當時在氣頭上,薛長河確實有除之而後快的衝動。不過現在清醒了,也知道顧慢的用心良苦,自然不會怪她。
中午的蔥油餅還剩下了些,顧慢先讓他墊墊肚子,晚飯還要在一兩個小時之後。
今天的肉還剩了有十多斤,馬蘭花兩口子不敢和牛閻王硬碰硬,借著長輩的名頭對薛長河不依不饒,就是想逼薛長河為她出頭。
薛長河不慣她,便有了後麵的事。
豬肉有一麵沾了土,李桂蘭清洗完覺得很可惜,賣是不能賣了,留著自己吃隻能做醃肉,醃肉哪有鮮肉好吃。
“媽,別愁,我能讓它比鮮肉更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