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農村老娘們的口水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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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國榮撫摸著相片中女子的眉眼,歎了一口氣說道:“這麽多年了,一直沒找到那個孩子,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才躲著我們嗎?
你看看這是咱家的房子,國家已經還給咱們了,爸爸媽媽都健在,他們也很想你,你真的不想回來看看嗎?
“小妹,哥錯了,原諒我吧……”
相片中的女子依然笑意盈盈,可是單國榮知道,這樣的笑容再也看不到了。
單體軍老爺子起夜上廁所,發現書房的燈還亮著,便敲了敲門。
單國榮把老爺子讓進屋,問道:“爸,怎麽還沒睡?”
“我都睡了一覺了,我還想問你呢,廠子這麽忙嗎?都幾點了還不睡?”
牆上的時鍾鐺鐺鐺敲了十一下。
“不是廠子的事,我今天看見了一個長的像小妹的人,就想起小妹了。”
單國榮知道,妹妹就是這個家的禁忌,大家都在極力避免提起她,快二十年了,如果一個人活著會狠心不和家裏人聯係嗎?別的不說,父母都七十多了,在那場運動中又吃了不少的苦,身體狀況一直不好,餘生是多長,真的不好說。
隻有一個原因了,那就是他的小妹已經不在了。
單國榮知道,小妹恨他們,要不是他和兩個哥哥在小妹精神混沌的時侯,把她從那個家中帶走,才出生幾天的女兒不會丟,小妹不會離家出走,甚至是客死他鄉。
錯已鑄成能回頭嗎?當然是不能,單國榮就想找到小妹的女兒,以告慰小妹的在天之靈。
單體軍拍拍小兒子的肩膀說:“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盡人事聽天命,不必強求。”
小女兒的事,如同一根刺,已經紮進兒子心裏快二十年了。連老爺子都擔心,兒子有一天會被壓垮。
……
年根底下,顧慢不忙,誠誠和悅悅因為學校放假,奶奶無暇看管,就被薛長河接到家裏來了。
美其名曰,讓顧慢看著誠誠和悅悅。
轉過年就七歲的孩子,和薛長路的小女兒小兒子迅速成了一派,可以到大門外邊耍了。因為有比較靠譜的玩伴,又沒有玲玲這等人物下黑手,李桂蘭她們還是比較放心的。
從臘月二十四開始,李桂蘭開始蒸過年大餑餑,還有棗山、發團。每天都要蒸上兩鍋,要是一口氣蒸完,炕太熱沒法子睡。
今年,由顧慢提議,烀了一個豬頭做鹵子。放上黃豆少量花生再加上大料,大火煮小火燉,做出來的冷子不膩,唇齒留香。
過年期間少不得親戚走動,李桂蘭每樣弄得都不少,給大閨女一份子,還要瞅空走一趟娘家,給七十多歲的老娘送份子年禮。
幸虧有長慧幫忙,要不真忙的顧頭不顧腚了。
顧慢在院子的灶上烀豬食,小母豬特能造,一天一鍋都不帶剩的。
院子外似乎有孩子的哭聲,顧慢放下燒火棍,正要走出去瞧瞧,隻見一個婦女推門而入,手上拎著誠誠的耳朵。
小誠誠麵紅耳赤,倔強的不求饒,隻是大眼睛裏有淚珠在滾動。跟在後麵的悅悅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舅媽,快救救哥哥,這個壞女人要把哥哥的耳朵揪下來了,嗚嗚嗚……”
李桂蘭聽到了聲響,趕在顧慢之前跑了過去,一把把女人扒拉開,說道:“你一個三四十歲的大人對著個孩子動粗,很能耐是吧?”
顧慢趁機把誠誠拉到跟前,耳朵擰的變了形不說,耳朵下麵還有個小小的豁口,肯定是用力過猛留下的,還流血了。
那個女人脖子一梗,說道:“你怎麽不問問你那個熊外甥幹了什麽?他烀俺兒嘴巴子,嘴巴都烀腫了。”
印象中,誠誠是個本本份份,不多言多語的孩子,即使打人了肯定是有原因的,顧慢於是問道:“誠誠,告訴舅媽,到底是怎麽回事?”
薛長路的小兒子銀鎖的開口了:“狗蛋罵人,所以誠誠才揍他。”
狗蛋媽護犢子,急了:“你放屁,他罵人,罵的啥,你聽見了嗎?”
銀鎖嚇的退了一步,但還是很勇敢地說:“狗蛋罵長慧姑姑婊子,才被誠誠揍的。”
狗蛋媽是個混不吝的,滾刀肉,嘴上沒個把門的,大嘴瓢子就知道胡咧咧,罵人的時候根本不背著狗蛋,所以狗蛋學了個全部,一句都不待錯的。
長慧做錯了,隻要不是騎著門上罵,李桂蘭都沒想到追究,因為沒那個臉。但是牽扯到孩子,她就要掰扯掰扯了,孩子錯哪兒了?
“狗蛋媽,你別無理爭三分,孩子打不過你大人動手打,就你算個活人,誠誠的姥姥是個死的?”
“那孩子說啥我也沒聽見,就算是真說了,他個吃屎的孩子能知道啥?”狗蛋媽一堆二四五,拿孩子小說話。
“狗蛋七歲了還吃屎呢?你要是不在家胡咧咧,狗蛋能出來胡說八道?”狗蛋媽什麽德性,當誰不知道?
“我是胡咧咧嗎?也就你們一家人狗皮烀臉,不知道丟人現眼四個字咋寫?”
“先拿把鏡子照照自己,以為自己是啥好東西?狗蛋是誰的種,需要我把他爹拉出來比較比較嗎?”
看熱鬧的人哄堂大笑,狗蛋媽也是,自己一屁股屎沒擦幹淨,出來充什麽貞德烈女。人家長慧頂多去那個男人家裏住了幾天,男人又不在家,能有啥事?可不是狗蛋媽這樣的,明鋪暗蓋也就罷了,還整了個小號出來。
狗蛋和那個男人共用一張臉,當別人眼瞎還是臉盲?
狗蛋媽當著這麽多的人被揭了老底,嗷一嗓子就和李桂蘭撕扯在一塊了。顧慢挺著個肚子又不敢靠前,正著急呢,長慧拎著根燒火棍衝了出來。
剛才在屋裏長慧什麽都聽到了,她恨自己的執迷不悟讓親人蒙羞,本來她是沒臉見人的,現在親媽因為她被欺負,她沒有理由不出頭。
二指粗的燒火棍抽在狗蛋媽的脊背上,都能聽見叭叭的聲響。沒抽幾下,狗蛋媽突然鬆開李桂蘭往地上一躺,沒有了聲息。
她娘的,這擺明了要訛人。
李桂蘭母女倆被整不會了,這咋往下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