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掙錢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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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廠每天對豬肉的需求量在七八十斤左右,兩個廠就能吃掉一頭肥豬,城裏的豬肉價格還要高出一毛錢來,賺的比鄉下多。
    “小薛,白酒廠的豬肉也交給你,還有秦老鬼,送的禮不能讓他白吃,你隻賣給他豬肉,這個資格我給你爭。”
    這次算是滿載而歸,單國榮回廠子上班,薛長河兄妹倆要趕回村子裏去。
    薛長河問薛長慧:“不回家看看?”
    “不用看,家裏沒人。”
    “那就到陽陽姑父上班的地方看看。”
    “一個大人有什麽不放心的?我才回去兩天。”
    薛長河嘀咕道:“不對勁,你們不對勁。”
    算起來,剛剛出了人家所說的“蜜月”沒多久,他和顧慢結婚都快十個月了,都比這倆黏糊。
    他怎麽一天不見媳婦就渾身不對勁?難道是他沒出息?
    回程的路要快一些,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先匯報一下成果:拿下了四個廠的豬肉業務,臨時準備兩頭豬;還有向幾個廠供應蔬菜,目前數量沒有限製。
    再提一下要求:不拘於哪種蔬菜,隻要是應季蔬菜都可以收。收售價格記在一張紙上,嚴格執行就行了。質量一定要新鮮,不能自我放鬆標準。
    最後做一下分工:薛俊義負責收購豬這一塊,原先一天一頭的量,現在要提高到三頭;薛長河再加上薛長民,兩個人負責殺豬;一天殺三頭肯定忙不過來,那就再找個懂點骨骼構造的人幫忙,通俗說就是找個半拉子殺豬師傅幫忙。
    薛名友就負責收購蔬菜這一塊;
    李桂蘭就負責照顧孩子這一塊;
    顧慢就負責坐好月子這一塊;
    薛長慧可以去任何一個地方幫忙,每天一塊錢工資,隨結隨走,來去自由。
    顧慢翻了一個白眼,幼稚,她不坐月子她能幹嘛?
    薛長河其實是最累的,每天中午十一點之前豬肉要送到,後續蔬菜有了規模,還要送菜。
    就這樣,還惦記顧慢坐月子的問題。
    “我不用你管,我能吃能喝能睡,絕對虧不了你兒子閨女。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路上小心點,別太拚了,錢哪有掙完的時侯,差不多就得了。”
    家裏其實有存款。正月底一個二月,薛長河先後去了四趟省城,從楊念斌手裏進貨,也掙了兩三千塊。二月末忍不住又去了一趟南方,進的依然是電子產品,淨賺了一萬二。
    現在光小兩口的存款都是五位數,在這個萬元戶都很稀罕的年代,他們這個三萬元戶是別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我年輕不累。對了,你多找長慧說說話,我覺得她和林華北不對勁。”
    顧慢疊衣服的手停頓了一下:“怎麽個不對勁?”
    “今天去縣裏,我問她回不回家看看,她說不用,家裏又沒人。”
    “哪裏不對勁?”
    “你說這倆人結婚才多久,就一點也不黏糊,是不是不正常?”
    顧慢瞪著他:“哪裏不正常了?非要跟你一樣膩膩歪歪的才叫正常?”
    “別強,要是你,都到家門口了,能不進去看看男人一個人在家吃什麽,有沒有糊弄自己的肚子?家裏沒人,林華北上班的地方她又不是不知道,不會找過去看?你看她在娘家,樂不思蜀。”
    如今的薛長河,在顧慢心裏已經今非昔比,一個為了她和孩子兢兢業業的五好丈夫,她有什麽理由不對他好,壓根不用打比方好嗎?
    “行,我注意點。長河,我這人護短,要真是林華北欺負長慧了,我不慫,你也不能慫。”
    “那當然了,你男人什麽時候掉過鏈子?”
    還別說,沒有。
    顧慢也不是什麽都不做,全家目前為止數她的文化水平高,字寫的好,收菜的牌子就是她寫的。
    顧慢讓公公去找支書,在大喇叭裏一講,順風的話五裏外的鄰村都聽的見。
    現在地裏的蔬菜能采摘的,隻有芸豆、土豆、大白菜、番茄。
    薛樹槐是個不扯後腿的好領導,在大喇叭裏呦喝了一遍,人又跑過來了。
    “大哥大嫂,我心裏還是沒底,收了能賣出去嗎?”
    別小看每家每戶那一分多菜園,農民就是這樣,種時怕種少了,不夠吃;豐收了又格外大方,哪家沒菜隨便挎一籃子去;要是能賣錢了,自己隨便留點小的差的,別的統統拿來賣。
    別不信,這個量是很驚人的。
    薛樹槐是怕薛家和村民起齷齪,都是他的“子民”,傷了誰都不好。
    薛名友是執行者,具體情況他不是很了解。顧慢圍著圍巾從屋裏麵走出來了:“叔,銷售這方麵您不用擔心,能賣出去。”
    顧慢還在月子期,家裏人緊張地很,李桂蘭趕緊拿襪子給她穿上。年輕人仗著自己年輕不在乎,等傷到了後悔就晚了。
    又扯了一個床單蓋在顧慢的腿上。
    “那價格有保證嗎?”要是壓價、低價,賺昧良心錢,作為一村之長,薛樹槐也是不答應的。
    要不說這個年代的基層幹部受村民愛戴,主要是做事公正,能照顧到大部分村民的利益。
    顧慢指了指價格牌:“都在上麵了,如果覺得價格不合適,我們不強求。”
    薛樹槐拿起來看了看,還算公道。
    胡同裏傳來咚咚的跑步聲,第一個賣菜的人來了。
    是二大娘。
    這人犯渾的時候是真渾,板板整整說話時又挺像那麽回事的。
    二大娘堆起滿臉的褶子:“我聽說咱家收菜,支書、侄媳婦看看我家的菜,又好又新鮮。”
    籃子上方是芸豆,確實是不老不嫩正合適。可是底下的土豆就一言難盡了,沒幾個大的不說,最小的十個加一起未必有一斤,更別說還有紮頭,還有地槽啃過的黑窟窿眼。
    連薛樹槐都看不下去了:“把幾個大的放下,別的挎回去喂豬吧,別丟人現眼了。”
    二大娘不服氣:“洗洗又不是不能吃。”
    “能吃的話你們自己吃唄,把好的賣錢不是一樣嗎?問問誰家不是這樣幹的?”
    賣鹽的老婆渴淡湯,就是這個道理。
    二大娘蒙混不過去,隻能把好的賣了,把不好的帶了回去。
    “什麽人啊?”李桂蘭啐了一口。
    這種人太多了,有些真是窮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