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年，等九幾年後，國家對槍支實行了管控，大量鳥銃上繳，個人是不允許擁有槍支的。
    現在這個階段，農民擁有鳥銃的很多，一是為了打野物，二是為了防身。槐花鎮最西麵有個村子，四麵環山，土地貧瘠，但山上植被茂盛，村民家家戶戶養牲畜，經濟條件在鎮上屬中等以上。
    村民腰包鼓了，就有不法分子盯上了他們，一度偷盜行為特別猖獗。村民為了自保，個人定製了許多鳥銃，幾乎一戶一枝，黑夜裏，鳥槍聲齊響，直到如今風平浪靜，很少有壞人敢在黑天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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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慢也是這個意思，不是要公公做什麽，至少遇到個緊急情況能放一槍，在嚇倒壞人的同時，給家裏人報個信。
    看來，要在山上多蓋幾間屋，爭取一家人都住進來，安全係數才會高。
    這邊顧慢剛鬆了一口氣，關於喬紅的八卦就來了，這還是安右菊和李桂蘭閑聊的時侯說的。
    “喬紅回來了？”
    “是啊，回來兩天了，肚子都老大了，她嫂子氣的在家裏罵。”
    未婚先孕，在當下可是有傷風化的大罪，在舊社會某些地方可是要浸豬籠的。
    難怪那天顧慢覺得眼熟，原來看到的真是喬紅啊。
    “沒說孩子是誰的？”不管多大年紀，愛八卦是女人的通病。
    安右菊講的小心翼翼：“她自己沒說，薛老三可著急了，認準孩子就是他的。”
    二大娘又開始派媒人了，還給她未來兒媳婦送補品，給未來大孫子準備了小被子小衣服，從頭備到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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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紅東西雖然收了，但沒點頭嫁給薛老三，也沒承認孩子就是薛老三的種，二大娘的親孫子。
    這種情況，隻有孩子媽最有發言權，除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薛長河每天都要去醫院一趟，關於長慧的手術時間已經定下來了，就在星期二，也就是明天。雖說這是個小手術，武主任還是把一些人為不可控的因素講了出來。
    這種手術對母體的傷害性最大，每個孕婦的體質不同，傷害也不同，嚴重的能影響將來的生育，甚至永遠失去做母親的權利。
    這不是危言聳聽，聽故事聽的是個率，而遇上這種情況就是全部了。
    武文秀還告訴長河另一個消息，她在省城的同學建議林華北去省醫院就診，這種病以心理幹預為主，藥物治療為輔，雖說不能完全根治，通過藥物控製加心理輔導完全可以和正常人一樣生活，做到少發病甚至不發病。
    薛長河把時間告知長慧的同時，把風險也告知了。林華北的事也沒瞞著。
    雖然機率很小很小，但誰也不敢保證這種風險不會發生。
    顧慢作為嫂子率先表態：“離婚也不是十惡不赦的大罪，爹媽那邊可以由我和你哥去說。哪怕你想留下孩子，我和你哥也支持。也別擔心養孩子難，看看如今咱家的日子，有啥難的？陽陽和月月還有個伴。”
    薛長河握了握媳婦的手，示意她別說了。他是不讚同留下孩子的，一旦留下了孩子，和林華北的關係就不容易斷。就是以後再找人家都是難題，有幾個男人心甘情願去養別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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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慢：“長慧，什麽也別想，遵從自己的內心好了。”
    薛長慧想了許久，才下定了決心：“做吧。”
    一個女人帶著娃有多不容易，不用經曆她都能想象的出來，沒有爸爸這一點，更是孩子永遠的痛，更別說要麵對別人異樣的眼光、謾罵、甚至羞辱。
    如果生下了孩子，他的快樂很少很少，還是不生吧。
    做這個手術，身邊沒有人照顧不行，長河不合適，顧慢兩個孩子吃奶脫不了身，合計來合計去，也隻能找薛長雲了。
    做了手術還要在薛長雲家坐小月子，瞞誰也瞞不了她。
    “你們……讓我說什麽好？膽子不是一般的大。”薛長雲站在廠子門口，對著長慧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以為妹妹終於有了一個好歸宿，哪知道這個也不咋的。
    難道這就是人家說的，姻緣天注定？
    “好了，別多說了，明天我在車站等著你們。小月子就在我家坐，我伺候。”
    長慧：“謝謝你，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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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跟我來這套，誰叫咱是一個媽生的，我不管你誰管你。”
    第二天薛長慧扯了一個理由，要回家看看去。李桂蘭巴不得女兒趕緊回去，嫁人了就是嫁人了，見天住在娘家算怎麽回事？
    薛長河兩三點鍾起來殺豬，連薛長民薛名友爺仨挑燈幹活，八點之前把豬收拾了出來，去縣裏送貨剛好也拉上了長雲長慧姐倆。
    交上貨後，兄弟姐妹三人去了縣醫院。
    做手術之前，要進行一係列檢查，每檢查一項，長慧的手就揪緊一分，最後握的薛長雲直咧嘴，可見心情緊張極了。
    終於一項一項熬下來了，家屬簽字，給孕婦做術前準備工作。
    手術室外，薛長河薛長雲又緊張又忐忑又不安。
    “不會有事吧？”
    “沒事，醫生說這是小手術。”
    “割肚子還能是小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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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
    像許多影視劇中那些狗血劇情一樣，長慧狼狽地從手術室中跑出來，額上掛著汗水，嘴唇毫無血色。
    “我，我要去找林華北！”
    薛長河說道：“不是都說好了嗎？這件事不讓他知道。”
    “武主任的同學不是說過了嗎？林華北不是沒救了，他的病還能治。”
    “那你是什麽意思？等他治好了，再和他一起過？”
    “不可以嗎？”薛長慧問薛長河。
    薛長河：他能說不可以嗎？這是比較樂觀的，換一種悲觀的，萬一治不好呢？
    “我想給林華北一個機會，給我自己一個機會，給孩子一個機會。”
    薛長河去給武主任道了歉，事情到了現在，除了支持長慧，也不能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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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武裝部內，近一個月時間了，林華北吃往在二十平不到的門崗，連戰友都看出不對勁了。
    有家不回，有媳婦還和他們這群光棍混，這分明就是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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