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槍聲劃破了夜空，驚醒了熟睡中的村民，有的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翻個身又睡了。可是薛長河已經一個激靈從炕上彈了起來。
    “什麽聲音？”
    顧慢也醒了，還有懵圈當中。
    “不好，好像是槍聲。”恍過神來的薛長河翻身下炕，隨便套了件單衣，穿著大褲衩子，趿拉著鞋子就往外麵衝。
    “抄家夥，喊上長民。”顧慢的心怦怦跳，要是公爹受到了傷害，她還不得後悔死？
    如果不是她挑了個殺豬的營生，怎麽會被人家針對？不被人家針對，怎麽會搬出去？不搬出去，怎麽用得著公爹去遠離村子的地方守著？
    薛長河隨手抄了條木棍，腰上別著一把刀，打著手電就出了門。特地喊上了薛長民，兄弟倆個拔腿就往西麵趕。
    看著挺近，走起來也得有二裏地，等薛長河他們深一腳淺一腳的趕到，從院子裏跑出一個黑影來，差一點撞在薛長河的身上。
    “誰？”
    還沒等薛長河動手，又一個小小的黑影衝出來，直接撲咬在那個人的大腿上。
    “哎喲，滾開。”那人又打又踹，小黑壓根不撒嘴，嘴裏還發出嗚嗚的咆哮聲。
    薛長河上前踏上一腳，菜刀抵在了那個人的脖子上，順手扯下了他蒙著頭的裹腳布。
    薛長民用手電筒一照，說道：“哥，是薛老三。”
    薛老二和薛老三手上都不太幹淨，但凡有偷雞摸狗的事發生，十有是這哥倆幹的，沒想到今天偷到薛長河的頭上了。
    “長民，先去看看你大伯，沒事吧？”
    薛長民喊了兩聲，薛名友才敢把門打開，今晚多虧了小黑，小狗不大，還挺凶焊的。薛老三光大腿上就有三個血窟窿，牙齒印都能看得見。
    薛名友喊了一聲，小黑歡天喜地地跑過去，當場來了一個摸頭殺。
    薛長河把人提溜進房間裏，薛老三像一條癩皮狗一樣，趴在地上直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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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兩個，還有一個哩？”薛名友問道。
    “那個肯定是薛老二，跑不了。”
    薛名友踢了薛老三一腳：“說，來幹嘛的？”
    “想抓幾隻鴨子，弄幾個錢花花。”薛老三撿輕的說，喬紅還要他們把薛名友一綁，那些鴨子就全是他們的了。對，還有屋裏頭的鴨蛋。
    這些肯定不能說了，除了加重罪責，啥用也沒有。
    “不說實話啊，他們還往狗窩裏扔肉，還好小黑沒上當。要不是被狗咬了，他們還想闖進來。”
    薛長河又踢了薛老三一腳：“偷鴨子用得著進屋嗎？說，你到底想幹嘛？”
    “想進屋偷鴨蛋……”薛老三是個屬牙膏的，就得一點點地往外擠。
    薛長河往他麵前一坐，說道：“薛老三有幾分聰明，這聰明就是給別人背鍋的。你說你錢沒撈著，幫手還跑了，跑哪去了？不會是去給主人報信去了吧？順便耍好感，把你貶低一頓。你也別喊冤，人家都跑了，你沒跑了，可不就是笨，蠢？”
    “是那隻狗厲害。”提起這事來，薛老三就肉疼，那麽長的狗牙，可全咬進去了。你說那麽小的狗，咋這麽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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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凶，養隻狗也凶。
    薛長河忽然問道：“薛老三，你一定知道喬紅躲在哪吧？要是我沒猜錯，今天晚上就是她出的主意。給你一顆甜棗吃了，是不是說你搞到錢，她就嫁給你？薛老三啊薛老三，你是不是真以為那孩子是你的？”
    “當然了，不是我的是誰的？”
    薛長河拍了拍薛老三的臉：“聽好了，她可是仗著肚子敲詐一圈了，還賴上了我，見了也說是我的孩子。就鎮上的劉關建，那個真和她有一腿，初四那天一起去的南方，你說說，初四和初一……你怎麽敢肯定那絕對一定是你的？”
    喬紅是什麽人，薛老三清楚，但孩子至少有幾分可能是他的，為了這幾分可能，他必須把喬紅娶到手，才能生下孩子。
    “別做夢了，我敢打賭，她得到你被抓的信，肯定早跑了。她也從來沒打算嫁給你，你就是她撈錢的耙子罷了……”
    薛老三幹脆閉上眼，不聽了。
    薛長民被他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氣的不輕，說道：“哥，送他去派出所，好歹關上一兩年，省的他在外麵禍害人。”
    “不急。”薛長河又踢了踢薛老三，“你要是不相信，我和你走一趟，讓你親眼看看，人早跑沒影了。我猜，她和薛老二一起跑的，有可能商量好了，等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再替薛老二生一個……”嘀嗒小說網
    作為男人，薛長河最了解男人了，最容易讓男人生氣的就是被戴了綠帽子，還是被兄弟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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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老三憋不住了，當初提親的時候，是給薛老二提的。等於是他耍了點手段，從薛老二手上把喬紅撬走的，這麽說來，他們兄弟倆個是有奪妻之恨的。
    薛老三知道薛老二覬覦喬紅很久了。
    “走，我帶你去。”
    薛老三，為了男人的自尊而戰。
    薛長河給他弄一根拐棍，薛長民在邊上打著手電，一行三人在朦朧的月色中前行。
    難怪找不到喬紅的蛛絲馬跡，在半山腰一處廢棄的地窖裏，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有，這幾夭都是薛老三陪著喬紅睡在這裏的。
    足足有四十平米的大通間，哪裏有喬紅的影子？空氣中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薛長民吸溜了一下鼻子：“這是啥味？”
    都是男人，都不是毛頭小夥子，對自己的味道陌生嗎？
    “喬紅，這個賤人，我和你倆沒完！”
    兄弟不是兄弟，女人不是女人，一個晚上，薛老三遭受了雙重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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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還不說實話？還想替這倆貨背鍋？”
    薛老三：“不背，誰背誰是孫子。喬紅讓我湊兩千塊錢，用作娶她的彩禮，可我哪裏有？別說兩千了，兩百都沒有。
    喬紅出主意，說你這裏有一百多隻鴨子，能賣一千多塊錢，再加上鴨蛋，再從你爹手裏弄倆個，湊兩千塊錢不難。”